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恶-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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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黑道霸主碧云天吗?他望他的眼神充满陌生,有的只是探究,完全没有一点温情……
“碧云天,你太卑鄙了!”怒吼着,咆哮着,却只看到碧落繁离去的背影。
无力的击打着潮湿的地面,真是后悔如此轻易便相信了对方,风嗣清的一口银牙咬的粉碎,恨不得冲出去把碧云天生吞活剥,无奈一身功力被封,只得望门兴叹。
第 17 章
三日后
“主人,风嗣清在地牢里吵着要见您,而且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流水四肢僵硬的立在碧落繁的面前,向他汇报着风嗣清的一举一动。
“是吗?他不吃就算了,要吵也由他,不信过个三五日他还有力气闹!”不快的丢下手中的卷宗,碧落繁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夜来,他都睡的不甚安稳,总觉得身边差了点什么——
翻来履去,眼前居然时常出现风嗣清充满怨恨的眼神,那双哀怨的剑目瞪得他心惊肉跳,仿佛看穿了他就是碧云天的化身一般。
梦中再也没有莹姑姑和蔼的笑脸,全是风嗣清那卓而不凡的坚硬脸庞,怎么也抹杀不去!
本来,他曾打算第二天去看看风嗣清,结果因为夜来睡的不好,心下一狠,硬是三天没去想这事,倒是流水用了心,看到情况不对特来上报。
“主人,恐怕风嗣清坚持不了这么久,您去地牢里看下就明白了。”心里不忍说出风嗣清的现状,流水只得耐心劝说。
“本宫还是去一趟,倒要看看他怎么个闹法?!”
听到这话,碧落繁哪里还坐的住,担心风嗣清真的会出意外,匆匆起身,快步向地牢行去。
一路上,他不停的提醒自己风嗣清是害死莹姑姑的仇人,他去看他完全是怕他死的太容易,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事实上,他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忧心,难道……
“来人啊,他怎么弄成这样?”还未进到牢中,碧落繁已经被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命人抬起风嗣清仔细的看了看,那枯黄的面容哪还有一点往昔的风采?跟个活死人一般,要不是探得他的鼻息,还真的以为他是个死人!
“喂,风嗣清,你搞什么啊?快给我醒醒,你还想不想活啊?”拍打着消瘦的脸庞,碧落繁整个人都慌了。
“水……”呻吟一声,只是微微睁开双眼,连眼前究竟是何人都没看清,风嗣清只知道要水。
并不是他意志消沉,实在是吵了几天都没有见到碧云天的人影,身上大穴被制,功力全失,只有依靠这个办法才有希望见到碧云天。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几天没沾过水,他想自己快死了,快能到地下与莹莹相会了……
“来人啊,还不快拿水来。”一把抢过风嗣清,拥入怀中,碧落繁立刻回头朝门口怒吼。
突然,想到风嗣清就这么死了,从未有过的害怕感觉袭上心头,他从未想过风嗣清会死……
侍卫惊慌失措的把水送到他的面前,却因一个脚软差点摔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快滚!”斥走侍卫,碧落繁亲自把水碗送到风嗣清的嘴边。
可惜,因为几日未进米饭,风嗣清的双唇闭的死紧,硬灌进去的清水全都从唇边流了下去,撒了一地。
“该死的,给我张嘴!”拍打着风嗣清的脸颊,却依然得不到任何的反应。
碧落繁也急了,完全无视身后有人,举起碗汲水入口,抬起风嗣清的下巴,低头便印了上去。
身后,顿时传来一阵抽气声,碧落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已经喂了,总不能中途停下来。
“唔……”
这次,风嗣清的唇被翘了开来,水慢慢的从碧落繁的口中渡到了他的口中,有了水的滋润,他的意识渐渐回笼,紧咬的牙关也松了些。
什么东西在嘴中?好软,好滑,那味道就跟琼脂玉液一般香甜,他忍不住笑了……
半睁半闭着双目,他只知道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想挽留住那久违的美好,张嘴便咬了上去。
“啊!”大叫一声,捂着下唇,碧落繁愤怒的丢下风嗣清,往后倒数几步。
“嗯……”摔得一震,反倒让他睁开了双眼。
“繁儿,是你吗?”
难道他在做梦?繁儿居然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居然没有一点受过苦的模样,难道碧云天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
“哼。”见他醒来,又没了好脸色,碧落繁一甩衣袖,背过了脸。
唇上还流着血,暗恼自己居然不顾一切的用嘴送水,他简直就自找麻烦!
“繁儿,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艰难的举起右手,风嗣清努力想靠近他,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着身体。
“主人,他……”流水忍不住多了嘴。
碧落繁不悦的两眼一横,硬生生的让流水把话吞了回去,他只是冷目一扫,身后所有的人立刻低头退了出去。
“莹莹,我对不起你,现在连我们的孩子也保不住,你等我,我马上就来向你请罪!”抓着碧落繁的脚,风嗣清笑了,笑的很凄凉。
“风嗣清,你不准给我死,没有我的命令,你要是死了,信不信我把你从地狱里挖出来鞭尸?!”一脚把他踢开,愤怒的拎起他的衣襟,碧落繁一番话可谓是咬牙切齿。
他要水,他给了,他想见他,他也来了,他怎么还想死?
就是为了去见莹姑姑吗?他就真的那么爱她,那当初为何要抛弃她?
种种解释不了的迷团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也不肯散去……
但向来以已为尊的他已下定决心,无论是什么答案,他都不会让风嗣清死去!
第 18 章
“繁儿,你来了就好了,还赶得及见你最后一面,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娘……再就是你了,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说不定以后……”感觉到生命的流失,风嗣清咧着干枯的嘴唇,苍白的笑脸朦胧的望着满脸冷酷的碧落繁。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居然能在梦中见到繁儿,实在是太美妙了!
“见鬼的最后一面,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惜,风嗣清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他一直笑着,因为梦境实在太真实了……
“主人,您是否对风嗣清太过……”
“本宫根本就没做什么,他害死了莹姑姑,难道连这点罪也承受不了?真是笑话!”
“可是,您看他对您的样子,根本就跟亲生儿子一般痛爱,怎么可能会抛弃莹圣女?”
“流水,你今天的话好像很多。”眸中的光更冷了。
朦胧中,风嗣清半睁着双眼,眼前却白蒙蒙的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影子在说话。
“嗯……”头好像被巨物踩过,四肢酸痛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主人,他好像醒了。”
“本宫知道,你退下。”不悦的戴上面具,碧落繁的心情极差。
原本,应该是风嗣清痛苦难受,他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受罪的那个?
见到风嗣清憔悴的躺在床上,他饭也吃不下,甚至连堆积成山的公文都看不进去,满心满眼全是那抹消瘦的身影,再加上流水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他恨不得上去把风嗣清给摇醒。
现在他醒了,他倒不想用碧落繁的身份来见他,讨厌看到他一见到他的时候,就一脸的慈爱……
他不需要他的爱,对,不需要!
“碧云天,是你?繁儿呢,你究竟把繁儿怎么样了?”看到眼前狰狞的面具,风嗣清猛然清醒过来,两目圆瞪,好像吃人一般。
“你放心,碧落繁好的很,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是否能活着从本宫这里走出去。”
“……”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风嗣清只是睁着两只眼,半天不吭声。
“你除了碧落繁外,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本宫的?”
“没有了……”风嗣清摇了摇头,觉得眼前的碧云天非常奇怪。
究竟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只知道饿了几天,一觉醒来,发现对方眼中的恨意消了几分。
“没什么要问的?”碧落繁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是再敢说一句没有,他肯定立刻就把他丢出去,管他是活还是死!
“听说有位叫莹莹的女子死后埋在这里,我想去看她的墓……”断断续续的说完自己的想法,风嗣清也没有把握对方会答应。
“好,我答应你。”
算他还有点良心,还想着莹姑姑,看在莹姑姑的面上就让他走一趟,他倒要看看他有何面目去看她!
“啊……”没想到碧云天会一口应允,风嗣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不过你要去看也要自己走去,本宫可不会派人抬你去。”冷笑一声,碧落繁俯视着他。
“碧云天,我什么时候说让人抬着去了,你等着,我马上就站起来,走给你看!”胸口一闷,从来没有被轻视过,风嗣清也动了真火。
“好,本宫就等着那一天了。”见风嗣清重燃生命之火,碧落繁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紧蹙许久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
是该回去好好想想了,究竟如何处置风嗣清,是否该脱下碧云天这层面纱,以碧落繁的身份跟他离开碧云宫?
还是把他囚在碧云宫里,让他守着莹姑姑的墓过完下半辈子?
觉得这个念头也不错,至少他的人是在这样,自己想怎么就怎么,总比报了仇,永远再也见不到他的好!
心中一颤,他怎么会想把风嗣清留下来?留他下来好提醒自己莹姑姑的死吗?
“等等,你能告诉我,你跟莹莹是什么关系吗?”
这几日思来想去,他并未与碧云天有过仇怨,碧云天如此憎恨自己,定是有别的原因,两人都姓碧,再加上繁儿也姓碧,莫非……
“本宫会跟一女子有什么关系?真是笑话!”矢口否认,在风嗣清没有受到真正的痛苦之前,他绝对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风嗣清依然觉得可疑,欲再问下去。
“你再多说一句,就永远躺在床上,哪里也不用去了。”恼怒于心,碧落繁头也没回,直接甩门而去。
一屋的寂静,风嗣清酸楚的闭上双眼,脑子乱的像一团麻……
第 19 章
事实上,碧落繁的心也不再平静,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甚至连左右护法都波及到。
“主人,您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好,何不出宫转转?”昨天才被骂了一顿,流水还是硬着头皮面向正在处理公文的碧落繁。
“嗯……”从卷宗中微微抬起头,扫了流水一眼,旋即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弄不清宫主究竟想在想些什么,却又不想再被骂到,流水把求助的把眼神望向了右护法无情。
“主人,流水和属下很久没出宫了,您是否能带属下们出去看看?”无情冷面依然,但话语已比流水婉转许多。
斜挑一下长眉,嘴角挑了挑,碧落繁放下手中的卷宗,正色道:“你们想出去?”
流水无情赶紧点头,怕点迟了,又会在宫中忍受低气压。
“那好,是你们想出去,本宫只是满足你们的愿望。”
在宫里整日都在想着风嗣清的事,脑子里没一刻闲着,出去透透气也好,是该轻松一下了,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还有什么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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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面,难得悠闲,碧落繁一行人坐在船中游湖,船中没有闲杂人等,心情舒畅,眼前的一切都特别的美好。
“流水,那边在吵什么?”扮作富家子弟,头束玉冠,一身白衣,飘逸似仙的碧落繁轻摇折扇,把目光望向远方人群聚集处。
“公子,属下这就去看。”
几个起落,流水便跃到对岸,只是盏茶功夫便回到了碧落繁的身边。
“回公子,那边有一大汉为其父拦官轿申冤——”
“哦,反正闲来无事,说来听听。”头一次遇到这种新鲜事,好奇心起,碧落繁收起折扇,竖起两耳。
“事情很简单,此人其母早亡,其父年仅五旬便独身数十年养大他们兄弟俩,其弟年前刚娶了一房媳妇,却因体弱一命呜呼,弟媳贤惠没有他嫁,其父也怜她年少守寡多加照顾,不料天长日久生了感情,却不料世俗不允,有人到县衙告其父□,官差立刻拿人落狱。”
“□?这公公跟儿媳也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观念,他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者,世间传为有一家之中不论其是否有血缘的人之间的……咳,主人应该明白的。”红着脸,流水不好把话说尽。
“原来如此,那如果发生□的事,当事者是否非常痛苦?”灵光闪现,他好像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风嗣清,能让他痛苦一生一世。
“这个,属下就没有深究了,不过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