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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香血-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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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却不想这么快就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调查些什么,只是隐隐感到这个村子有些古怪的地方,除了赵春山跟我说过的那些, 似乎还有古怪的地方。 

  是什么呢? 

  我装作搜索火场里的东西,在地面上走来走去,大林盯着我看了一阵,便不耐烦的靠在一株树下睡了起 来。这让我有机会思索一下遇到的事情。 

  这个村子,每个人都似乎排斥我的到来,这我早就知道了,赵春山也早告诉我了,让我感到奇怪的不是 这个,而是一些别的什么。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你知道它就在那里,但是却无法立刻捕捉,一丝一缕 在脑海里飘来荡去,捉不住,放不开,煞是苦恼。 

  茫然思考中,我的目光越过面前黑色的火场,朝远处看去。三石村的人果然不少,来来往往的,一些忙 碌的身影,像蜜蜂一样匆忙。这种情形,在其他村庄也曾见到过,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是哪里不同? 

  我苦苦思索着。 

  没错,赵春山说的那些都没错,村子里的人,的确都穿得鼓鼓的,现在是冬天,穿得鼓一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一个个武装到牙齿,不仅是衣服鞋子又厚又结实,每个人都还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帽子 底下一副皮耳套——这在南方的农村,是绝对没有见过的。这里气候并不十分严寒,那种大皮帽子和耳套, 通常只有赶时髦的学生们才戴来游戏,平常人是不戴的。除此之外,这里的村民,手上都戴着厚厚的皮手套 ——除了一张脸还露在外头,几乎再没露出一寸肌肤,这点和赵春山说的十分符合,也的确十分古怪。 

  而狗也的确不见一只。 

  整个村庄都极其安静,没有狗的吠叫,农村仿佛失去了生机。 

  不对! 

  想到这里,我蓦然睁大眼睛。 

  正是这点不对! 

  怎么会如此安静? 

  不应该如此安静! 

  农村里的人,一向喜欢高声谈笑,有谁见过这样安静的农村? 

  我终于发现,从我离开金叔的祠堂到现在,我甚至没有听见一声村民们之间互相说话的声音。 

  莫非他们互相都不说话? 

  这不可能。 

  我认为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住在一个村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互相不说话呢?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我刻意地观察那些在金色土地上走来走去的人们,想知道我的猜测是否错了。 

  那些勤劳朴实的人们,依照千百年来的传统,早早地起了床,即使地里没什么事,也忍不住出来转转, 这里望望,那里看看,有的人在挑水浇菜,有的人在田地里烧稻草肥田,而有的人则呆呆地站在田边,不知 在想些什么。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风景,我看了许久,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的场面。 

  每一个人都是独自行动,与周边的人至少相距两米,互相之间没有协作,更不用说言语的交流了。 

  不仅如此,当他们在狭窄的田垄或山路上相逢时,都是小心地互相让开,依旧是无声无息,而眼光,却 在一刹那亮了一下。 

  那眼光,和他们看我时的眼光一样,闪亮,警惕,怀疑,胆怯! 

  我看到那种眼光,心中疑云荡起:这里的村民之间,为什么也互相戒备?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似乎在村民之间,产生了互相排斥的磁场,每当他们距离不小心靠近一点,总有一方会自觉地朝旁边闪 一闪,以保持“安全距离”——安全距离到底是多长?我苦笑一下,莫非整个村子的人都疯了? 

  怪不得我心里总有些古怪的感觉,原来如此。原来这村里的人,不仅仅是排斥外人,连他们自己,也互 相排斥。 

  想到这里,似乎一阵寒流涌过心底——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下,该是怎样的痛苦? 

  我看看大林,他靠着树,睡得十分香甜,一缕晶亮的口水沿着嘴角淌下来,打湿了他的厚棉袄。这个淳 朴的青年,心地似乎十分单纯,但是对人的戒备之深,我也是见识过的。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小心地不让我 们之间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望望天色,估计大约是十点多了。我想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犹豫了一下,决心不叫醒大林,免得节外生 枝。他虽然单纯,但是单纯的人倔起来,比那些心机深沉的人还难对付。 

  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火场,大林依旧在酣睡。 

  我怕被大林的父亲发现——如果没估计错,他一定在原来我遇见大林的地方警惕地守的候——我转朝另 一边走去。 

  这回走的是一条只有一人宽的小道,在两座山间一转,田地与村庄便消失了,只余山野茫茫。越走越深 ,满目都是枞树的针状叶子。山上看来久无人去,满山都长着半人高的柴草,密密层层,阻隔着人的脚步。 我走了一段,发现不对路,正转身要走了,眼角一闪,似乎瞥见山上有一个什么东西。 

  我站住了。 

  那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土包,掩盖在柴草丛中,轻易看不见,只是偶尔风吹开柴草,才能勉强看见土包一 闪。那种土包,我也十分熟悉,在乡下,这种馒头一样的黄土堆,就是坟墓。这种小坟在乡下是很常见的, 所以我看了一眼,便打算继续朝回走。 

  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你冷不冷?” 

  那声音远远的、低低的,似乎是从那座坟的方向传来的。我一时有些怀疑,那到底是人的声音,还是风 吹过树林发出的呜咽。 

  仿佛是为了解答我的疑惑,那声音又道:“还不醒呀?好几天了啊。” 

  这回听得真切,那是个孩子的声音,借着风势飞到我耳朵里,我仔细一听,那孩子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 ,只是呢呢喃喃,听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的声音,竟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知自己这种 古怪的反应因何而起,只得暗自嘲笑自己被最近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神经质了。 

  我现在站的地方,只有一条小路通往村里,且四面是山,看不见人影,看来平常也是不大有人来的,显 得分外寂静。我虽然胆子不小,但也不大,既然心里有了怯意,不如早走为妙。这种寂静的山岭,就算没事 也能让人想出许多可怕的事来。 

  我朝回走时,那孩子的呢喃之声,仿佛魔咒,忽强忽弱,总在耳边萦绕,让我心里越发地空起来,不觉 有些后悔,不该自己独自跑到这里来,三石村里的人虽然古怪,好歹总算是活人;现在在这里,冷气森森, 来时短短的小路,忽然变得漫长了。 

  走了几步,我停了下来。 

  到三石村这么久,昨天晚上到现在,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我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孩子!这在农村,绝对 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农村里的壮年男人,通常是不带孩子的,但是那些女人们,她们无论走到哪里,总是怀 里抱着一个,或者手里牵着一个学龄前的孩子,这是农村特殊的风景。乡下通常都没有幼儿园,孩子们不上 幼儿园,母亲或者祖父母就承担了幼儿学前教育的责任。所以,在农村里,孩子和妇女老人,几乎是捆绑在 一起的风景。 

  而三石村却一个孩子也没有。 

  不仅仅是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人。 

  刚才在火场时我曾经仔细观察过,我所见到的人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壮年男女,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但 是村民之间那种互相排斥的神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让我并未多想这件事。现在听到这个山里孩子的声音, 我才发觉,原来这也是不正常的,一个乡村里,没有老人和孩子,是绝对不正常的。 

  莫非那些老人和孩子们,都留在家里?事实上,现在在这山上就有一个孩子,虽然我没有看到他或者她 的脸,但是听声音,是个孩子无疑。 

  留在家里吗?我摇摇头,谁曾见过乡村里的老人如城市里老人一般颐养天年?除非是老得不能动了,这 些勤劳了一辈子的人,始终会坚持他们的劳动习惯。何况,待在家里,他们也耐不得寂寞。 

  这件事情,越想就越觉得古怪,倘若只是单纯的一件事,或许还不会让我多么感兴趣,但是三石村,已 经有太多古怪的事,何况还与尸体人有关! 

  我沉吟至此,咬咬牙,回转身,先抬头望望天,阳光依旧灿烂,这让我心里有 了些安慰。沿着那条少有人行的山路,一路行至那座传来孩子声音的山前,现在,那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草丛里的坟堆,在高低起伏的茂盛柴草间,如同波浪间的小船,时隐时现。我四面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 上山的路,但是有几处坡面上,灌木纷纷折断,形成一片倒伏的凹面,看来是有人曾经从这里走过。我拨开 及腰的灌木,对准了那坟堆的方向,蜿蜒向上,不时有树枝横空而来,沾了我一头一脸满身的树皮碎屑。深 柴中望不见的藤蔓纠缠着腿足,半天拔不出来。幸好是冬天,否则这样深的柴草丛,真怕会有蛇。那些灌木 经历过繁盛的夏秋季节之后,终于在冬天失去了活力,轻轻一碰,就是一片噼啪的脆响,颓然倒向两边。偶 尔有些干枯的荆棘沾在衣服上,只得停下来,用手指小心地拈去,稍一大意,便在皮肤上刺出一个痒痛的红 点。枞树苍翠的枝叶交叠在头顶,阳光被割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眼前一片阴暗,而从树与草中间传来的冷 湿之气,沿着裤管与袖管一路攀升,辐射到全身,让人阵阵发冷。虽然山不高,但这样障碍重重,仿佛走了 许久,抬头一看,头顶依旧是重重叠翠,顶端似乎遥不可及。 

  而那孩子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你死了比活着还漂亮。”说完这句,那孩子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笑 得十分开心。这笑声滚过我的心头,让我的心一跳一跳,赶紧加快脚步。 

  你死了比活着还漂亮?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对谁说话?我不敢多想这个问题,想太多,会让我失去勇气 。我只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迈步,再迈步……而那孩子欢快的笑声,始终跟随着我,终于让我发现,那 笑声,赫然竟是来自我的身边。 

  仿佛就在我的身边! 

  一发现这点,我头顶一炸,立即转头,左顾右盼,却只见山深林密,满山的树木在风中点头,不见一个 人影。我怀疑那孩子身量矮小,被层层灌木遮掩,便留神细看。然而无论怎样仔细,山中依旧是只有我一个 人。 

  笑声渐渐低了,那孩子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似乎就在我耳边。我只觉得脖子一凉,猛然一缩头,仰头望 去,一点枞叶从我头上弹开。 

  刚才那一点幽凉,究竟是枞叶在我脖子里扇的风,还是……我不愿再想下去,心中虽然毛毛的发虚,却 又有几分兴奋——从另一方面来说,事情越是离奇古怪,就越是有线索可寻,倘若再不发生古怪的事情,那 反而令人头疼了。我加快脚步,灌木的噼啪声更加清脆频繁,一路上无数的荆棘挂在我身上,我也顾不得那 么多了。 

  “你一个人,不害怕吗?”那孩子幽幽地道。如果说他先前说的话还是对另一个人说的,这句话却是分 明针对了我。 

  我蓦然停下脚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感到自己仿佛是一只兽,在警惕地打量着危机四伏的四周。 所谓物极必反,或许是过于紧张,我反而笑了起来。 

  我定了定神,对着山顶的方向,大声道:“谁在这里啊?”声音在林中蓦然响起,倒有几分吓人。我等 了一阵,没有得到回音,便不再多问,继续朝前走。 

  先前在山下看时,那座小坟隐藏在山顶中,现在离山顶还有一半距离,看来还有颇长的路要走。我心中 焦躁,又想到大林或许已经醒来,而金叔和村长或许也正在到处找我,我却在这里耽误时间,或许这座坟和 这个孩子,跟整件事并无瓜葛。 

  刚一这样想,一阵风适时而来,我这才发现,那座小坟,就在我左边不到两米的地方。原来它并不在山 顶之上,而是被重重灌木遮掩着,到了近旁,我才发觉。 

  发现了坟墓。我赶紧走了过去。 

  走近一瞧,这似乎是个孩子的坟。坟堆很小,只有寻常土堆的一半大,土还是新的,看来掩埋没多久, 坟堆上的土新鲜而潮湿,隐藏在灌木丛中,的确很难让人发现。这座坟并不是孤立的,朝四周一看,有几十 座同样大小的坟墓被起伏的灌木遮盖着,如果不是离的如此之近,谁也看不出这里有一个坟墓群。这些坟墓 看起来都很新,而且都非常小。这让我感到十分疑惑,在短时间内这样大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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