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茶寮的女人(倾雨篇) 作者:人生了了(晋江2012.10.16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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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回草庙,喘了几口气,总算稍稍平复了些心绪。小苏没跟来,应该在洗澡吧,这么想着,脸越发得红了。抬头看到擦拭一新的佛祖,庄严肃穆,突然有些心虚,感觉像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逮个正着。复又觉得这样的心思有些好笑,无奈地摇摇头,抛开绮念,拿了些馒头干点放到供桌上,开始诵经打坐。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小苏早就回来了,我将正在诵读的经文念完,起身来到她身旁。
“饿了吧,快吃吧。”她从包袱里拿了干粮递给我。
“谢谢。”
我啃着干粮,突然听她问:“倾雨,你曾说去过很多地方,万一需要长期露宿山野,倘若干粮吃完了你又不沾荤腥,不能捉鱼、打猎,那吃什么?”
“看情况吧,一般会找些野果野菜的充饥,有时也会摘些可以补充精力的草药,再不行饿个几顿也没关系的,要是,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只好挖点树根什么的了,不过这种情况也就发生过一两次。”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起曾经到处寻访隐世前辈的日子,说来好笑,那时年少轻狂,一听说哪里有隐世高人出现便慕名而去,明知找到的几率十分渺茫也不气馁,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还真被我寻到过那么两次,得他们指点,真的是受益匪浅,那段时间我在武学上的造诣进境可谓一日千里。
耳旁又听小苏问道:“倾雨听过‘三净肉’吗?”
什么?我疑惑地望着她,用眼神询问。
“我以前开茶寮的时候,听个行商的客人说她曾到过个地方,那里的僧人是允许吃肉的。”
“那怎么可能!”我讶异道。
“你听我说下去你就知道了,开始我也不信的,不过那商人说他们只可以吃一种肉,便是这‘三净肉’了。所谓‘三净肉’,就是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且不为己所杀,也就是说一要没有看见动物临死前的样子,二要没有听见它惨叫的声音,三要不是因为自己想吃才导致它死亡的。你想这样是不是算不得杀生了?”
好像有些道理,又总觉得怪怪的……
见我不语,她又道:“其实蔬菜瓜果也是有生命的,若没有生命就不会开花结果了,只是它们不能说话而已,那我们为了自己的需要吃了它们难道不等于迫害它们的性命吗?”
“这……倒是从没听师傅说过……”我当然也知道蔬果草木皆有生命,可谁会去把砍柴等同于砍人呢……
“当然我也不是要你现在就吃肉,但偶尔也可以尝试下是不?再说倾雨又不是真的出家人。”我忽而就明白了,绕了这么半天原来就想着怂恿我吃肉,也难怪,认识她到现在,只要是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小苏一直是陪着我吃素的,虽然我没有刻意要求,她却总说一个人吃没意思,我知道这是她的体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吃素的,只是我这人对口腹之慾向来很淡,加上常年佛教熏陶,于是这习惯便一直保留了下来,也罢,以后就陪她吃些荤的吧。
又听她问:“倾雨不会真的打算遁入空门吧?”
遁入空门啊,以前似乎一直是这么想的,可自从认识她后……看着她似乎有些急切的目光,不知怎么就摇了摇头:“没……”
之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我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轻轻诧异道:“啊,素女出现了。”
见她投来疑惑地目光,我道:“小苏不知道吗?”
“什么?”
“天郎和素女。”我指着远处地夜空道,“那里。”
“星星?”
“嗯,你看那边那颗最亮的,叫天郎星,边上那颗若隐若现的,就是素女星了……原来已经十年了……”
“什么十年?”
“小时候,听师父说,天郎是天帝最漂亮的孩子,可是他爱上了凡间的素女,就偷偷下凡和她成了亲,后来天帝派了天将把天郎抓了回去,素女日日跪在佛祖前啼哭,佛祖见她可怜,便赐她法器,可惜十年才可上天与天郎相聚一次。所以素女星每隔十年才会出现一次,我也是小时候见过一回,没想到已经十年了。”我感慨道。
“真可怜,不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苏这么说也有道理,可世人总还是希望可以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白头偕老的。”
“那倒是。”
“师傅还说,素女星每次会出现一个月,若是……若是两心相悦的人在素女出现的时候对着素女真心许愿,素女便会保佑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偷眼瞧她,小声道。
小苏笑道:“那我们也来许愿吧。”
看着她明媚的笑了,只觉心脏重重一跳,有些羞赧道:“不行的,要……要两情相悦的人才可以。”
“没关系,就愿素女保佑我们能和心爱的人共结连理、比翼双飞好了。”小苏道,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看着她一脸坦荡地样子,心里有些羞恼,瞎想什么呀,小苏又不知道你是男子,人家只是听你那么说便单纯地想许愿而已,在她心里,你只是朋友罢了。这么想着,便有些黯然,望了望天上的素女,我虔诚地闭上眼睛许愿道:“素女啊素女,请你保佑小苏能和她喜欢的人共效于飞,幸福一生。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第5章 客栈同宿
第二日本以为日落前能赶到曲阳,却因为酷暑难耐耽误了行程,到达曲阳已是入夜时分,连忙找了家客栈投宿,谁知只剩下了一间房。听掌柜的说明日便是曲阳三年一度的“斗才节”,因此最近来了好多才子、才女及游客,城里的大小客栈几乎都住满了,他这儿还是因为离赛场较远才剩了一间,若是我们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说不定连这最后一间都没了。
见小苏投来询问的目光,我犹豫了会儿道:“小苏你决定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她道。
吩咐掌柜的找人照料马匹,我们便在小二的代领下进了客房。
“二位姑娘是现在就寝,还是需要吃些宵夜?”小二道。
小苏看了看我道:“之前晚膳吃得匆忙,可还要再吃点什么垫垫?”
想着等下这屋里就只省下我们两个,我哪还有心思吃东西,虽然也不是没有单独睡在一间屋子里过,可那次小苏是醉着的,就是昨天睡一间草庙,心情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拘谨。见我摇头,小苏对小二道:“宵夜就不用了,你们这里有澡堂子吗?赶了一天路,我想洗个澡。”
“欸,有的,您跟我来吧。”小二说着就要带路。
“等等,”她取了两银子对着小二道,“麻烦您再准备个浴桶,烧点热水,我朋友不习惯在外面洗。”
轰,脑海里一下就懵了,见她就要跟着小二出去,下意识唤道:“小苏……”
“嗯?”
“你……是不是……”想问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突然又退却了,“算了,没什么。”
她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道:“别想太多,慢慢洗,我不会太快回来的。”
小苏,你一定,知道了吧。捂着脸,将整个人沉到水里,连同发心一起淹没,想着她刚刚揉着我头发的样子,那么那么温柔,心,似乎也化在了水里。
洗了个长长的澡,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在发呆,确定自己有勇气见人了才开门换来小二收了浴桶,在屋里呆了会儿,却一直没见她回来,这么长时间,她一定早就洗好了,应该是怕我尴尬才迟迟不回来,不想她等太久,起身去找她,刚出门便看到她正上楼来。
“洗好了?”她笑着问道。
“嗯,等了会儿了,见你没回来,便想着来找你。”
“我在楼下吃了碗面,你要不?我让小二端上来。”
“不用了,我不饿。”心里甜甜的,为了她无微不至地关心。
回到屋内,虽然刚刚已经花了大量时间平复心绪,此时还是有些微微地不安:“你……要睡了吗?”
“没有,刚吃完,而且头发也还湿着,再等一会儿吧,你呢?”
“我也不困。”
“对了,我刚在楼下听了这‘斗才节’的由来,倾雨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以前也来过曲阳,不过那时候心急赶路,所以也不曾听闻有这么个节日。”
当下两人坐到桌旁,听她将这“斗才节”的由来娓娓道来。曲折生动的情节,配上小苏轻轻柔柔地嗓音说不出的好听,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说故事,但还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而比故事更醉人的,却是小苏此时的模样,一直都知道她长得极好看,却还是被她此刻所展露的风情震慑了,因为刚洗过澡的关系,宽松的衣袍不松不紧地系着,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微湿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有那么一缕发丝正好贴着若隐若现的乳线……哦,老天,聂倾雨你在看哪里啊!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一抬头,却又跌入了那深邃的明眸,之后聊了什么说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倾雨,夜深了,该歇息了吧?”
“嗯。”下意识地点头,应完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心里一紧,连忙道:“床太小,两个人挤不舒服,你睡吧,我这阵子没好好习武,有些生疏了,晚上坐在桌上打坐就行了。”
“这床小是小了点,可再不舒服也总比坐桌子上舒服,倾雨就别客气了,我一个人睡床你不存心让我歉疚嘛,快来吧。”她坐到床沿拍了拍。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快睡吧。”我急道,脸上又一次无法遏制地烧红了。
等了半天,见她没什么反应,正想再说点什么,便听她道:“其实我师傅教过我一套独家睡眠练功法,很有效的,我表演给你看。”说着从包袱里拿出根绳子,在屋子里找了两个地方牢牢系住,在我疑狐的神情中翻身而上。绳子突然承载了一个人的分量却没有一丝晃动,小苏就那么随意地躺在上面,轻盈地仿佛没有一丝重量。太神奇了!我心里暗叹着,这果然是个练习平衡和内力的好办法,有机会我也要试试!
小苏一手枕着头,一手随意横在腹部,头向我这方微微地侧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犹豫了下,我也平躺到床上,入定了半天,偏偏怎么也睡不着,琢磨着她应该已经睡找了,悄悄睁开眼睛,向着床外微微半转过身子,桌上的油灯依然若隐若现地闪烁着,我望着睡梦中小苏安然的脸,不觉已然成痴……
朦朦胧胧中也不知道昨夜自己究竟睡没睡过,等清醒的时候天边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屋外渐渐传来声响,其他客人也都陆续起床了,今天对他们来说毕竟是期待已久的日子。
“早。”
耳边传来小苏的声音,在这别样的清晨显得异样的低沉。她仍然躺在绳子上,手臂枕在头下,闲适、慵懒。
“早。”我回道,和她一样,手臂也枕着头。
相视一笑,我起身,她下绳。
洗漱一番,本想下楼用早点的,不过楼下已坐了不少人,于是便决定去街上吃。
第6章 沈宅治病
曲阳本不算繁华之地,不过因为“斗才节”的关系,所以即使时辰尚早大街上也已经很热闹了,各式各样的摊子摆了一溜,我们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逛。
“对不起,让一让,让一让……”迎面跌跌撞撞跑来个抱着东西的女子,边跑边嚷。
小苏拉着我站到一边,刚站稳,那女子一头就撞上了人。
“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们云少爷都敢撞,活得不耐烦了你……”被撞之人身后一家丁模样的人一脚踹开那女子。
女子手中包裹撒了一地,一些药材洒落出来。
那家丁还不罢休,对着药材便要踩,女子连忙俯身护住药:“我的药,我的药,别踩……”
“踩你的药怎么了,姑奶奶连你一块儿揍!”
“慢着,”我有些看不过眼,上前阻拦道,“她也不是故意的,姑娘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要你多事,再不滚连你……”那家丁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便转而哀嚎道,“哟,哟,疼,疼,姑奶奶饶命……”
却原来是小苏一把握住那家丁挥向我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对他放尊重点,不然我废了你的爪子,听到没有!”
“欸,欸……”家丁连连讨饶。
心里说不出的甜蜜,不过我还是拉了拉她的袖子,轻轻唤道:“小苏……”
她闻言便放了手,后面几个家丁还欲闹事,一个冰冷的声音不耐道:“算了,我们走。”
闻言,我方正眼瞧去,嗬,好一个冷若冰霜的男子!
那人说完便离开了,几个家丁连忙跟上。
我帮着那被踹的女子捡起了药,看着散落在外的几味药材询问道:“家中可是有心脉不疏之人?”
那女子惊奇道:“姑娘也懂医术?”
“略知一二。”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