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网(君臣虐文 女王受vs帝王攻 宫廷江湖)作者:风凌竹-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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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心中大骇,面上也瞬间成了土灰色,他只得强装欢颜,小心问著:“王上这是要告诉喜儿什麽呢?”
“呵呵~~~喜儿倒是聪明啊。这出面关了这采菊楼的是莫家堡的堡主莫彦,而老板落华却是自十日前便从未出现过。”轻点喜儿泛著桃色光泽的樱唇,钱元瓘假装不经意地说道。
“这是为何?”喜儿出口便问了出来。
“听说他们的落华老板於半个月前昏迷不省人事,至今还不过是个半死人呢。呵呵~~~”说到快意之处,钱元瓘不惊觉间已是嗤笑了起来。
喜儿顿时如被当头浇上沁冷的水,冷得遍体生寒,将全身的感官都僵住了,他仅能感受到的便只有一片空茫冰寒。
钱元瓘脸上的这番笑,将喜儿身上所有的残暴都激发了出来。
再也无法抑制地,喜儿血红了双眼,挥出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钱元瓘那碍眼的脸。
那拳用了十分的力道,纵使钱元瓘早有防备,也被堪堪击退了几步。
“钱!元!瓘!是你害得怜!”那字字句句中有著对钱元瓘的控诉和怨恨,将钱元瓘的心一刀一刀刮了下来。
直教他遍体鳞伤,痛难自抑。
虽然莫怜变得如今这个样子有自己的掺和,但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喜儿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对自己动起了手。
“寡人乃堂堂的一国之君,岂容你放肆!?”怒极的他反手握住了喜儿欲要再次挥向他的拳头,一折,“哢~~~”的一声,生生将之折断。
武功修为远不及他的喜儿猝不及防之下只觉眼中一阵酸楚,顿时泪如雨注,脚下虚软,身子微微晃悠後,便要倒了下去,幸得钱元瓘及时将之扶住。
眼中的血红稍稍淡了点的喜儿以哀伤悲切的眼神望著钱元瓘,哀求著他:“王上,您已经将微臣逼到了如此境地,您心中怨气可曾泄了不少?如果您还是不解气,那便将我的命拿走吧!反正您要的也不过是我这一身漂亮的皮囊。只求您在杀了我之前,让我见一眼莫怜!”
原本以为即使不爱著自己,至少也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现在这人却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迷恋的不过是他的皮囊,钱元瓘的心中悲痛至极,只想大声地反驳他伤人的话语,只想极力去证明自己对他的爱意。
可是,骄傲如斯的他硬生生地将自己满心的痛楚吞到肚子里、埋到心底下,单手掐住喜儿的脸颊,贴向自己,阴冷地说道:“当你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便是他身败名裂、痛苦等死的时候!现在的你,便留在寡人的身边,好好的给我等著瞧!”
虽然如履薄冰却也和谐地相处了不过数日,二人的关系当即便在这午後的花厅内急剧破裂,并向著难以愈合的境地快速发展。
而被钱元瓘禁锢了行动的喜儿始终未能如愿地远离钱元瓘的视线,前去探查莫怜的病情,而任何有关莫怜的消息在钱元瓘的刻意封锁下,也未能知晓半分。
鸿雁在云鱼在水,思君之情难相递。(风凌竹出品)
莫怜则是在喜儿的这番担忧中一日日地昏迷下去,且毫无苏醒的迹象。
第十六折 今夕何夕懒忆起
与钱元瓘关系闹得再僵,喜儿都没有动过主动离开他的心思。
在喜儿看来,只要自己在钱元瓘身边一日,他便能在他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及时制止,不至於让莫怜真正的陷入危险之中。
而他,终究是太傻。
一心爱著他的钱元瓘怎能容得下占据了他所有心神的莫怜与自己同存於这世上,看著他最终投入到那人的怀抱中?
而与喜儿有著相似天真想法的钱元瓘则是在喜儿一次次地容忍著自己对他的伤害中得到了极大的自信,自信地以为,只要那个莫怜不是直接死在自己的手里,喜儿即使会怨恨自己,也最终会原谅自己。
自那日闹僵之後,二人虽然还是日日见面,却是冷眼相对,视对方如无物。
喜儿在隔绝了一切与莫怜有关的消息的这些日子里,天天祈祷著莫怜能早些醒来,好将这颗提心吊胆的心放下。
钱元瓘亦是盼著莫怜快些醒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为莫怜送上礼物,好让喜儿看看被他爱上的这个人落的究竟是怎样的凄惨下场。
时光便在这二人的期盼中慢慢悠悠地流逝著。
而这段期间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
镇国都指挥使夏崇康向钱元瓘请辞免职,并打算不日後举家迁往会稽。
这个夏崇康,喜儿因缘际会下倒是见过几面,也陆续的从钱元瓘口中得知这人与医圣冷剑秋渊源颇深。
那二人曾是同门师兄弟,冷剑秋被逐出师门据说是因为当场被抓住他勾引夏崇康,他们的师尊知晓後震怒之下所为,夏崇康亦在冷剑秋被逐後叛逃出师门。而更为有趣的是,这二人本该是两情相悦,却在不久後传出冷剑秋娶妻的消息,愤怒之下的夏崇康夺了冷剑秋的妻子。
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冷剑秋伤心之下隐居山林,潜心研究药理,终成就了一代“医圣”的盛誉。
这时隔十四年,得知冷剑秋隐居於会稽的消息後夏崇康竟是明目张胆地追了过去。
感叹之余,喜儿心中一惊,这个夏崇康若是追到了会稽,那个医圣冷剑秋会否为了躲他而逃到其他地方去?那麽,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莫怜他该去哪里找这位医圣医治呢?
喜儿万分希望钱元瓘能够驳回夏崇康的请辞。
口口声声说要让莫怜痛苦死去的钱元瓘竟也如喜儿企盼的那般,一口驳回了那个夏崇康的请辞。
夏崇康几次上请,皆是未果。
王上他应该也不过说的气话吧?他应该也只是想著让怜远离我,并未真正地想把他赶尽杀绝吧。
想到如此,喜儿心中涌起希翼和莫名的感动来。
他却不知这感动究竟为了哪般。
从未在二人冷战期间,主动服过软的喜儿第一次主动软化态度,与钱元瓘亲近。
瞧著钱元瓘因公务懊恼著进得花厅,喜儿递上茶水,讨好著说道:“王上,这是微臣泡的碧螺春。您尝尝看,合不合口。”
本以为喜儿依旧会如前些日子那般对他视而不见,或者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回自己的屋去,却不曾想喜儿竟是如此亲近与他,直教钱元瓘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呵~~~”喜儿瞧著他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掩著嘴轻笑了声後,揶揄著提醒他,“王上,您再不品用,这茶就要凉了,到时可就不好喝了哦。”
“啊哦~~~”钱元瓘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便往自己口中灌去。
这新沏的茶犹冒著腾腾热气,这茶水中热度也是不低,没曾细想的他立即便被这热茶烫到了舌尖。
纵然有一身绝世功夫,但是这般的痛楚也是难以忍耐,他当即便被烫得一个激灵,险险地便要哎呦叫出口,让他在喜儿丢了脸。
满以为没有丢脸的他强装镇定地放下茶杯,却不曾知道他这番忍耐的模样更是好笑,喜儿不再克制地大笑了起来。
“喜儿你……”刚想埋怨几句,他却在见到喜儿这般的开怀笑靥时而改了口,“你这是同我和解了?”
“呵呵~~~王上,您说呢?”喜儿恢谐一笑。
“喜儿……”这长达四个月的冷战终於宣告结束,钱元瓘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一把将人掳了过来抱在怀中。
在这初春的晨间,钱元瓘於四月前与喜儿决裂的同一个花厅内,将积攒了四个月的满满的爱意在喜儿身上欢快地宣泄了出来。
喜儿却是因他这可怕的旺盛精力而累折了腰。
第二天的上朝,喜儿称病不去,而向来未在没有喜儿的朝堂上摆出过好脸色的吴越王却是破天荒的春光满面,只把朝臣们的心搅和得如麻般乱糟糟。
不久之後,不再被钱元瓘刻意封锁外面消息的喜儿意外的得到了莫怜转醒的消息。
放下心来的喜儿开始敞开心扉与钱元瓘相处,直把钱元瓘美得喜不自胜。
第十七折 欢娱渐随流水远
当解开了心结与身旁这人相处时,喜儿才真正的从一点一滴中看出那人对自己的好来。
那种好是这天地间最纯真的东西,不参杂一丝一毫的杂质,那种好不是让他感觉到愧疚负累的好,而是让他从心中感受到甜蜜滋味的好。
散步累了,这人会先他一步将前面的亭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才舍得让他坐下去;讲话有些口渴了,这人会在他舔著干燥的唇时递上一杯温温茶水;身上有什麽不适,在他微微皱起眉的时候,这人便已经揣度好他的心思为他舒缓这不适的感觉。
当用心去感受这人的温柔体贴和随时传达过来的深情厚爱时,喜儿真就要醉倒在这一片甜蜜的温海之中,舍不得抽身。
如果没有触及到自己埋藏心底的那份苦涩爱恋,喜儿觉得与钱元瓘这麽生活下去倒也不错。
只是,甜蜜的时光总是在来不及细细品味时,便被现实狠狠打碎。
莫怜在前往会稽的路上失踪了!
当喜儿怀著忐忑的心向钱元瓘索要些人马去寻莫怜之时,竟被钱元瓘领著去了他许久未回的储君寝宫。
被半推半就地压到床上,与钱元瓘痛快淋漓地欢好之後,喜儿刚犹豫著开口相问,一手支著脸颊,一手逗弄著他光滑白皙肌肤上的粉色茱萸的钱元瓘竟是先开口问道:“喜儿,要不要随寡人去见见你的前任主人呀?”
喜儿的身体当即便是一僵,脑中闪过千万种想法,後是了然。
怜的失踪定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而现在要自己陪他去见莫怜,便是印证了他曾在自己面前说过的那句“当你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便是他身败名裂、痛苦等死的时候!”
原来,他还是没有放过怜!
钱元瓘当日的赌咒犹在耳边,喜儿的胸口涌起被背叛的莫名痛楚。
面上,他却是诚惶诚恐的爬起身来,跪到钱元瓘的面前,叩头哀求:“微臣,微臣心中只有王上!请王上恕罪!”
如此讨好的话语,若是平常,即使是假的,钱元瓘也是欣然接受,并为此而不断地讨好於喜儿。
而在如今这样的状况下,钱元瓘却是托起他那过分精致的下颚,调笑著:“啊呀呀~~~瞧把寡人的爱卿吓的。爱卿又没有错,哪来的罪可恕?寡人可不是拿爱卿说笑呢。明儿个咱就出发,寡人领你去看场好戏。”
“好戏?”喜儿这回真的是惊恐莫名了。
难道,难道王上真的要对付怜他?怜他已经成了天下闻名的吴越国景王的男宠,真正地成了一个人见人唾弃的男宠,再也没有这个号召力去逐鹿天下,王上他依旧不能放过怜吗?
我的王上,你真的要对怜赶尽杀绝吗?
喜儿的脸上霎时现出绝望之色来。
“呵呵~~~听说去看好戏,爱卿也不用如此激动嘛。害得寡人又想吃你了……”将喜儿脸上的痛苦绝望之色尽收眼底,钱元瓘强忍住不断从心底涌上的心疼之意,伸手一扯,将呆愣著的喜儿一把扯入他的怀中,翻身将他压到身下。
一如还未知晓莫怜活著的那段时光,他用自己的身体试图抹去留在喜儿心底的莫怜。
只是,被他一手打破的关系已不复从前,甚至向著更加恶化的方向发展。
二人间短暂的欢娱时光已经随著流水而远去。
迎向他们二人的将是什麽呢?
第二天,天未亮,钱元瓘已经著太监总管打点起了行装。
鸡鸣之时,喜儿於睡梦中转醒,睁开眼来便瞧见了早已穿戴整齐的钱元瓘立在床边。
“爱卿快快起来,随寡人一同前往湖州吧!”这笑著将喜儿拉起身子的男子好似是要同喜儿去远游般欢喜。
而喜儿却是清楚这人不过因为能够让他亲眼瞧著悲惨的莫怜而开心著。
这个可怕的男人,真的就是那个爱恋著自己的人吗?
钱元瓘却不等喜儿回过神来,便跳上床去,亲自为喜儿更衣。
回过神来的喜儿只淡淡地问了句:“王上,您可曾後悔?”便不再言语,任由著钱元瓘为他梳洗穿戴。
如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