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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二战]灰雾尽头 作者:酱油铺老板(晋江2013.6.18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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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文副官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微妙,我觉得他很矛盾。凯文是一个完全的纳粹一个合格的党卫军,厌恶憎恨犹太人,响应元首的号召。但他又从一个军人的角度出发,必须听从上级命令,也就是斯米特的命令。对他来说,上级的命令和元首的命令就是全部。当元首的命令和斯米特的命令相冲突的时候,巨大压力让他不知所措。我经常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瞪着我,一副想要杀了我但又碍于斯米特的表情。而我也害怕哪天他真的响应了元首的号召一枪把我给蹦了,所以只要我一看到他这幅表情,我会拔腿就跑回厨房间躲起来。
  斯米特和凯文副官对我的看管并不像是对苦劳力那样的严格。这一希望让我绞尽脑汁想要逃出这里,但必须要有一个万全的计划。
  但显然,不止是我一个人想要逃跑,农舍里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只是在我还在策划的时候,已经有人付诸行动。起先,我给他们送食物的时候有几个人拿了面包一口都不吃,而是藏在了口袋里。中午休息的时候也在边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许是发发牢骚或者是咒骂,他们看我的眼神也让我觉得难受。那是一种看着背叛者的眼神。也许他们以为我一定向德国人溜须拍马了。
  第二天晚上,几个人趁着守夜人打盹的空隙偷偷的溜出农舍,逃跑了。
  但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第三天上午,我知道少了三个人,从我送餐的人数上来说就可以看出。我询问似的看向爸爸,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让我不要去多管闲事,就当做不知道。我又偷偷的塞给爸爸半块切得坑坑洼洼的肥皂,这几天法国已经进入了雷雨天。可以趁着下雨好好洗一个澡。我也只能做到这样。
  斯米特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别墅,他似乎还没有发觉有人逃跑,否则我相信他也不会离开了。只是平日里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警察这次破天荒的闯了进来。身后还带着那三个逃出去的苦劳力。当时我正在客厅打扫卫生,那些警察突然就带着三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三个年轻人被粗鲁的捆绑了起来丢在了地上。身上还流着血,很快就在大理石地上积了一滩。
  我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抹布也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他们身上还穿着宽大的条纹衣服,我真的已经认不出他们就是逃跑的几个人。
  “先生…他们……”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带头警察的脸色一边慢慢的靠近。我很想知道他们伤的怎么样了,也许是受了皮外伤所以才会流这么多的血。但愿只是皮外伤。
  “没死,”他瞟了眼地上的三个人说,“至少我确定现在没死。”
  带头的警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耐心的等待斯米特,一点都不在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凯文听到声响从书房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警察和年轻人,颇为冷静的命令我倒完茶后离开这里。
  我给四个警察都泡了一杯红茶,在离开客厅的时候我故意朝他们的方向走去。我确认了那三个年轻人确实还活着,至少他们的胸口还有起伏。但是如果还不治疗,我恐怕也会流血过多。
  看来,法国人的警卫也并不是像表面上的那样松散,至少在人逃跑后第二天就抓回来了。
  我不能当面问,但我可以侧击。现在斯米特还在外面,凯文副官又在与法国人交谈,我也正好没什么限制了。我借着给爸爸他们送饭,拎着篮子装了点食物就跑到了农舍去。
  爸爸他们当时不仅知道三人逃跑的事情,连他们被抓回来的时候也了解。我不得不惊叹说他们的情报网要比我厉害得多。一到开饭时间,大家就都会休工围在一起吃饭。但是这次,没有一个人拿面包。他们都神色沉重的围坐着,我把我知道的,我看见的都告诉了他们,关于那三个非常凄惨的年轻人。
  我没有呆多久,因为我从农舍里清楚的看到了斯米特的黑色车子回来了。我收拾了一下匆匆的离开了,我从后门溜进了厨房。在我打开后门溜进去的同时,厨房的正门也打开了。凯文原本是打算通知我再给斯米特泡一杯咖啡的。我被抓了个正着。
  “我…我只是……我只是去给他们送午餐。”我很害怕凯文,他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就像现在一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是不是相信我的话。
  “快点给长官泡咖啡。”凯文没有和我计较太多,他厉声道。
  “是…是的……”我被他的吼声吓得一激灵,差点把篮子摔在地上。我赶紧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碗柜里拿出了一套新的陶瓷杯。
  我在凯文副官的监视下手忙脚乱的泡着咖啡。我心里巴不得他赶紧走,我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不走。
  也不知道斯米特和警察说了些什么,才泡一杯咖啡的时间,他们就谈完了。等我端着咖啡和凯文一起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警察和斯米特道别。斯米特眼神冷冽,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凯文,叫几个人来,把他们给我抬到农舍去。”
  凯文敬了个礼,一路小跑去了农舍。
  “先生……他们会怎么样?”我等凯文离开后才鼓起勇气问斯米特,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率先走向了农舍。“跟上。”
  我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现在不需要了。我低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不知道他去农舍有什么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去的时候与凯文他们擦肩而过,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我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我打了个冷颤。
  原本在工作的苦劳力全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凯文把其他人把那三个年轻人扶了过来,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显得格外的吓人。
  “如果,有人再敢逃跑,就是这个下场。”斯米特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枪,上了膛。在所有人惊愕的表情中对准了年轻人。
  “砰!”一声枪响。
  脑袋就像一个被打烂的西红柿……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以为更新不了了……前面的我也修改过了,就当重新看把捂脸


☆、灰雾:二十

  血溅了一地,脑袋上一个子弹孔。没有棺材,没有葬礼,甚至都没有牧师的悼念。仅仅只是找了床白色的被单盖起来随便挖了个坑埋了起来。这就是被抓回来的年轻人最终的归宿。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我的思绪就像是回到了去年的平安夜。如果上次杀死那个男人的理由是正当的,那现在又是什么呢?什么错误需要用死来弥补?我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但我硬撑了下来,我告诉自己站着,再害怕也要笔直的站着。我僵硬的站在斯米特对面,年轻人的血混合了脑浆缓慢的流了过来。我慌忙的往后退躲避,好像只要被沾到,就连灵魂都再也没有办法洗净。他一定是带着怨恨死去的。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恶心。
  “先生……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请原谅他们。
  “他们逃出了这里之后,不是没打算再活着回来不是么?”斯米特冷笑,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弧度。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却给我一种他不想笑,他不想这么做的错觉。明明我只说了前面半句话,斯米特已经猜到我的意思,猜到我想替他们求情。他也明确的告诉我了,这不可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三个年轻人求情,也许是当时我同情心泛滥,也许是我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凯文副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没有资格说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只苟且偷生的可悲臭虫。
  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简简单单的三枪。前后不过十秒的时间,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知道现在我的脸色一定是苍白的。胃里翻江倒海,早餐吃的面包和凉水搅成一片直逼喉咙口。现在谁给我在肚子上来一拳,我就会吐出来。我没有觉得难过,一点都没有。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枪口下一个对准的是我或者是爸爸。凯文依然面无表情,他笔笔挺的站在斯米特后面,冷冷的扫着我们。他很满意我们害怕的表情,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样。这个惩罚告诉所有人,如果敢逃走,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
  斯米特和凯文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爸爸把我搂进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别害怕,他在身边。我这才回过神来,面对三具死尸,我能做的只是大力的抱住爸爸,有多紧就抱多紧。虽然今天看到了逃跑者的处决方式,但我想要逃跑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周围的苦劳力没有散去,大家把三人围在了中间。这些苦劳力中不乏绅士、画家和工人,都说男人就算有眼泪也不会轻易的流出来。但是今天他们都哭了,没有嚎啕大哭。他们不停的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脸,捂住脸颊蹲下'身'抽泣。原本就阴霾的天空让今天看上去注定就是个悲伤的日子。
  “背叛者!叛徒!”
  “'婊'子!”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爆发出这样的喊叫声,字正腔圆。
  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三个形容词都是给我的。
  我们都受着压迫,我们承受不同的压力,都冒着随时都可能被枪毙的风险卑微的活着。我才…我才十六岁,我只是一个学生。这三个形容词像三把剑,把我的心扎了个透心凉,左一刀右一刀。比刚才斯米特杀人的时候更害怕,更心慌。是因为自己的同胞把我当成了叛徒,令人厌恶的对象。我能忍受饥饿、恐怖、不安。
  但是我不能忍受被冤枉。
  我不是叛徒!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这么说我!这些话,在我内心咆哮。张开嘴,一个音节都冒不出来。我全身都开始冒冷汗,我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我想尖叫,想解释。爸爸用力的抱着我,企图缓解我的情绪。这些都没用,解释就是掩饰,就是谎言的开始。我怎么去解释?解释我和他们不同的环境?从头开始那个离奇曲折的故事?
  我不会忘记在这三个年轻人死前把我当成叛徒时的眼神。他们直到被杀死前,依旧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解释。因为我和爸爸他们过着的是已经算是两种不同的生活了。如果有一天,就连爸爸都开始这么看待我的话,那才是我最悲哀的时候。
  人群开始散开,他们三三两两的把尸体搬走,农舍就剩下了我和爸爸。我们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像是在请求上天原谅似的。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惊雷劈了下来。离得很近很近,震耳欲聋。我感觉大地都像在颤抖。
  直到瓢盆大雨淋头浇下,我和爸爸也依旧呆在原地。他没有拉我起来,他任由我去,因为爸爸一直在身边陪着我。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我知道,爸爸他一定比我更难过。从小到大,他都没让我受过一点委屈。
  那几摊血就像深深的被烙在了泥地里一般,瓢盆大雨都冲不淡它的颜色。它已经深深的染透泥土,扎根在这里。
  暴雨打在背脊上有一种钝痛,我微微的转过头。
  “爸爸……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当然,我亲爱的宝贝。”
  最后等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过了做晚餐时间。我去了厨房,但像个水鬼。全身湿透,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和脖颈。每走一步都能从鞋里挤出水来。我随便在厨房找了块毛巾擦了擦脸,我拿着土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应该先去洗澡,会感冒。”也许是我一直在发呆,就连斯米特进入到厨房间我都没有发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走我手里的土豆开始削皮了。
  “先生,这是我的工作。”我愣了愣,尽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夺回了土豆和小刀。
  “我让凯文办事了,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斯米特说道,“现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约束。”
  不会有约束?我又想起下午他冷漠的杀了三个人的画面。
  “我是犹太人,你是日耳曼人。这就是约束。”不管有没有凯文在,这都是最大的约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就当是补前几天的》《


☆、灰雾:二十一

  别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让人觉得窒息。
  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我探出半个脑袋朝外扫了一圈。
  “凯文副官?”我半个身体探了出去轻声喊道,现在似乎没人在家。
  我偷偷摸摸的走上了两楼,医药箱应该是在书房的。我左右张望,斯米特出去了,凯文好像也出去了的样子。我去送午饭的时候有个年轻人告诉我有人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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