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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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白龙恰好旋到,沉喝道:“吴姑娘,跟我来。”他一抄她的左膀,挟着人飞射入林。
崔小妹向娇小人影狂追,大叫道:“丫头,将人放下。”
老和尚无暇再追银剑白龙,赶着崔小妹叫:“小丫头,你打扰她救人么?给我留下。”老和尚大叫,伸手向崔小妹后肩抓去。
崔小妹大急,娇叱一声,扭转身就是一记“回头望月”,再攻一招“织女投梭”,剑势甚是凶猛泼辣。
前面,娇小身影已经没入山远处一座密林之中。
老和尚一声长笑,双袖连抖,两招狠着仅解,他笑道:“小丫头,你像是在终南归隐的博陵崔氏二老的家数,怎敢对我老人家无礼?”
崔碧瑶大吃一惊,收剑跃开惊问:“老和尚,你……你是……'
老和尚住手收袖,呵呵大笑道:“我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留,菩萨不度,神鬼不要的酒肉和尚,你该有过耳闻哩,丫头。”
“哎呀!原来是宏远大师……”她惊叫。
“不错!酒肉和尚宏远。令祖与及令尊堂一向可好?”
姑娘屈身便拜,说:“多谢老师父垂询,家祖与爹妈均安好,托你老人家的福,目下极为朗健。”
老和尚举手虚抬,笑道:“好说好说,你这丫头的嘴好甜……'
姑娘站起,脸上惶然,抢着说:“老师父,那位姐姐救走了……'
“是在彭家村管闲事的林君珂么?不久前我行脚经过……'
“老师父,那是瑶儿的义兄,他……”
老和尚仍不在乎,说:“不打紧,那小丫头姓庄,在石埭县路见不平,助我捕捉银剑白龙那淫……畜生,追到彭家村,便将人追入山中,丢了。在彭家村,我们得知林君珂的事,便在后赶来……”
“老师父,可否去找庄姐姐去?”
“好吧,走!”
两人向那儿追去,那儿鬼影俱无。酒肉和尚心中大急,搜入林中十余丈人影不见,他怎不急呢?大叫道:“庄小丫头,庄……'
崔碧瑶在林下找不到人,便跃上了林梢向四周观望,突然向下叫:“老师父,瞧那儿!'
酒肉和尚向上腾身而起,站在枝捎上顺姑娘所指方向,向西南凝神观看,灰眉一轩。
西南五里外山脊间,有一个高大的红色身影,胁下扶着一青一绿两个人一般大小的物件,正以流光逸电般的奇快身法,越山脊而去。
君珂穿的是一身青衫,救他的庄姑娘穿一身绿,不用问,红影挟着的人准是他们。那人一身火红,衣决飘飘,如果不是和尚就是道土,再不就是女人。
“糟!他们落在别人手里了,追!”老和尚叫。
崔碧瑶心中大急,不等酒肉和尚说完,她已展开轻功追去。酒肉和尚跟上,叮咛道:“那家伙身法之快,天下罕见,咱们得小心,动起手来不可冒进。”
两人狂风似的向下追,逐渐去远。
正南方向密林中,银剑白龙挽着华山紫凤一阵走,远出三里外。姑娘一时大意,被酒肉和尚一记袖劲拍中背颈,颈头受伤不轻,昏昏沉沉地,茫然被挟着走,神智渐渐模糊,也渐渐地感到银剑白龙的男子奇特体温,传至她的体内,令她感到如被电流袭击,一种异样的感受,正以无穷的威力,迫进她的心坎深处。
依稀,她感到君珂那令她心弦狂振的英俊笑容,和他那铿锵而温柔的嗓音,向她吟唱着那首欧阳修的《定风波》;那是五首中的第三首。
依稀,她似乎看到剑尖上的酒杯递向她的面前,他那飘逸出尘的绝世风华与英风豪气,令她浑身发热,难以自持,有点神魂颠倒了。
她颊上本是苍白的,而且直冒冷汗,可是这时不同了,颊上泛起了红潮,苍色消尽,她的身躯整个倚在银剑白龙身上,脸上笑意盎然。
到了一座草茂藤满的密林中,丽日中天,但这儿仍然感到黑暗,林太密,阳光无法透过。
银剑白龙突然将人抱起,向草丛中一钻,到了一处四周抬头不见外界景物之地,微笑着将人放下了。
“吴姑娘,你怎样了?”他放低声音问,眼中,一种异样的火焰逐渐炽烈,目光在她胸前和小腹下转。
她伸手一勾,竟将他的肩颈挽住了,向下扳,闭着凤目,似笑非笑地说:“别问什么,我得躺会儿,好倦啊!”
银剑白龙大喜,趁势半伏在她高挺的酥胸上,右手一紧,挽住了她的小蛮腰,抱得紧紧地,用脸颊贴着她的粉颊,用低沉的声音轻说:“哦!吴姑娘,这些年来,你在江湖声誉鹊起,我无缘识荆,思念之殷。今天,天假其缘……”
他猛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右手开始替她松掉鸾带,解开一件银甲,不片刻,她成了一个半裸美人儿,胸围子一解,天!羊脂白玉似的酥胸出现,椒乳怒突,猩红夺目的乳珠闪闪生光。
他向下一拉,胸围子直超至小腹,小腰一握,深脐暴露眼下。
她在迷迷糊糊精神恍惚中,那一吻吻得神魂飘荡,浑身痉挛,神智已昏。
他蓦地抬起上身,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身上,只觉欲火如焚,猛地双手握住她的乳房,一阵猛揉,埋首在她胸前,喃喃地说:“哦!姑娘,姑……”
她受到突然的袭击,只觉脑中一清,也陡然一震,这一辈子,她第一次受到这种令她精神崩溃的袭击,立起一种少女的本能反抗,这是一种先天的反射本能,突然扭动着娇躯,挣扎着急促地叫:“不!不!林……你……你……须等花烛之夜……”
他猛地一口吻在她的肩颈下,火热的双唇猛烈地探动着她,一手去拉她的下裳。
她只觉一阵令她震栗的浪潮,以无穷的威力震撼着她浑身每一条神经,和每一颗细胞,本能地略为挣扎,含糊地腻声作象征的抗拒:“不!不!你不能,你……”
她这腻腻地,富磁性的嗓音,不啻火上加油,更令人兴起犯罪的欲望。银剑白龙伸手抓住她的下裳,向下一拉……
蓦地,他感到肩上一紧,浑身发软,力道尽失,接着,身躯凌空飞起,“砰”一声撞在丈外一株树干上,只觉浑身骨裂肌散,痛得神智一清,欲火尽熄,挣扎着站稳,定神看去。
华山紫凤身畔,站着一个身穿火红长袍,腰悬火红革囊,腰带前插一把赤红的判官笔,怒容满面的古稀老人。不单是火袍猩红,连头发、脸色、手掌、眼睛,全是红,红得令人心中发毛。方面大耳,眼中似乎闪着红芒,正用凌厉的眼神恨恨地盯视着他。
他大吃一惊,真正地清醒了,看了这人的穿章打扮,他认得,正是四大魔君之一,杀人不眨眼的雷火判官皇甫圣。四大魔君中,这人是唯一的侠义英雄,唯一的缺点,是他杀人太多,极为江湖人非议与不满,所以把他列入四大魔君之列,畏之如虎如魔。
这人难以招惹,不溜才是傻瓜,到口的一块天鹅肉没吃到,他恨得直咬牙。
雷火判官向银剑白龙跨进一步,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对狗男女……”
地下的华山紫凤身上压力一松,却感到无比的空虚,含糊地轻唤:“君珂,君……珂,你……你在那儿?你……”声音腻极。
雷火判官无名火起,蓦地转身俯下,“啪啪”两声,掴了她两耳光。
这刹那间,便宜了银剑白龙,他立即抓住机会,悄然转身闪入林中。
雷火判官一声怒啸,起身便追,大吼道:“小王八蛋,你走得了?”
银剑白龙已经远出五丈外,脱手打出三枚淡淡银芒,向藤蔓荆棘丛中一钻,拼全力逃走了。
雷火判官闪身躲开三枚银影奋身猛扑,穷追不舍;不久,两人都不见了。
许久许久,华山紫凤方悠悠清醒,热潮退去了,颈背上的伤病却把她痛得拉回现实。她身躯略一转侧,痛得她“哎”一声惊叫,从甜梦和恍馆中清醒了。
她挣扎着抬起上身,惊叫一声,赶忙掩上襟,遮住赤裸的上身。
“天!我……我果然这……这……冤家……”她气结地叫。
她想站起,颈脊上一阵剧痛,令她又惊叫了一声,顾不了衣衫,慌忙抓起散落在身畔的百宝囊,取出两颗灵丹吞下,坐正身躯闭目行起功来。
半个时辰之后,她感到颈背上的痛伤已大部复原,吁出一口长气,起身穿着衫裤。
她双颊羞红如火,感到下身有点不对劲,似乎有点异样,模糊的形影里重新在脑海中升起,朦胧地,君珂的音容笑貌似乎出现在眼前。她浑身一阵热,异样的感觉重新袭击着她的神经。
她咬着下唇,向四面仔细观看,轻声叫:“君珂,君珂,你……'
空山寂寂,虫鸣四起,那有半个人影?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
“咦!他……他糟蹋了我,竟自己走了?这……这负心的人……天哪!”她恐怖地叫,一串珠泪挂下了腮边。
“君珂,君……”她不死心,仍在尖叫。
最后,她绝望了,抹干眼泪结扎停当,凄凄凉凉出林,认清方向通奔石弓村。怪!真正走起路来,并没感到下体有任何异样,岂不奇怪?这些事,她是无法知道的,反正她知道确是有人侵犯了她,这个人恍惚中像是林君珂,剥光了她,还会有好事?当然,她并不完全责备他,她自己确也是动了心,只是恨他一走了之,让她赤身露体躺在林中不顾而去,万一遇上了……她真不敢往下想。
“君珂,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我看错你了。你走了,我永不会放过你,那怕……”
她又掉下一串伤心的泪珠,凄凄惶惶地发足狂奔。
走了不远,突觉血腥触鼻,不由一惊,站住了。
前面是一座密林,那儿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象,石弓村请来的十八名武林败类,被剥得一丝不挂,肚子被利器划开,倒吊在树枝上,迎风摇摇晃晃,惨不忍睹。
在一棵古树下,坐着一个怪人,一头乱白发,敞开一件及大褂,露出白惨惨瘦骨嶙峋的前胸,头上只有骨而没有肉,像个骷髅头,长相之吓人,令胆小朋友看了,定然不死也将大病经年。
膝前,置了一根白惨惨的白骨杖,正用鸡爪一般的一双瘦爪,血淋淋地,将一个人心往口里塞。
姑娘只觉毛骨悚然,头皮发炸,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步步往后退,心中暗叫道:“不好!这家伙是四大魔君的白骨行尸吴剑飞,惹翻了他,不死几稀,我得走!”
她想走,也确在走。白骨行尸已吞了人心,正用绿芒暴射的眼睛注视着她。相距十余丈,她仍感到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冷气从背脊上升,直透泥丸官。
白骨行尸取杖缓缓站起了,用老公鸭嗓门桀桀笑,说:“站住,小妞儿。”
姑娘只感到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站住了,眼看高瘦的白骨行尸一步步走近,浑身不住发抖,她目定口呆,已无法出声。
白骨行尸一面走近,一面说:“这几个家伙不听话,一见面有人给了我行尸一刀,该死一百次,活该。你,是他们的同伴么?”
姑娘已说不出话来,木然地点点头。
白骨行尸已经逼近,血腥令人作呕,她本能地去背上拔剑,要自卫保命。
可是晚了,白影一闪,白骨杖已经搭上了她的右肩,像压下一座山,浑身脱力。
“咦!你不像是他们一伙。你,美极了,你自己可知道?”白骨行尸用刺耳的嗓音问。
她闭上了凤目,一阵惨然,不仅是因为即要死在白骨行尸之手而伤心,她也想到不顾她而去的林君阿,他竟弃她而去,令她白壁沾瑕。她摇摇头,凄然地说:“老前辈,美又何用?我已是……”
白骨行尸突然收杖,换了左手,将她抓近身边,桀桀狞笑道:“可惜!老夫一生不喜女色,便宜了你;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儿,打动不了老夫的残忍心肠,我要杀你。把你的姓名说出,我好在树上替你留下姓名。”
“小女子姓吴,名萼华。”她叹口气答。
“咦!你姓吴?”
“是的。”
“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她睁开凤目,厉声骂道:“啐!姓吴的不会有你这种野兽,谁跟你是一家?”
他嘿嘿笑,突然放了她,问:“不管是与不是,老夫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