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荡魔志-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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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光弧条现又减,七只攻来的角鹰在一阵“括”“括”暴响中已是五只头飞血溅,另两只
也尖叫着歪歪斜斜的摔落地下揍腾不已!
锋利的刀刃上有一线血珠顺着刀口滴落,当第一滴鹰血淌在地下,到最後一滴落,龙尊
吾已经出了林子,隔着斩鹰之处有二十馀丈了。
徐美媚不能抬头,却清楚的看见十只悍野的角鹰在刹那间毙命,她不由深深震骇了,当
然她明白这类擒自“红土大荒”里的鹰种是如何凶暴狠厉,在寻常,一头角鹰几乎可搏杀叁
名壮汉,但在龙尊吾的手下,却竟这般不堪一击,连略微阻挡他一下的功效也没有发生!
後面,沉沉的夜色中,火把与琉璃的光打恍若繁星,成为一个庞大的扇形往这边围了过
来,与龙尊吾的奔速相比。虽然是慢了点,但他们双方都如道这只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岛屿,
只要一寸寸的往前逼,除非龙尊船逃走,否则早晚也会背水一战的,到了那时,胜负如何就
谁也不敢逆料了!
仰首一探天空,唔,没有再发现角鹰的影子,龙尊吾起落如飞的掠走着,边冷冷的道:
“徐美媚,你大约知道那几只野鹰飞临前的预兆吧?”
徐美媚毫不畏缩的道:“我当然知道!”
龙尊吾怒道:“你却十分沉得住气!”
徐美媚痛恨的道:“我恨不得让这些角鹰琢瞎你的眼,抓烂你的心,把你碎万段,挫骨
扬灰!”
身形条射而起,连连飞掠,龙尊吾的衣衫飘拂,宛似乘云驭风,他讽嘲的道:“如今你
的梦该醒了,我平安得很,那些角毛畜生并未遂你心愿,反而被我宰杀一空!”
气得泪水再度盈眶,徐美媚想说什麽,却猛觉心口一闷,喉头一窒,张开了嘴却吐不出
一个字来!
是的,龙尊吾已用他挟看人的手臂在移动间巧妙约又点了她的“哑穴”,为的是怕她尖
声高叫引敌来追o冷冷一笑,龙尊吾道:“本想让你有开口的自由,但你实在令我生气,若
不乘早使你闭嘴,怕我会气得杀了你!”
顿了顿,他的身形夹在一条隆起的山脊之下,山坡上有排排栽植的林木,龙尊吾略一忖
度,迅速跃到一株大树的浓密枝里。
他几乎刚刚掩遮好,山脊下的道路上,山脊问的林木中,对面的荒野里,已有幢幢人影
自那一边飞快出现,个个都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流鸿般往对面奔去,“嗖”“嗖”的衣袂带
风之声不绝不息!
好一阵子………。
…人影总算过完了,龙尊吾又小心的往左右前後搜视了几遍,然後,他低下头来,朝双
目圆睁的徐美媚道:“你一定以为我要往岛边走,去夺一条船突围,是麽?
你们银城的每一个人也都会和你一样这麽想,因此他们除了倾巢出动搜捕於我之外,各
处码头及滨水之处也必然都布下了层层潜伏,但你们完全想差了,我不错是要夺一条船走,
可不是现在,我要先拿回我的兵器、面具、以及那些灵药,然後我才离开,目前我要到你藏
着我这些物件的地方去,然後我要好好休息一会以备大战,你们银城的人精明得很,不过,
我也不太傻!”
说着,他不管徐美媚俏脸上现露的那股愤恨,憎怒,悲切的表情,依然挟着她踪身而
起,自树稍子上掠飞直奔山脊的那一面。
龙尊吾走对了,山脊的这边果然正是银城,他尽量掩蔽着身形,专挑黝黯崎岖的地方
走,没有多久,他已避过了十多处明哨暗卡,潜入这座银芒闪闪,建造豪华的怪异城镇里。
千秋府轰立着,一月馀来,嗯,仍旧无恙。
在千秋府四周,队队灰衣大汉往来巡行,哨岗一处连着一处,低促的叱问之声此起彼
落,刀矛的寒光映着火把的红芒闪闪生辉,宽大延展的台阶上挺立着四列执刀勇士,大门两
侧的灯光映得他们一张张沉冷的面孔恍若僵,戒备是如此森严遇密,恍似大敌将临。
伏於一座屋宇突起的拱脊上,龙尊吾仔细打量若周遭的地势与环境,半晌,他低下头向
徐美媚道:“我那些东西都藏在你住的地方;是麽?”徐美媚猛然闭上眼睛,来了不理不睬,
龙尊吾眉梢子一扬,哼了一声道:“你不说也不要紧,我会找得出来!”
说罢,他那一只精光闪闪的眸子又开始往千秋府搜视起来,他知道硬闯进去并不难,难
的却是在於何不惊动对方…:
柳残阳《荡魔志》
第三十七章 表心迹 意缠绵
夜空中没有月光,但有稀疏的星辰,星辰挂在高高的,莹洁的天空上,闪眨着明灭不定
的冷眼,四周是一片沉寂;除了那些低沉的脚步声与间或的叱问声外,简直就找不出其他一
丁点别的音响来了。
龙尊吾沉吟着,思考着,半晌,他谨慎的溜下了屋脊,小心翼翼的利用着房角阴影往千
秋府的後面绕了过去。
千秋府的後门仍然是警戒严密,叁步一哨,五步一卡,一排古趣盈然的老松却植在隔着
院墙的叁丈之外,现在,在那两处白云石的高大後门门楣所悬的四盏巨型八角琉璃灯下,八
名灰衣大汉正往来交叉巡弋着。
龙尊吾跃上了一株老松,藉看枝的掩护,他略略一数下面的守护者,唔,连十七处哨卡
在内,一共竟有四十二人之多!
压低了嗓门,他朝闭着眼的徐美媚道;“防卫很森严,你猜我如何进去?”徐美媚自然无
法回答,她却猛的睁开眼狠狠瞪着龙尊吾,那双悄丽的眸子里,泪光依然盈盈。
龙尊吾捉狭的一笑道:“很简单,我用一枝最古老的欺敌方法,但这种方法却经历了千
百年而仍然有效;声东击西!”
徐美媚虽则狠狠的盯看龙尊吾,目光中劫明显的露出一丝带着迷惑的兴趣来,龙尊吾微
微一笑伸手折下叁段松枝,抖腕朝左边射出!
於是一连串“刷”“刷”的暴响声穿林而去,就像是一个人在发力狂奉时身体擦抹着枝
叶的声音!
四十多名守护者同时都听见了,他们顿时一征,面面相觑着,一个鼻头缺了一块的灰衣
大汉略一犹豫迟疑的道:“彭盛,这是什麽声音?”站在他对面的一个瘦削汉子目注松林,呐
呐的道:“像是狸猫窜过林子的响声……”
摸摸鼻子上缺了一块的地方,这灰衣大漠舔舔嘴唇,道:“不会搞错吧?”
瘦削汉子面色泛白,道:“我想不会……那话儿早落荒逃了,那会自投罗网朝城里
跑?”仍旧摸看鼻子,那大汉下了决心道:“不管是不是,总得去查上一查……”
说看,他侧首叫道:“每哨派出一个人来,往松林子左侧搜,大伙儿招子放亮一点,发
觉什麽不对劲的,赶紧吹哨子……”
十七个哨卡刹时出来十七个人,他们紧握看双环刀,两眼圆睁,兢兢业业的往左边松林
围抄上去,一付如临大敌之状!
缓缓地,十七名灰衣大汉进了林子,他们开始用刀在草丛间刺探,个个形色紧张惶然,
像把一颗心提到了喉咙上……笑了笑,看得分明的龙尊吾又朝那边更远的地方用力掷出了一
段松枝,“噗簌簌”的松枝穿林之声显得那麽清晰而又急促的传了过来!
十七位银城属下的仁兄似是紧张得过了度,甫一闻声,其中一个已猛的脱口大叫:“有
奸细,有奸细另两个也一下子跳向一边,惶恐的吼着:“一条人影往下面淌过去了,好
快!”
於是,剩的十几个人也立即掏出了银色的哨子狂吹起来,哨子的尖锐响声刺耳的传播在
沉沉的夜色里,显得特别凄厉,特别恐怖!
鼻子上缺了一块的那位朋友,在闻得警呼与哨音之下,由不得猛的打了个冷颤,他一咬
牙,双环刀一挥:“赵刚,你吹哨子招人,其馀的跟我追下去!”
在两扇後门左近的灰衣大汉们立即跟着这位仁兄叱喝着涌往松林,只剩下一个在嫌着哨
子闭着眼仰头狂吹!
把握住这瞬息即逝之机,龙尊吾挟着徐美媚腾身而起,有如一道流光,猝闪之下已越过
了高大的院墙贴着院墙溜向一间似是花房的暗影里,龙尊吾耳听墙外人语嘈杂,步履声奔走
不绝,一阵阵的高声叱问声传出老远,他不禁笑了,低细的道:“徐美媚,银城上下不过如
此,没有什麽高明的!”
忽然,龙尊吾闭口伏下身去,十多名灰衣大汉正自花房的另一边匆匆奔过,为首的一个
角色在低声咕哝着:“老郑准又在瞎紧张了,我他妈就不信那性龙的小子不忙着逃命还敢往
城里闯,他又不是活腻味了……”
语声渐去渐远,十几条人影也消失在後门之外,静默了一会,龙尊吾抬起身来细细朝左
右打量,迅速转身飞奔向右侧而去,那右面,嗯,该是千秋府的内宅後院了。
千秋府是宏大华丽而深沉的,亭台楼阁栉比相连,却适当的辟出花园水榭,幽院曲桥,
回廊连接着屋宇,朱栏环绕着回廊;庭圈衬托着花圃,巧径勾划着庭园,无一处不是匠心独
运,无一处不是清雅精致,越深入,越觉得气势瑰丽,美不胜收,像在变着五色绚彩的万花
筒。
谨谨慎慎的穿过了无数处雄伟的、小巧的屋宇,无数处美丽的、优雅的花园,现在,一
片粉白的围墙正拦在中间。
围墙的前端有一个圆门,四名灰衣大汉守在圆门两边,四个人俱是手握双环刀,目光炯
然,一瞬不瞬的时时往周遭查视着。
略一迟疑,龙尊吾直奔墙尾,那里也有两名灰衣汉子在执刀巡行,但是,显然他们注意
力没有圆门的那四位来得集中。
猛然吸了口气,龙尊吾笔直拔冲空中,他这奋力拔升之劲,使他一下子几乎升到了七丈
还多的高度,在空中一个转折,已快逾闪电般越墙而入!
两名灰衣大汉中的一个忽然揉揉眼睛,迷迷惘惘的朝夜空中仰头张望看,他的同伴无精
打彩的道:“老叁:你看什麽?”这位仁兄吁了口气,懒洋洋的道。:“莫非我疲乏过度花了
眼啦?方才我似是打眼看见一团灰忽忽的影子在八、九丈的上空飞了过去……”
他的同伴“呸”了一声,道:“你何止花了眼,简直晕了头,别说我没看见那什麽影
子,就算有,也准是夜鸟一类的玩意,或者是一块云,那有人能飞得那麽高的?”
压低了嗓门,他又道:“只怕咱们城主也没有这个道行!”
活翅膀,搜搜奸细……唉: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老是疑神疑鬼的,看见什麽也觉得
摇摇幌幌的不大对拍拍脑袋,这灰衣汉子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道:“说得有理,说不定是
他们养的角鹰晚上放出来活劲……”
另外一个跟着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被人掳去了,这後宅还守个什麽劲?连夫人都在
外面奔寻,咱们就只算在护着里头的几十个丫环,妈的,命真贱啊……两个人在发着牛骚,
龙尊吾隐在墙角暗处听得分明;他笑了笑,拍拍胁下的徐美媚,悄声道:“你们银城属下就全
像这两位麽?好不窝囊。'徐美媚愤恨的死盯看龙尊吾,连眼皮子全不眨一下,龙尊吾伸伸舌
头,游目往前面看去,嗯!这果然是内宅的格式,在花木扶疏中,有叁幢小巧雅致的小楼分
列座落着每座楼前都有一个精美的花园与水池,一为长,一为方,一为圆,楼与楼之处有覆
盖看琉璃下的曲廊相连,而叁幢小楼一座是白色、一座是红色,另一座,嗯,是翠线色的。
微微一笑龙尊吾道:“那幢翠绿色的小楼,大约就是阁下的闺房了吧?”
徐美媚闷声不响的,眉宇唇角,却流露出太多的悲痛、委曲,以及羞辱;龙尊吾摇摇
头,缓缓的道:“本不想进你闺房,这对你我来说,都是极为不适的,但事到如今,只能通
权一次,若是有缘,再容我致谢吧。”
微微伏看身躯,龙尊吾在花木廊影的掩遮下,矫健无比的掩向了那座可爱的翠绿色小
楼。
没有从正面的两扇雅巧的琉璃镶着绿纱的门儿进去,他绕了个圈,腾身飞上了楼後一扇
垂着绿色丝幔半开着的窗户,这一掠进,唔,龙尊吾险些被房中那股软绵绵的幽香窒息住
了。
这是一间宽敞的,一看即知为女子居住的闺房,整个房间全是一见令人心旌儿动荡的翠
绿色,绿色的墙壁、绿色的丝毡、绿色的丝帷、丝色的矮榻,甚至连四盏宫灯的罩子都是绿
色的。
一张小巧的绿色台斜斜摆在矮榻的对面,壁上悬挂着两轴“仕女赏荷图”,一只琵琶懒
散的置於一方描金兽腿的黑漆矮桌上,六张罩着绿色绒垫的锦蹲随意摆着;另一个绿色高几
上的绿玉香炉,却早已冷寂寂的没有一点檀香绕了。
深深吸了口气,龙尊吾将徐美媚放在榻上,他伸了伸腰,坐在一张锦蹲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