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的爱 by wildly (虐心+强攻平凡受+he)-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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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不希罕我的爱,我的爱还真是廉价得可以。」我上前摸了摸它的头,伸了伸懒腰,然後离去,走到沿海的栏杆。
看著漆黑平静的海面,我的心比它更平静。
如果要我跟他活在同一个空间,却不淮我去抱他、爱他,那无疑是一种酷刑,比凌迟更残酷的酷刑。
懦弱如我,一定受不了,也不想承受。
然後,我会像只恼人的苍蝇般一再走去搔扰他,让他烦恼,然後,我会变得丑陋,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他的身边。
直到一天,全世界都知道他生命中这段丑陋,直到一天,他因愤怒而亲手杀了我。
我已经可以看到,我会变成他人生的污点。
在我还有勇气的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吧。
但愿,他能忘记我,永远想不起我,过他绚烂的人生。
就像我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宁愿带著他给我的回忆,到另一个世界慢慢回味,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的话。
反正,没有人会为我流下眼泪。
就算我死了,也未必会有人知道。
没有牵绊的离去,算是一种潇洒吧?
我敏捷地爬上栏杆,没有停留,一跃而下。
身体是往下坠,心却在飞扬,直奔向上……
快要解脱了……
枫,你要幸福哦……一定要……
直到投进了冰冷的海水,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水不继从我的鼻孔、口腔、耳朵涌进去。
不能呼吸了……
被冷冷的水充满的我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就像当天被他抱著一样,让我安心。
渐渐地、四周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是幻觉吗……
失去意识前,我居然听到他的声音。
老天爷,总算待我不错了……
单向的爱(最终篇)
第七章
莫骏枫篇。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
我强烈地感到,我的心活过来了。
或者,我的心一早已经活过来了,从遇上他以後就活过来了,只是懦弱的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看著那瘦弱的身体站在栏杆上,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的心脏有片刻罢工了,脑海一片空白,只知要往前抱住那具正往海坠去的身体。
他掉下去了!
我没想半秒,即随他跃进海中。
不太会游泳的我有点笨拙,但求生本能被挑起,我拼命的拨动手脚,花了一点时间才救回他,把他拉了上岸,可惜他已经进入了昏迷状况。
「桦,你快去开车过来,快!」我叫著在我一旁呆掉的弟弟。
「亚乐!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我紧抱住他的身子,一边唤著他,一面摇晃著他,试图让他清醒。
上到车後,我的唇贴上他冰冷得发紫的唇,不停的把空气灌进去,手也在他胸口上挤压,以我仅有的急救知识救著他。
不一会儿,他的嘴角开始溢出海水,但仍然昏迷,神智不清。
我脱了他湿透的衣服,也脱了自己湿透的衣服,把瘦弱得离谱的他揽在胸前,不继磨擦著,以温暖他遂渐冰冷的身子。
我不敢看他的脸。
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挣扎的痛苦,只好像睡著了一样,嘴角还噙著笑。
一抹妖异的笑,似绝望,又似满足,看得我心惊。
他真的哪麽不想活吗?
我的心在痛……好陌生的痛……
「醒醒……求你醒醒……」我把他冰冷的身子拥进怀,眼眶不自觉的泛红,不时催促莫骏桦开快一点。
「桦,开快一点,快一点!」
「哥,我已经开得最快了。」他无奈的答。
从倒後镜我看到他脸上的惊奇,但我无瑕跟他解释,只一心地以我的身体温暖他,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只愿他醒过来。
不久,终於到了。
我抱起他,直冲进医院去,看到白袍的人即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说:「医生,你是医生吧?救他!求你救他……」
「是,请你冷静一点。」那名头发已半白的医生安抚已失控的我,然後跟几个人把我怀中的裘乐送上担架床。
我目送他们把他送进急症室,我的手还在颤抖,急症室的门甫关上,我双腿即软掉,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从未害怕过的我,终於知道什麽是害怕。
我没有想过,失去他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
我把我的脸埋在双掌之中。
我多想亲手杀了自己。
「哥……」莫骏桦扶起我。「他会没事的。」
我无语。
我怎能平静下来。
是我把他迫到绝地的。
是我……
悔恨几乎把我吞噬,心像被什麽钻开一样剧痛……
我忍不住握拳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血液涨满在皮层下,我整个拳头都肿起来。
「哥……别这样……」莫骏桦吃惊的按住我的手。
「是我……害他的!」我梗著声低喃。
「那是爸爸……」他安慰我。
「不,是我,如果我一早肯坦白我自己的感情,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我愧疚的说。
我只下意识不想他知道我为他做过什麽,不想让他知道我也许有一点点喜欢他,一点点爱他。
我总怕当他知道我爱他後,就会离我而去……
下意识的逃避,以为他会一直爱我,却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都怪我懦弱……」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只见听著电话的他脸色转沉。
「哥,凝凝刚才打过电话来,说爸爸现正赶来医院,好像是医院有人通知他了。」他激动的说:「一定是郭院长,等会要是让我看到他,我一定揍他满地找牙。」
我这才回过神来。
「桦,替我打电话把全部报馆的记者找来,跟他们说有内幕,我跟我的同性恋人在这里。」
我回复冷静,事到如今,我准备豁出去了!
为他,也为自己。
「哥,你是要……」他惊诧得瞠目结舌。
「对,既然我给面子他不要,就别怪我狠,让他颜面扫地,我已经不能再忍受他了。」我冷笑。
「可是,你不怕他……」
「他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了,你认为他还会介意什麽吗?」我的表情蓦转痛苦。「桦,我不能负他再多了……真的不能了……」
「哥……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你……」他似乎被我的狠劲和失控吓倒。
「桦,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我摸摸他的头,要他放心。
他回看我,以一贯敬爱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会讨厌有个同性恋的大哥,因为你永远是我和凝凝敬爱的大哥,好好的保护和爱你所爱的人吧。」
「你还不了解,如果你知道事实,一定会很失望。」我苦笑,要是他知道我是如此地懦弱自私,为了自己的不安和犹豫,曾如此地伤害过眼前这个爱我至深的人,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哥……」
「什麽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我揉了揉眉心,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了其他东西,一心只在等待手术灯的熄灭。
莫骏桦拿起手机,照我的话,开始打电话给每一间杂志社。
未久,医生和护理人员推著裘乐从急症室出来,我赶忙迎了上去。
「病人现在处於昏迷状态,幸好肺部积水只是微量,没什麽大碍,但他的身体很虚弱,大概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医生公式的说。「你们现在先去办理入院手办。」
「我们要到头等病房。」我跟医生说,然後迫不及待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裘乐,伸手握住他的手。
暖的……暖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冰冷是如此可怕,我却一直把冰冷交给他。
我跟随医护人员把裘乐到了头等病房,护士们纷纷向我投以好奇的目光,我知道他们认出我了。
但我只想看著裘乐,感受著他的体温,让我知道,他仍然在我身边,明天,他仍然会为我微笑。
现在才说,希望不会太迟……
他会原谅我吧?这个小傻瓜……
或者,他根本没有生气?
我的心,好酸好酸……
最後,头等病房只剩我们两人。
凝视在床上那苍白瘦削的脸颊,除了自责和悔恨外,我完全感觉不到其他。
虽然,他没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只是一个颇好看的高中生的脸,但看起来也满舒服的。
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坚强和愁郁,都会像磁石一样吸引著人,却是他不自觉的,他倒是以为自己很平凡。
没有我的他,是孤傲的,我看过他面对别人时的神态。
跟我在一起时,却判若二人,在我面前,他却只是温驯的小猫,常撒娇的小猫。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大厦的天台,睨视著一切,彷佛什麽都不再乎,我觉得我的心动了一下,然後忍不住为他的伤势担心,跟著他,更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向我告白时,有点霸道、有点任性,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被我拒绝却不死心,我在失控之下揍了他,他还能上前抱住我。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自跟我在一起後,他的忧郁、他的微笑、他的满足、他的一切一切……
全部都是因为我。
我笑,他笑。
我忧郁,他伤感。
我烦,他恼。
我曾自满於我对他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我相信如果我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要取去他的生命,他也会笑著接受。
他是如此地深爱著我。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谁看过他看著我的眼神,都会知道他是那样地深爱著我。
可是,我爱他吗?
在今天之前,我不清楚。
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满迷糊的,可能因他太爱我吧,习惯於接受,一切都变成理所当然。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问我会不会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也没有嫉妒。
因为我最清楚,他只爱我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让他动摇,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地告诉我。
我更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被他拒绝的一人。
这算是我这麽多年来第一失控吧,居然动手打人。
记得那天他在我怀中颤抖,我在翌日就把那个老板揪出来,狠狠的扁了他一顿。
但,那时,我还是不愿承认我爱他。
我只认为我有责任保护这个小鬼,我容不了有人欺负他,呃…除了我以外。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的心还能为某人跳动。
冰封了十多年的心,我还能爱人吗?
还能吗?
我不敢付出,怕换来的只有连场的背叛,却贪婪地接受他的爱。
是丑陋的人性吧。
在他挖心掏肺的付出时,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让我更清楚更确定,他是如此地深爱著我,即使我大脚一踹把他踹出门口,他还是会像小猫一样爬回来吧。
我好卑鄙。
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麽会这麽深爱我?
甚至因为我而放弃生命。
我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他爱。
为什麽?
傻瓜……
低头,我忍不住低头吻住他乾燥的唇片,辗转吸吮。
片刻,我开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有点哽著,放下了冷漠,原来我还是可以说出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麽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未准许你离开,你不是说要缠著我吗?小鬼,快醒来,快快醒来……我就在这里……亚乐……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听到就要醒来啦……不然我就拿下你给我的戒指……」
听到这里,突然,被我握住的手颤动了一下。
我赶忙直起身子,凑近他的脸,只见他本来微睁的双眸,倏地瞪大。
「你……」他还有点虚弱。
我忍不住紧捏他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麽。
「我是不是死了?」
他微笑,抬起手抚上我的脸,神情有点虚幻。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怔怔的凝视著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双眸露出茫然。
片刻。
「小鬼,你真的舍得以後看不到我吗?我可不会去地狱陪你。」我笑,真的在笑。
我知道,他一定会随我的笑而笑。
果然。
他真的在笑,真是个笨蛋。
但笑不了半秒,他又蹙眉问:「我没有死?谁救了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