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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女浪子-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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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
  “不在,在下是三天前方到达此地,打听出事的经过。但其他村落的人皆不知内情,所
以希望能等得到秋家的子侄、问明出事的详情。”
  “咱们各行其是,分头调查,”宋土弘领先外出:“咱们到秋家看看,今晚就在此地安
顿。”

  陈耀东四个人并末远走。
  镇南里余的高粱地内,有一座用高粱杆搭起的小棚。
  陌生人如果想寻找这座隐秘的藏身处,那几乎像在大海里捞针。
  四个人垂头丧气藏身在棚内,点起一根牛油烛、无精打采地吃着干粮。
  陈耀东右胁的伤势不算一回事,割裂一条日子而已、舒云这一剑手下留了情。
  “咱们还是早些撤走为妙。”三角脸花甲老人沮丧地说道:
  “犯不着留在此地冒风险,反正大局已定、这里的善后工作可有可无。”
  “费老,你的意见何不向长上陈明?他相当尊重你的意见。”陈耀东懊丧已极:“我当
然服从你的指示,更同意撤走为妙。历不明的三个人……”
  费老将乾坤手三个人到来,双方交手的经过一一说了。
  最后他又说道:“像这种来历不明的可怕高手,是很难对付得了的,所以属下要返城求
见长上、这里的事似乎可以不必照料了。
  “官方的人已认定秋家是叛逆,秋家的朋友也知道惊鸿一剑因投响马而被杀,咱们已没
有继续在此地煽风拨火的必要了。”
  女统领静静地听完,中途不曾发问,脸色渐变。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惊鸿一剑的朋友、他们插手的话。对咱们影响太大了。”女统领阴
森森地说:“发现情势不对,必须断然抡制机先除去障碍。”
  “那个年轻入很可怕,统领再加上咱们四个人、恐怕”也对付不了他,风险太大,统领
必须三思而后行,还是先请示长上再说
  吧。”
  “长上午问离城北上了,领秋姑娘去见大总领。”女统须说:
  “目下这一面的负责人,交由山东南路提调孙提调兼领。
  “你知道,长上决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孙提调暂时兼领,怎么肯随便的更改
呢?”
  “哦!南路提调怎会调到北路来?”费老颇感惊讶。
  “大元帅即将南下,孙提调赶到前面来迎接大军。”
  “真要从这里南下?”
  “预定是从这里柑济南之背,但情势变幻无常、边军的行动。
  影响大元帅的计划,能否如愿从此地出入、还是未定之数、但事先必须有所准备。
  “事不宜迟,费老请赶快进城向孙提调禀报。你看吧!孙提调一定会把太阴七煞派来办
事的。”
  “咦!太阴七煞不是在德州吗?”
  “她们是午后来到的。”
  “唔!太阴七煞来了,成功有望。”费老兴奋地说:“我这就动身。”

  秋家的宅院占地甚广,但是房屋的格局仍与一般的农舍无异。
  只不过房屋多一些而已。
  宋士弘三个人,在秋家的正宅安顿。
  由于每座房舍皆经过彻底的抄查。因此凌乱不堪。
  正宅的大门贴上了封条,他们不想拆封替镇民惹麻烦。所以i不开启大门,连正厅的大
厅之门也不曾开启。
  大厅只点了一盏菜油灯,因而显得空旷明森。
  三人已经梳洗毕。在厅中品著细谈。
  ”祸福无门,惟人自招。”乾坤手似有无限感慨:“犯真炽不通,惊鸿一剑总算是一代
英雄,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投匪?”
  “这可不一定哦!”宋士弘笑笑:“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老实说,财大势足的所谓英雄
豪杰,多少存在一些英雄造时势的念头,以及成王败寇的意识,和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权
逐鹿的野心、。
  :因此天下一乱。他们就跃然欲动。你不是惊鸿一创、怎么知道他的心态和他的想法是
如何?”
  “你的话不无道理。”乾坤手不加反驳:“当然、我不认正惊鸿一剑秋老兄,更不了解
他的为人,不够资格批评他是贤是愚。
  老哥,你真要管这档子闲事。”
  “在道义上,我该过问。”末士弘说:“在情理—亡、我却又不该管。”
  “此话怎讲。”
  “我与惊鸿一剑不打不成相识,相识也谈不上交情我这次
  来,还不知道是否会受到他的欢迎呢!所以在情在理,我都应该避远些,由他的亲友善
后。”
  “依我的意思,我们还是回德州为上上之策。假使在官府露脸,老哥,即使不是大祸立
至,也将灰头土脸,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乾坤手郑重地说:“咱们人地生疏,一旦被官
府盯上、把咱们看成惊鸿一剑的同谋,咱们跳到大海里也洗脱不了嫌疑。”
  “呵呵!你害怕了?”
  “我没有什么好怕的、老哥。”
  “那就把当年豪情万丈的乾坤手名号,正式向江湖重扬吧吁
  “反正已经被你拖下水了,白天那姓陈的家伙不是好东西。
  还伯他不替我宣扬吗?”乾坤手笑了:“乾坤手退出江湖—广几尔了!真他娘的过了一
段狗屁日子,去他娘的!就这样忍受至不览子不肖气死在床上,远不如在汇湖玩命,轰轰烈
烈英雄地死去。”
  “哈哈!你的事仍然不肯说?”
  “不说!”乾坤手的脸沉下来了。
  舒云一直在旁喝茶,默默地、颇饶有趣地听两老谈笑,他是晚辈,长辈不问,就轮不到
他插嘴。
  “不说就不说。”宋士弘不再追问:“你想,姓陈的会回来吗?”
  “你是说……”
  “我认为他不会甘心。”
  “这……迄今为止,咱们还弄不清他们的底细、很难猜测他们是否甘心。老哥,咱们真
该把他们的老根挖出来的。平白放走他们的确是失策。”
  “咱们对惊鸿一创的事一无所知,有关出事的经过都是他们一面之辞。如何挖根。”
  “那……”
  “所以我表示要在此地安顿,表示要过问这件事。”
  “哦!你这老奸巨猾真可怕,挖好了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面跳!”乾坤手一面说,一面
大摇其头。
  “呵呵!有时候,不得不用些手段的,只要手段用得正当而合乎道义。”
  舒云突然放下茶杯,推椅而起。
  “他们来了,爹。”舒云的神色极为冷静从容:“人数不少,奸像是倾巢而至呢。”
  “非必要不可开杀戒,儿子。”宋士弘离座叮咛。
  “有些人,杀了他却比伤了他更仁慈些。”乾坤手抗议:“老哥,你在自缚你儿子的手
脚。对方不死不伤,那么、死伤的将是你的儿子。”
  “我不是说过非必要吗?你嘀咕什么?走,咱们不要在这里碍手得脚。”宋士弘领先往
内堂走。
  厅中仅剩下舒云一个人,他将菜油灯放在厅右的茶几亡、灯光更显得幽暗,阴森孤寂的
气氛更浓厚了。
  他踞坐在堂上案桌的大环椅内,朦胧的灯光从斜前方照来、在他的脸上映出倒还清晰的
轮廓。
  所穿的蓝袍却成了黑色,因此乍看去,似乎只能看到他的脸而不见身形,胆小的人真会
吓一大跳。
  久久,他坐在椅内丝毫不动。
  终于,右厢门的门帘轻拂,无声无息地距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一个令人毛骨惊然的身影。
  诡秘阴森的气氛,突然增加十倍。
  长及腰下的黑发,从双肩披落掩住胸部,只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白面孔,一双又黑又大
的眼睛,似乎像兽类般反射灯光。
  墨绿色的连身衣裙,剑挟在右胁内。
  在朦胧幽光下,似乎也只能看到一张脸。
  是个披发女人,而且是年轻的女人
  因为那双眼睛是属于年轻人的。
  舒云没有吓一大跳,披发女人也没有受惊。
  就这样,相距三丈外,你看我,我看你,不言不动。似乎中的热气已经消失净尽,代之
而起的是阴气袭人、鬼气冲天、:
  流渐盛。
  终于,披发女人移动了,莲步轻移,无声无息,真假—个幽灵。
  厅门的门杠又粗又长又沉重,但在披发女人的手中,却轻如无物,没发出任何声息,便
被抽起、拔出。
  厅门被拉开,凉风扑面而入。披发女人的长发飘动,面目似乎也在随头发的拂动而扭曲
变形。
  又进来了三个同样打扮,同样鬼气森森的女人,是从厅门进入的,原来先人厅的女人打
开厅门,将同伴接入。
  外面黑沉沉,星月无光,偶尔传来一两声有如鬼哭的枭啼更增加三分恐怖的鬼气。
  舒云安坐如故,不动如故。
  似乎,他是个死在椅内的人,唯一有生气的,是他的—双黑亮的双目。
  四个一般高,打扮相同,脸上涂了粉成为鬼脸的女人、在堂下并肩而立,委实令人胆
塞,令人以为自己眼花、把一个女人看成四个,分不出是幻是真。
  舒云纹丝不动,坐得安安稳稳。
  “你胆气不弱。”终于,最右首的女鬼忍不住发话了,声调却是俏甜的、柔柔的、怪悦
耳的。
  “好说好说。”他微笑着答。
  “你不怕?”
  “在下见识过更怪的、更鬼的、更惊心动魄的事,见怪不怪,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是鬼。”
  “就算你们是鬼吧!鬼有时也怪可爱的。怕什么呢?我如果死了,还不是鬼。”
  “阁下贵姓大名?”“
  “姓宋,宋舒云。”
  “哦!你那两位同伴呢?”
  “睡啦!”他徐徐挺身站起:“原来诸位姑娘是姓陈的同伴。请问芳名。”
  他这一挺身屹立,英俊的面庞,与修伟的身材,完全呈现在微弱的灯光下,双方相距仅
文余,已经看得够真切了。
  他那屹立的、年轻又英俊的形象、是颇令异性倾心动情的、他具有一切的吸引异性的魅
力和条件。
  四女的眼神逐渐在变,变得柔和了许多。
  “不急。”仍是最右首的女鬼发话:“当需要告诉你时、我们会告诉你的。”
  “姑娘们,这不公平。”他微笑着抗议。
  “天下间没有所谓公平,宋爷,不要大惊小怪。”
  “姑娘说得对,天下问真的没有所谓公平。目下的情约是四比一,甚至十比一,情势不
允许在下要求公平,你们也不会慷慨地给在下公平。诸位,有何见教?”
  “请坦诚相告,宋爷是不是秋大爷的朋友?”
  “很难说。”他说:“朋友的意义范围甚广,比方说:道义朋友,神交朋友,酒肉朋
友……”
  “宋爷,不要和我打哈哈,放正经些。”
  “哈哈!在下正经得很。你们的来意,在下甚感困惑,至少姓陈的言词颠三倒四,就今
在下难分敌友。
  不过,在下不愿计较。但愿诸位的来意带给在下是福不是祸。
  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祸福无门,惟人自招。末爷,是福是祸,在宋爷的一念之间。”
  “在下愿闻高论。”
  “首先你要明白,我们是秋大爷的朋友。”
  “好,在下姑且相信。那么;在下也坦诚相告,在下的长辈是秋大爷的朋友。看来,彼
此已经没有利害冲突了,对不对?”
  “本姑娘姑且相信。”
  “谢谢姑娘相信。那么,在下是安全的了。”
  “请恕本姑娘冒昧,对宋爷提出要求。”
  “在下洗耳恭听。”
  “宋爷既然是秋大爷的朋友,那么,彼此该是同仇敌忾的人、该也算是朋友了。”
  “谢谢姑娘抬爱。”
  “宋爷客气。秋大爷不幸死在官府的手中,宋爷应该义不容辞,与我们联手替他素回血
债和公道。”
  “很抱歉。”他一口拒绝:“如果秋大爷真的通匪附逆、那是他罪有应得。朋友之义固
然可贵,但是非黑白更可贵。
  义与理不能混淆,大丈夫须明辨是非。这件事在下必须查明究竟,姑娘的要求太过份
了。”
  “你……你拒绝我们的要求了?”女鬼沉声问。
  “一点不错,不容误解。”
  “宋爷恐怕由你不得了。”

  …
   旧雨楼 扫描,sfh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女浪子》——第 三 章 太阴七煞 
云中岳《女浪子》 第 三 章 太阴七煞   “真的?”
  “半点不假。”
  “在下却是不信。”他脸上仍带着笑容,其实,暗中已神功默运,作了应付意外的准
备。
  “你会信的,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与我们忠诚合作,不然……”
  “我宋舒云不敢自诩是大丈夫明辨是非的人,至少不甘菲薄自以为是。姑娘们,请不要
逼我,彼此不会有好处。”
  “哼!你认为能应付得了我们四支剑吗?”
  “四千支剑或者四万支剑,也无法逼在下屈服,无法逼在下做出不明理的事。你们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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