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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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苏摇淡笑不语,似乎根本不想知道此次邀约的真正目的,乔正业估摸着只能慢慢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最近经常有人在我面前提起盛放机构的首席策划师,有人说她美丽干练,也有人说名不副实,更有人说她歪门邪道,传说中的苏摇让我很好奇,所以就麻烦叶落帮我约出来聊聊。”
苏摇秀眉微挑:“乔经理是大人物,对我们这种小人物也感兴趣?跟小人物聊聊不是浪费时间吗?”
乔正业呵呵一笑:“你怎么会是小人物呢?盛放机构首席策划师,最近在业界声名鹊起呢。”
一记香喷喷的马屁拍了过来,苏摇却没有乐得陶陶然,反而敛了一下心神:“乔经理过奖了,这帽子也太大,我的头太小了,戴不上。”
叶落提着茶壶给他们倒茶:“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这里可是纯木的,我担心被你们吹跑了。”
乔正业眼神一敛,聚起一抹亮光:“这是事实,怎么会是吹捧呢?如果苏摇要辞职,只怕盛放死也不放人。”
叶落接下话头:“好好的,苏摇怎么会离职呢?”
乔正业对苏摇笑说:“这么说吧,你想过换一个工作环境吗?如果有一个发展空间更大、锻炼机会更多、挑战更大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会慎重考虑吗?”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个结果跟苏摇的猜测悄然吻合,只是不明白传说中的魔鬼人物为什么要挖她,按说风尚的企划部人才济济,有必要挖人吗?苏摇搁下茶杯,展开无懈可击的笑:“乔经理抬举了,我从未想过类似的问题,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机会。”
乔正业捏着白瓷茶杯,呷了一口,缓慢地说:“现在就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你可以绝对相信,而且,你要相信我的诚意和风尚的诚意。”
叶落拿了一小块西瓜递给苏摇:“乔经理说得出口的话,当然是很有诚意的,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盛放待苏摇还是很不错的。”
苏摇淡淡地笑:“涌到风尚门口的人才应该很多,乔经理却独辟蹊跷,我有点儿想不通。”
乔正业的眼角凝了一抹笃定的笑意:“在鹿城,优秀的策划人才很欠缺,风尚承接的项目越来越多,求才若渴是很正常的,说不定盛放也到处挖人呢。”
苏摇看着他柔和的眼神不由得心里发毛,暗自想着他怎么会把主意打在自己的身上,去金登挖人不是更好?她拿起茶杯润润干涩的喉咙:“强将手下无弱兵,或许乔经理可以考虑自己培养。”
乔正业自信地笑着:“我希望苏摇慎重地考虑一下?我也相信苏摇会作出有利于自己发展的选择。”
苏摇的唇角浮起一抹僵硬的微笑,正要开口,却听到一道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声音:“乔经理?乔经理,果然是你啊,太巧了!”
她靠在椅背上,垂着头,默默地喝着平素喜爱的铁观音,以眼角的余光瞄到那人已经站在桌前,感觉到他正像一只猎豹紧盯着自己,那灼人的目光仿佛一把火种恨不得将自己烧成黑炭。
乔正业站起来,竭力摆出自然的微笑:“是谢总啊,那真是太巧了,我约叶落喝茶的,没想到她正和一个朋友逛街,就一起过来了,这苏摇,就是你的手下干将吧。”
谢放干笑着说:“苏摇是盛放的顶梁柱,她要是走了,盛放就要集体喝西北风了。苏摇,乔经理可是业界的宗师,趁这个机会,多学两招。”
虽是忐忑不安,苏摇不得不抬起头,唇角无辜地上扬:“那是当然,能够与乔经理坐在一起喝茶,那是天赐良机呀,怎么着也要偷学一招半式的。”
乔正业低朗地笑开,与谢放笑了半晌。他似乎刚刚看到谢放身旁的女子,好奇地问:“这位美女是……谢总,介绍一下?”
宁淡端庄地笑着自我介绍:“宁淡,乔经理,多多关照。”
谢放为宁淡介绍了一下身份,便说:“乔经理,不打扰你们,我们先走了。”话落,他看也不看苏摇,径直转身走了。身边的宁淡赶紧摆出一脸的微笑紧跟上去,杏眼深处的笑意与得意越加深幽与隐晦。
坐上车,扣上安全带,宁淡瞄了他一眼——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条件反射地阴森可怖,只要与苏摇有关,他的情绪绝对是直线下降。她安静地坐着,千百滋味涌上心头,却听见他丢出一句硬梆梆的话:“那块地皮有什么消息?都这么久了。”
宁淡朝他妩然地笑:“目前没有消息,不用着急啦,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放拧紧了眉心,打着方向盘,驶上大桥:“要不要再请谭总出来消遣消遣?”
春日暖暖的阳光从车窗透进来,宁淡白皙的脸蛋像是敷上一层淡淡的金粉:“谭总不是那种喜欢消遣的人,你放心,谭总跟政府里的某局是兄弟,一定会以相对便宜的价格拍下这块地,不过还没到拍卖的时候。”
谢放转头瞅她一眼:“这事儿可靠吗?”
宁淡说:“谢总是不相信我宁淡,还是怎么的?”她扑哧一笑,“行了,谢总,你都问了几遍了,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谢放哼哧一声:“好,就听你的。现在送你回去?我要回公司一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处理。”
宁淡俏皮地应道:“反正是周末,我跟你去公司吧。”
谢放本不想拒绝她,因为她牵扯着一些现实的利益,然而,一抹人影快速地闪入他的脑海,迫得他不由自主地开口:“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我工作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
宁淡睨了他一眼,幽怨的光从眼珠子上一闪而过:“好吧,我就在前进路下车吧。”
让她下车后,谢放开到公司,犹豫片刻,又启动引擎,转回怡景湾,却没想到苏摇正等在电梯口,于是一起进入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他站在边角上,她站在斜对角,他看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呼吸。
进入家门,他把钥匙扔在茶几上,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她简单地收拾着屋子,五分钟后,她站在厨房门口说:“晚上在家吃吗?我现在去买菜。”
谢放抛过来一句生硬的话:“过来,坐下。”
苏摇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于是坐在双人沙发上,他却仰头闭目。她知道他在等她开口,等她解释——好吧,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如果她说出实情,他还是不相信,那她也无能为力。
她扳了脸说:“谢总,你是不是认为那个乔经理要挖我?”他一动不动,犹如斧砍的下颚微微地翘起,她心头微火,吱吱地响,“没错,乔经理要我离开盛放,到风尚去发展,并且让我慎重考虑。”
谢放的右唇角斜了一下:“那你真要好好考虑了,恭喜。”
苏摇觉得“小九份”咖啡屋的偶遇太巧了,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巧合?可是她看得出来乔经理的诚意,如果真的有人暗中搞鬼,那会是谁呢?宁淡吗?宁淡和乔正业并不相识啊!她想不出答案,干脆当它是巧合,不过对谢放还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她简单地回答:“不必考虑,我已经回绝他了,如果谢总不相信我,就把我辞了吧,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谢总深谙用人之道,体会很深才对。”
谢放轻笑道:“我说过怀疑你了吗?应该没有吧。好好干,盛放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他狡诈的笑,苏摇恨不得把他的面皮撕下来扔下九楼,然后下楼再狠狠地踩上几脚。她站起来:“我去买菜了。”
谢放嘱咐道:“路上小心。”
防盗门缓缓关上,他的脸孔立时绷得严肃——如果今天的事是巧合的话,他就不叫谢放。可是……会是宁淡吗?表面看来,她与乔正业并不相识,如果认识,那她就TMD的神通广大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甄汇汇一通电话把苏摇约到江南明珠苑。爬到六楼,气喘吁吁地敲门,站在苏摇的面前的,是一个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的年轻女子。
苏摇喉咙发干,抱怨道:“怎么搬家了?还挑了个六楼,爬死了。”
甄汇汇嘿嘿地贼笑:“你先进屋休息,那,就是那个屋子,我给你洗个苹果。”
苏摇扔了包、把自己也扔在床上:“那边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为什么搬到这边来了?这是三房一厅啊,你们就租了这个屋子?张建东不是不喜欢合租吗?”
甄汇汇递给她苹果,坐在床沿:“前两天搬过来的,就我一个。”
苏摇一蹦而起,疑心自己是不是耳朵受到严重创伤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神色萧索的姐妹:“那张建东呢?你……不会是离开他了吧,翅膀硬了要高飞啦。”
甄汇汇推了她一把,微怒地瞪她一眼:“你不是经常跟我这么说的吗?怎么了?你不会又让我回到他身边吧。”
前阵子还说要结婚,时隔不久就各自单飞,苏摇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且她为什么突然能够下这么大的决心?但苏摇还是开心地笑了,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一时间不敢相信,你真的决定离开他的魔掌了?”
甄汇汇走到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大马路:“这次是真的决定离开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个房间不大,一个人生活却已足够,只要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都是独立的。她幽幽叹气,接着说,“苏摇,以前我不是不想离开他,而是我不敢,我担心我养不活自己,担心离开他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爱我……”
苏摇来到她身旁:“怎么会呢?只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能养活自己,而且你长得就跟妖精一样,怎么会没人爱你呢?”
甄汇汇一笑,却是凄凉得有如雨夜的寒风:“你不明白……我跟他生活了这么久……”
原来,跟一个男人久了,有些女人就会变得无可救药的自卑,低到尘埃里去了。因为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男人没有自己,只有男人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识,一旦离开这个男人,她就会觉得整个天空塌下来了,而事实上,她只是把自己隐藏在尘土里面而已,隔离了外界与自己的所有联系。
苏摇会意地笑:“你担心……会被嫌弃?”她从背后扶上甄汇汇的肩膀,“傻瓜,不会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记得从哪里听说过,现在要找未开垦的女生,就要到幼儿园去找。”
甄汇汇扑哧一笑:“哪里这么夸张了?”
苏摇握住她的手:“放心好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乖乖工作,慢慢生活,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现在你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千万别再找他了。”
因为,他是她的瘾。
苏摇一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冷不冷啊?我给你拿衣服。”说着,她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现在天气多变,早晚很冷,要注意啊。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甄汇汇拉紧外套,靠在窗帘上:“找到了,是一家房地产公司。摇摇,你知道吗?那是一个成型的男孩。”
苏摇悚然一震,看着她死寂的双眼,那平素里顾盼流情的电力眼此时就像濒临干涸的小水沟、不见丝毫生机:“什么?男孩?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已经是第三次怀孕了,前两次不足两个月就去打掉了,而这次……怀孕,结婚,分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上次在“外婆家”的戏剧性偶遇,加上罗依红的慷慨激昂,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甄汇汇的眼珠子像是玻璃珠子嵌进去的,一动不动:“原本是打算生下来的,我说去拿证吧,他说好。那次被我们撞见他的好事,一回到家,他就拉长了脸,对我不理不睬,第二天一大早,我跟他说我要把孩子打掉,他说,随便你。”
苏摇静静地听着她平静的叙述,那语气冷到了极点,或许只有刻骨的绝望才会掐死她仍在搏动的心吧。甄汇汇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然后我去了医院,把孩子打掉,医生说,孩子已经成型了,看得出来是男孩。休息两天之后,我开始去面试,终于找到一份工作,接着就搬到这里。”
苏摇心疼地抱住她:“怎么不找我呢?发生这么多事,你应该……”
甄汇汇打断她:“我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的,不依靠任何人,自己对自己负责,自己爱护自己。摇摇,我做到了,今后的甄汇汇,将会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
苏摇与她相视而笑:“我会支持你,无论如何,第一步总是比较辛苦的,实在不行,要找我哦!”
或许,一个女人的蜕变,总是从伤痛、绝望开始,蜕变的过程,总是伴随着伤筋动骨的痛楚,然后,当她看见脚下的大路笔直地通向远方的时候,那些痛楚往往是可以承受的。
从甄汇汇的新居出来,苏摇由衷地笑了——为她开心,为她欣慰。她一身轻松地往社区大门走去,不经意地一个转头,看见左侧大楼前正上演着一幕温馨的喜剧:一个女子紧紧地抱着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