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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为妻不贤+番外 作者:程白(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8.5完结)-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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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钊就是为了面子,也不能留段晓玉,这说不定正如了顾钊的心意。至于下场如何,白秀蘭不是好人,自然不会去挂念。

    …

    顾钊暴怒,他听见声响出门就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白秀蘭和大声狡辩的段晓玉。

    “我根本没有动手——”

    顾钊冲下台阶,他推开段晓玉半跪在地上去看白秀蘭的伤势,白秀蘭很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笑了下,然后就没了声息。

    顾钊浓眉皱的难看,他猛的抬头朝着一楼大喊:“徐德成!”

    徐德成开车,他怀里抱着浑身血的白秀蘭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官邸的丫鬟婆子们都惊动了,急急披衣出来看怎么回事,顾钊抱着白秀蘭走到大门处,他突然回头对手下侍卫说道:“看着段小姐。”

    白秀蘭摔下去的时候头撞到了栏杆,浑身的血。

    车子开的飞快,白秀蘭纤瘦身材,死气沉沉躺在顾钊臂弯,苍白脸颊上沾了血迹,顾钊拿指腹擦了下,却让白秀蘭脸上血迹更多,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

    徐德成是顾钊喊才听到声响,他目光从后视镜里看满脸血的白秀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再看顾钊面色沉沉,作为副官这件事不好问,他还是有些分寸。

    白秀蘭看似伤势凶险,实则并不然,清洗了脸上的血迹,显露出素净面孔。

    后半夜的时候,白秀蘭醒来,大概是轻微脑震荡,有些恶心,她自嘲,作的一手好死。

    “夫人。”

    顾钊声音里带着沉沉笑意,似乎是很乐意看到白秀蘭这个样子。

    “平时看起来睿智聪明,怎么这种事上如此犯傻?”

    白秀蘭听出他话里恶意,他就是在嘲笑自己,也不说话,反正自己是病号,总有些特权。

    顾钊粗粝手指摸了下她的脸颊,面色渐渐沉淀下去,竟有些严厉:“折腾这么一遭有意思吗?”

    “我不知督军在说什么。”

    “我怎么记得夫人身手不错。”

    白秀蘭声音有些闷闷,不似平日的轻快干练。“段小姐身怀绝技,督军应该告知一声,这背后袭击的事,秀蘭背后又没长眼。”

    还有理了?

    白秀蘭的性格说起来,不是幼稚也不是强势,她是直接简练,不管面对谁,面对什么事,直言不讳。有些肆意的任性妄为,不管是枪杀韩林,还是不喜段晓玉这件事上,她提出不同意见了,可顾钊不同意,她做事冲动不留后路。如今这局面,顾钊就是为了督军的面子,也得处理了段晓玉。

    白秀蘭醒来,吐了一次倒是没多大的事。顾钊折腾一夜,对白秀蘭也没好气。

    “以后办事有点分寸,夫人,你以往可是沉稳的很。”

    白秀蘭悠悠道:“我还没有十九岁,见识浅薄,怎能担起沉稳二字!不过是强撑罢了。”

    在很多时候,没有人当白秀蘭是十*岁的女孩,她太沉稳,让人忽略年龄。

    顾钊忽的心思动了一下,她才十九岁呀!还是孩子。

    “你怨我?”

    顾钊目光黢黑。

    “秀蘭怎么敢怨。”白秀蘭声音淡淡,她眼睛望着天花板。

    这幅模样,是几个意思?

    “你功夫跟谁学?”顾钊在病床边坐下,他目光看着白秀蘭,他虽霸道,可懂得变通,如果是误会了白秀蘭,他会补偿。“我从没听说白家大小姐有习武经验。”

    白秀蘭笑笑,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临城地处陕西边界,匪徒特别多。父亲经常外出经商,家母性格软弱,大哥又远在国外。父亲担心,才让我学习武艺。”

    她声音很轻,眼神也是淡然。“可当初的临城还是比较看重女孩名声,虽说是新时代,可习武的大家闺秀断断是没有。所以这事就行的隐蔽,就连母亲也不知晓。”大约是说起父亲这个话题,触景生情,她眸光渐渐黯然下去。“父亲说陕南匪徒众多,往后要是乱起来,有一技傍身也是好的。”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有开口说道:“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不然我早命丧黄泉……”

    房间里沉寂下来,她低沉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很长时间后,顾钊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

    已经到了四点,顾钊累极,白秀蘭似乎没有睡意,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黑暗。

    “督军为何不回去?”

    顾钊没有回答,在不甚宽敞的病床上躺下。两人并排躺着,白秀蘭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她最近越加觉得顾钊奇怪,他是什么打算?

    顾钊也抬眼看着天花板,很长时间后,他抬起手臂盖在眼睛上,声音带着浓浓疲惫。

    “时机不到。”

 第四十三章

    “督军;下次再算计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声?秀蘭也好有个准备。”

    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白秀蘭忽的说起这个话茬。

    顾钊又要和她上演恩爱;这是要挡谁的枪口?

    “陕西姓段的是北洋军直属,韩家在徽州出事;最近又接二连三的打仗。那边是早就不放心了,故而送段晓玉过来是要为我做侧室,顺便监视。”他眯了眯眼;“外人看我;身份显赫;手握重兵,似乎十分威风。可树大招风;如今南北两大势力都虎视眈眈;我现在得罪不起段司令;只能顺势为之。”

    顾钊不讨厌白秀蘭,甚至还有些欣赏。收拾韩司令那一出,他也没想白秀蘭死,他笃定对方只想用白秀蘭作为人质。

    “前些日那事并非我本意,可到底是伤了夫人,夫人想要什么补偿?”他声音平淡,没有起伏。“我尽力而为。”

    白秀蘭听他讲完,眉峰上扬。顾钊这个人,装的倒是煞有其事,也不知话有几分真假,不过这陕西段家应该是真的。

    “前些日确实心凉,督军愿意解释,秀蘭已是受宠若惊。”她抿了抿唇。“夫妻之间存着心结,总归是不好。”

    “夫人能这么想就好。”

    这事好像就这么揭过去了,白秀蘭望着天花板:“刚刚你说起北洋军,如此做法,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我倒是有个法子,虽说不能一劳永逸,可也能让他们互相折腾一段时间,不知督军愿不愿意听听。”

    

    五点半,顾钊匆匆就走了。

    他走的时候深深看着白秀蘭,忽的笑了起来,眸中阴晦一扫而空,面容晴朗,意气风发。

    “夫人若是身为男子,定会有大作为!”

    白秀蘭不语,顾钊俯首到她面前,两人离的很紧,灯光不甚明亮,更为两人之间添了暧昧。

    “夫人有胆识!”

    可惜,白秀蘭反应一向迟钝,不解风情。

    “督军何尝不是呢!”

    顾钊直起身,大笑。

    他整理自己的衣服,站的笔直。形如松柏,精神而有神。

    “在家等我。”

    他转身跨开步伐快速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白秀蘭表情渐渐冷凝起来。

    顾钊离开徽州,七八天内是回不来。她有策划离开的空间了,想着,白秀蘭眯了眼睛,她甚至想唱个曲儿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可惜,两世,白秀蘭都是五音不全。

    一九一三年,多事之秋。

    督军遇刺重伤,徽州传的沸沸扬扬,可具体如何?谁也猜测不出个所以然来,前有韩将军为例,顾钊那人狡猾擅长算计。

    谁知道这传言是真的还是他刻意为之?下的圈套,等待猎物落入!

    白秀蘭在医院见到了白之卿,白之卿脸色更加不好看。

    “怎么又进医院?”

    视线触及到白秀蘭头上的纱布,怒不可遏:“他又要你挡子弹?”

    他得知内部消息,顾钊根本没有受伤。

    白秀蘭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和白之卿解释,索性直言:“我自己弄得。”她笑的一脸无所谓。“太爱督军,无奈他竟娶姨娘,我是伤心欲绝,恨不得和督军情断义绝,这不,姨娘就仗着宠爱,对我下了毒手,才落得一身伤。”

    白之卿差点又要暴跳如雷,毁了他文质彬彬的形象。

    “谁还欺负上门了?秀蘭,怎么回事?”

    白秀蘭笑着看他,没说话。

    新婚才几日?顾钊竟要娶妾,这不是侮辱人?

    他恨死了顾钊,也恨死了自己的无能。如今,他离不开徽州,心知肚明的事儿!可真想带着白家走,走到天涯海角一家人安安稳稳度日。抛弃这乱世繁华,不再涉及朝政,天下苍生如何与他何干!

    他恨不得自己真能这么想,可一想到如今国家*,国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心就一阵阵煎熬。

    他放不下的。

    白秀蘭看他的神情忽明忽暗,笑着说道:“大哥别激动,你坐。”

    “我坐的下去吗?”白之卿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火,他扯了下领带,看着白秀蘭。“你和大哥老实说,你打的什么算盘?如果你真的在督军府不愉快,过的压抑,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你走。”

    他无法压抑心中沉沉情绪,太久,他试图让自己移开视线,转移注意力,却是无法。

    白秀蘭面色严肃下来,她看了眼病房门板,压低声音对着白之卿说道:“小心隔墙有耳,大哥,你以为真没人怀疑你吗?”

    白之卿快要把自己逼疯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色颓丧,到底是在床前椅子上坐下,他抬手捂住脸陷入黑暗之中,很长时间。

    “离开?离开到哪里去?只要你姓白,就是换了城市换了地方,只要顾钊活着一天,他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依着他的性格,那时候,他也会步步紧逼。”白秀蘭目光清朗,她坐了起来,看着白之卿。“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谈何安逸?何来愉快?你我是成年人,在那里也能混口饭吃,活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无所谓,可是之笙之瑾呢?母亲呢?他们要如何自处?”

    白秀蘭声音不大,却是字句清楚。

    “如今乱世,谁不是夹缝中求生存?”

    白秀蘭笑笑,目光却似要看透白之卿:“大哥既要我坦白,你为何不提及自己?”

    白之卿猛的抬头看过来,白秀蘭却似毫不在意。

    “大哥可有纸笔?”

    白之卿懂她意思,忙抽出上衣口袋中插着的钢笔。

    “秀蘭,这件事,你没有必要牵扯进来。”

    他喉咙滚动一下,自从上次白秀蘭的坦言,他就知道白秀蘭的立场。

    “我不会牵扯进去。”

    白秀蘭倒是回答的干净利索。“任何势力,我都不会参与进去。”她扬眉,耸肩,表情坦然。“也许大哥会骂我冷血,我只想明哲保身,我无须信仰。”

    她这么直白,白之卿倒不好说什么,半天后,他才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

    白秀蘭手里握着白之卿的钢笔,转身扯下病床上的一张报纸,纤瘦白皙的手腕轻动,一连串龙飞凤舞的字体出现在报纸上。

    “七日后,北平混战。”

    她抬头看着白之卿弯起唇露出个十分耀眼的笑。

    “大哥,可要抓住时机。”

    她又在纸上写:“大哥为谁办事?徽州负责的人是谁?目标是谁?”

    一个人的字体代表性格,白秀蘭写的一手狂草。笔尖锋利,有着力透纸背的气势,骨气洞达。白之卿第一眼看到是先看了眼白秀蘭的脸,又看内容,脸顿时变了,他表情渐渐严肃下来。

    “你知道多少?”

    白秀蘭动了下眉毛。“知道不多,不然为何要问大哥?”

    白之卿目光深思,他一向儒雅的气质渐渐锋利起来。

    “你从何得知?”

    这事行的隐蔽,白秀蘭说她那方都不是,可一个深闺小姐,如何得知这些?

    “猜测。”

    白秀蘭手指划过纸面,翻了一面才又开始写,她声音依旧柔软。

    “大哥应当开银行,卖药品。”她唇角笑意很浅,手中动作顿了下,抬头深深看着白之卿。“这些赚钱。”她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不但赚钱,更赚命!

    白之卿看到她笔下一行字。

    “进入财政局,叶家恐怕是弃卒,打仗需要很多的钱。布匹,银行,药品,囤积战备物资。”

    她又在纸上写道:“足够的钱,我才能离开,大哥。同样,足够的钱,才会有自己的势力,离理想更近一步。督军心机深沉,能互相利用,却不能相信。”

    最后,白秀蘭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里应外合,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别人都说,作收会影响积分,俺厚脸皮来求下。里面是程白所有的文,如果有兴趣的亲可以点下。哦,还有个事儿,我又开了本现言,周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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