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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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鱼、鸡翅膀等等各色烧烤食物端上桌面,服务员帮忙烤着,谢放端着瓷盘各自夹了一些放在她面前,低低地说:“尝尝,味道不错的。”
苏摇盯着眼前小山似的油吱吱的食物,无奈地翻翻眼皮,终于拿起筷子。
服务员走了,谢放捋起袖子亲自上阵,将鸡翅膀搁在铁架上:“怎样?味道还不错吧。”
苏摇喝着西瓜汁,看着手忙脚乱地烤着,又担心烤焦了,又要顾着自己的肚子,自己却若无其事地欣赏着他的狼狈:“嗯,还不错。”
谢放又把一个瓷盘放在她的跟前:“这是肥牛,很嫩,用生菜包着吃,快吃。”
苏摇看了一眼烤得很嫩的肉肉,搁下木筷,好笑地看着他:“到底是你吃饭、还是我吃饭?”
谢放愣了片刻,拿起乌龙茶喝着,无赖地笑:“那换你来烤?说实话,这活儿还真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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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坐在桑妮的电脑前,翻看着设计稿:“怎么都是花和女人?太女性化了。”
桑妮站在旁边解释道:“这套设计是以花卉和女性为设计元素的,集中表现项目是自然、生态与建筑的有机结合,酒店公寓的设计用的是男人,表现出投资性。”
朱建锋以专业的设计眼光说道:“我觉得桑妮的这套设计很精致很漂亮,小杨的那套会比较大气。两套视觉风格的理念和走向不同,给开发商不同的视觉印象。”
谢放终于放行:“排版上注意一些,像这个主标太小了,放大一些。”他起身,看向苏摇的电脑,“苏摇你怎么样?还有多少?”
苏摇头也不回地说:“正在写销售执行策略。”
谢放站到她的身后,谆谆教导地说:“想一些新花样,重炒以前的SP活动,你们不嫌烦,我念得都烦了。”
朱建锋接腔道:“企划部会提出一些新鲜的花样。”
谢放转身面对朱建锋,目光冷厉:“今天是周五,这样吧,明天下午跟我报告,有问题吗?”
朱建锋接触到他的目光,没来由地觉得他最近的眼神与从前太不一样了:“没问题!”
这天,参与此次提案报告的员工都加班到十点,杨英涛和桑妮基本完成任务就早些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朱建锋和苏摇仍在奋战。
朱建锋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十指忙碌地敲着,不由得想起元宵节那天的事情,他不明白,她的前男友高易松怎么会让新女友这么疯癫地欺负人?为什么新女友这么嚣张?苏摇到底侵犯到她什么了?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搞不懂。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苏摇,后来……那个,以前的男朋友打电话给你了吗?”
苏摇快速翻飞的十指僵硬地停在键盘上空,停顿片刻才轻轻地说:“过了两三天打的,跟我道歉了。”
高易松是打电话道歉了,说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苏摇没说什么,其实是无话可说,因为狠心离开他而产生的愧疚,经过那件事之后,已经烟消云散。
朱建锋在心里说:道歉了就好。不过,他还是鄙视她的前男友,这么懦弱的男人,分手了也好。
苏摇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再提起此事,就随口问道:“经理,项目的属性定位可以吗?”
朱建锋看向屏幕,念道:“十五万方花间格调品鉴住区,嗯,可以。”
苏摇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紧挨着自己坐着,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有些不适:“住宅产品我想了两句Slogan,一个是‘都市风华?慢调生活’,一个是‘彼岸繁花,生活别具一格’,经理觉得哪句好?”
朱建锋沉思了一会儿:“感觉都不错,两个都写上吧,沿街商业也想一句Slogan,对了,沿街商业的案名可以叫作‘花语商业步行街’。”
苏摇的身子靠向另一边,迎上他温雅的目光:“嗯,简单明了,符合项目的案名,Slogan嘛,街区情怀?创造时尚,怎样?”
朱建锋穿着米色休闲裤、枣红色毛衣,表面看来不像比实际年龄小三四岁——苏摇并不知道他的确切年龄,只知介于27…29岁之间。他含笑看着她,目光趋向温热,让她有些尴尬:“创造时尚,有点儿俗气,这样吧,街区情怀?左岸时尚,嗯……也俗,不过现在想的,到时还不一定会用呢,给开发商看看感觉而已。”
苏摇将这些推广语打到PPT上,回想着他刚才闪亮而深幽的目光,感觉如芒在背,耳根子不自觉地烫了起来。
朱建锋看见她的脸颊粉透粉透的,情不自禁地笑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对于他今晚不容反驳的热情,苏摇无法生硬地拒绝,就让他送到集街路口。而集街路口的对面就是怡景湾的大门。
坐在他的踏板车后座上,深夜的寒风拂在脸上,柔软的卷发有如群魔乱舞。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却不知作何滋味,自从酒会之后,她发现朱建锋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眼神的热度一点一滴地上升——原先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似乎加入了一些让人防不胜防的东西。她感觉得到,然而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六下午的报告按时进行,谢放也没挑出大毛病,一些小问题修改后,周日由杨英涛到苏州去制作精装本。后来提案的日子定在十四日,谢放让朱建锋一起去,两个人分章解说。
提案前夕,苏摇问他为什么这次不是他自己提案。
谢放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每次的提案报告都两百多页,你不知道我说得喉咙里都要冒烟了,所以我才一再地要求你们废话少说。”
由于早上八点就要赶到开发商东方置业,谢放不到十点就进房睡觉,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手机却铃声大作,他烦躁地接通电话,暗骂着来电者的不道德,吼了一声:“喂?”
对方的嗓音充满了浓重的鼻音:“谢总,我感冒了,有点儿发烧,我担心明天……”
谢放听出是朱建锋的声音,一蹦而起,立时清醒,嚷了起来:“什么?你发烧了?明天你不能去提案?”
“可能是去不了了,谢总,这样吧,让苏摇去吧,她伶牙俐齿的,一定可以的。”
“你先休息吧。”谢放只能挂了电话,才十一点多,不过苏摇应该睡了。他咚咚地敲着她的房门,锲而不舍地敲着,直到她眯着双眼打开门:“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一觉呢。”
“你自己写的报告,应该很熟悉吧。”谢放见她满头卷发随意地垂落,眼色迷离,更添一种自然妩媚的气韵,不由得直了双眼。
“什么事?有地方要修改吗?”苏摇条件反射的就是某某地方写错了。
“不是,朱建锋发烧了,明天你跟我去提案。”谢放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避免这个消息刺激到还是一脸迷糊的苏摇。
“不会吧……我不是很熟悉,虽然是我写的……提案的话,要预先演练的吧……”苏摇紧张起来,眉目紧皱。
“演练一下是比较有把握,这样吧,凌晨五点,我们一起演练。”谢放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焦灼的情绪。
“也只能这样了,你叫我吧,我可能醒不来。”说完,苏摇直接关上门继续睡觉。
果然,凌晨五点,她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震醒。演练两遍之后,时间不偏不倚地指向七点,两人开始刷牙洗脸吃饭,八点钟准时赶到东方置业。谢放特意穿了一套阿曼尼黑色西服,不露声色地流淌出睿智与沉敛的神采。
苏摇坐在笔记本前,搁在大腿上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发抖。谢放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见她面色不对,便拍拍她的手,凑在她耳畔低低耳语:“镇定点,就当作跟我提案,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你只需要大胆地讲。”
苏摇转头迎上他鼓励的眼神,深深呼吸,竭力平息激烈的心跳。
提案算是比较顺利的,由于谢放深谙房地产宏观政策和鹿城楼市的近况,第一二部分和最后的企划视觉风格是他讲的,中间三大部分是苏摇讲的。东方置业的高层领导专注地听着,偶尔提出问题,偶尔发出惊叹的呼声。
谭总与谢放坐在一起,从头至尾都是淡然的表情,只是时不时地与身旁的手下低声耳语。苏摇抽空观察着他的反应,却看不出什么,懊丧地想着自己功力太浅。
谢放看着大屏幕解说的时候,苏摇操作着笔记本。他的解说风格跟她完全不一样,她是照搬报告上的内容,他是念出报告上的重点段落之后,凭借自己的见识和经验再解说一番,这样的解说往往生动而新鲜,让听众保持“听下去”的欲望,不会产生沉闷之感。
苏摇发现,当谢放侃侃而谈的时候,眉峰飞扬,扬起一股激昂的斗志,语气跌宕,带出一种专家的深度。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放,剥离了公司的“笑面虎”形象和日常生活中的男人味道,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商人的利益本色与深睿气势。
整个提案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谭总说他们要开会讨论以后才能知道结果,表示一定在会第一时间内通知盛放机构。
回公司的路上,谢放似乎很满意这次提案,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一直喋喋不休地跟苏摇说话。苏摇只是敷衍地应着,因为她实在太疲倦了——凌晨五点起来,一上午又是精神高度紧绷,现在松懈下来,有点儿头疼。
他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兀自说着:“维也纳酒店公寓的样板房还缺一些软性装饰,下周一你跟朱建锋去上海宜家看看。”
苏摇心中一怵:“我去就行了,需要劳驾经理吗?不过,如果谢总担心我的品位不够,还是另选贤能吧。”
谢放温柔地调侃:“那我真要认真考察一下你的品位了。”
下周一,刚上班一会儿,朱建锋把她叫到经理室,笑望着她:“苏摇,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谢总肯定骂死我了。”
苏摇见他的脸色仍显苍白、嘴唇不显血色,却故意开起玩笑:“经理不会是故意装病让我去提案的吧,那我可要好好答谢经理的栽培了。”
朱建锋灿烂地笑:“要不这样,找个时间你请我吃饭,我来买单,怎样?”
苏摇面色一僵:“这样啊,不太好吧,还是不要破费了,毕竟提案也算是企划部的工作范围。”
朱建锋脸颊上的笑靥稍稍凝固:“这件事明天再说,你先去上海,谢总在楼下等你,快去吧。”
从经理室出来,苏摇拿了包包走出盛放机构,即使她很不想跟某个人单独出行到上海。
见她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谢放淡淡一笑:“你说不需要劳驾经理,那我只能亲自上阵了,因为我对你的品位还不是很了解。”
苏摇觑他一眼:“谢总不用司机吗?你知道宜家怎么走吗?上海的马路可是不好走啊,一不小心就违反交通规则。”
谢放驶上柏庐路:“你不用操心,你要绝对相信我的技术。”
苏摇不再说什么,沉默地望向窗外,悠细的旋律缓缓流淌,王菲游离世外的声线愈显细弱而幽渺,仿似一串清铃划过天际。
又是沉默。这阵子她总是这样默不作声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多时候谢放会寻找话题跟她说,这会儿不由得来气:“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苏摇一惊,愕然地看着他,知道他是误会了,然而——她能解释吗?她故作轻闲地说:“没什么不满,谢总你多心了。”
谢放的语气相当臭:“那你为什么总是避开我?为什么没话跟我说?”
苏摇在心里暗骂他的自恋,一见他气鼓鼓的腮帮子就知道他已经气昏了头才会说出这么下面子的话。她小心翼翼地审时度势,却忽然莞尔一笑:“没话说是因为……我与谢总没有共同语言,”他的脸孔大有滚雷隆隆的迹象,她赶紧说,“谢总是老板,而我只是职员,有听说过老板和职员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吗?”
谢放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让人喷饭的话,仍自强硬道:“怎么没有?”
苏摇眨巴着眼睛转过头:“反正我跟谢总是没话说。”
谢放冷然地开车,不再纠缠于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到达宜家已经不早,两人当即抓紧时间进入商场,逛到下午一点才出来吃午饭。正走到门口,有个声音好像叫着谢放的名字。
两人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妆扮冶艳的女子姗姗走来,姿态风流。苏摇看向谢放,却见他眉峰紧锁,古铜色的脸上像是被泼上冰水似的奇寒无比。这个冶艳的女子站到两人面前,朝他妖娆地笑:“谢放,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娜娜啊。”
谢放夸张地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装出从记忆的旮旯里揪出某个往事片段的神色,恍然大悟地笑着:“哦,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叫作娜娜的女子往他身上倾过来,附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