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神皇后-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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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好好的晴天竟下起了毛毛细雨,细的刚一落地便化为乌有,潮湿的空气顺着半掩着的窗户,飘进屋里,洒下一片的湿冷。
视线逐渐朦胧,长长的睫毛上覆着越来越多的晶亮,卿卿不愿抬手沾下,她只想坐着发呆,任由湿冷的空气打在微烫的脸上。
她现在心里好乱,好似一团乱麻择不开也扯不断,她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她竟变得如此抢手,好似命中注定的那朵小桃花,突然被浇了一大桶新鲜的肥料,竟同时开出了三朵绚丽的花苞。
可是,她才十三岁,过了下个月初八也才十四,现在就订下终身也未免太早了吧!
何况,对方还是贺兰越?
想想他那乱飘的眼神,极品的长相,欠揍的表情,和那双在阴影中闪闪发光的玻璃球子,汗,狂汗!一旦嫁给了他就等于同全国女人为敌,要时随时随地准备挨板砖,时刻刻防范被人偷袭,那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还怎么堂而皇之的顺手牵羊?可是,不嫁给他就不能拜他为师,不拜他为师,就不能完成娘亲临终时的嘱托。
卿卿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叹了口气,脑海中又缓缓响起贺兰越如同碎玉般的声音。
“卿卿,师叔不答应收你为徒,是怕你得知此事之后,会后悔当初决定,你现在年纪还小,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会遇到一些让你喜欢的人,不能为了拜师就和师叔误订了终身。但是,如果卿卿非要拜师的话,师叔也不反对,师叔会带你回到‘幽冥谷’中,将平生所学尽数教导与你,保证你以后比师叔还要厉害,如果你在谷中待腻了,师叔就陪你游遍五洲四海,巡尽万户千家,你想做女侠师叔就陪着你做女侠,你想劫富济贫师叔就给你打下手,咱们见一个收拾一个,见一双收拾一双,誓把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一扫而光!”
“卿卿,先别急着回绝,你在好好想想,难道师傅就真的如此不羁,让你宁愿放弃儿时的志向,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吗?”
“卿卿,为何你要一口回绝?连半点机会都不给我?我就当没听见好了,你再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明明满怀期待却要装出一脸大度,妖孽的脑子果然异于常人,卿卿咧开小嘴闷笑了一声,伸出冰冷的小手抚上火辣辣的脸夹,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脸上,正洋溢着一抹好似浸过蜜糖般的甜腻。
听着贺兰越在自己耳边的承诺,她当时真有些动心了,而且,仔细想想娘亲既然是贺兰越的师姐,想必应该比谁都清楚‘幽冥谷’的门规,娘亲在临终前既然有意将自己托付给贺兰越,肯定也是希望她一辈子跟着他吧!
但自己对他的感情又是怎样呢?初见他时,他对她百般戏弄,她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两人恨不得永世不得相见才好,后来,却又慢慢的改变,虽然见面时依旧吵吵闹闹,可是,她却慢慢的发现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心,而且,她好喜欢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薄荷香味,只要闻着那股子味道,她就会觉得好温馨,好温暖!
她到底把贺兰越当成她什么人呢?师叔嘛?如果要是师叔的话那就是她的长辈,她就必须对他恭恭敬敬才是,可是,自己每次见到他时都觉得好随便,根本对他恭敬不起来,一口一个‘妖孽’的叫着,他非但不反对还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唉!纠结呀!上茅房没带草纸都没这般纠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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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的很快,阴湿的夜风越吹越冷,卿卿不由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抬手关上窗户,她紧了紧身上的丝被,走下竹塌用火镰点燃桌上的琉璃宫灯,抬眼看向内室。
床上李重茂还在酣睡,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似是在嘟囔着什么,这孩子肯定累坏了,都已经睡了一下午了。卿卿走到李重茂跟前,见他那张俊美的脸庞竟比从前更加苍白,连同原本粉红的嘴唇都变得,干白干白的,卿卿不由心头一紧,连忙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
滚烫的触感烙着她的掌心,卿卿马上意识到他发高烧了。
“别走!别走!”李重茂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身上如火般滚烫,意识越发迷糊似是怎么睡都睡不醒,恍惚中额头上的那片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他觉得浑身一阵清凉,好似沙漠中一泓滋润心田的甘泉,他好想马上靠过去,迷迷糊糊的攀上那物体却因为眩晕一头栽了下去。
“小茂,小茂,你怎样了?”卿卿吓坏了,赶忙一把扶住他,拼命的叫喊他的名字,却发现他似全身脱力了般,虚弱的倒在自己怀里。
李重茂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卿卿,神志慢慢的清醒,发现自己正靠在她怀里。
“卿卿,你没走?”李重茂知道劫走卿卿的是贺兰越,因为他认得那轻佻,魅惑的声音,他也知道贺兰越的厉害,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不甘心贺兰越就这样把卿卿抢走。
“白天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之间发起烧啦?”卿卿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因为担心口中语气忍不住的埋怨。
这可如何是好?贺兰越偏偏下午送她回来之后便走了。‘兴庆坊’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人,他烧成这样若不及时救治,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身上好酸好疼,腿,腿也好疼!啊!”喉咙中丝丝拉拉的干痛,身体好麻像已不是自己的了,好难受,李重茂挣扎了一下想要动动双腿,却扯到了腿上的伤口,吃痛的叫了一声,心知自己今晚怕是在劫难逃。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难道要让卿卿去求那个妖妇吗?
“腿?”对呀!她怎么忘了,李重茂昨晚被人绑在‘显福殿’的窗户上,腿上还带着刀伤,整整一夜都无依无靠,又冷又饿,即使他胆子在大,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那时肯定好疼,好害怕,肯定已经吓坏了,而且,今早他带着她去‘武德殿’中踩点,在那里受了委屈不说,还在大殿门口足足站了一上午,如此一番折腾,他怎能支撑的住。
卿卿连忙将他抱起来,让他的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环到他身后把他放倒在床上,随后,将他腿上的亵裤拉到膝盖上,卿卿定睛一看,一股心酸立刻涌上心头,这个可怜的傻孩子,根本没给自己腿上敷药,伤口已经化脓,迸裂的皮肤翻卷着血肉,乌黑的脓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渗。
“只要用清水洗一下就好了!”李重茂偷眼望了望神色焦急的卿卿,心中还有些犹豫,他怕卿卿会像以前那个宫女一样,被人装砍掉四肢进麻袋里送回来。
卿卿没有搭理李重茂,她黑着一张脸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喂着他喝下,随后,又跑到屋外从水井中打了一盆清水端进屋里,把毛巾浸湿敷在他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她把自己的丝被拆开,从里面取出了些许棉花,沾着盆中的清水,为他清理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卿卿,你生气了是吗?”李重茂看着一脸怒容的卿卿,心知卿卿肯定是在责怪他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任由伤口化脓,感染,才导致了现在的高烧不退。
卿卿默默的做完这些,瞪着李重茂生气的说道:“小茂,你要是还想报仇,就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要把你的小身子保护的好好的,练得硬邦邦的,唯有这样你才能挨到报仇雪恨的那天,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虐待自己了,即使你每天晚上在镜子跟前再看那些伤疤,疼的也还是你自己,对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卿卿说完又把脸盆里的清水端到他床边,说道:“一会你头上的毛巾要是变热了,就自己把它浸湿敷在额头上,我现在出去给你找药。”
“不,卿卿,你别去,我也许能挨过去。”一想到卿卿可能会遇到危险,李重茂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拽住站在床边的卿卿,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发高烧的原因,双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其实,他现在很矛盾,一边希望卿卿能找人快点来救他,却又害怕她一去不回,毕竟那封密信还没偷到手呢!
“如果不赶紧找个大夫给你医治的话,即便是熬过了今晚,脑子也得被烧坏变成傻子,到时候就真成了小傻帽了。”卿卿不知李重茂心中所想,一心想着他腿上的伤。
她刚才为他清理伤口时,发现伤口处皮肤的颜色不对劲,虽然她不会施毒解毒,但是,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一般皮肤被刀划伤后,如不赶紧救治就会感染化脓,但是无论怎么腐烂变质,肌理层的颜色要么是白要么就是深紫,可是,李重茂的腿上却完完全全都是黑色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砍伤他的那把刀上肯定撒了毒药。
卿卿不知道李重茂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还能支撑到几时,她不想拿他的命去赌,从小到大她逢赌必输,所以,就算‘武德殿’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
龙潭虎穴
凄冷的夜风夹杂着丝丝细雨,冷彻心扉,卿卿冻的浑身上下一片冰凉,牙齿直打颤,她低下头抬起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顺着记中的路线朝‘武德殿’的方向走,高墙两侧还有禁军守卫,她不敢显露轻功,只能快步急行。
现在已是戌时,各宫的主子们都已用过晚膳,大多在房中诵经礼佛,当班的太监,宫女们须在一旁随时伺候,不当班的也要在房中备后,除非主子有意差遣,否则绝对不许出门。
周围昏暗一片,幽静中含着一股子寒鸦之气,四周景物越发显得静谧迷蒙,以前长听老人们说,皇宫里晚上不许点灯,就算行夜路也得摸黑走,说是怕冲撞了神灵,有不少皇亲大臣们上早朝时,因为看不清楚路跌倒,摔伤的不计其数,还有在下雨,下雪天因为路滑摔断了腿,或是掉进池塘里淹死的,可是,即便是这样,皇宫里的规矩也未曾改过。
如果卿卿没有认识李重茂的话,她会对这些事情深信不已,但是现在想起来,不由得心中闷哼了一声,嗤之以鼻,他们哪里是怕冲撞了神灵,分明就是害怕皇宫里那些屈死的冤魂,因为它们实在太多了,多的不计其数,恐怕连高墙下的墙角都快挤不下了。
刚才李重茂使劲拽着她的衣袖不放,力量大的惊人,仿佛要将它扯断一般,她不得已用‘月夜’斩断衣袖,趁他微愣之际翻身跃出房门,她现在还记得他那双黯沉的眸子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她又何尝不怕呢?可是,怕又有什么用,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不,不能,她做不到,这个从小失去娘亲,被人虐待的差点死掉的孩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了,她根本不能硬起心肠抛开他不管,今夜无论用什么方法,她必须要搬来救兵将他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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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武德殿’虽然多了些禁军守卫,但是看上去却显得格外萧条,许是没有了白天的人来人往,周围一片寞落。
门口的太监已不是白天的那个秦公公,换成了两个身材微胖的年轻太监。
“贰位公公,我是‘兴庆坊’陈人小卓子,今有急事要向太子妃娘娘禀报,还劳烦您二位给通报一声。”卿卿半弯着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着那两个太监深深一揖。
卿卿刚才想了一路,既然这个小卓子是几年前韦妃亲选的心腹,‘兴庆坊’里出了事情自然要先向她通报,如果跳过她直接找太子,势必要惊动韦妃,到时恐怕御医没请到,她自己的小命也得玩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想办法骗过韦妃,让她去宣太医为李重茂治病。
“陈人?嘁!一个下等陈人也想在这时候见太子妃娘娘?哼!赶紧滚远点,太子妃娘娘正在和太子殿下下棋呢,打扰了两位主子的雅兴,你担待的起吗?”左边那个个头稍高点的太监,一脸鄙夷的等着卿卿说道。
正所谓主子不硬,奴才更是硬不起来,谁都能欺负,这个太监根本就没把卿卿放在眼里,心道:‘兴庆坊’里住着的温王李重茂,乃是皇宫里最不受宠的皇子,人人都有后台就他没有,他那里跟冷宫没啥区别,他就算欺负温王本人,也不会有人为他出头。这大晚上的,他没让禁军把小卓子赶出去,就已经给足温王面子了。
“就是,太子妃娘娘启是你这种低贱的陈人想见就能见的?”旁边那个太监,恶声恶气的附和道。
此二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