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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简璎-等待爱来-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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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想什么?
    「妳是秦遇霞小姐吧?」记者兴奋的认出了她的脸。「请问妳怎么会跟公孙先生一起进警局呢?妳来巴黎是为了私会公孙先生吗?你们之间……」
    「各位,对不起,浪费各位的时间,我们要上车了。」艾力太太强势的打开车门,硬是把他们两人推进去,自己也坐上车后,随即叫老方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哦,她头好痛,如果报导出来,她要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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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住宅,艾力太太马上跑进书房联络台湾方面,一脸的忧心和烦恼。
    「难道你不会担心吗?」秦遇霞看着径自从酒柜拿出酒来喝,懒洋洋将自己摔进大沙发里的公孙河岸。
    她知道艾力太太的烦恼来自何处,只是当事人似乎满不在乎。
    她看着一边啜着威士忌,一边将修长双腿跷上玻璃茶几的公孙河岸,他应该只是假装不在乎吧?
    他耸了耸眉。「担心什么?」他将脱线的衣袖钮扣用嘴巴咬掉,抚抚有点痛意的拳头,对那个肇事的家伙还是有一百个不爽。
    「担心那些记者乱写,你爷爷会生气。」她凝视着他。
    如果那些记者乱写,可能她父亲也会动怒哪。
    赴巴黎之前,她曾向家人保证过,除了教导公孙河岸,绝对不会有任何课程之外的事,然而她才来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她要如何让家人相信接下来的两个月,她都会好好的?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能乱写什么?」说完,他哼了一声,不知道在向谁挑衅。
    她叹了口气。「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乱写埃」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台湾八卦杂志的本领,他们有本事把白的写成黑的。
    他不在乎地说:「要写就写,不关我的事。」
    他的态度实在不佳,她认为有必要提醒他,现在他已经是公孙家的一份子了。「你爷爷……」
    「我没有爷爷!」根本不想听完,公孙河岸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瞬间,她又看到他不舒服了。
    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英俊的脸庞充满了恐惧,他在发抖,看起来呼吸困难,就跟在车上时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看到他眼神失去了焦距,好像视线里完全没有她,她紧张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完全没有回应,她看到他的嘴微微张阖着,好像喉咙卡了东西,讲不出话来似的。
    「艾力太太!」她高喊着救兵,他看起来好像快死掉了。
    可是怪的是,在艾力太太从书房里冲出来之前,他居然又好了。
    他的呼吸慢慢平顺了,表情不再像是濒临死亡,他的拳头不再揪紧胸前衣襟,他又变回那个正常的公孙河岸。
    她困惑的看着他,他的表现就像电影浩克里的浩克在变身之前的反应,可是他仍是他,没有变身。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艾力太太紧张的跑出来,连女佣也跑了出来。
    看着好端端的公孙河岸,秦遇霞一时之间也答不出来。
    艾力太太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有个最坏的想法--难不成不象话的少主人,连老师也敢非礼?
    秦遇霞看到公孙河岸露出一排媲美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灿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想掀她的裙子而已。」
    两个女人的表情都是一呆,秦遇霞连忙否认他的鬼话。
    「没、没那回事,不是那样的,是他--」她看着若无其事的公孙河岸,想象不到他怎能睁眼说瞎话。「是他刚刚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
    「打架当然会不舒服。」他劫走她的话,吊儿郎当的槌槌自己的肩膀,转动一下拳头的关节。「不过老子骨头硬得很,明天就没事了。」
    目送他离开客厅,秦遇霞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四章
    为了找回小彩霞的项链,那条马路快被我翻烂了,光走警察盘察身份就三次,更别提在闷热的酷暑夜晚找条不起眼的小项链了,那根本是整人嘛!可是为了让她开心,就算累死也值得,只是运气向来超背的我终究没那种运气,甚至还因为踩到一个铁罐滑倒,屁股痛了一整天,我还能算是个男人吗?连喜欢的女人掉的项链也找不到……「小姐--」有枝笔在她面前晃了晃。「妳到底在烦什么,说来听听。」
    秦遇霞一愣。
    她在烦恼有这么明显吗?公孙河岸居然看得出来。
    「没什么。」她继续讲解赴宴礼仪。「一般受邀参加宴会的时候,并不需要特别携带礼物,但如果是受邀到家里作客,最好为女主人准备一点小礼物,比如一盒糖或一束鲜花都很适当……」
    「别讲了。」他忽然擅自离开听课的书桌,一个大步凑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书与笔抽掉,很潇洒的往后一丢,掉落到洁净的地板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秦遇霞愣然的眨着眼睛。「公孙先生,我很遗憾你没学会基本的尊重礼貌,你不该对你的老师……」
    「妳在烦什么?」他站在她的面前,头一低就可以看到她长密的黑睫。
    在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眸光下,她知道自己不说,他绝不会作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天在和那名女子拉扯的时候,弄丢了一条项链。」
    他不置可否的睨着她。「妳一早上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怎么,那条项链很重要?」
    一定是男人送的礼物,否则就是项链是天价才值得她欲哭无泪。
    她抬眸看着他,有点没辙,「我没有要哭要哭的。」他的形容词老是这么直接,她只是情绪有点沮丧而已。
    「妳还没回答我,那条项链是不是对妳很重要?」她好像在避重就轻哦,那项链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送她的?
    「那是我奶奶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从国外买回来的。」她黯然的垂下了眸子。「我一直很珍惜的戴着的,没想到……」
    「哦--原来是奶奶送的东西啊,那当然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喽。」他的语调转为轻快,好心情的回到座位上去,跷起二郎腿。「妳刚刚说到那个什么作客要很做作的送礼,继续说下去。」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不是做作的送礼,要发自内心的替女主人准备一点小礼物。」
    他懒得跟她咬文嚼字,也不反驳她,心中自有另一个计画。
    如果他替她把项链给找回来……他相信她一定对他另眼相看,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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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非常深的夜。
    公孙河岸筋疲力尽的回到住所,寻找项链的结果是一无所获,而且他发现自己根本没问清楚那条项链长怎么样,就算真给他狗屎运的蒙到一条项链,他也不确定是否是小彩霞要找的那一条。
    猪脑袋,真是猪脑袋哟!
    像他这种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大老粗,小彩霞怎么会喜欢他嘛,他真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怎么会不自量力的去喜欢上百合一样的她呢?真是天要灭他了,喜欢小彩霞无疑是自找麻烦也自找死路……他走到自己房门口,正想进去,看到门上贴了张纸条。
    小彩霞请他到她房间去敲门。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没有一秒钟,他又暗暗骂自己不是人,她深夜叫他去敲门,绝对不是要钓他,他不必臭美了。
    她一定、绝对是有正经事要找他,这点他不必存疑,因为她是那么保守拘谨的女人,她这一生可能根本不晓得什么是抛媚眼,更别说穿性感内衣裤站在床前对男人招手了。
    想到这里,他竟该死的血脉偾张。
    真是莫名其妙,他还会少女人吗?
    如果他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回去他混的地盘找美眉,一夜春风的机会多得是,不必在这里被一朵拘谨的小彩霞搞得欲火焚身。
    然而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去找别的女人销魂,现在的他,已经无可救药的觉得听小彩霞讲课比跟女人做床上运动有意思多了。
    走廊只有几盏夜灯,他做了个深呼吸,走到对面敲了敲秦遇霞的房门。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明亮的室内灯光,也露出她不施脂粉的清秀脸蛋。「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妳这小妞问那么多干么?」他装酷,其实很高兴她注意到他并不在家里。「这么晚叫我来什么事?快点说,老子累了。」在她纠正的眼神下,他撇了撇唇改口,「我累了,行了吧?」
    她就是那么一板一眼,如果她是他孩子的娘,孩子们一定很痛苦,哈哈,他喜欢这个想法,他们有爱情结晶……秦遇霞看着他微带喜悦笑意的面部表情,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他,「你……你是不是有恐慌症?」
    他的脸色一僵。「妳怎么知道?」
    「真的是?」她吁了口气,示意他进房。「我查了好多资料,发现你病发的情况和恐慌症很类似,所以我就……」
    发现身后没有移动脚步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到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黑眸像有两簇火焰在跳跃,而且当着她的面,很没礼貌的甩上门,发出巨大声响,像在发泄他的怒气。
    「怎么了?」她不解的注视他。
    「妳凭什么这么做?」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妳凭什么这么做?妳吃饱了没事不会去睡觉,妳他妈的干么研究老子?老子又不是动物,妳干么要研究?」问到后来,他声音都抖了。
    「你在生气?」她感到莫名其妙。「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他讥诮的哼笑。「是帮我还是想嘲笑我?难道妳不知道恐慌症是一种神经病吗?妳要帮一个神经并帮一个疯子?」
    她错愕的看着他,很快的发现原来他在自卑,因为得了这种文明病而自卑。
    她正视着他,双眸澄澈。「我想你必须知道,恐慌症是一种精神病,而非神经病,虽然病程的起伏变化很大,但是只要经过充份适当的治疗,百分之九十的患者可以达到完全没有症状……」
    「妳懂什么?」他的表情尖锐,根本听不进她所讲的。「妳发作过吗?妳知道别人用什么该死的眼光在看我吗?妳知道病发的痛苦和恐惧吗?妳知道个屁!」
    他曾在一个马子面前发作过,事后那女人一听到他有恐慌症就逃之夭夭,从此对他避不见面。
    于是他再也不敢轻易的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就连他最麻吉的弟兄也一样,他骗他们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因为恐慌症发作起来跟心脏病极为类似,他一直都蒙骗过关,从来没有人发现他在说谎。
    但是她--
    他咬咬嘴唇,她为什么要把一切说出来?她以为她很高明吗?她使得他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了!
    「公孙先生,请你以平常心来看待你的恐慌症。」她轻声说:「只要你相信它会好,它就会好转,你的器官本身并没有毛病,虽然发作时的症状强烈,但绝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说得倒轻松,难不成妳也有恐慌症?」他没好气的冷哼,完全无法接受她的说法。
    「虽然我没有恐慌症,但我会试着去了解你的焦虑。」她望着他。「我想知道你是几岁时发病的,我们一起来面对它。」
    「笑话!老子干么要跟妳这个女人一起面对恐慌症?」他负气的嚷嚷,「妳以为妳是谁?是神仙吗?跟妳一起面对就能治好它?」
    「你先不要激动,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根据资料显示,恐慌症来自心理因素,你仔细的想一想,是否是你不愉快的童年经验使你……」
    「妳闭嘴!谁告诉妳我有不愉快的童年经验?」他大声的打断了她,没好气的怪叫,「妳这个女人真的很啰唆!妳除了教那些狗屁倒灶的礼仪,妳还懂什么?妳吃过一天苦吗?妳晓得下大雪的时候流落街头是什么滋味吗?妳晓得被一再遗弃的感觉吗?
    「你们这些人模人样的人只会说好听话,什么爷爷?那见鬼的老头配当我爷爷吗?有哪个爷爷会把自己的孙子送到孤儿院去的?妳说啊!妳告诉我啊!以为现在再用金钱来收买我就没事了吗?真是太好笑了!」
    她拭了拭眼睛,可是新的泪珠很快又涌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又冲又酸的几句话让她好难过。
    「妳干么哭?」他惊愕的望着她,有点不安,他是不是太凶了?
    她没有回答,泪珠还挂在她眼角。
    「喂!」他叫她,试着解释。「我不是在骂妳,谁叫妳要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如果妳没说,我也不会对妳那么凶,妳不要哭了。」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会安慰女人,而一个梨花带泪的女人居然会令他手足无措?以前就算他的马子哭死,他也说不回头就不回头,而她……这朵小小的彩霞,她的泪水竟然会箝制他?
    「我没有哭,我只是难过。」她吸了吸鼻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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