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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031、步步生莲 作者:月关(起点vip2011.03.16完结)-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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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赶紧从善如流,改口说道:“是是是,弟子愚昧,师父要教我的是阴阳双修,与房中术旁门左道功夫全不相同,弟子无知之言,师傅不必放在心上。”

    吕洞宾又愤愤然地向他讲了半天两者的区别,什么姹女婴儿、金公木母、心猿意马、外道正法……。说的俱是道教术语,可怜他收了这开山大弟子之后,只教了他些武技功夫,道法从未学过,完全不解其意。把个杨浩听得晕头转向,只是做诚惶诚恐状不住点头应是。

    吕洞宾滔滔不绝讲了小半个时辰,见这蠢笨的徒弟一脸真诚,仿佛真的弄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区别,这才满意地住口,从他手中接过茶盏,饮了。茶水,又恢复了世外高人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道:“阴阳双修,分为筑基、双修两个部份,共计九大功法,为师如今且把功法传你,再为你细细解说其中不明之处,然后你可自行参详修练,此功法着手甚容。并无走火入魔之险,你可从阴阳双修着手,好生修练,待你大成之后。为师再将性命双修的无上绝学传你。”

    “是,请师傅教谕。”

    吕洞宾又正色道:“徒儿,你须记着,水可载舟,亦能覆丹。阴阳双修虽是藉男女之术以收健体强魄。贻养长生之道,却切不可倚仗此技沉溺女色。好色纵欲,必自毁其身,为师曾赋诗一首,‘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人骨髓枯。’你须谨记心头,时时自省。”

    杨浩“啊”地惊呼一声,吕洞宾奇道:“怎么?”

    杨浩还不知这首诗是他作的。是以惊呼出声,一见他问,怎敢说这首诗自己早就听过,连忙翘起大指,连声赞道:“好诗,好诗……”

    吕洞宾哼了一声,不理他拙劣的马屁功夫,便自吟出一段双修歌诀来。杨浩呆呆听着,吕洞宾吟罢。扭头看看他的脸色,不禁悲从中来:“还是陈抟那个关门弟子好啊,那个狗娃儿虽不识字,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陈抟老儿说上一遍,她便记的。瞧你这模样,恐怕是万万不及的。唉,笔墨侍候……”

    杨浩一呆,忙掉头去取笔墨。吕洞宾看着他的背影,稔须想道:“今日一番话,总算稍稍开解了那位折姑娘的怨尤之意,不过想要他们复合,却非我舌灿莲花便办得到的。陈抟说他二人之间还有重重波折。不日二人都将往东南一行,却不知准是不准工大道玄妙,难以预料。我也不必对他说破了,这是他自家因缘,就让他自家去解吧……”

    开封府!天子脚下第一府!

    寇准、吕夷简、范仲淹、欧阳修、包拯、蔡京、宗泽等许多历史名人都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地方。偌大的东京城、一百多万人口的管理都集中在这里,诉讼、户籍、婚姻、田土、祭祀、营造、赈灾恤民、管理科举、按察赋税、平定物价,甚至各种庆典的礼乐事务、京师的宗教管理、迎送外国使节……

    开封府每日文牍案柬不下数千封,用来批复公文的毛笔,每月就要用掉一箱;官印也因使用频率过高,每年都要更换一枚新印。是以每日里开封府尹、判官推官、左右司录、左右巡院、六部功曹等诸位大人一天到晚那真是忙得团团乱转。

    但是开封府的地位也因此变得极为崇高,唐宋定制,重要的官衙都耍筑在城中城里,称为“子城”或“衙城”。开封府又称“南衙”做为大宋一座蒄军传嵜极重要的官邸,属官从吏无数,所以府衙占地六十余亩,楼堂殿宇五十余栋,除了大宋的皇宫,整个开封城内的确再没有任何岫座府邸能跟它相比。开封府衙其实就犹如另一座皇宫,浑厚、雄伟、褐红色的城墙,高大巍峨的城门。无不彰显着它的威仪……

    府衙正前方有一方青石浮雕照壁。照壁的正中刻着一只似牛非牛、刚猛威武的独角怪兽,再往前去,高大的城门上方三个斗大的汉字赫然在目:“开封府”!一顶八抬大轿到了府前不见停下,径直进了戒备森严的府门,经过百余米的甬道,来到一座左测挂着开道锣,右边架着鸣冤鼓的仪门,大轿再往前去,到了后面一座院落,院落正中有一块巨大的濮玉,上刻十六个大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濮玉、后面便是重檐歇山顶的开封府正厅,绕过正厅再往后走,到了府尹大人居处,轿子才落了地,轿帘一打,开封府尹赵光义端着玉带从轿中肃容走了出来。

    “叫程羽到清心楼来见我。”赵光义吩咐一声,一个衙差立即高声应是,飞步赶去传唤,赵光义则泰然举步进了院门。

    开封府西南角一个院落,院门上一处猛联,上联是:“国设刑典律万民本不分你我贵贱”,下联是:“我执王法靖一方唯只认是非曲直。

    ”正中门楣上赫然是“府司西狱”四个大字。

    虽说这地方只是用来临时关押疑犯和证人以便提审的地方,按照大宋的典狱制度,疑犯在这里关押时间最长不能超过四十天,如到期仍不能找到证据定人之罪便要放人。可是但凡被抓到这种地方的人,不管有罪无罪,见了那森严的气象,哪个不心生畏惧。

    一个三旬左右的官儿急匆匆地提着袍裾自府西司狱里面出来,这人面貌清朗,眉宇间隐含一抹肃杀之气。正是开封府判官程羽,赵光义的心腹。他走出门来,一掸官袍,便急急向清心楼走去。

    清心楼上,方面大耳、不怒自威的赵光义端然就坐,一手举盏,一手拿着盖儿轻轻抹着茶叶,将一口香气氤氲的茶水抿进口中,双眼微闭,细细回味了片刻,这才咽下肚去。

    已赶上楼来的程羽见他双目一张。这才适时踏进一步,拱揖施礼道:“大人……”

    赵光义盯着手中的茶杯,出神半晌,问道:“禹锡离京有半年多了吧?”

    禹锡是程德玄的表字,他的官职虽只是个押衙,但是在赵光义面前,却是最受宠信的,程羽忙应了声是,看看他的表情,小心地道:“大人想让禹锡回京来?”

    赵光义摇了摇头,说道:“官家今日召我进宫,商议西北边事时,特意提到了杨浩。”

    程羽先是一呆,随即才省悟到他说的是西北那个新设的芦岭州知府。程德玄的密奏总是抄录一份副本转呈开封府,这些事涉机密的文案都是由他来整理的,对此事的来龙去脉自然了解。程德玄的奏表中将杨浩在西北独断专行、招揽民心、广收心腹的事写的十分详细,皆有事例佐证,莫非官家终于起了戒心?

    赵光义微微一笑,说道:“杨浩此人原本出身于广原程世雄门下,系府谷折氏一系,虽经官家提拔重用。但其所做所为,却不见他有丝毫感念皇恩之意,此人野心勃勃,显然是想效仿西北三藩帝国自立。如果他真能自成一藩,能够起到分化西北各方作用那也罢了,可他与折藩过从甚密,又接受折藩的种种援助,显见是已与折藩勾结,成为折藩爪牙,若容其坐大,只能壮大折藩的实力,使西北局面更难控制。”

    程羽道:“是,大人卓见,不知官家有何定计?”

    赵光义轻哼一声道:“依我之见,应趁其根基未稳,尚无力量对抗朝廷,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也还不值得折杨两藩为了他而与朝廷反目,及早除之,消弥祸患”

    他啜了。茶,又道:“官家却以为,杨浩功劳彪炳,朝廷刚刚嘉奖过。而芦岭乱象未生,杨浩野心未显,不便枉举屠刀,落下不义之名。可以明升暗降之法,将他召进京来,另委他人担任芦州知府,兵不血刃地接收芦岭势力,如果杨浩拒不奉诏。亦或推诿搪塞,方可着钦使遽而杀之,心彰国法。”

    程羽目光一闪,省悟道:“大人召卑职来,可是要让卑职通知禹锡暗做手脚,迫使钦使斩杀杨浩,了了这条祸根?”

    赵光义一呆,哑然失笑道:“怎么会,本府在意的是那芦岭洲,只消杨浩离任,还能有甚么作为,值的本府为他拔刀么?一个不慎,行迹落入官家眼中反而不美。此人不值一提。”

    程羽赧然道:“是,卑职愚钝,那么……大人是趁机举荐禹锡为继任知府了?”

    赵光义摇摇头,站起身,踱到楼前,凭栏俯睢开封府衙,说道:“那么做不是明摆着安插私人么?官家慧眼如炬,使不得。本府向官家进言,保举子张继祖为继任知府。”

    程羽奇道:“张继祖?他不是因为贪弊……”

    赵光义微微一笑,程羽突然了悟,立即闭口不言。

    张继祖与他是同科进士,又是同乡,虽然私下没有什么往来,在朝中也算是亲近的官吏。张继祖此人怯懦守成,没什么政绩,前不久因为贪弊被监察御使弹劾,走投无路之下,还曾备了厚礼求到他府上,希望他能引见自己,恳请南衙保他。

    程羽分文不收,却知大人正在用人之际,也未一口回绝,好言安抚了他一番,便将事情源源本本告与赵光义知道。张继祖的为人秉性,赵光义亦为不屑不耻,不过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还是动用他的关系,暂时把这件案子压了下来。

    此前,张继祖与南衙并无往来。行贿投靠又是私密行为,外界自然不知。芦岭洲苦寒凶险之地,无罪无过的官儿,随便指派一个,谁又肯去?那不是流放一般了?如今大人举荐张继祖,正好向官家说明他贪弊岫事,而不致为自己留下包庇的隐患。同时借这桩大事,又可将他的罪责轻轻卸下,让他将功赎罪,牧守芦岭。

    此人感念南衙恩德,唯有从此投效门下,再者,此人素无胆魄能力。一旦掌理芦岭,唯有倚重于程德玄,而且此人只习文而不知武,到那时大人纵然冠军传奇不说,官家也会想到程德玄还在芦岭,团练使的官职少不了便要分差到程德玄的头上。西北之地,军权远比政权重要,到那时就算张继祖不会死心踏地的跟着大人走,芦岭实际上也是掌握在大人手中了。

    这张继祖既非大人门下,现在又用得着地,有些该点拨的话,大人自己不便出面,那么这穿针引线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非己莫属了。一念至此,程羽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过两日就是小儿百日之喜,张继祖与卑职既是同乡,又是同科进士。卑职邀请过府饮宴的客人,当然是少不了他的。”

    赵光义又是一笑,颔首不语……

    “这个道,非常道。性命根,生死窍。说着丑,行着妙人人憎。人人笑。大关键,在颠倒。莫厌秽,莫计较。

    得他来,立见效。地天泰,好征兆。口对口,窍对窍。吞入腹,自知道。药苗新,先天兆。审眉间,行逆道。渣滓物,自继绍。二者馀。方绝呢……”

    杨浩站在山坡上,一身箭袖。面向东方喷薄而出的旭日,双目微闭。双脚微分,双腿微曲,含胸拔背。肩肘松沉,神定于百会,气凝于丹田,徐徐吐纳,意念中道道阳光自天目源源不断汇入丹田气海,然后按照吕洞宾所授气行之法,将其运转周身经脉。

    对于吕洞宾所授的武技,杨浩从一开始就相信它确有奇妙之处,但是对于这种内家气功,自从见识了吕洞宾神出鬼没的本领后,也颠覆了他原本的认识,但是这功夫到底有何奇妙,他还是不知其详,这功大练习之初,他只觉腰酸腿软,还未发现其中的神妙,半个月下来,感觉却有不同。

    他闭目吐纳之时,渐渐已能进入空虚境界,原本闭息六十秒是绝对办不到的,现在却可以从容屏息至少两分钟,下丹田、两肾及跃阴库开始发热,命门、百会、天目等大穴会自发地跳动。意念内敛时,会感觉到眼前有如电闪,耳边似闻雷鸣。方知这功夫果然大有奇妙。

    这功夫朝采太阳之气,晚采太阴之气,每日早晚各练半个时辰,倒不影响他日常行动。如今他才只练了第一式,很快就可以练习第二式补亏,还有回龙、锁阳、幻影等各式筑基功法,都要待前一式根基扎好。才可以习练。至于筑基功夫练好,就该进入双修之境,那时就需与女子房中练养、采药归炉、阴阳还元,如今他一个娘子也无,倒也不去理会。杨浩只觉这功夫渐渐上手之后,每日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再也不易疲惫,便当它只是一种普通的养生气功也是好的,所以勤练不辍。

    杨浩在练吐纳功夫,程德玄却在不远处的草坡上练剑,草已枯萎,满地银霜,程德玄一身玄衫劲衣,在坡地上辗转腾挪,步履矫健,手中一口剑寒光闪闪,剑风飒飒,两丈方圆内,尽被他的剑势所笼罩。

    二人一动一静,如同玄武,玄者凝如山岳,武者如电掣雷霆,比较起来,还是程德玄的功夫有看头。两人所带的几个仆人便都远远的站着。观望程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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