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浪子-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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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条件吗?”
“没有余带条件,只希望楼二爷暗中培植实力,严防走漏风声。神兵距城百里,自会有
人前来与二爷联络,策划工作事宜,平时二爷想找我们,恐怕也难如愿。祝二爷工作顺利,
告辞了。”
“且慢!”
“二爷还有事?”
“你不怕我食言,甚至出卖你们?”
“啃!楼二爷,你以为火凤密谋是善男信女吗?”秋姑娘轻笑:“曾经有人试过,结果
谁也不会成功,报复之惨,楼二爷,这是可想而知的。”
“你们有报复的实力吗?”
“有,而且极为强大。”
“在下不相信传闻,只相信事实。秋姑娘,令尊惊鸿一剑是武林风云人物,剑术通玄,
字内罕逢敌手。”
“二爷夸奖。”
“姑娘家传绝学,剑术想必青出于蓝。”
“小有所成,不敢自夸。”
“在下的匪号是剑无情。”
“剑出不留情,尊号在江湖极具震撼力。”
“区区不才,自不量力,想领教姑娘几招天下闻名的惊鸿剑术以长见识,姑娘可肯赐
教?”
赐教肯是不肯?他已退下堂,冷然亮剑相候,不由姑娘不肯。
秋姑娘击掌三下,徐徐起立离座。
堂后出来了另一名待女,奉上她的承影剑默默退去。
剑无情暗暗心惊,他心中雪亮,今晚,他已经不是这里的主人,对方已占领了这处地方
反客为主。到底来了多少人,他无法估计,反正不会少,事先他竟毫无所知,他算是栽定
了,对方如果志在杀他而不需要利用他,恐怕这里已经成了屠场啦!
想起来他就不寒而栗,朱庄的毁灭,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他真庆幸自己能当机立断,接
受条件保全了自己。
秋姑娘将剑插在腰带上,裙袂飘飘中,到达堂下俏立在下首。
“贱妾献丑。”秋姑娘含笑行礼:“如果见笑大家,二爷请不吝指正。”
“好说好说,姑娘请不必客气。”他回了礼,话说客气,眼中却杀气怒涌。
情势非常的暖昧,既不是印证较技以武会友,也不是生死相拚,真刀真剑相见,你死我
活的危险性,与生死相拚并无多少分别,谁死谁倒相。
“放肆了!”姑娘拔剑亮剑。
看到朦胧的剑光,剑无情心中一懔。
“好剑!”他脱口叫,锐气消失了一半。
“还好,相当锋利。”姑娘笑笑:“除非二爷的内功御剑比贱妾强一倍以上,请不要硬
接锋刃,以免损伤二爷的剑。”
“承告了。”他亮剑拉开马步。
姑娘先前占下首,就是表示尊敬对方,论年岁,姑娘该以晚辈自居。既然自认是晚辈,
就有先攻的优先权。假使是较技印证,长辈是不可以在攻势未止之前反击的,只能封架防
守,直至主客易势方能回敬。
而长辈进攻时,晚辈却可从防守中找机会反击,做长辈的人当然吃亏,长辈可不是好当
的。
现在不是印证较技,姑娘占了下首就取得了主攻权,而剑无情可以不讲究风度,姑娘一
出手他就可以反击,所以情势与决斗是一样的。
姑娘是名门之后,家学渊源,声威已具。剑无情也是名家,双方皆保持风度,中规中矩
亮剑、行礼、退步、就位、发虚招……
一声低叱,姑娘发起猛烈的攻击,三虚招之后,她的剑势骤变,一招银河飞虹无畏地走
中宫强行楔入,倏忽隐现的剑虹连续吞吐,势如排山倒海。
剑无情沉着地封架,避免锋刃接触,失去全力发挥的机会。起初他还不在意,认为姑娘
即使仗宝剑助威,也占不了便宜,他对自己的剑术相当自负。
可是,三招之后,姑娘的剑招又变,变得更快速更狂野也更为奇奥,每一剑皆排空切
入,剑剑指向他的胸胁要害,怎么闪避也摆脱不了连续紧楔不舍的电虹,也封不住无孔不久
的剑芒,被逼得八方闪退,陷入完全挨打的困境,毫无还手的机会,开始手忙脚乱啦!
显然,秋姑娘并不想要他的命。
一阵猛烈的强攻紧压,把他通入了厅角的死境。
“挣挣挣……”他疯狂地封架,最后发觉身后已无退路,也无法突破急射而来的重重剑
山从左右移位,急出一身冷汗。
“锋!”在千钧一发中,他封开指向右肋的一剑,正想向左移位。
电虹再现,彻骨奇寒的剑气及体。被封偏的电虹不知是如何重新取得中宫位置的?那是
不可能的事,但确是发生了,电虹排空直入,一发即至。
“我接不下你十招!”他惊恐地说,剑无力地下垂,额上冷汗直流。
承影剑锋利的剑尖,点在他的右胸上。
“仗宝剑之威而已。承让了,楼二爷。”秋姑娘神定气困,撤剑后退。
“与宝剑无关。”他收剑沮丧地说:“我封不住你快速绝伦的剑势。姑娘,你用的不是
惊鸿剑术。”
“前三招是的。”秋姑娘收剑入鞘:“先父也知道,惊鸿剑术还不能登大雅之堂,快速
有余而强劲不足,难与当代剑术名家分庭抗礼。”
“姑娘的师承是……”
“恕难奉告。二爷珍重,告辞了。”
“秋姑娘……”
但见淡绿色的身影一闪即逝,翩若惊鸿消失在黑暗的厅外。
他骇然一震,倒抽一口凉气。
“老天,她如果存心杀我,我……”他惊骇地向厅外自语:“我……我好险!”
他完全失去反抗的意识,唯一的念头是死心塌地听任对方的驱策。
案上,十色珍宝在烛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华,说明今晚他的遭遇是真实的。
珍宝是他渴望的,性命也是他珍惜的。现在,他两样都拥有了,至少目前他确是真实的
拥有了。
午后不久,灵泉庵西面不远的一座大宅中。
这里是城中的名胜区,灵泉庵中,有济南七十二名泉中的金线泉,附近没有市街,算是
一处良好的住宅区,也是一处并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后院的内堂中,秋姑娘换穿了翠蓝色彩裙,由于色泽鲜明,她的外表也显得活泼明朗
些。肌肤红润的美丽小姑娘,穿哪一种颜色的衫裙都好看。
翠蓝与朱红属于不同的色系,一冷一热性质迥异,但穿在她身上,各有特色各有情调,
毫无不调和的感觉。
除了跟随她的两侍女之外,对面坐着换穿了月白衫裙的李慧慧。这位胴体诱人的美丽女
郎,不穿红改穿白同样出色。
“大姐传来口信。”李慧慧郑重地说:“咱们的计划,有了大幅度的变更。”
“临时改变计划,适宜吗?”秋素华柳眉深锁:“另行准备,有如另起炉灶。”
“有些事,需要临机应变的。”
“哦!如何更改?”
“准备离开济南,详情以后我再告诉你。”
“离开济南?二姐,这里的事……”
“这里的事,已由大总领派人接手。”
“这……”
“由于收服剑无情的事,办得非常顺利,因此,大总领认为,必需进行另一桩他久已准
备进行的大计。”
“久已准备进行的大计?”
“是的,那就是全力进行吸收在武林中,具有强大号召力的高手名宿共襄盛举,不必局
限于大军所向的经路,改向天下各地普通发展。
“哦!二姐,那……我们不是减少支援的人手了?”
“这倒不用担心,反而可以获得大总领全力支援。你们好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南
下。”
“南下,要往何处去?”
“泰山梅官。”
“梅宫?梅宫是什么地方?”
“武林最神秘的地方,字内三魔之一的大龙卷花云龙的魔宫。大龙卷威震天下,有他出
面站在我们一边,登高一呼,必定群雄慑伏。在中途,顺便办一件复仇的事。大姐已在今晨
动身先到前面部署,我们明早启程。”
“哦,我听家父说过大龙卷的事,但所知有限……”
“以后你会知道得很多。”李慧慧打断她的话:“因为我们将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对
敌人的底细,知道得越详尽越多胜算。”
“要发生冲突?”
“是的,如果他不肯跟我们合作,冲突是无可避免的,咱们是志在必得。哦!动身之
前,切记不要到外面乱走。”
李慧慧临行小心叮咛。
乾坤手的伤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在舒云细心的治理下,很快地复元,胸腔内没有
积血待清,治疗并不困难,何况舒云的金创药和拨毒丹九,都是第一流的灵丹妙药,创口不
恶化,调治便容易多了。
他们在一处农庄借宿,第三天,舒云便雇了两个人,做了担架,抬了乾坤手动身前往济
南,希望尽快离开这兵荒马乱的地方。
乾坤手本来坚持自己可以走路,但舒云却认为万一创口崩裂,后果可怕,用担架抬走安
全得多,而且抬着走事实上比乾坤手自己走要快些。
到济南有两天脚程,第一天平安无事,当晚在临邑南面三十里的古城集投宿。这一带已
看不到烽火的痕迹,乡民对兵灾毫不在意,沿途全是零星的穷乡僻集,没有什么好抢的,兵
或匪即使过境,也是来去匆匆,根本不愿在中途驻扎逗留。
古城集距济南足有一百一十里,脚程必须加快些,而且中午炎热如焚,得找地方歇息一
个时辰以上,所以五更未尽,便需摸黑上路。
离集十里左右,东天曙光初现。
舒云傍着担架而行,两位肩夫脚下相当俐落,健步如飞向南攒赶。虽然不是官道,但仍
然宽阔平坦,平时有车马行走,目下却罕见车马的踪迹,行旅稀少,走了十余里,不见半个
行旅,颇为寂寞。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齐叔。”他向乾坤手说。
“小子,有什么不对?”乾坤手有点迷惑。
“小侄认为,他们不会就此罢手。”
“你大概疑心生暗鬼。”乾坤手不同意他的猜想:“你离开德平,不再过问他们的事,
他们已成功了一半,还能不罢手?昨天平安无事,毫无异兆,就是最好的说明,你可不要疑
神疑鬼自找麻烦。”
“齐叔,别忘了,我们是离城南下才受到伏击的,我们离开南下显然犯了他们的忌讳。
我想他们志在阻止我们前往济南,不达目的决不会里手。”
“你的意思……”
“今天将是决定性的一天,他们必定倾全力阻止我们南下。”
“唔!你小子很有见地。”
“但愿我料想错误。”
“你你不说倒好,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惊然。说吧!你可有万全的打算?”
“世间没有万全的事,齐叔。”
“说说看。”
“多花一天工夫。”
“哦!对,值得的,小子。”
“好,趁天色未明,正好及早打算。”
三丈宽的寂寞小河,流经这一带寂寞的荒野,河上架了一座三丈长的寂寞小桥。
但桥南北的杂树丛生荒野却不寂寞,三十余匹健马分散在各处藏匿,多加了马嚼,因此
马不能发出嘶鸣,这是骑兵常用的方法,一种奇袭时保持肃静的方法。
日上三竿,辰牌将逝。
大道空荡荡,鬼影俱无。
不久,北面三里外大道折向处,出现了人影。
桥中段的桥栏,也出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坐在四尺高的栏顶,扭头悠然注视着缓缓流
动的浑浊河水。
这人穿一身灰袍,四十岁上下,身材壮实,佩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一看便知不是附
近的村民,也不是旅客。
北面来的旅客,越来越近。
是舒云,和两位肩夫,担架上有人。
舒云早就看到桥上有人,领先踏上桥头。他的包裹仍然挂在胁下,连鞘剑插在腰带上、
轩昂的气概颇具威严,想计算他的人,真需有过人的武功和胆气。
坐在栏上脸向外的中年人,突然扭转头滑下桥栏,鹰目中出现阴冷的笑意。
“算算来老弟也该来了。”中年人颔首打招呼:“两个时辰仅赶了四十里。但以老弟所
雇的肩夫来说,他们已经够快了。”
舒云伸手阻止担架往前走,再挥手要担架退至桥头右侧的大树下歇肩。
“呵呵!在此地有人知道在下姓宋,如果事先心理上没有准备,一定会摸不着头脑。”
舒云在桥头止步大笑着说:“老兄,等得很辛苦吧?”
“等的人不会辛苦,以逸待劳占了些便宜。”
“但等得心焦,比赶路的人好不了多少。呵呵!老兄有何见教”
“老弟要前往住……”
“济南,追查有关惊鸿一剑的事,你老兄应该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宋老弟,惊鸿一剑的事已经结束,一了百了,人死如灯灭,查什么呢?放手吧!犯不
着,老弟。”
“话不能这样说,老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