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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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和滟漓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和我娘说了,当我说到自己回头时发现山消失了,众人俱是大吃一惊,要不是我手臂和手掌上包裹的药草吸引了张大夫和我娘的注意,确认过后都是早已绝种的珍稀药材,大家或许还以为遇仙是我和滟漓闯祸的借口。
“哦,天华山?原来它真的存在,小少爷和小小姐还看见山上的仙人了?不愧是天家的龙凤胎,天生就有阴阳玄法之缘,恭喜天心夫人,贺喜天心夫人!”
一个聪明人听我们说完马上接口奉承,兴奋的神色好像遇仙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一样,其他人见他如此也不甘落后,纷纷拍起我娘的马屁来。
我郁闷了。
明明是小姐我的人品好,人家青玉帅哥特地现身救我,关天家鸟事?何况我根本就不能学玄术,有个毛缘,绝缘才是真!再说了,恭喜我娘做啥,遇仙的又不是她……这群傻子要拍马屁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吗,唇枪舌剑往我身上戳他们很得意哦?
我娘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接受众人的祝贺,嘴上却说我们走山路走得累了,吩咐心蓝心碧两姐妹将我们送去卧室休息,明日方可尽早上路。
饱览天家藏书阁书籍的我娘不可能不知道天家血脉的秘密,不管天华山是否真的存在,或会不会再出现,我娘都要从最坏的角度考虑,天家的人离仙人越远越好,她决定绕路走,虽然路程远了点,至少比较安全。
滟漓是真的需要休息,谁让他成天待在闺中绣花,比真的小姐还要“小姐”,现在才走一点山路就受不了了,小腿肚一直打颤,还要心碧扶着才能走路,有够丢脸!
就在我们刚要离开的时候,却听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问道:“天心夫人,你们要绕路走是因为天华山吗,听说天家的人可是不能见仙的?”
这时我刚好从椅子上起来还没转身,我发誓我有看到一瞬间我娘的脸色比鬼还恐怖,不过她不愧是具备奥斯卡影后实力的演技派老演员,眨眼又恢复成雍容高贵的世家夫人,比京剧的变脸还要快上许多。
“怎么会呢,我为人妻的虽是不好让我夫家等得太久,但仙人都喜欢清静,可我们此行路线必经过天华山,他才救了我的儿女,我等又贸然前去打扰对仙人实在不敬,因而我才决定绕道,至于‘天家人不能见仙’纯粹是无稽之谈,我一双儿女可是刚从天华山下来,还得到仙人的照料呢。”
“如此是在下失言了。”
那人拱拱手退回了座位,我娘依旧以完美的大家闺秀风范应对着众人的巴结,却不忘用眼神示意心蓝和心碧将我们带走。
其实我也很好奇,滟漓也说我们不能见仙了,看我娘刚才那一瞬间的脸色,传言应该是真的,可我们还不是照样完好地从天华山走下来,莫非个中还有什么玄机?
我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右手上,原本为了方便骑马我让心蓝给我穿了箭袖的衣裳,回来后为了方便上药又换了身半臂,纯白的玉蛇手镯在夕阳的余辉下染上金黄,“逸彩之鳞”虽然反射得五彩斑斓,却给人一种正垂死反抗被吞噬的壮烈和压抑,而两粒“残炎殉阳”却犹如燃烧起了火焰,光彩变换不定,使整个蛇形手镯看起来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竟给人一种嗜血的不祥之感。
是了,我娘说过只要我戴着它,就能隔绝身上的气息,青玉帅哥没发现我的血统多半也归功于它,可是它的作用真只是用来隐藏气息的吗?
不是我多心,刚获得玉蛇手镯的时候我确实为它的价值痴迷了,可是新鲜劲一过,它给我的感觉更多是毛骨悚然,所以说我娘品位有问题,把法器做成做什么样的首饰不好,弄成蛇形的手镯多不方便,蛇是女性的天敌,玉蛇手镯再美再值钱也改变不了它是蛇形的事实,何况它的做工也过于逼真,“残炎殉阳”反射的光彩诡黠如血,以它为蛇眼更显灵动,可盯得久了也越发可怖,好像随时会被它纠去魂魄一般。
我又不能把它取下来,打自我娘把它套进我的手里,我就发现无论我怎么使劲也拿不下它,当时套进去又不觉得有多费力,多半又是施加了什么法术,既然取不下来,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但愿是我想太多了,手镯是我娘炼的,如果有问题我娘怎么会不知道,我想我娘是不会害我的,何况我对玄术之类的东西感应能力那么差,多半是手镯的蛇形太逼真让我产生厌恶感罢了。
可是为什么要把法器做成手镯呢,我现在是小孩倒没什么,可男人戴手镯也太奇怪了吧!
懒得想了,反正只要值钱就好,我都取不出来就不用担心被人偷去,保险啊,金库都没一个法术保险。
走到两人房间转角处的时候,滟漓忽然拉住了我,满眼都是不舍。
“姐姐,我……我还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不等我回答,心碧就将他拉到身后护着,像保护幼在不被老鹰刁走的母鸡。
我撇撇嘴,她希罕,我还未必希罕,在青玉家和滟漓一起睡完全是无可奈何下的决定,我又没有发烧烧糊涂,哪能答应啊!
懒得看他们,我一转身径自往自己房里走去,不理会滟漓期待的目光在我身后黯淡。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二十四话 怪异的归海家
更新时间:2008…11…1 1:39:10 本章字数:3229
习了八年的武,我的身体绝对是顶呱呱的棒,若非如此,恐怕早死在滟漓手上了。
尽管早上才带伤下山,休息了一个下午之后,我晚上又能活蹦乱跳了,可惜古代真没什么娱乐可玩,天一黑各家各户就都关门了,连镇长家的小黄狗啃完肉骨头之后也乖乖趴到树下睡觉,于是看完火烧云之后,我一个精神的人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转,看起来特神经。
心蓝对我过分的精神很是担忧,最后不得不答应再给我讲故事,天南地北说了很多,总算把我哄回床上继续当小猪,一夜无梦。
天亮之后辞别了和蔼的老镇长,我们走上新的路线前往兰臻,虽然遇上了几窝强盗,可那些莽夫哪是装备精良的侍卫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清理掉了,并不影响行程。
接下来的行程中途也遇到了一次拦路的妖怪,按理说玄师是没有攻击力的不能除魔,我们只有当妖怪腹中餐的份,可惜我娘不是只会算卦的三流玄师,她所通晓的玄术中也包括了高明的诅咒术,那只可怜的妖怪就在我娘的诅咒之下被打回了菜鸟原形——小麻雀,迎接它的是侍卫们锃亮的凶器。
本来我还想中午尝一次灼炸麻雀的,可是那只麻雀稍微大了一点,搬迁队伍又没带那么多油,只好改成手撕蜜烤麻雀,肉还挺鲜美的,就是被戳的洞太多了,不知道那些刀枪有没有生锈。
行行又停停,停停复行行。
又在马车里颠了一个月,我们终于来到了兰臻国的都城——雾京。
进了城门之后,我心中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其实早在进入兰臻的国境之后,我就想方设法要跑出马车去看帅哥,可我娘却严令禁止我抛头露面的行为,并告诉我兰臻的男子是不可以上街的,其习俗和梅毓的女子一样,又为了防止我偷溜特地搬回了我养伤的马车,说是我的伤已好,她自然要搬回来,还带上了我的灾星滟漓。
我的心情不是普通郁闷啊,不是说满大街都是帅哥吗,怎么现在帅哥又足不出户了,那我特地跑来兰臻是凑的什么热闹啊?
没帅哥看,我也没兴趣到太阳下跑了,索性乖乖窝在马车里,又叫张大夫给我做了些润肤的软膏,开始进行防晒美肤的计划。
不过,马车里再好也是憋人,现在终于盼到了归海家本家所在的雾京,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能离开马车躺到软软的床上睡一觉了?
不同于我的兴奋和滟漓的局促,我娘显得冷静地多,但她眸子里的光彩却是盖不住的,她伸手抬起帘子,看着马车朝一栋大宅子缓缓驶去,她嘴角勾起了美丽又有点哀伤的笑容。
“淑人,滟漓。”
我娘将我们唤到她的身边,认真地对我们说:“归海家不比天家,你们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万莫让人知晓你们的真性别,就算为了娘亲,也为了你们自己,切不可出风头,知了吗?”
“晓得啦,娘。”
“知了,娘亲。”
我娘满意地摸摸我们的头,又道:“虽说不可出风头,但你们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从你们踏进归海家那一刻起,你们就是‘归海淑人’和‘归海滟漓’,尤其是滟漓,作为归海家的继承人,御玄阁的下任术师长,若谁为难了你,你也不需要过分隐忍,在兰臻国,除了女皇和皇女,大臣见你都要礼让三分,哪个胆大妄为的鄙贱之人胆敢冒犯你,你尽可给他点教训,不可失了身份。”
“是,娘亲,我会努力的。”
我娘又带着歉意看向我,我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不想再听她说教,我干脆在她开口之前先把事应了下来,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词,打自出发往归海家来的路上她说了不下百遍,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由此可见这个外表看似年轻的女人也确实上了年纪,有点唠叨了。
“唉,你这孩子,该让娘说你什么……”我娘张了几次口,终于化为一声长叹,“罢了,淑人,娘知道让你来兰臻实在是委屈你了,以后你再也不可轻易上街,行为也多有限制,你暂且忍耐吧。”
“省得了,娘,你就放心吧。”
我在心中盘算起来,成天待在家里是无聊了点,可是兰臻国女子身份为尊,端茶倒水等粗活是男子为侍,反正在街上看不见帅哥,那就在自己家里欣赏吧,归海家好歹也是一大世家,选侍者的目光应该不会太差,也许能挖出几个发展前景广阔的超级美男子。
想到未来被美男环绕的日子,我忍不住发起痴来,我娘又喜又愁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大宅子,滟漓则把复杂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三人无语,马车里的安静得诡异。
归海家门外一干仆役静立等候,等我们下马之后,丫鬟们又将我们扶进等候在旁的轿子里,归海家当侍的没有女子,两个年纪较大的男子走在前方领路,是比较得主人信任类似“嬷嬷”级的侍者,称尚侍;下一级专门服侍主人的,称常侍;最下等打杂的,称侍奴。
上轿之后我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屁股扭来扭去就是坐不住,索性掀开轿窗边的帘子窥探归海家。
入了高高威严的红漆正门,轿夫抬着轿子穿过一片青砖铺地的走道,兰臻国的建筑风格与梅玉国有些相似,都是木结构,单檐庑殿上铺盖红琉璃瓦,分为前后两部分,即内庭和外院,内庭是家眷的居所,外院则是接待客人和办公之处。
归海家的家族体系庞大,又深受兰臻女皇的信任,累世积攒下来的财富自不待言,是以宅子建得很大,走了些时间我们才从正门走到迎面最大的开间,而归海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我老爹就坐在开间正位上,两边坐了不少人,只有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我知道那是我娘——归海家女主人——的座位。
可惜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我那传说中的老爹是个人模啥样,倒是他身边坐的长老们都是女人,燕瘦环肥,看起来这主事厅倒像是个温柔乡,只是在座的女人们都稍微有些年纪,且兰臻国策给了女人更高的地位,她们眉宇间少了分柔弱,多了分英气,衣着潇洒,腰间挂有佩剑,确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范。
走近之后,我略微目测一下,宽大的开间少说大概也可容纳六十人,四方以四根松木圆柱,支撑屋面檩条形成梁架,斗拱与天花上绘以旋子彩画,贴上金粉,显得大气,又透出一种威严。
我娘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滟漓走下轿子从容站定,开间里以主位上的我爹为先,长老们井然有序地跟在我爹身后走出来,帮着我爹和我娘说了几句寒暄话,再将我娘请进主事厅。
这时我才看清我爹的模样,不由在心中感慨,他和我娘可真是天生一对,明明是四十好几的中年了,可看起来还跟个少年郎似的年轻,还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男的俊女的俏,站在一起简直是对绝配的璧人,我有理由怀疑是不是继承“兽”血的人都显年轻,不过瞧他们俩的样就知道我身上多半也有青春常驻的基因,果然没投错胎呀!
唯一的遗憾就是眼前算得上极品的美男子竟然是我爹,没指望了,还是留点神欣赏他身边的尚侍吧,虽是中品,但有得品好过没得品。
忽然一阵寒流席卷全身,受惊吓的我猛然回头却不见危险事物,还以为是错觉暗自嘀咕了片刻,可才转过身,那寒流又攀上我背脊,重复几次,我才发觉长老们落到我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些……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