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神皇后-第4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兰越石听闻也是一惊,原来当年竟让这个小丫头跑了,可是,为何她会同贺兰越搅在一起,而且,看贺兰越的样子,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贺兰越石摇了摇头,心道:这个逆子,难道真是不要命了,真想让贺兰一族绝后?
“孽障,还不快放下手中兵器。”贺兰越石怒视着贺兰越,心里急得百爪挠心,不顾自己胳膊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吓得浑身直哆嗦的武则天紧紧护在身后。
“义父,这些年来您对越儿的养育之情,越儿铭记在心,但是,我与武则天有不共戴天之仇,是她当初让人杀了我师父和师兄,若不是她唆使我师姐去师父那里偷舍利子,师姐也不会身中剧毒,致死都得不到师父的原谅,她为了皇位让多少人都丧了性命,如今,你想让我放过她,绝不可能。”贺兰越手中提着软剑,和卿卿并排挡住攻上来的护军,眸中冷酷刚毅。
“恐怕此时不是你不放过朕,而是朕会不会放过你们!”
门外太医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很快被护军们簇拥着救下了躲着贺兰越石身后的武则天。
“今夜我和我徒弟既然想杀你,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贺兰越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刚才并未动手,全是我一人所为。”卿卿偏过头望着贺兰越,面容冷酷的说道。
“伤朕如此,你们今夜谁也别想走出这里。”太医的双手飞快的替武则天紧急处理着伤口,武则天花白的头发散乱下来,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越发的苍白,嘴唇颤抖着忍着疼痛,咬牙说道。
“皇上!还求皇上看在老臣面子上,放过小儿一命。老臣愿意交出兵权,以命相抵。”贺兰越石突然跪倒在武则天面前,一向刚毅的脸上充满了愧疚。
“他伤朕如此,朕怎能放过他,贺兰,你不必如此,这天底下以你贺兰老王爷的名头,还怕认不到好儿子?”武则天此时已是狼狈不堪,加上伤口疼痛,口中讲话有些断断续续,她现在只想快些杀了卿卿他们两人。
贺兰越石摇了摇头,嘴唇颤抖:“他,他本是我和慧娘所生,看在慧娘曾经救过皇上的情分上,还请皇上为贺兰一族保留下这点血脉吧!”
贺兰越越石双手抱拳,言语颤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了深深的哀伤,还有心痛,思想起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慧娘’,自己爱上她时,她还只是武则天身边的一个丫鬟,原本以为快乐的时光却永远都是那么的短暂。。。。。。,慧娘在宫外偷偷生了他们的孩子,回到宫中之时,却永远都不能与他相见。他们的孩子也被贼人追杀,之后不见踪影,直到十年前自己在集市上遇到他,看到他胸前的那颗红痣后,又与他滴血认亲,才分辨出贺兰越便是他和慧娘的亲生儿子。
其实,即使没有滴血认亲,他在见到贺兰越的第一眼,便已经认出他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他和慧娘长得实在太像了,这十年来自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告知贺兰越真相,可是,每每看到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摸样,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心知贺兰越心中痛恨武则天,害怕他得知真相以后,会更加寝食难安,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终究还是没有与贺兰越相认。
“你说的是‘慧娘’?”武则天猛的睁开眼,表情千变万化,她紧紧的盯着贺兰越的脸,表情在氤氲中慢慢湿化。
这个名字好似晴天霹雳,伴随着大殿外的滚滚雷声,直直的劈进了武则天的心里,让她心如刀绞,脑中一片空白。她入宫之时对她最好的慧娘,虽然身为她的奴婢却与她情同手足,当年,为了帮她拉拢贺兰家族,甘愿牺牲自己去勾引贺兰越石,让他甘心情愿的帮助她夺得妃子之位。可是,后来,慧娘却在她同王皇后的争斗中,成为了她们宫斗的牺牲品。
没想到贺兰越竟是她同贺兰越石所生!
命运之神可真会安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将刺客陆卿卿推出午门斩首,贺兰越废除小王爷封号,砍去右臂,发配房龄。”
武则天此言一出,周围的护军们立马涌上来,想要抓住卿卿。
“慢着,我这里有先皇御赐龙纹玉佩,可免我徒弟死罪。先皇当年的旨意想必皇上应该清楚。”贺兰越一把拽过卿卿,将她护在自己身后,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紧紧的握着它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不紧不慢的说道:
“拥有此玉佩者,无论罪状大小,一律免死。”
。。。。。。
后记
神龙元年(705年)正月,贺兰越石老王爷身患重病卧床不起,死后被黑衣人劫走,尸首不知所踪。张柬之等人趁机联合大将军李多祚发动政变,杀死二张兄弟,逼武则天退位,迎中宗复位。同年十一月,武则天去世,享年82岁,遗诏“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死后留无字碑。景龙元年(710年)五月,韦皇后□,干预朝政,想要效仿武则天临朝称制,联合安乐公主亲手将唐中宗李显毒死,拥立温王李重茂为帝,李重茂即位后,执意迎娶前朝陆丞相之女陆卿卿为后,后陆卿卿在婚礼当晚被贼人劫走,之后不知所踪。同年六月,临淄王李隆基和太平公主联手发动“唐隆政变”,诛杀了韦皇后、安乐公主以及上官婉儿等人,拥立相王李旦为帝,将李重茂废为温王,又改封楚王囚禁于房陵。
番外
六年后,唐景云二年 (公元711年)冬
房陵县
严冬的夜晚,阴森的有些可怕,凛冽的寒风,如刀刺骨,呼呼咆哮,路旁的树木摇曳着张牙舞爪的枝杈,劈啪作响,无边的黑暗犹如一个巨大的深渊,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它诡秘的黑幕里。
路边的小贩们早就收了摊子,早早回家了,街上更是不见任何人的踪迹,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死寂,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鸡犬不鸣,人声不见。唯一能听到的,只有狂风席卷着漫天的落叶,在半空中发出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嘶吼声。
突然,几条鬼魅般的黑影凭空而出,伴随着一道道寒光,无声无息的在屋檐上纵跃急行,他们身形迅速,犹如闪电,几个脚尖轻点过后,便潜入了一处建筑雄伟的宅邸之中。
夜,越发阴沉了,寒风越刮越猛,片片团团的鹅毛大雪,如同薄薄的碎纸,毫无征兆的肆虐狂舞,满地的洁白晶莹。
片刻之后,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四周,朱漆金钉的大门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血肉横飞,肢离破碎的尸体,他们中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被切开腹部,或被拦腰斩断,其中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竟被生生的砍下头颅,小小胖胖的身子,被狠狠的扔在墙角,苍白的小脸上血泪斑斑,一双瞪的溜圆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
这些黑影,显然都是有备而来,他们身穿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双眼,杀人时招式狠绝,下手毒辣,没有半点怜悯,手中贪婪的利韧,仿佛是刚刚被喂过鲜血,不断的在空中飞舞,地面上洁白的雪花,瞬间就被飞溅起的血水,染成了不规则的红色,断臂,肠子,脑浆混合着五脏六腑,层层叠叠的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原本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的宅子里,俨然已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远处,惟有一人负手而立,他身材挺拔宛如磐石般一动不动,面罩下面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平静的注视着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仿佛他们正在砍杀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群本该就毫无生气的死物。
“启禀临淄王,温王已逃走!”一名黑衣人纵身从内宅跃出,他快速跑到那人跟前,单腿跪地,颌首说道。
“小王爷现在何处?”临淄王李隆基听得来报,似乎并不惊讶,他先是冷冷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才开口问道。
黑衣人只觉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下,他抬起头防备的看了看面前的主人,发现他眼中一副平静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杀气,但杀手的警觉,却让他不得有半点松懈。
“回禀主公,他,至今下落不明。”
“你可曾记得当初拜于我门下时,所立下的誓言?”
“属下誓死效忠主公!”
李隆基的声音始终都是温温的,但听到黑衣人耳朵里,却有些不寒而栗,他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尽量平复着心中的不安,但手中还在泛着血光的寒刀,却是越握越紧。
“你还记得?”
“主公当年的救命之恩,属下誓死不忘!”
“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项左使,若此次任务不能完成,便提头来见。”李隆基的声音已不似刚才那般柔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的气势,冰冷的眸子里,瞬间滑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项左使听罢,猛的抬起头,半晌过后,才轻轻吐出一字:“是”。
与此同时,青原山山脚下,一户农家小院里,有一人急匆匆的入院,却又在门前突然顿住脚步,纷纷扬扬的大雪,肆意的在他头顶上盘旋,飞落的雪花从他微敞着的领口处,落进白皙的脖颈里,凛冽的寒风,呼呼咆哮着迎面而来,如同刀子一样打在他脸上,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直楞楞的站在那里,目光痴缠的注视着那扇紧关着的房门,仿佛那扇门里藏着一件稀世珍宝,让他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却又流连忘返,迟迟不忍离去。
过了许久,从院外走进一人,他踏着厚厚的积雪,稳步走到那人面前,双手抱拳,微微颌首道:“温王,已经寅时啦!”
那人一连喊了几声,温王李重茂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张灵均,你先到院外候着,我们马上就走。”
“是。”张灵均双眉紧锁,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扇紧关着的房门,随后,便快速转身朝院外走去。
李重茂没有注意到张灵均的眼神,他现在的所有思绪,全都集中在了那扇门里,心中想着,要如何开口,才能把这些年来所有的思念,全部倾泻而出,要如何才能让她再也不离开自己,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她,好想现在就带她离开,可是,上天却始终不肯怜悯他,今夜注定又是一场生死离别。
李重茂府上上下下两百三十七口,大到七十多岁的老人,小到三岁的孩童,在这一夜之间全部惨死于刀剑之下,这些人全部都是为他而死,他又怎能苟且偷生?
李重茂只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嗡鸣,眼前血淋淋一片,一张张明媚熟悉的笑脸,顷刻间变的满头血污,无数只残肢断臂伸向他,满是血沫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翕动着:“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痛,痛,痛。。。!
恨,恨,恨。。。!
心中的痛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如同癖血的惑虫,一点一点的啃咬着他的身体,痛的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抽搐。
血海刃仇不共天,痛贯肝膂何时穷,血债必定要让血来偿。。。!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渐行渐远,院子里只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不一会儿,就被这场肆虐的暴风雪,慢慢的吞没了。
微弱,迷蒙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贴,洒在陆卿卿脸上,双十年华的美丽容颜,却透着满是忧伤的苍白,她一动不动的呆靠在床头,手中捧着一顶,这世上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凤冠。
凤冠以丝帛制成,上面镶着九条金龙,口衔珠滴,昂首升腾,或四足直立,或行走,或奔驰,姿态各异,下面有八只妖娆若飞的金凤,后面也有一只,共九龙九凤,龙凤之间饰翠云,翠叶,翠花,左右各点翠地嵌金玉珠滴,边垂珠串饰,全冠一百多块红,蓝宝石,大小珍珠五千余颗,珠光宝氯,富丽堂皇。
可是,这顶集尊贵和奢华于一身的无价之宝,捧在卿卿手上,却让她觉得象是在捧着一大块冰陀,那上面镶嵌的宝石珠玉,更象是无数只恶毒的双眼,正在死死的盯着她。
冷,好冷。。。。。。!
闭上双眼,一滴苦涩划过唇角,落进她白皙的脖颈里,留下一道温湿的痕迹。
他终究还是没有进来。
原本就知道的结果,却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因为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素分割线
“卿卿,你若担心,我们追他回来便是。”身后,贺兰越走上前来,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