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第1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晓雅倒是没在意他的大嗓门,眼眸一转,惊喜地看着苏摇:“既然苏摇负责这个楼盘的广告宣传,那么你一定有办法了?”
听闻之下,高易松拉扯着她的手臂,阻止她即将脱口的话;秦晓雅瞪他一眼,满脸不屑。
俗话说,新任女友与旧任女友面对面,新的总是把旧的当作假想情敌,担心旧的哪根神经不对、大吃回头草,那新女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所以新女友见到旧女友分外眼红,心惊胆颤地守着身边的男人。
苏摇太明白这个道理了,笑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秦晓雅骄矜地说:“你们这个抽奖挺有趣的,我想拿最高奖一万块,你应该有办法的,哦?”
苏摇心中一悸,想不到她竟是这么一个女孩儿,于是婉转地拒绝:“我们的操作是很规范很公平的,每个业主都有机会中奖,这个事,我无法帮你,很抱歉。”
秦晓雅讥讽道:“你是没这个能力,还是不想帮我们?好歹你们分手也没多久,不是吗?”
苏摇扫了一眼着急而尴尬的高易松,无所谓地说:“就当我没这个能力吧,既然分手了,就只是普通朋友,我这个普通朋友没有这个能力,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苏摇搁下纸杯,准备离开。却没想到,秦晓雅的力气这么大,苏摇只觉得肩膀上被她推了一把,自己就失控地往地上跌去,臀部与地板密切地贴合。
秦晓雅有恃无恐地扭着脸颊:“这么急着走吗?还没说完呢!”
顿时,周边的业主意识到这边出了状况,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来,看戏的眼神,窃窃的私语,而且渐有扩大事端之势。苏摇看见高易松担忧地看着自己,想要弯腰拉自己起来,却被秦晓雅死死地扯住。她皱着眉心站起来,却听到更加不堪入耳的尖刺声音。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女人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跟我的男朋友分手了还要死缠烂打,真不要脸。”
“你们觉得奇怪吧,又不是我男朋友甩她的,是她自己虚荣,跟有钱有房有车的大老板跑了,还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了真是恶心。我男朋友对她多好啊,又温柔又体贴,是她先抛弃的,现在倒好,又要来纠缠,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秦晓雅使劲地说着,不理会高易松愤怒的目光和阻止的手势。
“我还以为这女人有什么三头六臂,不就是脸蛋长得好看、屁股长得圆润吗?这种货色,不就是夜店小姐的货色吗?真不明白盛放机构怎么会聘请这种女人。”秦晓雅粉嫩的嘴唇吐出骂死人不偿命的脏话。
“高易松,请你管好你的女朋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苏摇倾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平息着胸中的怒火,让自己不要因她的疯言疯语而失控。
高易松为难地看着她,眼中不掩痛色,去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被自己的新任女友侮辱、欺凌。
秦晓雅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正要离去的苏摇,顺手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鸡尾酒:“你说什么?”
话落,那杯红色的酒精液体泼上苏摇的脸蛋,其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那鲜红的水流从额头上纵横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白皙的脸颊,从下巴嘀嗒下来。
苏摇呆呆地站着,半眯着眼睛,怎么也想不到狗血的影视情节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女孩儿是这样的蛮横与不可理喻。她平静如水地看着高易松,在心里对他说:阿松,从现在起,你我互不相欠。
罗依红惊骇地走过来,心疼地搂着她,拿着纸巾帮她擦脸,痛恨地瞪着高易松:“你这算什么?新人欺负旧人?原来你也就这种素质!”
朱建锋也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先是惊愣了一下,再是紧锁眉峰:“小周,招呼这两位业主,请他们到会议室休息一下。”
叫做小周的现场业务立即招呼他们,秦晓雅仍是一副骄矜的神色,仿佛她并非肇事者、苏摇才是似的。高易松摆上道歉的脸色,赶忙拉着秦晓雅:“不用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先走了。”
秦晓雅甩开男友的手,双手抱肩,不可一世地说:“这么早走什么走?我还要多玩一会儿呢,还要中奖呢,不过你们公司赶我们出去的话,这么多业主会不会另有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朱建锋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那当然不会,这位小姐可以放心,请随便,也请尽情地玩。”
在朱建锋的示意下,罗依红搂着苏摇来到外面,避开众多猜疑的目光。寒风回荡,掠起两人的长发,刮过脸庞,刺刺的疼。
苏摇捋了捋头发,反过来安慰罗依红:“我没事了,放心吧。”
朱建锋走出来:“罗依红,陆总找你有事,你先去吧。”
罗依红拍拍苏摇的肩膀:“没事的,别想太多了,我先去一下。”
朱建锋抱歉地说:“苏摇,你应该明白……”
苏摇知道他想说什么,高易松和秦晓雅是业主,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他只能这样处理,只能让她受委屈。她当然理解他的难处:“我明白,经理,我可以先回去吗?”
朱建锋思索片刻:“可以,不过呢,我送你回去。”
苏摇笑说:“经理你还不能离开的吧,没事,这点儿小事打击不了我的,放心好了。”
眼见她满脸的笑容,其实比哭还勉强,让人见之越觉心酸、心疼。朱建锋觉得心里突然的一阵刺疼,为她的强颜欢笑,为她的柔弱身子与坚强肩膀。他温暖地笑着:“那好吧,我给你叫车。”
第十二场 夜色荒凉,你的样子
谁与谁擦肩而过?谁与谁情牵一线?谁与谁拥有共同的故事与心境?谁与谁在未知的未来上演或浪漫或庸常的故事?谁与谁一起创造都市美丽而哀伤的传说?灯火辉煌,夜色荒凉。谁的泪眼被风吹干?谁的背影如风萧瑟?谁的笑容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谁的孤独是那易碎的灯笼?谁的样子总是被命运溶解?最后的最后,谁拯救了谁?谁负了谁?
盛放机构三楼总经理室,陆天盛听到敲门的声音,朝外喊道:“进来。”
苏摇走进来,恭敬地站着,扫了一眼老板的脸色,回想着电话里他不着喜怒的嗓音,心里诸多猜测:“陆总找我有什么吩咐?”
陆天盛示意她坐下:“最近工作忙吗?”
苏摇更是摸不着头脑,记忆中,陆总没有单独找她谈话,此次却是为了哪件事?她谨慎地回答:“最近一直在忙酒会的筹备工作,接下来的工作是维也纳花园酒店版本公寓的推广和媒体宣传,朱经理会具体安排工作任务。”
陆天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工作能力和效率,朱经理和谢总一向很认可,我个人也比较满意。不过,昨晚上我听说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很惊讶,也让我非常失望。”
苏摇预感不妙,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的,林总的那个项目给金登做了,我知道你做得很辛苦,项目没接到,想必你也很遗憾。不过,我怎么听说金登企划部看过我们的项目提案,而且特意研究了一番,做出一份更有创意的项目提案。”陆天盛淡淡地说,眼神却是锋利割人。
“金登看过我们的提案?有人泄露了吗?”苏摇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等内幕,更想不到金登如此卑鄙。
“更让人惊讶的事情、我还没说呢,据说,泄露的人就是我们企划部的,你猜猜是谁?”陆天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心情还不错。
“我……没有发现哪个比较可疑……陆总确定是我们内部的人吗?”苏摇的脑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觉得哪个都不像、哪个都像。
“如果不确定,我怎么会找你谈话?”陆天盛端正了坐姿,深褐色的眼睛闪现精锐逼人的光芒,“你为什么没有发现自己更加可疑呢?”
苏摇几乎窒息,陆总石破天惊的话几乎震晕了她的思维、震碎了她的心脏……她平息着激烈的心跳,克制着微微发抖的手:“陆总的意思是……我泄露了我自己做的提案?”眼见陆天盛面无表情地点头,她面色惨白,倒是平静了一些,“陆总有什么证据吗?”
陆天盛面色凝重:“证据当然有,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你是盛放的老员工了,很清楚公司的规章制度,希望你能配合公司的稽查制度。”
苏摇当然清楚,泄露公司机密者,一律开除,更况且这是一个销售总额几个亿的房地产项目。如果此事当真,毫无疑问,陆天盛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霍然站起来,不卑不亢地瞪着他:“我明白,好,我离职,但我要告诉陆总,我离职不是因为我泄露了自己辛苦工作的成果,而是对盛放非常失望,对轻信谣言的陆总失望。”
说毕,苏摇踏着铿锵的步伐离开这个让她觉得耻辱的办公室。走在楼梯上,她想起了昨晚跟罗依红说过的那句话:有些人和事,让人无能为力,让人觉得更加空虚和荒谬。
陆天盛从哪里知道这个所谓泄密的“证据”?到底是谁在陷害她?有何目的?
噔噔噔的上楼声响,急促而慌乱。苏摇回过神,与谢放擦肩而过,那个瞬间,她看见他的眼睛很焦急,他的目光很凌乱。
或许,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吧,他一定也没有料到有人泄露了《香槟壹号》的创意提案,因为他才会这般的愤怒吧。苏摇一边想着,一边往企划部走去,打算立即向朱经理请假——她已经没有心情上班了。
谢放一阵龙卷风似的卷进陆总办公室,劈头盖脸地丢出一句:“你听谁说的?”
陆天盛奇异地看着他,心想着他从未如此失控,今儿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件泄密的事情,一个企划部的员工,他居然会失控?再大再惊天动地的事情,他都没有这么激动过。陆天盛好笑地说:“你好像是赶回来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大老远地赶回来吗?我记得……我是十五分钟前打电话给的吧,你小子太神速了吧!”
谢放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谁说的?”
陆天盛见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狂热与阴寒,一冷一热居然如此矛盾地交融在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演化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乱。陆天盛淡定地来到休闲区、坐在真皮沙发上:“你先冷静一下,那,先喝杯茶。”
说着,他悠闲地泡起功夫茶。
谢放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郑重地说:“我可以保证,绝不是苏摇。”
陆天盛以开水洗烫着紫砂茶壶茶杯,惊奇地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直觉。”
谢放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捋过头发,生硬地说:“没有理由,我相信她不会泄露。而且,那是她自己的工作成果,她怎么会泄露给金登,她有什么好处?”
陆天盛给他倒了一小杯高山茶:“她的好处,你当然不会知道了。阿放,做事情不能靠直觉的。”
谢放烦躁地直了身子:“不是直觉,我是……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解释,陆天盛好笑地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阿放,以后用人小心一些,我已经跟苏摇谈过了,她自动离职了。”
谢放一惊,不由自主地吼道:“离职?阿盛,苏摇一走,你可知道企划部损失多大?欧阳兰兰根本不能单独挑起大梁,现在鹿城要招一个经验丰富的策划文案,非常难……”
对于表弟激动、甚至愤怒的言行,陆天盛更觉莫名其妙,却也不由得微火上升,低低地喊道:“我不相信缺了这么一个人,企划部就不能正常运转了。”
听闻大老板暗藏火气的话,谢放猛然清醒,压下心中的慌乱与无名怒火:“好,就像你说的,公司会照常运转,缺了一个人,盛放不会损失什么。但是阿盛,房地产这块儿是我负责的,你就告诉我究竟是从哪里吹出来的风,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天盛悠悠地喝茶:“你真的想知道?”
谢放甩出一记“废话”的眼神,陆天盛无奈地说:“是天惜告诉我的,她以前的一个手下现在金登企划部做设计,那人说,金登的企划经理张一平无意中说起我们做的‘香槟壹号’的提案。”
眼见表弟沉思的凝重表情,陆天盛接着说:“前几天,天惜暗中调查过这件事,确定是苏摇与张一平暗中交易的。”
谢放头也不回地走了,卷起的一股冷风扫过陆天盛的脸,让他觉得这个表弟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至于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
谢放回到办公室,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捏着鼻梁,放松着高度紧绷的神经,脑海里却浮现一张清冷如秋的脸庞、一种安然若素的眼神——那是苏摇,刚才在楼梯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受伤、却极力克制的表情让他记忆深刻、让他心有余悸。
他知道,这事儿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于是,他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