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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锋镝情潮-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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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连裤子也要脱。” 


  “呸!你……你……”华山紫凤气得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许九如神色不变,冷冷地说:“不但要脱衣衫,连胸围子里脚布全要脱,脱个精光大吉,一丝不挂。” 


  “你……你这泼妇。是戏弄我么?”华山紫凤怒叫。 


  许九如噗嗤一笑说:“吴姐姐,小妹绝无戏弄之意。喏!你要想与我们攀交,必须先去掉羞耻之心,不然怎成?目下这儿是荒山野岭,鬼影俱无,你还不敢脱,如在众多男人之前,你怎办?你看我的!” 


  许九如说完,若无其事地解剑御囊,不徐不疾地脱下绿色上衣,一拉胸围子的带结,一双如脂玉乳一蹦而出,她再去解腰带。 


  华山紫凤尖叫一声,抓起宝剑包裹革囊,回头便跑,像只被追急的兔子。 


  身后,两女银铃似的娇笑在长空中震荡,并传出许九如清亮的话声:“吴姐姐,如果有缘,在江湖上见,小妹替你在三姐前先容,随时恭候。” 


  华山紫凤狼狈地逃下山来,身上热潮未褪,许九如的大胆泼辣,几乎把她吓得灵魂儿飘荡,不像话嘛!岂有此理,这鬼女人! 


  她在东溪右岸一家农舍中,花银子吃了一顿午餐,迳奔衢州府城,在大东门劈面遇上了从金华赶来的金羽大鹏。 


  “咦!吴姑娘,你好。”他故意装出不期而遇的惊喜相,其实他确在狂喜。 


  华山紫凤哼一声,爱理不理地说:“很好,没病没痛,你和你师父不是到忏情谷报仇么?怎么一个人又跑到了衢州府来了?” 


  “唉!一言难尽,那些鬼女人厉害,此仇难报。还未进谷,便被一个老太婆和两个少女,带着两条金鳞大蟒一阵狂攻,毒药无用武之地,只好一走了之。吴姑娘,落店了么?” 


  “没有。”她答得干脆。 


  “吴姑娘,到衢州府有何贵干?如果需要在下……” 


  “够了,我的事你少管。你又来这儿作甚?” 


  “我听说银剑白龙已经到了这儿,所以前来找他。咦!你……你怎么了?” 


  华山紫凤一听银剑白龙在这儿,秀目中泛上了重重杀机,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银剑白龙是你的朋友?” 


  金羽大鹏并不笨,心中一转说:“曾有一面之缘,并非深交。” 


  “不许说谎。”她冷冰冰地轻叱。 


  “咦!吴姑娘,你说这有何用意。” 


  “没有用意,我只问你们的交情。” 


  “江湖人彼此见面点头,如此而已。” 


  “你的话不足取信。银剑白龙乃是本姑娘所要的人,你最好不要介入其中。”她口不择言,说得够肉麻。 


  金羽大鹏会错了意,只感到妒火中烧,哼了一声说:“银剑白龙是什么东西?他那白过英雄的外衣之下,比我金羽大鹏肮脏多了。哼!看我揭破他的本来面目,你别袒护这个无耻的小畜生啦。” 


  他愤而出口骂银剑白龙,骂对了,华山紫凤脸上神情一弛,说:“你要找他?” 


  “怎么?你要袒护他?” 


  “不!我要取他的性命。” 


  金羽大鹏大吃一惊,但也心中狂喜,原来她要宰他,大好机会将是他金羽大鹏的了。便说:“吴姑娘,你不宜出面,他的师父可怕,划不来。” 


  “他的师父将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我们可以暗中计算他,用毒药,再毁尸灭迹。” 


  “他党羽多着哩。吴姑娘,你与他有何不解之仇?” 


  “你不必问原因,只消知道我要杀他便够了。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金羽大鹏拍胸拍得叭叭响,神气地说:“只要吴姑娘肯开口吩咐,水里火里,田某去定了。” 


  “一言为定,我们可一同着手诱他远离党羽,再乘机下手,他难逃一死。” 


  “吴姑娘,目前不宜入城,免得走了风声,我们可以先在城外暂住,我等会儿去打听他的下落。” 


  “也好,先在城外暂住。”她同意了。 


  “我们可以绕城而过,城西郊双港口我有一位朋友,叫无影掌柴国柱,可请他替我们打听小畜生的下落,他是衢州府的地头蛇,消息灵通,走!” 


  华山紫凤昏了头,不加思索便与金羽大鹏走在一路,真是自投虎口,可怜! 


  双港口,是信安溪与大溪会合之处,距府城不远的一处小镇,居民不多。镇南靠大溪一面,有一所四进院的大宅院,便是无影掌柴国柱的住宅。 


  两人趋府造访,主人柴国柱闻报倒履相迎,分别将他们安置在客房中,置酒高会。 


  无影掌柴国柱是个四十来岁中年人,倒也一表人材,方面大耳,赫然是地方的有名士绅;其实,他却是暗中坐地分赃的黑道大奸。 


  席间,人多不好深谈,宾主尽欢而散,在内房密室,金羽大鹏和无影掌有一番计议,他们的声音不太低。只听金羽大鹏说:“柴大哥,这是一包药散,劳驾,在晚间晚餐时,放入她的汤菜中,日后小弟当致厚报。” 


  无影掌拍拍胸膛说:“一句话,全在愚兄身上。只是……她既然是你的师妹,这药她不会知……” 


  “哈哈!放心。这不是毒药,而是小弟与银剑白龙冷兄弟共同研制的奇药,不但无色无臭,且入腹难觉,药力行开,立即见效。” 


  “但愿灵光,不然愚兄要担风险哩!” 


  “哈哈!百毒真君的门人,用药会不灵光?未免小觑小弟了。哦,冷兄真过去了么?” 


  “大概昨天已到了江山,还是愚兄供给他的消息哩。” 


  “唉!小弟这事也要作难。”金羽大鹏做作地叹气。 


  “呵呵!是为了你师妹的事作难?” 


  “不!是为了小书生林君珂。他在忏情谷救了我,我怎能助冷兄恩将仇报?” 


  无影掌哈哈大笑,怪叫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老弟,圣人名言,不会错的。怪!几时听说你有了慈悲之念的?” 


  “小弟想,还是以不出面为上策,暗中下手心里也好过些。” 


  “听说,冷兄弟也准备暗中下手擒人,他们也有交情哩。” 


  “哦!真是不谋而合,妙极了。小弟到外面溜溜,晚间专等大哥的佳音。”。 


  “放心啦!等着吃天鹅肉就是。不过,你只好在秘室中等着。” 


  华山紫凤由于终日来的奔波访寻,确是累了,有地头蛇替她打听消息,她放心地在客房睡一觉,准备晚间行事,抓住银剑白龙吃他的心肝。 


  金羽大鹏换了一身青色短打,只挂了百毒囊,满怀得意地走向水西门,要入城看看风色,看是否找得到熟朋友。已经是申牌初,预计在城中耽搁一个时辰,再回来大嚼天鹅肉。 


  水西门的官道,经双港口南下江山,这一段路正是入闽必经之路。目下天色不早,只有向城里赶的人,而无出城南下的过客。 


  将近水西门,远远地,可以看到城中心高高耸起的钟鼓楼,那是已废了的越王府的建筑物。这位王爷未就藩便死了,无子无孙,王府便成了知府大人的治所,只拆除了几种藩王的专有建筑物。 


  怪!有了南下的人,那是一个翠绿的娇小身影,近了,天!美,美得令人发火,脸蛋上温柔的神情,也令人又爱又怜。唔!不简单,是一朵带刺的幽兰,背上有剑,有包裹,有百宝囊。 


  金羽大鹏正在幻想着晚上的绮丽风光,突然发现来了一个更美的女娃娃,刚成熟了的完美胴体入目,他不守舍的三魂七魄马上重入躯体,眼中冒出了奇异的火花。 


  “天!这妞儿简直要人老命,怎么我从没见过这般令人心动的女人?她比华山紫风强多了,要是看到她娇羞地婉转投怀,那情调……老天!少活十年我也干。”他在心中暗叫,人向前迎去将路挡住了。 


  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鬼迷心窍,要拦路打这妞儿的主意,眼中只看到美丽的妞儿,却没留意小姑娘身后半里地,摇摇晃晃走着的怪老人。 


  怪老人五短身材,披头散发,眉毛和眼睛直往下搭,卷腮胡,老得快进棺材了。一身破灰袍,腰束山藤,手持竹杖,穿了一双缺耳的破草鞋,踢踢拖拖往前走,像走路也在打瞌睡,七歪八倒站都站不稳。 


  小姑娘黛眉深锁,那一丝淡淡薄愁,令人又爱又怜;谁那么残忍,伤了她的芳心? 


  她急步往前走,目不旁视,看到前面有个大男人迎面挡住路,便向左稍移。她是个天性温柔似水的姑娘,非必要不和人生闲气,路被挡住,宽着哩,走旁边也是一样。 


  她往左移,怎么?这男人竟又挡住了,是找麻烦的来了,她不走啦,噘着樱桃小口生气。 


  金羽大鹏眼睛没瞎,他当然看到姑娘背上的长剑。但他不怕,小妞儿脸蛋娇嫩得像朵花,凭她那娇嫩劲,就让她砍上十来剑,也砍不掉他金羽大鹏一根汗毛。 


  俗语说:色胆包天;色之一字,大矣哉!也惟有一个色字,值得洒热血抛头颅;惟有色字,可令人上吊、动刀子、买砒霜。 


  金羽大鹏的色胆比天还大,青天白日阳关大道之上,他敢拦路横行,要搞这朵娇花。 


  “哟!生气了?妞儿。”他狂妄地淫笑发话。 


  小妞儿琼鼻一皱,哼了一声说:“怎么?耍无赖?” 


  “妞儿,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我姓田的岂是耍无赖的人?看你行色匆匆,必有要事,愿为姑娘效劳。” 


  “让开!本姑娘可要骂你了。”她脸上泛上了怒意。 


  “呵呵!骂是爱打是亲,你骂来听听看!” 


  他愈说愈下流,已逼近五尺内,伸手可及了。她愈听愈.火,柳眉一轩,叱道:“滚!你这下流胚子。”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世间万事皆下流,能下流得看去像上流,才是天下的聪明人。姑娘的芳名,可让在下一饱耳福么?” 


  他的脑袋向前伸,鼻翼猛掀,要饱嗅她身上令人沉醉的幽香,像条找到目的物的狗。 


  姑娘忍无可忍,退后一步说:“如再胡缠,本姑娘要……” 


  “叭叭”两声,他脸上挨了两耳光,像大年夜放的爆竹,又响又脆。 


  “哎……”他狂叫,连退五步,几乎一下子坐倒。天!这花朵般的小丫头,手上怎么这般沉重?“哇”一声,他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竟有两枚大牙,真糟!他眼前看不见大太阳,却看到黑夜的满天星斗。 


  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一声怒叱,伸手向姑娘胸前抓来,人如疯虎前冲。 


  小姑娘火起,真恼啦!右手疾翻,一叼对方腕脉,“顺手牵羊”逮住了。但她不想被大男人沾身,顺手向后一送,旋身就是一腿。“噗”一声,扫中对方的肥臀。绿影一闪,她已远出十丈外去了,向西如飞而去。 


  金羽大鹏按理不会如此脓包,怎么会被这种极平常的手法打得昏天倒地?尤其是那一叼一带,任何练过两夭的小毛头,也不会上当被制,太不可原谅了。 


  也难怪他,一开始他便鬼迷昏了头,毫不防备便挨了两重掌,把他打得晕头转向,急怒之下前冲,像是送死。姑娘的身手本来就比他高明多多,出手快逾电光石火,他不上当才有鬼。如果姑娘要取他的性命,一百条命也完了哩! 


  他“嗯”一声,“噗”一声仆倒在丈外,跌了个饿狗抢屎。地面尘土飞扬。 


  他口中含糊地骂,刚要爬起。突然,一只破草鞋踏上了他的脊心,像压上了一座山,真气一泄。 


  “哈哈哈哈……”有人在狂笑,苍劲的笑声直震脑门。 


  “王八蛋,你……”他伏地狂叫。 


  “哈哈!我,我打落水狗。呵呵!你忍着点儿,你的屁股蛋肉厚着哩!着着着!” 


  接着,鞭声刺耳,“啪啪啪啪”连珠暴响,一鞭一血痕,一下一条肉,不但肉痛,连骨盘也似乎松动了,他想挣扎,不。可能,只能将脚乱踢。 


  “哎……哎……哎……”他随着鞭声鬼叫。 


  “别穷叫好不?偌大的一个男子汉,又不是小娃娃。你叫,我用些劲,你心里面数就是,五十下,不多不少。” 


  五十竹枝打完,他已叫不出声了,臀部血肉模糊,裤裂如粉。 


  许久许久,他勉强挣扎爬起,气息奄奄,咬牙切齿往回走。自始至终,他没看到揍他的人是谁,只听到声音而不见人,想报五十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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