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折神刀-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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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急道:“真要是这样的话,相公可能已中了她们的道儿,大姊,事不宜迟,咱们快去金锁楼瞧瞧。”
水红莲道:“你们去配好兵刃,咱们到院中相见。”
“是,大姊。”
秋、月二女应了一声,迅速奔回自己的房间。
待她们再回到大厅之时,眼前的景象,竟使她们大吃一惊。
大厅的烛光熄灭了,水红莲手提长剑,正在作全神戒备,显然是敌人找上门来了。
秋、月二女蹑足趋到水红莲的身后,秋儿悄声道:“大姊,是来了敌人?”
水红莲道:“是的,人数不少,有几个功力颇为不凡。”
秋儿道:“在金陵城,他们竟敢明目张胆,公然行凶?”
水红莲道:“这就难说了,如若他们勾结官府,说咱们是强盗,是判逆,他们不仅可以明目张胆,咱们就做杀官拒捕,罪上加罪”
水红莲道。
月儿道:“我担心相公出了意外,大姊,咱们杀出去。”
水红莲道:“相公不会轻易着了别人道儿的,你先不必为他担扰,咱们还是先自顾目前,最好能擒住他们的头儿,那时纵然相公落入他们的手中,咱们有了人质,也可以互相交换。”
月儿道:“大姊说的是,但咱们现在如何着手?”
水红莲道:“二妹由天井上房,三妹出后院,我出前院,给他们来一个意外的反击,但要记住,只能制住他们,不要杀伤人命!”
秋、月二女应了一声。分别向指定之处纵身而去。
最先遭遇敌人的是秋儿,她刚刚冒出屋面,两缕劲气,已向她的左右双协猛袭而来。
秋儿咬咬牙,娇躯向瓦面一伏,左腿猛的一个回旋,她那纤纤玉足,正好踢在一名大汉的小腿骨之上。
一声响彻夜空的哀嗥,一阵折骨之声,那名倒霉的大汉立即滚下房去,他的一条右腿八成就此报废。
其实秋儿这一腿只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她主要对付的目标是另外一名大汉。
自然,这名大汉仍然逃这过她降龙棒的降龙三绝招,他几乎毫无还手的余地,左右玄机及丹田重穴便一起碰上了棒头。
这当真是先声夺人,屋面上的五名大汉,竟被她举手投足之间,一下了收拾了两个。
趁对方一呆之际,她秀目如电,向来人冷冷的打量一眼,不过失望得很,对方两名灰衣老者,一名黑衣中年,全是面目陌生,素不相识之人。
于是她哼了一声道:“各位是那一座山头的好汉?这么率众抢劫,难道就不怕王法?”
一名身材较矮的灰衣老者沉声道:“姑娘不仅武功高强,口才也颇为不凡,可惜咱们不是山头的好汉,而是奉命捕捉盗匪之人。”
秋儿心头暗暗一惊,但仍不露声色的道:“原来如此,那么阁下可以走了,你们暗窥民宅一节,咱们不再追究就是。”
灰衣老者打了一个哈哈道:“就这么简单么?”
秋儿道:“不这样你还要如何?”
灰衣老者道:“姑娘被人协从,老夫对你十分惋惜,这样吧,你随老夫走一趟官府,老夫担保为姑娘全力开脱。”
秋儿双眉一竖道:“阁下当真是官家的人,请教尊号如何称呼?”
灰衣老者道:“老夫是金陵府的总捕头娄士选,凭老夫的名号,姑娘应该相信得过。”
秋儿偏着头微作沉吟道:“总捕头必然是一个很大的官儿了,但咱们家里日常来往的大人们怎么从来没有提过?”
混身官场的人,最怕开罪具有权势的主儿,秋儿这般说法,娄士选那能不心头暗惊。
不过此等之人,也最会见风转舵,他那张满脸秋霜的脸孔,立即云开日出,还现出一片笑意。
“姑娘是……咳,老朽太疏忽了。”
秋儿道:“你是问咱们老爷么?他由湖广总督府调任大学士,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是谁了。你当真不知,我就跟人到巡抚衙门走一趟吧!”
娄士选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捕头罢了,开罪了大学士的眷属,岂不罪该万死!
他赫得机伶伶连打寒战,接着躬身一揖道:“小的瞎了眼,小的该死,只希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秋儿撇撇嘴道:“这些话以后再谈,你先说说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此时前院及后院已传来杀喊之,娄士选急忙对另一位灰衣老者道:“程兄弟快叫他们住手,立即全数撤回,不得有一个停留。”
姓程的老者及那名黑衣中年大汉一声应诺,同时向秋儿抱拳一礼,转身急驰而去。
此时娄士选才惶然道:“禀告姑娘,这都是小的一时失察,受了朱忌疾的蒙蔽,只是……咳!……”
秋儿冷冷道:“单凭一面之词,你就敢率众捕人?哼,你们那位巡抚大人也太过糊涂了,我非告诉小姐要她禀告老爷不可。”
娄士选急得老脸通红,冷汗夹背,连连打躬作揖道:“小的并未禀告巡抚大人,姑娘若果一说,小的必然落个满门抄斩,万祈姑娘高抬贵手,小的当供奉姑娘的长生牌位。”
秋儿叹道:“你的胆量也太大了,竟敢瞒着巡抚私自捕,好吧,看在你这么一大把年纪,我不再追究就是,不过,金陵楼诱去了咱们小姐的一位友人,他如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们巡抚是问!”
娄士选身躯一震,道:“那位老爷是谁?”
秋儿道:“一位姓石的公子,他不是官场中人。”
娄士选道:“好,这事包在小的身上,姑娘还有什么指示?”
铡L道:“我奉劝你几句,咱们小姐喜爱结交江湖朋友,今后咱们的行动,你最好不要过问。”
娄士选道:“仅遵吩咐,小的就此告别,不过小的这名属下,还望姑娘一并成全。”
秋儿虚空连拍三掌,震开了被制大汉的穴道,娄士选向她长长一揖,便领着那名大汉向金锁楼扑去。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朱忌疾原以为手到擒来的如意算盘,想不到被总捕头娄士选的临阵变卦而全盘落空。
那气愤愤的回到空锁楼,心中仍然存着一线希望,因为他要飘飘诱来了石枫,只要正主儿在他手里,不怕他不将壁山河乖乖的交来。
那知他前脚进楼,娄士选已跟踪来到了,他还想埋怨总捕头不该临阵抽腿,但一瞧对方那副沉重的脸色,话到口边他又咽了回去。
“咳,咳,娄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士选哼了一声道:“我正要问你呢,将官大学士的眷属当做盗匪,你又是怎么回事?”
朱忌疾大惊道:“什么?官大学士的眷属,娄大人,你没有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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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瞒天过海易容术
朱忌疾一呆道:“娄大人太过谨慎了,你当了数十年的江南总捕,难道就这么栽在一个小女人的手里?”
娄士选淡淡道:“栽,兄弟认了,只是信在咱们以往的交情,我还要奉劝朱兄几句。”
朱忌疾没有答腔,只是寒着脸嗯了一下。
娄士选继续道:“第一、那秋儿姑娘千真万确是大学士女公子的侍儿,第二、咱们不能知法犯法,一再擅闯民宅,第三、你请来的那般江湖高手都像篾扎纸糊的一般,人家只出来了三个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咱们就倒下了三对,老实说,人家玩意太高,咱们再去也是白费。”
朱忌疾道:“娄大人这么说,咱们只好忍下这口窝囊气了。”
娄士选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好强斗狠也该有个分寸,好啦,请朱兄将石公子放出来吧!”
朱忌疾道:“娄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娄士选道:“兄弟是一番好意,如若巡抚大人叫兄弟来要人,那时兄弟固然难脱关系,你朱兄的金锁楼只怕也要改换主儿了。”
公门中人,似乎生就几副不同的面孔。此时娄士选虽说是一番好意,但那副平板得像铁面包公的脸色,就能使人凭空生出几分寒意。
朱忌疾在江湖上滚了几十年,他自然知道此时耍赖只有自讨无趣,于是长长一叹道:“好吧,娄大人请稍待,兄弟就去放他出来。”
铁屋中春色依旧,那双野鸳鸯,还是在紧紧的拥抱着。
只不过他们已在沉睡中醒来,而且在喁喁细语的交谈着。
“公子……”
“嗯……”
“我可想不出,你住到天香街来的理由。”
“这还不简单?我如非住进天香街,怎能享受六娘子蜂腰上这股子艳福?”
“去你的。”
“哈哈……”
“喂,说真格的,究竟为了什么?”
“找人。”
“哦,那人是在天香街一带?”
“不错。”
“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提供一点线索。”
“她是一个女了,据说,已经堕落风尘。”
“勿怪你会住到天香街来了,她叫什么名字?”
“韩文。”
“什么?你找的就是韩文?”
“不错,你认识?”
“我认识,不过你先要说出为什么找她。”
“我原是找她爹韩大爷的,但几经查询,才知道韩大爷去世了,我只好找韩姑娘碰碰运气。”
“你认识韩大爷?”
“不认识,但我爹跟韩大爷有旧。”
“你究竟是谁?”
“我自然是石公子了,咳,你干嘛这么紧张?”
此时的蜂腰六娘子确是全身颤栗,显得紧张无经,半晌,她忽然沉声说道:“灭妖。”
石枫神色一楞,但迅速接口道:“与汉。”
“啊,你是石哥哥?”
“你是文妹子?”
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终于在如此情形之下,找到了自己要找之人。
于是,他们紧紧的拥抱着,两者之间,几乎身心都融和在一起了。
良久——
“告诉我,文妹子。”
“别忙,我还要……”
于是,他们痴缠着,铁房春深,几至忘我之境。
忽然暗门一声轻响,终于将他们由迷恋中惊醒过来。
蜂腰六娘子首先惊呼一声道:“朱忌疾……”
朱忌疾怒喝道:“贱人,你居然敢背着大爷偷汉子!”
蜂腰六娘子迅速着好衣衫,紧紧扑在石枫的身厕,娇声嚷道:“你错了,姓朱的,他才是我的汉子,我爹早已将我许给他了。”
朱忌疾瞧得怒火中烧,口中大喝一声,击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猛向石枫当胸刺去。
凭他朱忌疾的武功,在石枫手中应该是不堪一击的。
但随他这一刀之势,竟发出一声扣人心弦的惨呼!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截刀头,无数铜针,竟一起射在蜂腰六娘子的娇躯定上,她身受如此惨重的伤害,怎能不痛极而呼?
不过,这并不是朱忌疾的暗器失了准头,而是蜂腰六娘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石枫向后一带,她反而挺身迎了上去。
这一出人意表的变化,使得石枫与朱忌疾同时一呆,他们想不到蜂腰六娘子会有这般舍己为人的义烈行动的。
自然,蜂腰六娘子这条可爱的生命是完了,可也勾起石枫的无边杀机。
“纳命来,恶贼。”
他没有取出金戈,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一记破折神刀,还怕不能追魂夺命?
就是这样,他怒叱出口,右掌已同时劈了出去。
掌力凌空下劈,犹如一柄宝质的钢刀,朱忌疾死的够惨,由头顶往下,被活生生劈作两半。
一掌毙敌他像旋风般抱起蜂腰六娘子,以无比焦急的口吻呼叫道:“雯妹子,你伤得怎样?”
这时,蜂腰六娘子幽幽道:“我不行了,钢针太多,毒力也太过霸道。”
石枫道:“难道他没有解药?”
蜂腰六娘子叹口气道:“有,但他从不带在身上,唉,纵然有灵丹妙药,也来不及了。”
石枫道:“不,文妹子,我一定要救你。”
蜂腰六娘子道:“不要浪费时间,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石枫道:“待会再说不行么?”
蜂腰六娘子道:“我伤势过重,不能等待了,听我说,石哥哥,爹临终之时告诉我,要我找你,要我永远跟随着你,可是……”
她说话太急,呛的一声,竟一连呛出两口鲜血。
石枫急忙接着她的脊心,输入一股真力,总算将她濒临断绝的生机暂时维持下来。
她稍作歇息,续道:“朱忌疾原与咱们相邻而居,他对我早巳心存邪念,有一天他偷听了爹跟我谈话,就以天国遗孽的罪名对爹要挟,后来……唉,爹死了,我终于没有逃出他的魔掌……”
在一阵咳嗽之后,她又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面呈青紫,纵然真有仙丹只怕也救她不活。
石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