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化菩提+我们都是好孩子-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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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
“莫梓彧?”
“他奶奶的我只能选他俩吗?”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米艾貌美一支花,上哪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
“冷静,”小青忙把激动的花儿按回座位,“别把我客人吓跑了。其实说实话,莫梓彧这个人呢我虽然没亲眼见他怎样对你,不过光听你说,我能感觉到他对你不一般。你自己可能没发觉,很多时候你跟我聊天,总会说起他。”
“哪有,”她马上否认,“什么不一般哪什么什么,就是普通朋友呗。”
“跟我还来这一套?说实话吧,以前有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没想过。”
“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
“……”这女人怎么修炼得跟妖精似的!
小青翘着兰花指往杯里倒茶,花架子十足,慢悠悠地说道:“骗别人还有点意思,可是骗自己就不好玩了。”
什么意思米艾当然懂,莫梓彧于她,是一个很复杂的混合体,亦师亦友亦家人。事到如今不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是明白又怎样,成人的世界哪有童话,有些东西不能深想,不敢深想,深想过后是难以面对的顾虑和恐慌,她害怕失去最后一处庇护所。
“好了,来聊聊苏杨。苏杨这事你怎么想?”
“不知道。”她反问她,“如果是你呢?”
“我也不知道。怪他吧,他有他的理由,不怪他吧,确实又是他的错。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主要看你怎么做。”
“我没什么可做。这事说得好听点,他知恩图报,舍身帮别人挽救事业,说得不好听,他用三年婚姻换取百分之五的股份。”
“那你挑好听的。”
“可我总往不好听的方向想。”
拍拍她的手背,小青笑笑以示安慰。“生气吗?”
能不生气吗,简直问废话~~
“生气是一回事,伤心又是一回事。比起第一次他离开你,这回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不欲生?”
有吗?米艾睁大眼瞪她,眼里的震惊可不是假的。
“跟你讲个故事,有个人在路上摔了一跤,摔得很惨,伤筋动骨几个月都没好。再经过那儿她就小心了,时刻提醒自己别再摔倒,同时也做好了第二次摔倒的准备。这是人的条件反射,自我保护意识,摔得太厉害,心里就一直记着那种痛,所以就算再次摔了也没第一次那么突然那么害怕。”
此妖精真的可以去开心理学讲座了,米艾诚心夸奖:“大师~~”不得不承认,从苏杨甫一回来她便心有保留,跟信任与否无关,只是基于上一次被抛下的阴影。
“大师再给你把这故事拓宽一下。其实这个人还有另一条大路可以走,但她明知道小路容易摔跤,还是选小路。”
“也许她就喜欢小路。”
“她喜欢小路是因为一开始就选的小路。路边有花有风景看,她很喜欢,就认为这条路最适合她。人家说大路车来车往不安全,她就觉得大路不好。但她没想过,小路上也许会突然窜出一条狼,大路却有顺风车搭。”
“上了大路就看不到风景了。”
“你都没去过,怎么知道看不到?”
米艾哑然,半晌自嘲地咧咧嘴角:“你都不知道是不是顺风车,可能是要看身份的呢,达不到上不了。”
“你在怕什么?嗯?担心什么?”小青看着她,清澈的眼底冷静非常,“我告诉你,你不是我,莫梓彧也不是陆昊。”
这么多年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陆昊两个字,米艾瞬间酸了鼻子,这个雪一般晶莹的女子,看得清别人,却看不透自己,上帝对她一直闭着眼,不曾睁开过。
她对她的情绪化简直无语:“喂,又干嘛呀?”
“没有……”吸吸鼻子打趣,“小青啊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唐僧了。”
“好了不罗嗦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苏杨一直不回来,你跟莫梓彧会怎样?”
“……不知道。”
“那就问问你这儿,”她拍拍心脏的位置,“它叫你做什么才是最真实的。爱无罪,不爱了也无罪。”
心之所想才最真实,可是有时眼睛会被假象蒙蔽,而那假象并不能被心察觉。
苏杨与莫梓彧,同样珍贵,却同样有着无法弥补的遗憾。
两块玉,一块在得到之前就有瑕疵,另一块是在自己手里出现小裂缝,你选择哪块?选哪块都心有不甘,因为它们不完美,因为它们有残缺。
或者,两块都不选。
第四十三章 以你为名
明月打电话过来,大惊小怪地叫唤:“天哪你怎么跑苏州去了,也不说一声。”
米艾下意识问:“没人找你麻烦吧?”
“能有谁找我麻烦……哦对了,苏杨打电话问我你去哪儿了,他找不到你。”顿了顿小心翼翼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说:“问莫梓彧去吧。”
“呃,他也问我你去哪儿了。”
“……”这叫什么事!手机又没关着,有啥屁事直接打过来呗,劳烦别人干什么,米艾一顿无名火,“别理他俩,神经病!要再问你,你就说我死了!”
可惜不能一直装死,班还是要上的。临走前的请假原因是家里有点事必须马上赶回去,经理明显不相信,昨天拉肚子,今天家里又有事?好说歹说只准了两天假。两天能干嘛?坐个车都得花上一半时间,干脆自作主张多待几天,让苏州河水好好洗涤一下沾满灰尘的疲惫心灵。
周一回公司,经理脸色黑得跟什么似的,不过这丫头还算乖,手机一直开着,能及时跟客户联系,没误大事,他也不好发飙,气咻咻地给个扣发当月全勤奖的处罚了事。
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果然有些怪异,看来都应该收到副总受伤进医院的消息了,只是同在一个办公室不方便八卦,听不到闲言碎语。这边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中午吃完饭,米艾特意跑去别的楼层探听消息,蹲洗手间守候二十分钟后终于等到八卦人士的到来。
“……哎哎听说莫总跟米艾的事了吗,就销售一部那女的。”
“怎么没听说,哎呀你们是不知道,那女的呀,以前在学校有男朋友的,后来碰上莫总,人家不是有钱吗,她把男朋友踹了愣是贴上去,逼得人伤心出国了。”
“对啊对啊,听说出国的那个前阵又回来了,那姓米的看做不成莫家少奶奶,又死皮赖脸地回头找前任男友。你说那男的也傻吧,这种女人还要。”
“哎前两天怎么回事,莫总进医院了?”
“两男的打架嘛!”
“啧啧,红颜祸水……”
再次证明流言的力量多么强悍。
坐马桶上偷听的米艾,心里那个憋屈啊,指甲被牙齿咬成锯齿状,哼哼,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红颜祸水对吧,起码得有点资本~~您瞧您几位,腰上那么一大圈赘肉,想祸两下?切,没人给你水!等人走了出来对着镜子看那张铁青的脸,看着看着又冷笑,非常确定自己百分之百要变身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顺道拐去超市逛逛,莫明买了只特大号玻璃碗,都可以养鱼了。巷口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她顿了顿,熟视无睹地直接越过。
玻璃后隐约露出一张脸,清瘦憔悴,手指按在车窗控制锁上,很久很久,最终放开。
起风了,秋天来了。
谁说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明明花儿开始枯萎,树木开始掉叶子,接踵而来的是寒冷的冬天,没有生机的冬天。
楼上小姑娘在门洞里探头探脑,看见米艾过来兴奋地抱住她:“姐姐,那个好帅的叔叔又来了,好帅呀!”
这孩子把辈分弄得一塌糊涂,米艾笑:“甜甜你应该叫我阿姨。”
“阿姨你认识那个叔叔对不对?前几天他也来了,开着车来了又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妈妈说那个叔叔是找你的,可是刚才你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不是,”她摸摸小丫头的辫子,“阿姨不认识他。”
无聊综合症,症状为做些莫名其妙无意义的事,比如上午的行为,没事跑去别人地盘偷听,听到谣言又生气,有鬼上身的嫌疑。症状继续扩大,那只玻璃碗看着很漂亮,遂将种的紫罗兰移过来。
第二天感觉用碗种花很神经,遂将花移回去。
第三天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清理办公室桌上的电话机,并且用餐巾纸卷成细条捅话筒的小孔。回到家还是觉得玻璃碗好看,再次移栽紫罗兰。
第四天,见完客户回公司的路上遇见乞讨的年轻女孩,跟人聊人生聊了十分钟,直到乞丐忍受不了挪窝。回家发觉玻璃碗底下没有漏水的小洞,又一次移栽。
第五天,紫罗兰死了……
花是莫梓彧送的,种了一年多长得枝繁叶茂,没想到就这么折腾几下竟然归西了,米艾郁闷不已,打电话给他:“跟你说件事,花……死了。”
“嗯?再送你一盆。”
“不要了。”
电话两头好一阵沉默,莫梓彧呵呵笑:“跟我打电话就这事?”
“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你?”
“出差了。”
“哦。”
“没什么事吧,出来玩玩。”
“都几点了……”
“明天又不上班,出来吧,我来接你。”
两个星期不见,他好像瘦了点,眼皮底下有淡淡的青影,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米艾上下打量他:“怎么搞的,做苦力去了?”
“忙呗。”
“你是不是,”凑近他抽抽鼻子,“吸毒了?”
“……”指节毫不客气地敲上她额头。
“哎呀!我是说你抽烟了,你身上有股烟味。”
“哪有。”莫梓彧失口否认,抬起手臂闻了闻衬衫布料,一脸纳闷,“我换了衣服出来的,还撒了香水。”
撒也没用,她闻得出来,肯定抽了不少,烟味才会染得到处都是。“别抽那么多,对伤口不好。”
“早没事啦,给你看。”他挽起袖子,左上臂一道深红色的线状疤痕,露在平滑的小麦色皮肤外尤显突兀。“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你一个大男人担心这个干嘛?”
“破相了啊。”
什么呀,米艾想笑,不知怎的鼻子却有些酸,忙别过脸仰头冲天眨眼睛。
“唉~~感怀伤秋的干啥呢。”莫梓彧大声叹气,打开车门推她进去,“走唱歌去,轻松轻松,多久没唱过了。”
他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零食跟一大堆酒,米艾看他兴致高昂的样子也懒得劝,喝吧,反正这是个酒精考验的主。他也没让着女士,先点两首歌把本子递过去:“该你了。”
她忙摆手:“我唱歌不好听,会吓着你。”以前两人没出来唱过歌,他不知道郭维珍对她的评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怎么会,选一个选一个。”
“呃——那就青青河边草吧。”这歌旋律简单,不难。
帮她点完,他把顺序调换过来,女士优先。
音乐起,米艾跟着节拍唱了两句,偷眼看旁边这人,表情尚属正常。嗯,还行,认认真真唱完整首,最后那段“啦啦啦”也坚持啦下去。
手里的啤酒罐越捏越扁,莫梓彧忍住抽筋的嘴角,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丫头声音听着甜蜜蜜的,唱起歌来那真是,低音像猫叫,高音又飙不上去,要节奏没节奏要调子没调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啦啦啦响起时他到底没忍住,一口酒噗地喷出来。
“……”什么意思啊,歌手无语地噘起嘴。
听众趴到沙发扶手上好一顿咳嗽,发表感言:“惊天地泣鬼神哪~~”
太打击人了!泄气地坐回沙发里:“说了不会唱,苏杨也说我唱歌不好听。”
微微一怔,他推着镜框笑:“起码词儿念对了。”
照着屏幕念还能念错?瞧不起人~~吸取教训她学乖了,抱起薯片蹲到一边去啃。“你唱,我吃东西。”
莫少飙歌的功力也一般,不过比起她要好很多,起码节奏能跟上,调也没跑多少。吼过几首之后他的情绪空前高涨,一手拎酒瓶一手举麦克风大唱张信哲的情歌,嗓子吊老高,嚎得两眼直翻。
“再大声点,”米艾鼓励道,“等下隔壁就会打110的。”
他睁着一双略带醉意的桃花眼嘻嘻笑:“等下去酒吧喝酒!”
“几点了还去?”
“难得高兴,去嘛去嘛。”
“算了回家吧。”
“明天又不上班,躲我啊?”
这家伙喝高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她拿开他手里的话筒:“醉了,不许说话。”
“没醉。”他靠在沙发里歪头看她,眼睛眨巴眨巴地,“前阵你怎么去苏州啊?”
“散散心。”
“哦。”
“你干嘛给明月打电话?直接打我手机好了。”
“你没说一声就走,我想你可能不愿意让人打搅。”
“不是啊,就是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