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草落谁家(忆尽还落繁花处)-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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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脸红成了这样。”贤墨用温柔的声音同我说道。
“没什么。呵呵。”我尴尬的扯开嘴角，打着哈哈笑着，突然想逗逗贤墨，于是，我狡黠的一笑说道，“若是你没有看我，你怎么知道我脸红了？”
“是么？”贤墨轻轻的笑出声，忽的，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将头抵靠在我的头顶上，轻声的说，“怎么办，你一点都不好看，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我还是喜欢看着你。”
我没有想到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贤墨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不想推开他，贤墨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而来，声音是那么近，真实但又虚幻。
我轻轻拍了他的后背，笑嘻嘻的说，“那你看着不就好了？”
“可是看着你，我却担心哪天你会突然消失。”贤墨温柔的放开我。
“我一个大活人，天天在这里做个米虫，怎么会突然消失呢？”我依旧轻松的说着，但我心里清楚地明白，在这世上，没有谁不会消失，而我也会在1个月后消失。
“也是。”贤墨喃喃道。
贤墨抬起头，用那永远都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则被看的心虚无比，牵强的微笑着说，“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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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墨含笑看着我吃东西，并且不时的夹菜给我，而我也相当不客气的道声谢后，埋头苦吃。所以，当正太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韶儿姐姐，都被你吃完了，我吃什么呀？”正太哭丧着脸，盯着桌上的空盘子，然后指控着我的罪行。
“那，改天我做吃的给你？”这不能怪我，贤墨是不停的夹菜给我，而这个菜也是我最喜欢的，不吃白不吃嘛，皇宫做的东西可不是常常能吃到的，我顶多也就吃两个月嘛，这时候不吃，更待何时？
“一言为定？”才哄了一声，明显感到了正太阴转晴的心情转变。
“一言为定。”我伸出手，笑着说，“那我们来拉钩钩。”
“天色不早了，皇兄还找我要商量事情，我先走一步了。”贤墨向我们道声再见后便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一丝失落，有种想挽留他的冲动，可是我拿什么立场挽留他呢？自嘲的笑笑，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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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设计完了图稿，看着蜡烛的火光在空中摇曳，越发的怀念自家的日光灯。我揉了揉眼睛，打算上床睡觉，谁知，这时有人敲门。
“太子？”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来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韶儿姐姐，我睡不着，陪我去屋顶上说说话可好？”正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但是却又突然向旁边看去。
“好。”
我太熟悉这个眼神了，这个眼神代表正太有话对我说，或许还是挺重要的。但是碍于某些方面，可能不方便说。想我上辈子撒谎后，心神不定，想要坦白从宽时就是这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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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正太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璀璨的星光，闭起眼，吹着微凉的风，带着一丝丝寂寞。
“煜儿，我一直想问你。”坐了很久之后，我开口问道，“为什么那天在丞相府，你会叫我韶儿？我记得之前我说我是红衣。”
正太忽然笑了，“那是因为我恰好有在门口听到钟离胤叫你韶儿呀。”
我忽然记起了，当初就觉得在门口有人经过，但是没在意。原来是正太！然后警惕的问道，“所以，就是你告诉南贤王我叫韶儿的？”接着，就是皇上和南王府的人都知道了我这名字。可怜我的闺名就那样莫名其妙的被传开了。
“恩。”正太供认不讳的点了点头。
我无力的用手撑着脑袋，看着远方，漫天的星辰，闪闪发光，煞是好看，可是又有谁知道星星背后的凄凉。
“韶儿姐姐……”坐了很久之后，正太看着远方正和殿的屋顶顶尖缓缓开口道，“你瞧，那就是正和殿，那是所有权利集中的地方。”
我没有接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正太的语气忽然从欢喜的变成淡淡忧愁，让我听得有一丝心疼。
“你知道么？我为什么叫齐煜么？那是因为煜代表着烈火。”正太淡淡的说，“我不想成为烈火，可是这是父皇对我的期待。我的目标不仅是让自己成为众人敬而远之的烈火，更重要的是使我国成为能够让其他国家敬畏的烈火。”
我没有说话，对于名字，我一直都很满意，甄梓菡那是我的本名。而韶儿这个名字则是我自己为自己取的小名，叫韶儿是为了纪念那个上辈子曾经让我留恋的他。我有选择自己名字的权利，我也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可是，正太他没有，只因身在皇家。
“我一出生便被决定了命运，从小作为一个太子而被训练着。我的母后在我出生时就死了，父皇很爱母后，后位一直空着。”正太顿了顿说，“很多人为了得到后位，得到父皇的垂怜而在我面前假惺惺。表面上他们对我是忠诚的，哼，可背地里的事谁知到呢？”
第一次听见正太的冷哼，尽管他是那么可爱，只有十四岁，可那种胆颤的感觉，我却真实的感受到了。
“父皇为了将我培养成太子，在我十岁前，白天我在宫里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而晚上我会被送出宫学习如何杀人，如何制作毒药。而每年我也会有两到三个月不在宫中，在外面训练我。等我到了十岁回宫，我见我父皇用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们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面，他们告诉我，只有我杀了那些人，我才可以活下去，才可以见到自己的父皇。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当我走出那个房间，看到的第一眼太阳，是红的，和我身上的那些血一样，通红通红。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怪物，因为我杀了那么多人，可他们依旧那样笑着恭维我，奉承我。”正太突然转头看着我，笑出了声，“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真的不知道了。他只有十四岁而已，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上辈子的弟弟在十四岁时只知道游戏，只知道如何整人，直到我噎死之前，他连水果刀都没拿过。
我无声的揽过正太的肩膀，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我想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他，轻轻的叹口气，“你不可怕。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了你，那样我就会不曾认识你了。”
正太，我不知道你是否会了解，但这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看着正太，我从心底升起了怜悯之心，看着他疲倦的身影，我再次抱紧了他，想要给他更多的温暖，告诉他，他一点都不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怎么说呢？
我不知道正太小时候的过往悲不悲，很寻常的小说情节=口=。对于这点，我终究还说落套了。
纠结。咬手帕啊。T T。
第十一章 告白（下）
“韶儿姐姐，你和他们一样好。”正太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他的话清晰的在耳边出现，“那些妃子，宫人对我阿谀奉承，没有一个真心待我。除了父皇，三叔，六叔和十姑姑。你和十姑姑很像，她像母后般那样疼爱我，给了我不曾拥有的母爱。她会满足我一切任性的要求，只有在他们面前我才会有孩子气的一面。我真的很喜欢她，可是在我十二岁那年她死了，死在一场大火里。”
我无声的叹息，这是恋母情结么？再次轻轻的拍抚着他的背，他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忽的，正太问我，“韶儿姐姐，你喜欢我么？”
“喜欢呀。为什么不喜欢呢？”我笑着反问。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正太就像得到了一个糖果，却想要更多的孩子那样不满足。
“因为煜儿你狠可爱，你瞧，你笑起来多好看，两个深深的酒窝。你还很懂事啊，那些菜是你准备的对不对？你对我那么好，你处处都迁就着我。若是你不待我好，第一次在甄府时你就不会那么好说话。”我将正太的从我身上拉开，摆正他的脑袋，让他能和我眼对眼。记得以前谁说过，想要让一个人相信你所说的话，能感受到你的真诚，那么一定要眼对眼。
“你就不怕我欺骗你么？”
我欲哭无泪的笑着，其实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仍然想问清楚。
“不怕。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因为我有对你不会欺骗我的信心。”我笑着说。
“真的么？”
“真的。”我再次无比肯定的点点头。
正太突然抱紧了我，抱的我喘不过气，“韶儿姐姐，我也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用力抱紧了他，给他回应，“我也喜欢你。”
原本以为正太会放开我，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震惊的一塌糊涂。
我突地被人放开，然后一个柔柔的吻轻轻的烙在我的左颊上，不带任何一丝杂质的吻在我的心底荡起了涟漪，我真的心疼眼前这个孩子。
“我们永远都是姐弟，对不对？”正太扑闪着大眼睛瞧着我。
“是。”我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然后轻轻的吻了下他的额头。
“那你就永远留在宫里陪着我，好不好？”在得到那个吻后，正太得寸进尺的问道。
我嘴角抽搐，这才是真正想问的吧？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道，“煜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你不能让任何人为了你而改变。”
“那就在延长一年嘛。”
“不行。”
“半年？”
“不行。”嘴角抽搐，有完没完了？
“三个月？”
“不行。”
“你要是还不答应的话，那除非你亲我嘴巴两下，我就不要求额外的了。”正太索性直接耍起无赖。
我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就走人。不打算理会他在乱蹦乱跳的叫我回头，我知道，如果我一回头，那么我就真的不能出宫了。开玩笑，那件事绝对不能够耽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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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正太在屋顶聊了很久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我睡到了晌午才浑浑噩噩的爬起来。打着哈气走出房门，就看见红衣在那很认真的擦拭那辆自行车，和红衣打闹过后，刚想骑车去找绿袖，却突地听到有人说，“甄小姐，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看来近日我真的是人缘极好，挨着谁都请我去他那里坐坐。
“你家主子是谁？”我扶着自行车问，去主子那里？那肯定要走路得嘛，此时不用自行车更待何时？
“清妃。”
清妃？不就是那个浓妆艳抹，露出大半个酥胸，用自己的酥胸拼命蹭皇上的人么？她找我做什么？
“那好，我随你走一趟。”我笑眯眯的说，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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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自行车果然是明智的选择，我认路的本领不是最好的，但好歹也算不错的了。在骑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我发现我根本就是在绕着皇宫兜圈子。那个引领我过来的一群人早已都走的气喘吁吁，而我则已经是轻轻松松的骑着我的“铁坦尼克号”悠哉悠哉的溜达，反正我不急。
当我到达花园后，面对面的和清妃坐着，清妃似乎当我不存在般的毫不理会我，只管自己喝茶。而我则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都没开口，那么我又何必开口呢？
在一场战役中，先开口的那个人必定是输家。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
清妃在见我毫不动容之后，终于同她先前的那群奴才在带我兜了一大圈之后，实在走不动了，将我带到这里一样，忍不住动口了，“甄小姐，你可知道我这次找你来是何事？”
“不知道，还望清妃指教。”没有铺垫的开场白，如此直白的直奔主题。
“想来甄小姐也是一个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够离太子远点。”原本还以为她会说离贤墨远一些，我诧异的看着她。
“那能否请清妃给我一个理由？”我不屑的问道，对于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人的态度我一向都是十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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