春江花月夜现代篇百鬼夜宴-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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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转生?你告诉我?我死的时候灵魂就被抛到了三界之外,只有这样才能自由穿梭与阴阳两界,但是却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我的容身之处!”喜满说着,哭得更是悲怆:“几百年来的孤寂与飘零,你怎么能懂?”
绯绡听了脸色更是凝重,一张美丽的脸上似乎添了一朵散不去的乌云,过了半响,才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想办法?我是灵媒,要是有办法早就可以想了!又何必去找别人的灵魂去换?”喜满说着抬起头,望着绯绡的脸,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眼中却充满了渴望,对生存的渴望。
“和我们走吧,喜满,你留在这里不是办法!”陈开看她可怜,小声对她说。
“是啊!”绯绡也点头答应,“你总是帮外面的那些人进行那种可怕的交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喜满望了望面前的两个人,却又苦笑了一下,望着周围的黑暗凄楚的说:“我不能走出这件房子,这里曾经被人施过法术,就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的!”
“出去了会怎么样?”陈开好奇的问她。
“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转生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湮灭,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我存在的地方!”
“这个好说!”绯绡听了很高兴,他还以为是什么大的问题,说着从怀里掏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我帮你把魂魄收到这里来,等有合适的机会你再出来!”
“真的可以吗?”喜满破涕为笑,很高兴的看着绯绡。
“相信我吧,一定没有事情的!”绯绡说着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拉住。
“谢谢你!”喜满说着眼里又蕴满泪水,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开:“我真是好高兴啊,几百年来,终于有机会获得自由了!”
说完,伸手拉了绯绡的手,脸上一副幸福神色。
绯绡朝她笑了一下,手上加力,一把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拖去,喜满进了他的怀抱,却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常青,你姐姐曾经和我做过交易,看了是成功了~”声音中尽是欢乐,看来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机会,她真的是盼了很久。
“她进去了吗?”陈开见喜满不见了,好奇的问绯绡。
“不错!”绯绡说着该上了瓶盖,还没等他的手拿开,突然就有光射了进来,周围一下明亮起来,什么黑暗,篝火,蜡烛,全都不见了。
两个人环顾一下四周,却是一个布满了灰尘的仓库,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
“这是怎么了?”陈开四处看了一下,不记得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地方。
“喜满的力量被封住了,结界消失了!”绯绡说着掩着鼻子,扑了扑身上沾的灰尘,“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结界消失,还干净一点!”
陈开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拉着他说:“我们快走吧!真是不想在这里再待了!”
刚刚抬脚,就觉得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石刻的人偶,与先前看到的那个陶俑很相似,平平的一张脸,带着无奈的笑容。
“这就是喜满附身的东西吗?”陈开拿着那个石刻问绯绡。
“应该就是这个!”绯绡看着那个石刻,叹了口气,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这个是牺牲,古代用活人来祭神!”初次见喜满的情形他还记得,不过是昨夜的事,现在却觉得恍若隔世。陈开叹了一口气,那时的喜满,脸上带着一种悲哀的表情,这样的话,却又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
两个人走出那扇朱红色的大门,那些来祈愿的客人早就已经作鸟兽散了,清晨的阳光格外的耀眼,灿烂的朝阳晃得陈开睁不开眼睛,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天地,与那高墙里面完全不同。
陈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高墙,又很开心的看了看绯绡,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希望绯绡能够帮助喜满找到幸福吧。
两个人沿着土路越走越远,蓝色的天空中有鸟在飞翔,是啊,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人是生下来就该被囚禁的,每个人的灵魂,都应长了翅膀,在时间与空间中,在幸福与痛苦中,在泪水与欢笑中——自由的翱翔?
第十一章 诅咒
当晚,绯绡就在陈开家附近找了一个很舒适的宾馆住了下来,而陈开一回家就受到他妈妈无情的盘问,好像对绯绡的那惊鸿一瞥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问个水落石出不罢休,陈开先惊后吓的回来累得半死,只好敷衍了她一下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古玩市场去找秦币,虽然是新年,可是里面熙熙攘攘的人还是很多,各种各样的人拿着或真或假的古董在喊价。
“我们该怎么找啊?”陈开问旁边的绯绡,这里古币太多了,大多被摆放在摊位前的红色绒布上,放眼望去,这一条街怎么也有几千枚的古币在出售,可是傻子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古币。
“这个我也不行啊?”绯绡无奈的笑了一下,“秦朝的时候我还在山里趴着,没有学会花钱呢!”
陈开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家伙一到有事用到他就不顶用,没事的时候牛皮吹得震天响。
“常青没有告诉你鉴别的方法吗?”绯绡瞥了他一眼:“不要什么都指望我!”
“告诉了!”陈开点了点头,无奈的看着面前泛着绿色铜锈的钱币。
“那就赶快挑啊!”绯绡催他:“回去把这个给了他,以后就不要再和他联系了!”
陈开又摆弄了半天手里的钱币,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干脆的说:“我忘了!”
绯绡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陈开到底能记住什么?想着一把抢过陈开手里的钱币:“我来吧,实在不行就用法术!”
“用什么法术?”陈开一听又来了精神。
“呵呵呵!”绯绡笑嘻嘻的对他说:“去日留痕,听说过没有?”
“我怎么可能听说过?”
“就是通过法术看钱币的过去,总会找到真的,就是会废点劲!”说着,他拿起那只钱币贴到自己的眼睛上,通过上面的孔往外面看,过了半晌,很沮丧的把钱币扔了回去,“这个是假的,居然历史只到去年!”说完,拉了陈开的手,“我们再去找!”
陈开看他看一个钱币,而且是去年做的赝品就看了半天,怯怯的问他:“要是以这样的进度,大概多久能挑出来7枚钱币?”
“七枚啊?”绯绡眼睛朝天看了一下:“大概要半个月吧!”
“什么?要这么久?”陈开听了这话叫了起来,“我们还是不要帮他带了!”
“哎呀,言必信,行必果!这个还是很久你以前教我的呢!”绯绡说完又神秘的看了他一眼:“而且那个常青,要七枚钱币做什么你没有想过吗?”
“我怎么知道?”陈开一想起那个常青就觉得别扭,不管他是不是知道那个家宴的明堂,可是确实是连累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七个?七在很多时候可不是什么吉祥的数字!”绯绡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七是逢魔的数字,他又要七枚钱币,我就是想看看他要搞什么?”
陈开可没有想那么多,气呼呼的跟在绯绡的后面,穿梭在人群中,那一个个古老的钱币,在红色绒布的衬托下,泛着幽暗的绿光。
十几天以后,绯绡帮陈开挑完了秦币就回去了,他坐在陈开家的窗台上向他告了别,纵身跳下楼就走了,好像又是没有乘坐什么交通工具的意思。
陈开站在楼上,看着在雪地上渐行渐远的绯绡,无奈的叹了口气,估计以他这样的走法,自己回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到家呢。
又过了十几天,陈开的假期总算是结束了,用归心似箭来形容决不过分,陈开收拾好东西,又去买了两只酱板鸭就上了路,只觉得心上似乎长了翅膀,迫不及待的要飞了回去。
可是再回到两个人住的那个小小公寓的时候,陈开的心一下就凉到了底,一进屋就可以知道绯绡已经到家了,而且很早就到了,因为屋子里的东西到处乱放着,垃圾差点堆到门外去,陈开小心翼翼的避让着垃圾走到绯绡的屋子里,发现他居然只把自己的一张床弄得干干净净,周围就全是吃剩的东西。
“你回来了?陈开,我可想死你了!”绯绡歪在床上吃东西,看到陈开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你,你是想我回来打扫卫生吧!”陈开看到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绯绡眨眨眼睛,很无辜的点点头:“你好聪明啊,我不会打扫房间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能就要想法再去找个住处了!”
“好,好,你别说了,我现在就打扫还不行吗?”陈开说着放下行李就忙着收拾东西,要是晚上还是打扫不完,可能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陈开!”绯绡趴在床上叫他。
“你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带了吃的给我?”绯绡说着就往他的行李里掏去,没有一会儿,就拽了鸭子出来,欢呼着又跑回床上吃东西去了。
于是陈开一边打扫卫生,绯绡一边坐在床上啃鸭子,一会儿抛下来一块鸭子的骨头,一会儿又是一块,在零碎的鸭骨和陈开的哀嚎中,两个人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过了几天,陈开接到了常青的电话,他要来拿那七枚半两钱了。
“怎么办?”陈开放下电话问旁边的绯绡。
“你去看看吧!”绯绡一脸的严肃:“不要用手去碰那些秦币,不要再那上面留下任何你的气息!”
“可是那个宴会的事~”陈开踌躇的问他,现在他真的很害怕面对常青。
“他要是不问你就不要提,看他怎么说吧!”绯绡说着拍了一下陈开的肩膀,“你放心去吧,有危险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陈开从行李里掏出那几个用红色绒布包好的钱币,把它们放到自己的大衣兜里,推开门下了楼走了,外面是冬天的雪夜,风雪很急,以至于道路在黑夜中看起来也如此的虚幻。
常青约陈开见面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陈开一进店门就看到了常青,他穿着墨绿色的毛衣,带着眼镜,在朝他招手,沉静的脸上多了一丝憔悴的神色。
“你要的东西!”陈开说着把兜里的钱币掏出来,仍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你不要着急啊!”常青说着一把拉住陈开,“我们一起吃会儿饭吧,冬天是烫火锅的好季节!”
陈开见他这样说,也不好推辞,只好坐下来和他一起吃饭。
“真是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你!”常青说着脸有倦容。
“没有什么,只是顺路而已!”陈开谨记着绯绡的话,一句多余的也不敢说。
“对了,那顿饭吃的怎么样?”常青笑着对他说,“我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
“还好,还好!”陈开点头应声,一边看常青的反映。
哪知常青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一点惊讶,“那就好,其实我也想回去的,只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
看来常青也不知道那个家宴是怎么回事,陈开又仔细的看他的表情,好像没有说谎,也许自己真是错怪好人了。
“对了,你有姐姐吗?”陈开突然想起喜满的最后一句话。
常青听到陈开的话,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很尴尬的说:“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看来是不想正面回答。
不过陈开知道他不清楚那个宴会的事以后就松了口气,感觉上常青并不是那么工于心计的人,就又开始和他有说有笑。
常青好像心情很好,叫了几瓶啤酒,和陈开一起喝的高兴,等到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是陈开把他拖出来的。
“我叫辆出租送你回去吧!”陈开对半醉的常青说。
“不,我不回家!”常青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我要去医院!”
“你去医院干什么?”陈开好奇的问他。
常青听了,由于酒精的力量涨红的一张脸更红了,眼角竟有泪光闪闪,他似乎很痛苦的说:“我的,我的妻子生病了,已经两年了~”
说完,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这一下把陈开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常青有妻子,难道就是因为他妻子的病他才没有回去吗?
“你不要哭了,你妻子的病会好的!”陈开忙也蹲下去安慰他。
“你,你不知道!”常青拽着陈开的袖口,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中间,“她的病要是再不治好,肌肉就会开始萎缩了,一个人就那么完了!”哭啼的声音更大。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