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完)-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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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如果对方说的不正确就不能听……不对!是什么都不能随便听……还不是,应该要有所保留地听从……啊!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姞月抓头,觉得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这算什么?一男一女的站在街上,讨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真是太怪异了!
一个苏清一个凌绍,为什么一碰到这两个人,自己就会失常呢?
无言地捋着头发梢,姞月跟着凌绍在府门外一起“罚站。
“姑娘刚才说,就算拒绝了婚事,我们现在也还可以先当着朋友?凌绍的思维不知是怎么进行的,忽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姞月忙说道:“只要你不介意。
凌绍道:“我当然不会介意了……嗯,那么,我们现在能一起去吃顿饭吗?大哥说一定要请姞月吃饭的,即使她先回答了提亲的事情,但这顿饭却还是要吃的吧?
“……好。
姞月艰难地点了点头,纳闷地跟在凌绍身后,心里想着下午要早早回府。中午用餐这会儿,向来无人找她支账,而下午就不好说了。往往午休时间一过,找她要什么的人都有。同时,她还在心中存了个疑问:吃饭,他居然又给硬生生地扯回了吃饭上!为什么同他说话就会抓不住重点呢?
其实这种问题的出现,并不是姞月的缘故,而是凌绍的毛病。他总习惯边思考边说话,但别人弄不清他在想什么,听上去更像是凌绍在话题跳跃。
相信如果凌纪在他身边,绝对会一巴掌打在这个笨蛋弟弟头上,好让他彻底醒悟一番:人家都摇头不要嫁给你了,你还献什么殷勤?!
姞月算准了时间,吃过饭又拜托凌绍领着她到了家小铺子买了些点心,想要带回去给小河尝尝。一直听她在说那个点心很好,却一直没机会吃到,这次可算买着了。
凌绍坚持送姞月回到王府门口。
然而,王府门口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尊黑脸大神。黑脸神缓缓开口,语气阴森无比:“从午前到午后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不要怀疑,此神正是苏清。
已经等待姞月多时的苏清站在王府门外,一脸冰霜地看着她和凌绍,尤其盯紧了满是纯良神情的凌绍,那姿态简直是恨不得要生啖其肉。
第三十六章
今天明天
“啊,是上次的那位公子。凌绍坦荡荡地向苏清颔首为礼。从他的表情上看,他甚至还不很清楚对方为何每次都是满脸阴郁地看着自己。
偏巧姞月就在凌绍发出声音的同时答道:“我们去吃了顿饭。
结果两人的话赶在了一起,明明是不同的声音,却出奇地一致。这种所谓的“默契让苏清更觉得刺眼又刺耳。
“你……
还不等他说什么一鸣惊人的话语,咋咋呼呼的战红就由内而外地从府门里跳了出来,上去挎了姞月的胳膊就把她往凌绍身边带。
凌绍只注意到大门口处有一抹红色影子晃了晃,待他再次定眼看去时,却见那影子已经停在自己身边,而几步开外的姞月也被红色的影子刮了过来。
“呆……呃,凌公子,你真向姞月提亲啦?战红瞟也不瞟苏清一下的,只逮着姞月,闪闪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紧紧盯住凌绍,像是只要用这种方法就能透视出他的答案似的。
苏清倏然寒气全放,那阴沉到极点的视线投射在姞月身上,让她都有些感觉后背正不断地发着阵阵凉意渐起的麻。
越是重压之下,就越要保持住大无畏的气节。
姞月挺了挺脊梁,努力做正色状,也不回头去看苏清,更没对他解释自己已拒绝过凌绍。这是她的私事,那苏清想不分青红皂白地吃醋,就让他去吧!
再说了,有事没事地醋醋他也好,省得他因过分自信而变成一朵自恋水仙花——有时候,小小的打击确实是对付男人的必要手段。
但是凌绍太老实了,老实的他几乎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兄长最初的计划、姞月目前的拒绝、自己今后的打算,他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那本是家兄擅自做主前来提亲。姞月姑娘拒绝了我……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一般女孩子被这样告白了,应该比较激动才对,可姞月只抿嘴轻轻笑了笑。反倒是战红的脸上泛着诡异红光,以莫名激动的眼神回头,咧了嘴冲苏清笑着,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吧,人家都提亲了,你呢?
谁料,战红刚回了头,看见的却是不知何时站在了苏清身后的庆离,他正无奈地背着手,朝苏清负罪般地扯了个笑,然后对她说道:“红红,别闹了,跟我回府去——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那匹桂王送给我的雪玉马,你什么时候骑走的?
战红哼道:“我没碰过你那劳什子的雪啊玉的宝贝马。而且我不想听你说话!每次只要你一开口,就能把人糊弄得不知东西南北,我若是再上一回你的当,以后就不叫战红!
见劝服不了战红,庆离摸摸鼻子看向身边的苏清,眼中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我也没办法帮你清场。苏清挑起了眉毛,像是在笑话他连未来的老婆都摆不平,有失水准。
这是男人的耻辱!
庆离心底狠狠地吐了口恶气,振奋了精神,几步上前就扣了战红的手腕,也不怕武功明显在他之上的战红一巴掌拍飞他,只使出浑身蛮力将战红剥离了姞月,硬是把她拉回了王府。
“诶?哎哎,你干什么……那个呆子凌,我看好你,真的看好你!战红先费劲地想要挣脱庆离,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手。她干脆放弃挣扎,叫喊洒了一路。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以后就都不让你骑马了!庆离的警告隔着好远就传到了门外三人的耳朵里。战红的声音随之慢慢消失,直到听不清为止。
姞月心想:她确实是喜欢着庆离的。如果不喜欢,那她绝对会把庆离一脚踢回王府,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他拉着还不敢轻易动手——这不明摆着是怕伤到庆离么?
本来凌绍是想把姞月送回王府后就走,但苏清的出现以及那几句酸溜溜的话,开始让他有些在意了。随后又加上战红似是而非的一番搅和,凌绍终于模糊地明白,自己的那点儿猜测可能是正确的,眼前这位相貌出众的男子,应该是情敌。
凌绍顶住苏清眼神的压力,很死心眼地宣布似的说道:“公子,我还不认识你,可我想说,我虽然比较迟钝比较傻,却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什么,也许我不够聪明,不过我想我能用诚意打动喜欢的女子。
姞月嚅了嚅嘴,视线定在了凌绍身上,眼中有些迷蒙的感动。
苏清这半天都在克制怒火,居然也颇有成效,即便是姞月望着凌绍的眼神让他很恼火,但他没有在外人面前发火的习惯,于是不疾不徐地说道:“敝姓苏,单名一个清字。凌公子,你需要提前打听好自己的对手叫什么。
相对于苏清忽然间的和缓态度,凌绍倒还皱着眉头保持一副思考中的模样,“原来是苏公子……大约是弄清了对方来意和姓名,凌绍跟松了口气似的转向姞月,“姞月姑娘,今天谢谢你肯答应我的请求。既然已经到王府门口,那我就放心了。这里还有苏公子在,你同他一起进府吧,我先走了。
凌绍说完,又冲苏清温和地笑了笑,渐渐走远。
苏清心里顿时又窝了一肚子火:那家伙的做派,好像就映得自己特别小气的样子!
——吃醋的人哪会想起来去在乎自己是否“小鼻子小眼睛,苏清也不过如此。
姞月面带微笑地送走了凌绍,回头却给了苏清一个大冷脸,不吭不响地迈步走进府门,没朝苏清打招呼,更没正眼看他一下。
苏清拦住了姞月的去路,也没吭声。
姞月转了好几次都没转出苏清的控制,只得放弃前进,和他在门口就对阵起来:“苏大人,您这又是怎么了?
苏清道:“我看得出来,你对我不是没感觉。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
姞月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太聪明的人就是让人讨厌!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笑容可掬了:“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你。不过喜欢归喜欢,我可没说自己就非要挂在你这棵树上。我今天拒绝了凌绍的提亲,明天也可能还会答应他;我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就不再喜欢——就是这样。
苏清被姞月的反复说辞搅得心烦,瞪着姞月胜利离去的背影,莫可奈何。然而,他心里的那一坛子醋翻过来又翻过去的,总要找个地方倒出来。
小河一见姞月回来了,马上迎上前去探听虚实:“苏大人中午的时候来过,听说你和那呆子一起出了门……哎呀,别提那脸色有多难看了。我都怕他冲着我发火……
姞月笑道:“没事,他是纸老虎,不用怕。
“纸老虎?小河愣愣的。
姞月也没管小河的疑问,只哼着曲子进了屋,挑了窗户旁的那张小椅子坐下,一改往日喝茶如牛饮的作风,竟倒了茶端着,边慢慢地细细品尝,边翻开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投入地看了起来。
“咳,还看这种书!小河别了头,“什么才子佳人的……
姞月耳朵尖,听到了小河的话,于是从那“你侬我侬的桥段里分出神,随口应道:“小说而已,看看就是为了解闷。
小河闷笑了一声,姞月好奇地抬头,不懂她为了什么而笑。
在关键时刻吊人胃口地打住了话头,小河只顾低脸轻笑着,一本一本地拿开姞月看过的那堆杂书,又一本一本地收拾好。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半晌,她才在姞月疑惑的目光中憋了笑,说道:“我不是嫌你看的书不好。我是觉得啊,你自己本身就能整出那才子佳人的故事,还用得着关心书里的么?呵呵,你和苏大人……这话便如此点到为止了。
姞月手上的书“啪嗒一下,打在了小河背上,“说什么呢!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我们那点事儿怎么和书里的相提并论?本来嘛,我不是佳人,他又不是才子的,更何况八字还没一撇。
她打的也不重,小河嘻嘻一笑就反手抓了她的手,“姞月,你这样可不成。动不动就害羞了,那怎么才能去对付苏大人呀?
姞月闻言,又想起了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地哧哧笑个不停。
“怎么?
“我刚才,呵呵……我刚才在门口遇到苏清了,你没见他实在太可惜了。姞月越想越觉得有趣,“那脸跟被泡了一天水似的皱着,我看他头上都冒出烟来了,却还摆出不在乎的样子,酸溜溜地见人就咬,见人就刺。
小河也撑不住地笑了起来:“该不会被气坏了吧?
“他先被凌绍气个半死。姞月手里的书挡了半边脸,只留一双骨碌骨碌的眼睛刁钻地来回转着,“不过半死怎么能成?所以我后来又说了几句……嘿嘿!
小河正想问姞月她说了什么话,但是院子里进来了个丫头,瞧着眼生,不像是过午来聊天的,倒像是被管家临时派来支账的。
果然,这个丫头张口就要了三两银子,同时又递上了管家的“签字。
这是姞月出的主意。她怕随便的支账会引得府里的丫头小厮趁机占便宜,因此和管家商定:来支账的不管是谁,必须要交上管家的亲笔签名。她还与管家私下讨论过,要在签名的纸上角悄悄地折出两个交叠的道子来,以便分清真假。
姞月收起笑,开始了下午的工作。那个丫头走后,又陆续来了好几个人。正值月末,除去支账,还有月银要发,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往姞月这里跑。
小河见姞月忙碌,也就贴心地没再同她交谈。
苏清确实是被姞月的话给气着了。他怨气怒气混杂在一起也没处发泄,平时很少想其他事情的脑子也被一拨又一拨的醋给泼得愈发不好使唤,他总算体会到好友容离说的那种“爱情的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