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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飞来月钟情(完)-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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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红还没拉着姞月走出半步,苏清就一手刀砍了过去。战红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一矮身,躲了苏清的手,半拖半抱地搂着姞月转了个大圈,一下子就跳出了苏清的攻击范围。 
  “喂,你长得倒是细皮嫩肉,怎么出手好生粗鲁?”战红踢踢脚,又用脚尖挑起了刚才她躲苏清时从怀里掉落的鞭子,另一只手同时不忘吃吃姞月的嫩豆腐,“你啊,抢人抢得倒快!呐,我问你哈,这是你妹子还是你老婆?” 
  庆离无力地呻吟着,自暴自弃地捂上了眼。他的未婚妻上来就惹到苏清了!这日子……以后还能过吗? 
  而苏清则是冷冷一眼扫过去,漂亮的脸上布满冰霜。他不吭不响、形同魑魅,幽幽地掠到了战红身边,眼看就要像风一样刮走她怀里的姞月。战红嘿嘿地笑着,再跳一跳,就又跳出了苏清所能控制的有限攻击范围。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光天化日,王府门前,一男一女……打架? 
  交手几个回合后,苏清心知这个战红的武艺不俗,不该小视。但他无论如何都是只能看到却碰不到姞月的边儿,不禁也开始下手加重,更不想去管对方是不是个女子了,招式一变,他动了真格。 
  战红见苏清认真起来,倒也不慌不忙,趁姞月不备,居然在她脸上啵了口,然后放开她,笑道:“等我打倒那个嚣张的家伙,就来带你一起回我家去啊!” 
  “找死。”苏清眉头紧锁,小声迸出两字,左手刷地劈向战红的脖子。 
  战红抽出鞭子,舞得虎虎生风,就是不让苏清近身半寸。 
  一时间,两人缠斗在了一处。 
  被摆在一边的姞月好气又好笑,她居然会被一个刚认识的女子给轻薄了!满肚子里的火窝着也不知是不是该喷,想发作却又觉得可笑。于是她抹了抹被战红亲到的地方,面上挂不住地对已经僵化了的小河说道:“咱们先进去,不要管他们这两个疯子了!” 
  庆离也回了神,尴尬地跑过来,对姞月说道:“这个……战红姑娘在越刍住久了,难免有些被外族习惯影响……那个,姞月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介意?介意什么?就当是被兔子舔了一口呗! 
  姞月当然没法解释说,自己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反正都是女孩子不是吗?好比说,与好友在一起玩笑的时候,偶尔也会做些小小“出格”的事情,被吻到脸有时候也算其中之一了。不过看庆离一副“让我去自杀谢罪吧”的样子,姞月也不好说别的,只能胡乱地点点头:“不介意!啊,王爷也别介意!” 
  庆离嘴角抽搐:“哈哈……我不介意,不介意……” 
  一红一白两道影子就这样在王府大门外,一直打啊打的打到了夕阳西下。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后,苏清率先收势,很是阴冷地将战红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就像要一辈子都记住这个人似的。然后他拍拍衣服,负手踱进了礼王府。 
  “哎?那个娘娘腔,你不打了?”战红意犹未尽,啪啪地挥着鞭子想要拦住苏清的去路。 
  苏清用眼角瞟她,慢悠悠地说道:“人都走光了,你还想继续?” 
  战红这才分心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些马车都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死娘娘腔!”战红大叫,“不早说啊!我要带走的人也丢了——你好奸诈!你以为人到了王府里面我就没法去抢来了吗?未免也太小瞧我战红了!” 
  苏清一声冷笑:“人没丢,就在府里呢!有本事你就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姞月带走。”没迈几步,苏清又站住,头也不回,“还有,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我是个娘娘腔……小心我就再也不像这次一样看在庆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了。” 
  眼见苏清都走远了,战红这才小声地在门外嘀咕:“什么嘛,明明就是娘娘腔来着……连我这么个女人都打不过,勉强平手罢了,谁怕你!” 
  战红边嘀咕边收起鞭子准备重新放进怀里。哪知她刚一碰上有些发烫的鞭身,这条跟随了她好几年的鞭子就碎掉了。 
  “……!” 
  ——不能小瞧“娘娘腔”。 
  越刍的王府是每任藩王都会居住的地方。上任藩王比较喜欢享受,所以这王府也被他扩修整理了很多次,府内景致无不优雅中透着华丽。如今这一换主人,除了门口牌匾上的大字变成了“礼王府”之外,也没有其他需要改动的。 
  庆离对门外震天响的打斗声充耳不闻,先按自己的喜好将王府重新划分了格局,又吩咐了管家去派人打扫各个可能会安排人进驻的院子,最后才对姞月说:“又要麻烦你计算府内开销了。” 
  姞月拂过那堆摞得高高的、刚被拿下车来的账本,笑道:“这不就是我的工作么?没有什么可麻烦的。” 
  然后她拜托小河将包袱送到自己刚刚分得的那座小院子里,接着就撸起袖子搬账本。这次来越刍,带的人本就不多,她不好意思让管家再支出几个人来帮她搬东西了。大家都挺忙,自己也不是没手,别人能干的活,自己也能干,不必非要去麻烦人家。 
  搬了没多久,小河也加入了她的行列。 
  两人有说有笑,来回几次就把最近的几批账本全都运完。 
  干完活就到了晚饭时间。 
  姞月倒没料到战红是来下请帖的。因晚饭她请人端到自己院子里,所以也就错过了与战红再见一面的时间,而战红送上帖子后,就匆匆离去,据说是战老将军那边派人来找她,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自从大伙儿卸下所有东西进了王府大门后,不仅没见到战红,连苏清也不知去向。这两个打了一架的人跟商量好了似的,同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按照庆离的话说,苏清是忙着查案去了,具体什么案子,庆离也不知道。 
  姞月在管家那里听说了这些事儿,却没多问,只回了小院子埋头算起账来。 
  晚上,管家亲自给姞月送来了一沓子白纸,又告诉她:“将军府那边派人来说了,明天战将军要设宴款待咱们王爷,战姑娘下帖子的时候再三指出你必须得去。姞月丫头,明天好好收拾收拾,跟着王爷一起去赴宴吧!记得可别丢了我们王府的脸。” 
  姞月从一堆数字中拔出脑袋,揉了揉眼睛,有些发困地问道:“我?为什么我也要去?” 
  管家脸上笑出了层层褶子,打趣道:“还不是因为你比咱们王爷都显眼,招惹了人家战姑娘!被喜欢是件好事……啊,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总之明天要好好的打扮,记住没?” 
  姞月又把脑袋扎进了账本里,管家只能看到她的手越过账本垒成的小山挥动着:“记住了,啊哈……我记住了……” 
  管家边摇头边出了门,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多找几个人来帮姞月收拾。他刚要去庆离那边请示是否要为姞月买几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在往这边走。 
  “苏大人。”管家借着回廊里朦胧的烛光认出那是自晚饭前就“失踪”、直到现在才现身的苏清。 
  苏清侧脸瞄了瞄姞月那间屋的烛光,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管家,说道:“明天把这个给姞月就行——将军府上的宴席,我也要应邀到场,不过我明天还有些小事,让庆先带着姞月去吧,不用等我。” 
  管家接过苏清手上的东西,等他走远了,才在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下瞥了眼这包捏起来软绵绵的物件。凭借他多年管家的资历,他敢打赌,这里面是一身布料相当之好的衣裙。 
  嘿嘿嘿嘿…… 
  管家再看了看姞月屋里的光线,喜不自禁地哼着小调,摇头晃脑地夹着这包东西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正经道歉   
  第二天上午,姞月抱着前晚计算的成果,跑到管家那里对账。 
  “我算过了,这一路上的花销没问题,剩下的银两该是这些数字……”姞月翻了翻她特意整理成几张纸的清单,然后挑出其中一张做好了标记的,递给管家,“我们一起看看能不能对上账……啊,还有,越刍这边王府的产业已经有人送来新的账本,所以我昨晚也一并计算了,没什么大问题,下次只要顺顺就行。不过有件事我比较在意,就是从京城带来的那些个值钱的物件……” 
  管家偷着乐了乐,却面上正经地问道:“该不会是从京城里带来的那些东西里,少了某些就对不上账了吧?” 
  姞月翻过一页清单,肯定地说:“正是如此!我昨晚去暂时堆放东西的那间屋子看过,数了数却发现不见那对青瓷瓶子的踪影。如果我没记错,那可是有一人高的瓷瓶啊!这么大的物件在路上丢了,可能注意不到么?是不是有些手脚不干净的……” 
  管家从姞月手中抽出了那张她单独列出问题的纸,笑道:“我听说,咱们王爷把一些从京城里带来的东西送到将军府去了,那对青瓷瓶子估计也在其中。姞月丫头,你说,这算不算是额外开销?需不需要入账?” 
  姞月会意,亦是笑着回答:“需要的吧!我可以多开出一个账本,上书‘献给未来岳父’。” 
  管家与姞月静默了一小会儿,接着抚掌而笑。 
  与管家核对完账务后,管家喊住了正要回去的姞月:“丫头,你今晚去将军府,还没件能穿出门的衣服吧?可别又是这身——不合礼数啊!” 
  姞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我包袱里还有几件,都是女装,不用担心。而且我今晚就算是要去的话,也不会与王爷一起走,省得被别人误解啊!” 
  管家揪住了她的袖子,摇头说道:“不成!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一套衣服,你穿大概会很合适……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来。等着啊!不许跑!” 
  盛情难却,姞月只得站在门口等管家去拿衣服。 
  管家颠儿颠儿地小跑回屋,窃笑着去寻那个昨晚苏清给他的布包袱。那包衣服就摆在他屋里的桌子上,正中央的位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绝对不会被遗忘在“某个角落”。 
  在门口“罚站”还不到眨眼功夫,姞月眼前就出现了一团看上去就软绵绵的东西。她好奇地接了下来,顺手打开了外面裹着的青灰色包袱皮。 
  苏清那小子在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这是管家一晚上都想知道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终于见了天日。可惜姞月并没有拉出来让他一饱眼福,因此目前管家所能看到的,只是在包袱里半露出一部分的白色布料而已,勉强能分辨出是一身女装衣裙。 
  果不出所料! 
  管家在心里为自己喝彩:好极了!居然还真能猜中苏清那小子的意图呢! 
  一边捧着衣服的姞月却不知管家心中所想,唯有感谢万分地告辞,然后就带着所有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下午,小河也换上了件体面的衣服,同姞月一起上了王府的马车,远远地跟在庆离后面,朝将军府行去。 
  “这是哪里来的?”小河惊叹地抚摸着姞月的衣服。 
  这件女装通身以白绢为底、内里散绣着淡蓝色的小兰花,衣袖上收下放,袖口缠着一圈细细的辫绳,裙摆下面别出心裁地嵌了一些经过处理的干花,深深浅浅的蓝将裙摆的褶子映衬得恰到好处;衣服外罩一层薄薄的轻纱,显得姞月整个人除了淡雅之外又多了些朦胧。 
  姞月别扭地拉了拉衣袖。穿了这件衣服,只要自己胳膊上的动作一大,袖子就会大幅度地向下滑。虽然越刍的十月还不算很冷,但少一层衣料也会被风吹得有些发寒。 
  “哪里来的呀?”小河埋头仔细地研究着那干花是怎么贴到衣服上的,也不忘加紧逼问。 
  “管家老伯送的。”姞月再拉拉裙摆,这么繁复层叠的裙摆,她也没见识过。 
  说到“管家老伯”——面对年龄不小的管家,本来姞月是想称呼“爷爷”的,可管家人老心不老,非要让她叫自己“老伯”,姞月折中了一下,于是喊他“老伯”。 
  “管家?他老人家的眼光真好。”小河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厉害啊,不愧是王府管家!这衣服穿你身上最合适,早上我还发愁,一直在想:你怎么穿什么衣服都古怪,老像是偷了别人衣服似的。现在看来,幸好有管家帮了我这个大忙,要不然我可怎么把你打扮得能出门见人呀!” 
  姞月黑线:难道我平时不能见人? 
  “我……”她刚要说明自己因为家乡习俗,所以有些不习惯穿太女性化的衣服,可她的话还没开头,就听到马的嘶鸣声。接着,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毫无防备的,姞月重重地撞上了车厢,她身边的小河也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她身上。 
  “哎哟……”姞月痛得直呻吟,“怎么了啊……”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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