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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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
他想得不错。但着手却困难重重,如何进行?他只感到无计可施。一留五日,却把找他的人等到了,他要找的人,却无音无讯。
这时已是五月下旬了,进入了炎热的夏季。黑龙帮在潜山的建帮大典,已在十天前结束,天玄教的黑龙帮徒众,已在江湖中蔓延。曾参于建帮大典的黑道群雄,也在那时赋归,办理各人自己的私事。
阴风掌冷沛年,正率领一群凶神恶煞星夜赶向仙霞岭。
从衢州府往仙霞岭赶的人,第一批是银剑白龙兄妹,他两人并不是走在一块儿的,各有各的念头和党羽。
第二批是阴风掌冷沛年一群人,他们分布在每一角落。
华山紫凤在金华府赶来了,金羽大鹏也赶到了。
君珂在江山四出打听,不知大祸之将至。
华山紫风没进衢州府城,她从大东门外向南走,沿东溪直上,奔向石室山。
石室山,又称石桥山,也叫空石山;不过,当时本地人都称为烂柯山。在山南二十余里,近东南方向,有一连串高入云表的奇峰,其中罕见人迹,经常有猛兽出没。附近的人,足迹仅及石室山与爵豆山,不再往南走,再走可能要死在蛇虫猛兽之口了。
这天,竟然有一个健美的紫衣女郎,走入崇山峻岭之中,胆大得不畏蛇虫猛兽。她,就是华山紫凤。
她身穿一袭紫色劲装,胸前绣了一头飞着的凤凰,也是紫的,如不留心,不易看出。她的百宝囊上,也绣了一头紫凤儿,这是她的标志。
背上,是镶有大红宝石的长剑,云头上的红色剑穗也是红的,迎风飘拂。剑上,压着一个小包裹。脚下,是嵌了钢尖儿的小蛮靴。
她用不徐不疾身法,走向一座山鞍脊。脊后,有一座山谷,隐约地可以看到山谷密林之中,有不少不算高但十分雅致的建筑物散布其间,似乎云雾隐隐弥漫。
她在鞍脊下止步,仔细打量四周,辨识方位,最后挪了挪背上的包裹,向山鞍上走去。
浓荫蔽日,满山都响着蝉声,人在林下走,在外面或上空皆无法看清林中有人,正走间,她突然屏息站住了。
两条长有八尺,粗如饭碗的巨蛇,突然从前面不远处滑出,昂首吐舌,狞恶已极,慢慢滑行而来。
女孩子大多怕蛇,那冷冰冰滑腻腻的躯体,那令人迷惑而做恶梦的眼睛,皆令人感到心惊胆跳。但华山紫凤是非常人,她不怕,站在那儿丝纹不动,视若未见,甚至连眼皮也一没眨动一下。
两条巨蛇徐徐游过她的脚旁,人与蛇皆互不侵犯。其实她心中在狂跳,随时准备万一巨蛇向她攻击,她将腾身脱厄拔剑诛蛇。
巨蛇消失在身后藤蔓中,她吁出一口长气,重新举步往上走,一面喃喃地说:“这些鬼家伙委实令人心中发寒,可怕极了。但不知她们躲在这鬼地方,是否真不怕这些鬼长虫?”
她分藤拨蔓上山鞍,先后发现了不少毒蛇,她都不予理会,不去惊动它们。
山鞍上广约半里地,两侧是向左右伸展的山脊,古木阴森,除了飞禽走兽蛇虫,不见有人。山鞍上,则是及膝的茅草,间有一丛丛矮树散布其中。正中,有一根大可两人合抱的三丈高木桩竖在那儿甚是抢眼。木桩向北一面,隐隐可看到一些字迹,是用烙铁烙成的,焦痕甚显。
她直向木桩下走去,站在桩下抬头向上瞧。近顶处,烙了一个骷髅头,有两根交叉着的枯骨令人望之心中发寒。之下是一行大字:“三妖之土,极乐之园,方便之门,擅入者死。”
她微微淡笑,自语道:“敢于占山划禁之人,定有所恃;她们在居处立下界柱,口气未免太露骨,也未免太狂了些。”
她微笑着举步,挪了挪腰旁的百宝囊,泰然越过了木柱,向前急走。蓦地,从左侧密林中,传出一声尖啸;接着,响起了尖脆的女人口音:“退回去,本乐上仙谷不许女人往下闯。”
“为何不许女人往下闯?”她站住反问。
“女人同病相怜,派不上用场。”林内高声答。
“本姑娘专程拜望,相烦引见。”
“你拜望谁?”
“白衣圣尼。”她高声答。
“你认识她?”
“三年前在南京,我与她曾有一面之缘。”
“请问贵姓芳名?”
“华山紫凤吴萼华。”
绿影连闪,出现了两名千娇百媚的少女身影,像两头鹞鹰,从树影中凌空射出,瞬息间便掠到身旁,两面一分。喝!是两个年华双十,穿一身黑绿劲装的美姑娘,眉目如画,一双媚目水汪汪勾魂摄魄,浑身曲线玲现透凸,十分惹火。她们背上全系着长剑,胁下挂着百宝囊,人影乍现,香风透人肝脾。
左首美姑娘媚眼儿一转,娇笑道:“哦!果真是吴姑娘,稀客稀客。”
华山紫凤堆下笑,行礼说:“请教两位姐姐芳名。”
“小妹许九如,那一位是洪景云,排行十二,叫十二妹,吴姐姐此来。不知有何贵干?能见示么?”
“圣尼在家么?”华山紫凤撇开话题问。
“吴姐姐来得正是时候,三天前三位大姐同时回山,目下正在清除谷中已无大用的面首,准备明日一同出山邀游江湖。”
“相烦两位姐姐引见,小妹有事与圣尼相商。”
“吴姐姐此来……”
“欲与诸位攀交。不嫌冒昧么?”
许九如与洪十二妹相视惑然,娇笑道:“吴姐姐,你何必与我们穷开心?谁不知你华山紫凤人虽辛辣残忍,却是个守身如玉的人?与我们攀交情,不是开玩笑么?极乐之园虽以浙西三妖为代表,其实却有姐妹十二人,游戏风尘,广罗英伟面首。旦旦风流,夜夜春宵,谁不知我们是人间妖孽?假正道之士。谁不唾骂我们?你,亦正亦邪,亦白亦黑,却不失女英雌身份、至少枯藤怪姥之徒,不会自甘下流。嘻嘻!你敢与我们这些人妖攀交情?不怕世人唾骂?敢与我们共渡夜夜春宵?敢在江湖广罗面首?好姐姐,算了吧,我们这儿是肮脏无耻的火坑,你犯不着往里跳。听小妹良言相劝,趁早走吧。”
这鬼女人朗朗而言,脸上神色不因口出秽语而忸怩变色,可把华山紫凤羞得粉面通红,几乎不敢抬头。
华山紫凤心中顿萌退意,但另一个念头却鞭策着她不走,这念头是报被辱之仇,她必须要用耻辱来洗雪耻辱,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她知道,银剑白龙是青城炼气士的门人,小畜生并不可怕(她还不知银剑白龙正在炼罡气,也不知银剑白龙另有一种凶猛的绝艺天罡剑法;这剑法,正是青城炼气士震慑武林的绝学人可怕的是青城炼气士,凭她单人孤剑,是无法与青城炼气士抗衡的。
她知道,天下间敢于不怕任何人找麻烦,敢于与武林抗衡,而又能避免厄运的人,惟有这山谷内的浙西三妖,她必须与她们合流,方能放心大胆报仇雪恨。
就以林君珂来说,他的师父是双奇之一的银河钓翁,这老家伙并不比青城炼气上差多少,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这浙西三妖来头不小,乃是百年前人人色变的老魔头,人妖杨思信的徒孙。人妖杨思信只传了一个门人,叫阴阳老怪孟重光。人妖身故之后,阴阳老怪却没在江湖重振师门声威,他划了这处山谷为禁区,建了一座怪异的山庄在内安居纳福,让他的三个门人在外秘密行走,掳来一些健美男女在内逍遥。
阴阳老怪是个阴阳人,时男时女,所以男女都要,但他却懒得在江湖走动。他的三个女徒,都是了不起的人间尤物。对外,她们的身份特殊;大徒儿叫石室姹女武湘倩。老二叫彩虹仙姑,是个假女冠。老三叫白衣圣尼悟慧,是个假尼姑。
早年,她们不叫三妖,叫三仙。她们行走江湖,十分精灵,功力又高,掳掠少年男女,从来没有失过风。可是,走得夜路遇着鬼,三十年前终于被四明怪客沈明昭发现了她们的秘密,但却被她们巧妙地将罪证毁灭了,反咬他老人家一口。这些事,曾有一段时期沸沸扬扬,三妖之名便代替了三仙的名号。
她们的化装易容术极为高明,掳人的手法干净俐落,绝不许有丝毫把柄落在别人手中,而且做案的地区遍及十三布政司,并不大量出手,每年补充一二十个人,以不引人注目为度。捞来的男女,一进入极乐谷,便永远不再在人间出现极乐谷中,秘室建造得鬼斧神工,登门拜访的人只可看到三妖的几个女徒和极为清苦的几间木室而已。所以江湖虽有风闻,却不知内情。
江湖中人既叫她们为三妖,她们索兴自嘲地建起那根木柱,说得极为露骨,但并不阻止登门拜访的人。当人们被请入谷之时,除了看到她们在内清修之外,一无异处。可如果是暗中闯入之人,她们便不客气要置人于死地,并公然传信江湖,说来人犯了江湖禁忌,死有余辜。
起初,确有不少自命英雄的前来踩探,她们杀了一些,也故意纵走一些,因为谷中确找不到岔眼事物,甚至阴阳老怪本人也从未露面。
她们在外放出空气,自认是人妖,更活龙活现地大谈风月,表现得极为大胆。可是,嘴上是这样说,事实上却一无所有。她们不干则已,干则极端秘密。
这是她们聪明的地方,自认是人妖,却又在表面上干干净净,毫无把柄让人抓住。如此一来反而令江湖好汉们不敢肯定地认为她们真是人妖,久而久之,也就懒得管她们的闲事了,抓不住把柄嘛!
这一来,她们得其所哉,她们拼命就说自己是人妖,人们反而懒得理睬她们,认为她们只是说说而已,谁知她们暗里却是真正的人妖呢?
华山紫凤三年前在南京遇上了白衣圣尼,俏尼姑和她半真半假地谈了一些,俏尼姑不傻,她知道华山紫凤名头够响亮,动不得。再就是她的极乐谷,对女人的需要量不多,用不着找成名的女人招风险,所以没向华山紫风动念头,两个人是有了一面之缘,那时,华山紫凤并不需要男人,还狠狠地挖苦了俏尼姑一番,差点儿动了真气,俏尼姑的话不堪入耳嘛。
谷中另外有九名俏美女,名义上是三妖的门人,但有时却又姐妹相称,她们之间的称谓,常令江湖人迷惑,非师非徒,又姐又妹,迹近荒唐,难怪称为人妖。其实,她们确是姐妹,都是阴阳老怪调教出来的弟子,同时也是他的泄欲器。但老怪只有短期间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量不很大,她们只好另外设法,反正天下有的是男人。女人失踪,也许会引起风波;丢了男人,活该倒霉,没有人会追究。
华山紫凤为了报被辱之仇,她要找些帮手,帮手最好是女人,所以想起了浙西三妖,反正是顺道,抱着姑且一试的。疏懒心情到了极乐谷。
许九如那一阵泼辣露骨的锋利言词,把她羞得几乎无地自容。可是她仍不死心,硬着头皮说道:“九如姐,可否让小妹见圣尼一面?”
“你真不死心?”许九如笑问。
“不到黄河心不死。”华山紫凤断然地答。
“极乐谷中全是裸体男人,你敢去?嘻嘻!”
华山紫凤浑身一阵热,咬着下唇说:“我不怕。”
许九如发出一阵荡笑,笑完说:“关键不在怕与不怕,而是今后你肯不肯。这样吧,你先听我吩咐。”
“九如姐的意思……”华山紫凤惑然问。
“三姐目下也许在参欢喜之禅,我领你去见她,恐怕你少见多怪,扫了她的兴,我也会受责的。所以嘛,你必须先听我吩咐,看你是否有胆量入见。”
要试试胆量,她华山紫凤毫无所惧,便说:“九如姐,请吩咐。”
“真的?”许九如怪声怪气地问。
“怎么不真?”
“好,解掉你的包裹。”
华山紫凤不疑有他,坦然解下包裹。
“御剑。”
“取百宝囊。”
“脱下上衣……”一连串的娇喝连珠而出。
听说要脱衣,华山紫凤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蹦而起,尖叫道:“什么?你……你要我脱衣?”
“是的,连裤子也要脱。”
“呸!你……你……”华山紫凤气得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许九如神色不变,冷冷地说:“不但要脱衣衫,连胸围子里脚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