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悍奇才女-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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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还能怎样?不就是一大堆的姑娘,个个涂得像唱戏的 一样。”
“那儿的姑娘是不是都很美?”
“美?”嗤之以鼻的一笑,沐言调皮的将整个人浸入水中。那些姑娘如果称得上美 ,她们唐家三姐妹岂不是仙女下凡?
见状,彩儿慌张的喊道:“小姐,你不要玩,小心溺死。”
哗啦一声,沐言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水花四溅,弄湿了彩儿身上的衣裳,惹得彩 儿惊声尖叫。她咯咯的笑道:“溺死?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娃儿吗?”
“小姐!”彩儿好凄惨的嘟起了小嘴。
沐言双手交叉置在澡盆上,下巴往上一搁,一脸色迷迷的对著彩儿眨眼睛,“既然 衣服都湿了,我看你把衣服脱了,进来玩玩吧!”
“不……彩儿不想玩。”虽然知道沐言是在捉弄她,彩儿还是惊慌的往后一退,因 为谁都算不准小姐会不会突然玩上瘾,直接把她拖下水,小姐就是这样子,兴致一来, 什么事都敢做。
“都是女娃儿,你怕什么?”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还是那副垂涎 的色相,好似意图染指黄花大闺女的采花贼。
“小姐,你别再闹了,水冷了,可是会著凉。”彩儿一脸哀求的道。
“你真无趣!”赏了彩儿一个白眼,沐言再度躺回澡盆里,双眼懒洋洋的一闭,一 个人影跳进她的脑海,他一脸戏谑的对著她笑,叫人又羞又恼……安心的折回澡盆边, 彩儿忍不住嘀咕道:“小姐,以后你可别再上采红阁,那种地方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 叫人家发现你是唐家三姑娘,你的清白就毁了。”
讨厌!她怎么想到他?他可是她的死对头,她还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出丑,若是 叫他发现她是唐沐言,岂不是笑破他的肚皮?他们最好永远不见,各凭本事,各做各的 生意……“小姐,你有没有听到彩儿说的话?”
倏然睁开眼睛,沐言烦躁的甩著头,说好了不想,他怎么老在她的眼前转来转去? 尤其是他那该死的笑容,充满了嘲弄,一再提醒她干了什么蠢事,真是可恶透了!
吓了一跳,彩儿慌张的一问:“小姐,你怎么了?”
站起身来,沐言心不在焉的道:“彩儿,我累了,想休息了。”
“喔!”彩儿转身取来单衣,沐言随即跨出澡盆,让彩儿为她著衣,就在这时,屋 顶上传来一阵惊动的声音。
怔了一下,沐言接过彩儿手边的工作,把单衣系好,然后快步往外头走去。
“小姐,你上哪儿去?”彩儿紧张的想跟上去,可是走得太急了,一个重心不稳, 跌了个五体投地,痛得她哀声连连。
顾不得彩儿,沐言迅速打开房门,一只猫儿从屋檐上滚了下来,因为一时不察,她 失声一叫。
喵……猫儿叫个不停,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摔疼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从地上爬了起来,彩儿跌跌撞撞来到她身后,越过她的肩 膀往外头一瞧,只见夜风吹动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顺了口气,沐言好笑的道:“没事,一只调皮的小花猫从屋檐上摔下来。”
其实,她若肯抬头往屋瓦上瞧个仔细,她会发现小花猫不过是代罪羔羊,真正的罪 魁祸首正躲在上头,此人正是风继业。
“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
“跑掉了。”
一阵凉风吹来,彩儿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她拉著沐言道:“小姐,我们赶快进 去吧!外头风大,你这样子很容易著凉。”
“嗯。”沐言转身退回房里,彩儿随后将房门关上。
当一切恢复宁静,风继业才缓缓的放松紧绷的神经,翻过身,转趴卧为仰躺,一脸 沉思的望著满天星斗。
真美!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佳丽无数,却不曾有人像她一样,叫他目不转睛—— 肤如凝脂,娇媚撩人,灵活生动,变化万千,如此佳人试问谁能不动心?可为何她是唐 沐言?
有关唐沐言的传言,杭州城处处可闻,伶牙俐齿、聪明过人,他一直当她是个竞争 对手,也一直希望她是个男子,如此方能避免胜之不武的闲言,却没有人告诉他,她有 如出水芙蓉,赛过貂蝉。
既然知道绣帕的主人是谁,他也该走了,可是……虽然君子不该做出这种鸡鸣狗盗 之事,不过已经来了,又岂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坐起身,风继业轻轻的掀开一块瓦片,再一次窥视房内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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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放下手边的书卷,风继业慢慢的踱到窗边,他是怎么了?这几天老像失了魂一样, 做什么事都无心,就连上采红阁听莲花姑娘唱歌,都觉得意兴阑珊。莲花姑娘的歌声如 黄莺出谷,丝丝扣人,一向是他解闷的好良方。
这是因为她吗?自从亲眼目睹了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什么都乱了,而且一听见有 人谈论她,总忍不住竖耳倾听,他想见她,想知道有关她的每一件事。
不可否认,他佩服她的胆量,寻常姑娘家绝不敢像她一样女扮男装逛妓院;他欣赏 她的才干,他知道很多商家对她的女儿身颇有微词,一些不服气的布坊经营者更是故意 中伤她跟绣坊的管事有暧昧,可是诸多的不公平并没有打倒她,她甚至把唐氏绣坊经营 得很好,然而,她终究是他的对手,他万万不能将自己的心先输给了她。
“少爷!”柳逸匆匆忙忙的走进书斋。
神色一正,风继业不慌不忙的回头应道:“什么事这么急?”
“福州来的信。”
接过柳逸送上来的信,风继业抽出信笺,翻开一阅,随著信上的一字一句,紧抿的 唇瓣笑了开来。
“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
“李昱来了消息,我们在福州的生意有进展了。”李昱是风继业离家期间结识的好 友,因为兴趣相投,两个人合伙经商,当风继业决定回杭州,他也义不容辞跟来杭州, 风继业把杭州以南的生意全交给他打理。
“恭喜少爷!”
“不急,等我把生意敲定了,再恭喜也不迟。”话虽这么说,风继业却信心满满, 以他的交际手腕,没有谈不成的事。
“少爷要去福州?”
点了点头,风继业走回书桌坐下,“你去打点一下,后天一早我们就起程。”
“这么急?”
“打铁要趁热。”
“有李公子在,少爷用得著亲自前往福州吗?”
“我要李昱帮我上泉州办点事。”
“少爷,柳逸这就去准备。”
挥了挥手,示意柳逸可以退下,风继业再次把目光移向手中的信,也好,正闷得发 慌,到福州走走也不错。
“大哥,”人还没到,风继扬的声音已经先向风继业报到,“柳逸急急忙忙的上哪 儿去?”
把信收好,风继业抬头迎视一前一后踏进书斋的风继扬和风继遨。
“继遨,你来得正好,我赶著去福州谈生意,这一趟少说也要个把个月,府里的事 你就多担待点。”
“大哥何时起程?”
“后天一早。”
“大哥,既然你有好些日子不在府里,今儿个我们兄弟就聚一聚。”风继扬贼头贼 脑的提议道:“‘云宾楼’最近来了一个卖唱的小姑娘,听说歌声不输莲花姑娘,我们 去瞧瞧。”云宾楼乃是杭州城最热闹的茶馆,杭州城的诗人墨客似乎特别喜欢聚在这儿 。
“你应该留在府里多读点书。”风继业不赞成的微皱著眉。
“大哥,你怎么也像爹一样,就会管我读书,我都快成了书呆子。”嘟著嘴,风继 扬像个饱受委屈的小娃儿。
“风家事业那么多,你该学著分担。”
“我年纪还轻。”风继扬悄悄的投给风继遨求救信号,他可不想跟大哥一样,成天 跟帐册为伍,日子多无趣啊!
弟弟有难,为兄的岂能坐视不管,风继遨笑著道:“大哥,继扬已经很懂事 ,读书习武,他一样也没偷懒,你可以问师傅们,师傅都说他进步很多了。”
“是吗?”风继业半信半疑的挑了挑眉。
“大哥,不信的话你可以考考我,不管是作文章,还是比武,我都不会令你失望。 ”
算计的一笑,风继业慵懒的道:“这些都免了,我另有更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
“我不在杭州的这段日子,我会叫刘管事带著你,让你在编坊学习,看看你是不是 已经足以担当重任。”
“我……去绣坊……”天地变色,风继扬那张可爱的娃娃脸顿时一片惨绿。
“或者,你想跟我上福州?”
“不……不必了,跟著刘管事就好。”跟在大哥的身边,成天都是生意经,有什么 好玩,倒不如留在府里读书习武。而且自从爹生了病以后,体力大不如前,管他的力气 也没有了,虽然近日气色好多了,也只忙著种花逗鸟,怡情养性。
“好好跟著刘管事学。”
好委屈的点了点头,风继扬不死心的道:“大哥,这会儿是不是可以上云宾楼听歌 ?”
无奈的一叹,风继业还是让步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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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算盘,沐言笑得嘴巴都快要裂开来了,看到辛苦经营的绣坊生意兴隆,财源滚 滚,这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小姐,先歇会儿,瞧瞧我帮你准备了什么?”一踏进书房,彩儿就迫不及待的拉 开嗓门道。
挥了挥手,示意彩儿先搁著,沐言一刻也没停,手指飞快的在算盘上拨动。
“有藕粉桂花糖糕、松瓤鹅油卷、奶油炸的小面果子,还有小饺儿,全都是你爱吃 的点心哦!”彩儿不死心的强力推销,“小姐,彩儿还帮你泡了一壶碧螺春,你快点过 来尝尝。”
依然不为所动,沐言此时只看得到白花花的银子。
把琳琅满目的托盘搁在茶几上,彩儿来到唐沐言的身侧,不解的问:“小姐,这算 盘有那么好玩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过了半晌,沐言才放下手边的算盘,朝彩儿的脑门狠狠敲了一记,“你明知我打算 盘的时候,最讨厌人家吵我。”
“小姐晚膳没吃,彩儿担心你肚子饿嘛!”呜!小姐好粗鲁,每次都欺负她的脑袋 瓜,怪不得她这么不灵光,根本是被打笨的!
“少吃一顿,会死人吗?”吃吃吃,三餐加宵夜,这丫头对吃的特别讲究,一餐都 不能少。
“银子没长脚,小姐歇会儿,银子也不会少一个。”
呵!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两下,沐言皮笑肉不笑的瞅著彩儿,“今儿个嘴巴挺刁的嘛 ,还会顶嘴?”
“彩儿说错了吗?”
气得想翻白眼,可是看著彩儿那副无辜的模样,沐言只能说:“你如果每天都这么 机灵,我也不用这么命苦,绣坊的生意教给你打理,每个月的算盘让你来打,我就快乐 似神仙。”
“小姐,彩儿虽然不知道怎么做生意,也不会打算盘,可是彩儿会做小姐最爱吃的 点心,还会帮小姐抓痒,陪小姐下棋,逗小姐开心。”言下之意,虽然没有功劳,也有 苦劳。
听她这么一说,沐言还真的有点愧疚,她从来不知道彩儿的好处这么多。
“是是是,我的彩儿最棒了。”
欢喜的一笑,彩儿拉著她催道:“小姐,那些点心你趁热吃了吧!”
“好,我吃。”沐言正准备坐下来好好享用,就见到赵惺行色匆匆的踏进书房。
“小姐,大事不妙了。”
“什么大事不妙了?”沐言第一次看到赵惺如此慌张。
“我刚刚得到福州传来的消息,‘吴记’心生异动,不打算采买我们唐氏绣坊的绣 品。”
“吴记?我们不是刚跟吴老爷子签了契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