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折神刀-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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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枫道:“姐姐办事如此周详,小弟实在万分钦佩,来吧!姐姐,咱们一同祭告天地。”
皇天为证,后土为凭,仪式虽然简单,他们却有着无比的虔诚。
最后,这一对完成夫妇盟约的新人,由春花秋月四婢拥入上房,几声恭喜之后,四婢就悄悄的退了出来。
石枫闩好房门,回到王家玉的身侧道:“小姐姐,让我给你宽衣。”
王家玉道:“好的,兄弟,但你先将门闩拉开再来。”
石枫一怔道:“为什么?小姐姐。”
王家玉娇靥一红,道:“待会春儿要来侍候咱们的。”
石枫道:“有这个必要么?”
王家玉道:“有的,这是陪嫁丫头的职责。”
石枫不明白陪嫁丫头有些什么职责,仍依言将门闩拉开。
几度抵死缠绵,不知揉碎了几许桃花,此时春儿进来了,她端着一个盛着温水的银盆。现在石枫明白了,陪嫁丫头的职责,是替他们做事后的清理。他尴尬万分,也有点不安,但他不便推拒,因为这是陪嫁丫头的职责。
自然,此一职责,是四婢轮流侍候的,他娶了一个妻子,实际上是同时娶了四个侍妾。
在大冶小住数天,他们再联骑出发,经阳新县境,直向九江奔去。
九江扼数省的咽喉,是金陵的屏障及门户。当年太平天国的袁将林启荣,曾在此城败曾国潘,破杨制台,据清勇将塔齐布且因伤致死,使一般不明春秋的汉族不肖子孙,震颤战栗噤若寒蝉,虽然已经事隔十多年,当年太平军尘战九江城的遗迹,依然斑斑可考。
他们到达殷村,距九江约莫还有三十余里,此时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殷村虽然只有一条大街,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镇上,居然还有一间象样的客栈。
以他们坐骑的脚程,一个时辰之内,还可以赶到九江,但他们不必如此匆忙,反正是游历性质,大可以随遇而安。
于是,他们在这家独一无二的长亭客栈落了店,订下房间之后,就在食堂之内进食。
王家玉喜爱吃鲑,他们要了六道菜,内中就有两样是鱼。
那是沙锅鱼头,红烧鲜鲤。
石枫没有特别的偏爱,唯一喜欢的是喝上两杯。
他的酒量不大,最多半手老酒,便已醺醺欲醉了。
食堂排着梅花形的五张饭桌,靠外面一张坐着七名年轻的大汉,瞧神态,这般人是吃江湖饭的,而且身手还颇为不恶。
中间的一张是一对年老夫妇,他们象是土财主进城,衣着质料极为名贵,只是式样已不太入时。
跟石枫并排的一张,是四名中年大汉,有两个身着衣衫,象一对游学士子,另两人短装打扮,可能是他们的随从。
石枫自踏进店门,就曾经注意店内的环境,他认为那双年老的夫妇,可能是两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
不过纵然这十几人全都有心图谋于他,凭他们夫妇六人的实力,还不致将这般人放在心上。
因此,他低斟浅啜的饮着老酒,一面与王家玉谈论着沿途的见闻。
半斤老酒下了肚,他已经有了一点醺醺然的感觉,花儿盛了一碗饭送过来道:“吃饭吧!等会菜就凉了。”
石枫伸手正待接饭,一股劲风忽然向他手上撞来。
他心头一懔,急暗凝功力,劲贯指尖,手腕微微一震,已将劲风送来的小杯接了下来。
原来它是一只酒杯,并不是花儿送来的饭碗。
“别忙用饭,姓石的,咱们哥俩敬你一杯。”
石枫循声一瞥,见说话的是身着长衫,两名游学士子之一的瘦长大汉,不由微微一怔道:“两位原来是武林高人,兄弟竟然走了眼了。不过,咱们素昧平生,这杯酒石某不敢接受。”
手腕轻轻一送,那杯酒又凌空飞回,去势虽然不快,但却平稳无比。
瘦长大汉接下酒杯,冷冷道:“朋友是交出来的,阁下这么着是瞧不起咱们兄弟了。”
石枫道:“兄台言重了,请问上下怎样称号?”
瘦长大汉嘿了一声道:“咱们兄弟家住潼关,姓方,阁下应该有个耳闻吧?”
石枫重新向他打量一阵道:“朋友是潼关五圣府的?”
瘦长大汉道:“不错,我名方济,这位是我的兄弟方渊。”
石枫道:“两位原是五圣的哲嗣,石某倒是失敬了。”
方济傲然一哼道:“方某不在乎这些,只是想跟阁下打一个商量。”
石枫道:“这是在下的光荣,请说吧!”
方济道:“听说阁下获得半壁山河,不知是否属实?”
石枫微微一笑道:“咱们大好河山都已经让给满人了,在下身无立锥,哪来的半壁山河!”
方济面色一沉道:“姓石的,你少跟咱们兄弟打哈哈,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交出半壁山河,方某愿意给你一条生路。”
石枫道:“如果不呢?”
方济道:“那么阁下就活不过二十个时辰了!”
石枫双眉一掀道:“是凭五指圣府的威望,还是尊驾的一身艺业?”
坐于中间桌上的老婆婆忽然哼了一声道:“散功散与七窃红还不够么?姓石的,珍宝买不了命,别这么不知死活!”
石枫心头一震,表面仍神色冷漠地淡淡一哂,道:“当真么?在下不相信领袖天下武林的五圣府,会使出贻羞江湖的下流手段。”
老婆婆道:“你说的不错,咱们如此作法,确是不见得怎样高明。不过,只要你交出半壁山河,老婆子保证立刻给你解毒之药。”
石枫在对话之际,已暗中运功相试,果然发觉胸腹之间有异,确已身中剧毒。
他立即传音告知王家玉主婢将剧毒逼向“承满”、“梁门”之间,并迅速一翻衣底,将金戈探了出来。
老婆婆叹息一声道:“石哥儿,钱财是身外之物,你当真要不顾你们夫妻的生命?”
石枫冷冷道:“你们太过卑鄙了,暗中下毒已是不该,为什么对我的妻子也不放过?”
老婆婆道:“请你原谅,石哥儿,因为她们的身手太高,咱们不希望双方造成伤亡。再说,咱们下在沙锅里的只是散功散,她们的生命不会有危险的。”
石枫回顾王家玉道:“怎么样?小姐姐。”
王家玉道:“咱们已经逼着毒力,仍有一战之能,只是你……”
月儿道:“我没有中毒,由我来保护姑爷。”
王家玉道:“好,你保护姑爷突围,咱们到九江总兵府相见。”
她语音甫落,便已身化长虹,首先向相隔不远的方济兄弟扑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方济兄弟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儿,如能擒到他们一个,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秋儿与王家玉是同一想法,四婢之中也以她的功力最高,她们这一主一婢,立即缠着方济兄弟狠斗起来。
春花二婢不甘后人,她们选择了那双老夫妇作为对手,降龙棒纵横搏击,招招都是凶狠凌厉的煞手。
四名功力最高的敌人被缠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月儿牵着石枫的手腕道:“姑爷,咱们冲!”
石枫道:“咱们走了,她们怎么办?”
月儿道: “只要咱们能够出困,她们随时都能摆脱敌人的,不要顾虑了,快随我来。”
小姑娘降龙棒一颤,当先扑向方济兄弟的两名随从。
这两人是五圣府的世仆,一名方勇,一名方福。
别看他们只是五圣府的两名随从,一身功力并不比当今武林的高手逊色多少。月儿刚刚扑出,刀光一闪,他们已横身拦住了去路。
月儿娇叱一声,降龙棒一点一拨,当的一声脆响,方勇的长刀已被她荡了开去了。小姑娘身形急转,降龙棒一带一压,以电光石火的速度,敲在了方福的手背之上。
她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招式的奇诡玄奥,也到了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的境地。
再就是方勇、方福太过狂妄自大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月儿瞧在眼里。
待得劲风迫体,方福才知道大事不妙了,他连任何应变都来不及,啪的一声脆响,手背骨已被降龙棒敲得粉碎。椎心触骨的剧痛,使得方福惨嗥出声,好在月儿志在突围,否则这位五圣府的忠仆,一条命就可能扔在这儿。
石枫与月儿冲过第一道拦截,另外七名彪形大汉已横身阻住店门。石枫金戈一挺道:“让开。”金戈以横扫千军之势,向拦路的七人猛扫。
这七人是五圣府的护院,江湖上称他们为圣府七雄。
如若单打独门,他们每一个都不是石枫百招之敌,但七人联手,局面就大为改观了。
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呜,石枫立被迫退四步,他呆了一呆,再度挥戈扑了上去。
此时方勇也加入了五圣府七雄的行列,形成了一道坚强的壁垒,石枫要想突围而去,一场苦战在所难免。
月儿为恐激发他腹内的剧毒,立即纵身面上,道:“你歇歇,这般人交给我就是。”
降龙棒指东打西,煞手不断的施展,她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希望能打开一条出路。
小姑娘的功力真个惊人,五圣府八大高手对付她一人,仍被迫得守多攻少,几有难于招架之势。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虽是一时之间无力反抗,但终于逐渐的稳了下来。一晃二十招,月儿竟未能突破重围。
拖延对石枫是不利的,月儿既无法打开出路,他不得不亲自出手。手腕一抖,金光亘空,口中一声暴吼,挥戈向一名大汉当胸便扎。
这名大汉使的是一对铁锏,瞧他这副沉重的兵刃,就知道是一个不太易与的人物。
果然,石枫这当胸一戈,他竟然用上硬碰硬的打法,双锏向前一推,立即响起一声震耳的巨鸣。
一股巨大震力,使得石枫倒退两步,他身形还未站稳,劲风已然摄衣而来。
“兔崽子们,大爷跟你们拼了。”
怒火焚心,石枫忘了身中剧毒,身形向一侧横跨,金戈反臂抡了出去。又是一声巨响,他与一名使砍山刀的再硬拼了一招。不过那人没有占到便宜,刀背碰到金戈,被砸得飞了出去。
一招得势,跟纵猛击,金戈向上一挑,那人半边脑袋被削了下来。
石枫心头方自一喜,后心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这当真是前门拒狼,后门来虎,他毁去了一名敌人,后心却被铁锏扫了一道血糟。
他顾不得疼痛,返身与三名强敌展开了一场恶斗,金戈横扫直击,使的全是不顾死活的打法。
其余四名五圣门下的情况,显得十分之糟,在月儿降龙棒的攻势下,已完全落在下风。
他们别无援手,自己又欲救无力,终于在十招之后,落得一死两伤。月儿不敢恋战,降龙棒逼退围攻石枫的三人,拉着他便冲出店外。
此时大地昏黑,星月无光,对石枫的逃避是有利的。
但天空一抹闪光,带来一阵疾雷,紧跟着黄豆一般的骤雨忽然倾盘而降。
石枫的背部衣裂肉现,伤势十分怕人,此时忽被骤雨一浇,他禁不住连打两个冷战。
“你怎么啦?姑爷。”
月儿牵着石枫的手在狂奔,她是想先行脱离险地,再查看他的伤势。
可是她感到石枫的手逐渐冷如严冰,连一点生气也感觉不出,而且步履踉跄,眼看就要跌倒似的。
其实石枫的手脚虽是冰冷,但胸腹之中却象燃着一把无情之火,在作痛苦的煎熬。
此等寒热交迫的痛苦,不是血肉之躯所能忍受的,因此,他闷哼一声道:“月儿,我已经毒伤迸发,只怕难以支持,你不要管我了,去瞧瞧家玉她们吧!”
月儿道:“不,我不能丢下你,瞧,前面那幢房子十分隐蔽,咱们到那儿避一下雨再作后计。”
她扶住石枫攀上一株大树,然后由窗口跃进一座高楼。楼上闲无人迹,只有一股药材之味直冲鼻际,原来这是一间椎栈,堆积着一包包的各种药材。
月儿清理了一块地方让石枫躺下,他的神智已逐渐了入昏迷。
此时风雨满窗,夜色如晦,一个孤零零的少女,在这般时辰,这等情况之下,陪着一个毒伤迸发,神智昏迷之人,纵然她具有一身武功,仍难免有着心慌胆怯的感觉。
只是这个男人是她的主人,无论她怎样心慌,如何胆怯,她都不能弃之而去。于是,一声幽幽叹息之后,她开始进行救伤的工作。
她无力解救他所中的剧毒,但可以治疗他背部的创伤,第一件要做之事,是除去他一身湿衣。
好在他们的包裹是随身携带的,换上干的衣衫,并非什么困难。
她取出一套干衣,再轻轻扶着石枫,替他一件件的递换,最后敷上疗伤灵药,才算吁出一口长气。
雨停了,夜风还在怒吼着。她自己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由窗口飘身而出。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