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鬼眼-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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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恨、好恨。
好悲伤，好悲伤……
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世界不是美好的吗？为什么要杀死我们？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
怀着强烈的思念，这两个孩子成了最底层的神。
迟早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存在，那样的话，就不能在一起了……
不想要再次这样离去，不想要再次失去，不想要被欺负了。
为了自己心爱的弟弟，为了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姐姐——洁柽决定，接受神明的洗礼。那样的话，弟弟就不会再消失了。
可是，作为一位有背负的神明，并不是这样的简单。圣灵之神——洁柽，她的管辖范围是自然界的草木。
人类在破坏自然，在践踏着洁柽的灵魂。难道，就算死掉了也必须受到人类的折磨吗？难道生前的痛苦还不够吗？
姐姐会消失掉的，会再次死掉的……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神明对此为什么会视而不见？为什么？为什么？
可恨的世界！可恨的人类！可恨的神明！
要杀死他们！全部杀死！让一切都消失吧！去死吧！
好恨啊好恨啊好恨啊好恨啊好恨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那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依然没有改变啊？！
我要杀死他们！我要打开大门！我要消灭一切！
没有战争，没有丑恶的人类，没有狂妄的神明——只有我和姐姐的美好的世界！
可是。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呀，姐姐，你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为什么？你不应该高兴吗？啊，我知道了，你一定还不明白吧？那么在你明白之前，我会让你看看的——世界改变的那一瞬间……
……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他在逃避啊……”萩的眼中包含着什么的东西。
棂担心地看着桢萩。
这确实是人类的错。
谁也不会想到管理万物的、使自然生生不息的这位女神。
就算自己再痛苦，依然奉献着自己的神明与力量。
每一次践踏，每一次伐树，都在吞噬神的生命。神并不是不死的，只是比人类活得长而已。或许，再过几年，萩就会燃烧完自己的生命，然后消失了吧？
“就算如此，你的所作所为都在减少洁柽的寿命！并不是拯救！”桐的愤怒把周围的人点醒，他手上出现了一把长刀，强大的神气一下子驱散了周围的瘴气，让棂感到好受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不要开玩笑了——错误的，是你们！黑暗会斩断一切束缚！”燏烨狞笑着，只手一挥，一瞬间，千魔万妖都向这边扑了过来，连十二神将都呆住了——这数量，仿佛是万米高丈的巨大海啸扑面而来！
“该死——”桄突然这么说了一句，拉起棂往回跑，不料，出口已经被众妖严严实实地堵住。那杀也杀不完的数量，实在让人感到绝望。
一只巨大的妖怪向桄扑过来，桄砸了一下嘴，从口袋里取出符咒，大声念着：“劈开黑暗的光刃之刀染银四方之剑电灼光华急急如律令！”那是只有高灵力的法师才能使用的召唤雷神的法术，一瞬间，刺眼灼热的雷电从天空中狠狠劈下，在空中留下可怕的痕迹。那威力就像是要撕裂空间一般，把大部分妖魔一扫而光。
众人在心中暗暗感叹。可是，好景不长，又有一大批数量让人绝望的妖魔又从地底源源不断地涌出。
在黄泉战斗，是一件可怕的事。只有对方死和自己死这两种答案。能够活着出来就已经是奇迹了，但是让桄无奈的是——自己再次进入了这个鬼地方。
只要杀死一只妖怪，后来就像是一根点燃的鞭炮，源源不断地跑出来。
桐摊开双手，在他的手中升起了蓝色的磷光，在化成一道闪光过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是一把大镰刀，一把刀柄很长的日月弯刀。萩闭上了眼睛，手中出现了巨大的力量。两人站在前面，全身迸发着可怕的斗气。
“桐，要抢先打开那道门……”萩在和桐说话的同时，桐和其他神将已经一跃而起。手持银枪的六合以麻利的动作斩杀妖怪，螣蛇用焱枪炽烤着大地，青龙挥舞着长刀在空中留下残影，勾阵的笔架叉刺死了接近桄的任何一只妖怪，玄武以水的力量构成结界保护众人，太阴以狂风来吹散妖魔以作掩护，白虎的风也将反扑过来的妖怪吹飞，朱雀用大刀厮杀着身边的妖怪……
“把那道门抢先打开！”桄一边说着，一边向十二神将使眼色。打开那道门，就有机会甩掉这些妖怪，只要不打开“门”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滚开！”
太阴在叫喊的瞬间，骤然刮起的狂风吹散了怪物们，怪物们撞在了岩壁上，在岩石表面扩散开后，依然沿着岩石反扑过来，其中有几只妖怪纵身而起，在它们突兀不平的表皮导航发射出几只触手，向众人袭来。玄武拉回太阴，把手心照向妖怪，手心生出的水波在一瞬间扩散，打飞了所有触手。为众人赢得了机会。
“这种封印真是弱小。”就在这时，桐和萩已经走到了那道石门，青龙将堵住的石门表层炸裂了，巨大的石门经过异常激烈的轰炸之后，在它的中心裂开了一条缝。其他神将掩护着桐，桐看见了这个封印，手中的刀刃在巨石上横砍了一刀，接着巨石上出现了裂纹，有什么东西化作粉末在空中激散，巨石已经轰然的塌了。一直被拦截的黄泉之风喷泻而出，而燏烨却向后退了一步：“你们是笨蛋吗？这样的话……会吃苦头的！”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无比的妖异从圣域中跳了出来。
“这个怪物在瘴气里浸泡了几千年了。”桐举起镰刀，厌恶的说。
燏烨发现怪物的注意力全部在其他人身上，趁此机会立刻化作一团漆黑的烟雾进入了门。桐砍向起身怪物的臂部，并且用神力把怪物身上迸发的体液给挡了回去。怪物在同伴身上翻滚着，继续攻击。这下完了，必须有人阻止这个怪物！桐连头都来不及回就冲棂和桄还有萩大喊：“快进去！我和十二神将在这里挡着！恐怕过不了多久其他人就会来支援我们了！”
萩抬起手臂阻挡粉尘落入眼睛，听见桐的喊叫，萩一时不知道怎么做。他本人应该清楚，在这里战斗一秒都是玩命的事，神并不是不死之身，和众多十二神将一样，神明也会死掉的。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啊！你不是棂唯一的监护人了吗？”桐突然缓下语气。
萩看着那背影。从刚成为神的时候，那个身影就显得十分高大，一直在帮助着自己，是她一直依赖的身影。她不禁感到一阵酸苦，这个人总是为别人做那么多，为什么就不曾有过回报呢？为什么要一直站在危险的最前线呢……
“没有时间了。快去！不要让你弟弟再次犯下大错！”
怪物们被太阴的风所击溃，被青龙、六合的刀刃所斩断，但是从断裂之处又有新的怪物再生，连续不断地攻击过来。
“门开启的话，所有人的辛苦都会白费的！那些牺牲在这场战役的人们不是真的要哭泣了吗？！”
只要不让棂落到燏烨手中，就一定有希望。哪怕是非常非常微小的、火苗，只要火种还在，一定能点燃熊熊大火……
“螣蛇！你跟我来！负责保护棂！”桄拉着吓得呆住又呼吸困难的棂，在螣蛇火焰的包围下进入了门，螣蛇回头看着桢萩，在等待着。
萩下定决心，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桐握着镰刀的手。桐吃惊地回头看着萩，萩一脸严肃地说：“说好了，我们大家一定要活着回来……”
虽然一脸镇静，但抓住手的手指尖却渐渐发白、有力。
“这是当然的！”桐在那一瞬间露出了让萩安心的笑容，在他笑的时候是那么的好看，“我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和你说过呢。”
“是吗？那么多笑一下才好哦。”萩突然嘲笑似的说着，桐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喂——你什么意思……回来的时候要好好给我解释清楚……”
萩拍了一下火山待爆发的桐的肩膀，快步走如大门，立刻消失在火焰之中……
终于，再次露出那微笑了啊。
似乎在默默忍受着什么，萩眯起了眼睛。
太阴和玄武躲避着怪物的攻击，白虎从旁边挥出一拳产生了一阵强风，将挡在桄的路上的鬼一扫而光。
棂将来会面临的是，生死的抉择。
……
第九章 生死的抉择（下）
更新时间2012…9…8 19：59：58 字数：10012
燏烨走在石阶上，突然停住了脚步。岩壁被雾气封锁住了，一个黑色的门在岩壁上，被铁链缠绕着，好像几亿年来都不曾动过似的。这里就是黄泉的最底层，可空气却与陆地上一样。不，也许比陆地上的空气更加清新吧？
他走近门，把那蓝色的光点放置到长满青苔的门上右边对应的孔中。一瞬间，可怕的接近掀开地底的狂风呼啸开来，把燏烨刮上天，而燏烨像早有准备似的闭上了眼，口中念着什么，风暴立刻安宁下来，燏烨也从天空中缓缓降落。
“来了吗……正合我意。”
从大雾中冒出了几个人的身影。
“封印已经解开一半了吗？！”桄单手结印，坚定的目光看着燏烨。
“燏烨，停止好吗？我不想让你再犯下去了……”萩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怎么可以轻易放手！”燏烨笑了，把眼光落在了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棂身上。
“谨请甲弓山鬼大神此座降临影响摧服孽障恶业！”
随着念诵声，桄的灵力冲向了燏烨，可是燏烨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螣蛇放出的白炎龙张牙舞爪地把周围通烧一遍，而燏烨出现在正上方，桢萩怀着痛苦又复杂的心情在手中聚集神气，燏烨再次狞笑，一下子出现在惊惶失措的棂的面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燏烨的妖气立刻将众人狠狠地。完全地封锁住。
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的棂，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拼命向后退去，但是棂的身体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走来的燏烨用脚踩住棂的裤脚，棂扭过头去，却被燏烨一把抓住下巴。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
燏烨把手放在棂的左眼上，棂突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禁地惨叫起来。棂的左眼发出刺眼的光芒，在光芒中有什么碧绿的圆珠正在从棂的左眼中缓缓取出。
让人窒息的灼热让棂因痛苦而呻吟，可是左眼并没有流血，只是在不断地流泪。就像是代替了本该涌出的鲜血，眼泪使棂的视线模糊了。
当左鬼眼被取出后，棂张着嘴巴就这样瘫在地上。燏烨也缓缓离开。束缚众人的妖力也消失了，桄立刻扶起棂，大喊着：“棂！你没事吧？喂！”
真是太没用了啊。
棂捂住失去视力的左眼。
大家那么努力的成果却被自己白费了。
太弱小、太没用。
为什么当初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自己无法做好任何事情？
云也因为这样，才会离开自己的吧。
桄也会这样吗？
不，不能这样！
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拖累别人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都怪我！……”心里的疼痛比左眼的疼痛更为强烈，棂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桄突然的话让棂的脑海有那么几秒的停顿。
萩接着说了下去：“你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愿意保护你吗？”
“那是因为左鬼眼的持有者是你——张柿棂啊！”
没错，不是因为世界会毁灭才这样奋不顾身，而是因为大家都希望棂能够活下去、能够看见自己理想中的世界，才为此而奋斗的。
“……我……”棂一时间觉得就这样死去都足够了，自己的身边不是还有很多温暖的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宝贵的东西吗？
只要平安逃出去就可以了，其实世界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在一起，只要心有希望，就算再可怕的黑暗也会被驱散的！
“不过，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的感人的正义宣言了。”燏烨冷眼瞪了一下众人，把手中的左鬼眼化作的绿珠安置到了左边的孔洞。刚安置完毕，就有一大团黑暗的、湿气严重的邪雾，夹着不可思议的人们的尖叫声与呻吟声从大门的缝隙中涌出，把清静的空气立刻吞噬了——大门正在逐渐被肢解开来，大地在微微颤抖着，好像在发抖。
可怕的黑雾有生命似的带着粘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