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蛇踪-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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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马明槐提醒你的?”一个女人能考虑的这么周全 }
“是马明槐教我这么做的。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不管有没有人跟踪,都要当做是有人跟踪,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马明槐不干侦探太可惜了。
“我们确实派人跟踪你了,但我们的人在公主村旁边的三岔路口迷失了方向。你摆脱我们的同志以后去了哪里?”
“我到雷公岩去了。”
“天坑里面的石头是你掀下去的吗?”
“是。”
“你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你怕我们在天坑里面找到阎高山的尸体,结果暴露了你自己。你好糊涂啊!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欧阳平所谓的“糊涂”是指田二秀由被动犯罪变成了主动犯罪。
欧阳平有点惋惜,惋惜的前提是田二秀交代的情况完全属实。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田二秀就像一个赌徒,把身价的大部分全押在一个糊涂的决定上。
“田二秀,我们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欧阳平和陈局长站起身。其他人也随之站起了身。
田二秀站了两次,最后在小曹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大概是坐的太久了。
小曹搀扶着田二秀走出办公室。
大家都知道欧阳平要干什么了吧!
欧阳平和陈局长走到一张会议桌前,待小曹领着田二秀走到桌子跟前的时候,欧阳平掀起一张报纸,但很又放了下去。
“田二秀,我还是先告诉你,让没你有一个思想准备。”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们要让我看什么了。”阿宝和和阿娇的身上有田二秀的遗传,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聪明呢?经过刚才的对话,如果田二秀还不知道警方已经在天坑里面找到了阎高山的尸体的话,那田二秀就不是田二秀了。
欧阳平慢慢揭开盖在尸骸上的四张报纸。阎高山的尸骸按照正常的姿势摆放在桌子上,尸骸虽然是拼凑起来的,但很完整,为了完整地将阎高山的尸骸带出天井,欧阳平用了比较多的时间。
虽然田二秀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阎高山的尸骸的时候,还是本能地朝后退了半步,但很又上前一步,大概是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田二秀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弯下腰,低下头,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尸骸的牙齿。她是在确认躺在会议桌上的这具尸骸到底是不是他的丈夫阎高山,确认的方式就是在那个特定的地方寻找那个特别的虎牙。
田二秀已经认定躺在他面前的这具尸骸就是她丈夫阎高山的尸骸,她的确认方式很特别,她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确认方式完全出乎大家的意外。
田二秀普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她双臂趴在桌边,将头埋在手臂上,哭,还是没有哭,不知道,因为没有声音,但她的身体抽搐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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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主角上场
此时无声胜有声,别有幽愁暗恨生,笔者认为,将后一句诗改三个字,然后用在此时应该是比较合适的,修改后的句子是“别有哀伤悔恨生”
会议室里面的空气顿时凝固了,每个人的心里面都不是滋味,当然,同志们所解读的内容大概是表象,田二秀无声抽泣的全部内涵,只有她自己知道。
欧阳平示意小曹将田二秀拉起来。
田二秀被小曹拉起来的时候,脸颊上全是泪,几缕头发粘在颧骨上。
回到办公室,欧阳平让田二秀在谈话记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田二秀被带出办公室之前,脚镣被重新戴上了。
此时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
吃过中饭以后,同志们对马明槐进行了审讯。
在吃中饭的时候,欧阳平和陈局长、水队长就下午的审讯,进行了比较深入的讨论,讨论的结果是:就当是田二秀没有被抓起来,就当是田二秀什么都没有说,不用田二秀这张牌,能不能撬开马明槐的嘴巴呢?欧阳平和陈局长想试一试。田二秀所交代的情况是否属实,田二秀在这起谋杀案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如果打田二秀这张牌,恐怕会对马明槐的交代产生影响,马明槐会如果交代呢?这对同志们来讲非常重要,眼下,案子水落石出,已经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确认田二秀在这起凶杀案中的角色地位,这才是欧阳和陈局长必须慎重考虑的事情。马明槐交代问题是迟早的事情,务必要让他如实交代案子的来龙去脉。
马明槐被老雷和水队长押进办公室的时候,头扬得高高的,尽管脚上有一副铁镣,但马明槐还是不愿意忘记主任的身份。照样迈着方步,但由于脚镣太碍事,所以,他的从容和潇洒,多少受到一点影响。
欧阳平接触过很多犯罪嫌疑人,马明槐算是一个非常愚蠢的犯罪嫌疑人,虽然,几乎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非常愚蠢,但没有一个犯罪嫌疑人像马明槐这样愚蠢的毫无道理。
只要听一听马明槐说的第一句话,大家就知道马明槐的从容和潇洒是多么的可笑。
“报上你的名字。”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明知故问,这不是既戴草帽又打伞,脱裤子放屁吗?”
大家听出来了吧!马明槐显然不想配合欧阳平的审讯。
马明槐的底气似乎很足。大家看看马明槐是不是愚蠢的毫无道理。
“报上你的姓名。”欧阳平平心静气,微笑道,在欧阳平的眼里,马明槐就像一个小丑,想表演,却十分拙劣。
马明槐看了看翟所长,翟所长嘴里面含着香烟,眯着眼睛看着马明槐。
每一双眼睛都直视着马明槐。
马明槐大概已经从大家的眼神里面感觉到了什么:“我姓马,我叫马明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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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态度傲慢
马明槐的潜意识是:我马明槐在东门镇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咱们这地界,没有人不认识我。
“年龄?”
“四十八。”
“职业?”
“在东门镇,没有人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职业?”真正有底气的是欧阳平,马明槐的从容和潇洒只不过是癞蛤蟆垫床腿——死撑活挨,打肿脸——充胖子。
“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请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用不着跑马兜圈子——整这些没用的东西?”马明槐到底是当过几年老师的人,舌头还是蛮利落的。
“对不起,这是我们审讯犯罪嫌疑人必须履行的程序。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审讯犯罪嫌疑人?笑话。”
“我们可没用时间跟你说笑话。是不是笑话,你很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行,那你们就问吧!”
“职业?就是工作单位?”
“我听得懂你的话,三河供销合作社工作。”
“以前从事过什么职业吗?”
以前从事的职业,分明是指马明槐在范家营中学当代课教师的事情。
“以前从事过什么职业?没有了,我一直在供销合作社工作。”
马明槐的罪恶就是从范家营中学开始的,他对这一段历史应该是非常敏感的。也是最忌讳的。
“不对!”
“怎么不对?”
“在到三河供销合作社工作之前,你还从事过一种职业。”
“到三河供销社工作之前,高中毕业后,我一直在乡下务农。”
“你当过教师——你在范家营中学当过代课老师。”
马明槐的脸色突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的脸本来就很白,现在更白了,白的像一张卫生纸——就是那种经过漂白的卫生纸。
马明槐对这个问题非常敏感,他的眼球突然跳了好几下,但很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代课教师?这又是一个笑话,我是在范家营中学是当过一段时间的代课教师,你们听清楚了,是代课教师,这也能算一种职业吗?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马主任,请稍安勿躁,了解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情况,对我们刑侦人员来讲,是必须的,一些线索有时候就隐含在这些基本情况之中。我们是根据什么找到凶手呢?就是根据这些基本情况找到凶手的。”欧阳平的话中有了一点调侃的味道。
欧阳平的话是非常有分量的,也大有深意。
马明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行,我有足够的耐心,你问吧!”马明槐还在故作镇静,装模作样。
“你是哪一年到范家营中学当代课教师的呢?”马主任越是忌讳的东西,欧阳平越是要多问几句——而且要细细问来。既然找到了马主任的死穴,那就不能轻易放过。欧阳平就是要从这里撕开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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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死穴在此
“一九五五年。”
“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一九五七年。”
“说具体一点,一九五七年几月份离开范家营中学的?”
“几月份?是——是夏天——对,是五七年的夏天。”
“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你们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我们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你马大主任啊!”陈局长吸了两口烟道。
“欧阳科长,你们能不能不打哑谜啊。”
“我们的哑谜,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得懂,你——马大主任,这么聪明绝顶的人,反而听不懂了。这位是我们区公安局的陈局长,一九六一年,就是他经手这个案子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这个案子。这次,我们重新介入此案,就是陈局长的意思。”
“有什么话,陈局长和欧阳平科长能不能直来直去,用不着绕弯子。”
欧阳平和陈局长相视一笑,此时的马明槐简直就像一个小丑,猥琐之极。
“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七号,门头村的阎高山离奇失踪了,这——你听懂了吗?”
“这——十里八村的乡亲都知道。”
“不错,乡亲都知道这件事,但乡亲们只知道阎高山失踪,并不知道阎高山死于非命。”
马明槐以变换坐姿来掩饰内心的惊慌。他把右手放在嘴上,食指放在鼻尖上,中指放在鼻翼左侧,他大概犯烟瘾了,昨天晚上,被捕的时候,马明槐没有来得及带香烟,连那件长外套——即工作服都没有来得及穿。这个角色是他马明槐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这样一个角色,那就要服从导演的安排,总导演欧阳平在拍抓捕这场戏的时候,要的就是措手不及的效果,如果让马明槐带上香烟,穿上衣服,那就成了刻意的表演,那就成了故事。艺术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观众向来讨厌那些失真做作的表演。马明槐闻到了弥漫在办公室里面的烟味,他有点受不了了,被香烟熏黄了的食指和中指上还残留着一点烟味。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总有一些人能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挖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来,俗话说得好,‘常在水边走,哪能不湿脚。’虽然凶手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但我们总会把他挖出来。”
马明槐变成了砧板上的死猪不再吭声,但他的眼睛之中还有那么一点不屑置辩的神情。腰没有先前那么直了,气在人的腰里,底气不足,腰就直不起来了。
“马明槐,说吧!”
“说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杀害阎高山的。”
“你们肯定弄错了,我马明槐怎么可能杀害阎高山呢——这怎么可能呢?我连鸡都不敢杀,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马明槐环视四周,“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你们得拿出证据来。”马明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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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见棺材
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马明槐这号人。
“马明槐,我们先让你看一样东西。”欧阳平在用手指在茶杯里面蘸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鞋”
水队长伸头朝桌子上看了看,然后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马明槐看着水队长走出了办公室。
转瞬之间,水队长,拿着一个纸包走了进来,将纸包放在欧阳平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坐下。
欧阳平慢慢打开纸包,将报纸往马明槐面前推了推:“马明槐,你看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只布鞋吗?”纸包里面只有一只布鞋。和田二秀、马明槐的说辞必须一致,欧阳平不能肯定田二秀和马明槐有没有交流过。
“不错,是一只布鞋,这是一只四十码的布鞋,十年前,离奇失踪的阎高山穿的就是四十码的鞋子,这双鞋子的鞋帮是绛色的,是门头村门会计的老婆门翠华给阎高山做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就能证明阎高山是我杀的了?”
“你应该问一问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只布鞋才对。”
“我不关心这个问题,你们在什么地方找到这双布鞋跟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