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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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
条件反射抬起反击的脚硬生生忍住,回首正对上浴魂楼二公子玄烬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什么事?”
“楼主有请!”玄烬撇撇嘴掩饰不住地举止张狂语气嚣张,玄乐一再失误,早晚浴魂楼第一公子的位子是自己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玄乐拽回自己的手腕,转身径自去换衣服。
玄烬在后面尖声道:“乐公子你自己小心吧,楼主这回可是真生气!啧啧,我跟在楼主身边也好多年了,可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
“不劳你操心,管好自己吧!”玄乐也不避讳,抖手拽掉薄薄的舞衣,赤着身子从他旁边过去拉起衣架上的劲服往身上套。
玄烬眼里嫉恨之色一闪而过,声音越发阴柔,“我是怕哥哥一个不小心小命不保,”冰凉的手蛇一样滑上玄乐赤裸的肩头,“还有哥哥这身清白,不知道还能保多久!哈哈!”说罢也不等玄乐踩过扔在地上的舞衣扬长而去。
玄乐攥紧拳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面上忽然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左右不过一死而已。见的多了,也不过如此,去陪爹爹,有什么可怕的。
赫连一身禁宫侍卫的服色坐在殿前当值的班房里,手里握着个羊脂玉扣来回摩挲。本来进来只是想看那老皇帝归天,顺手多收拾几个人。没想到玄乐又失手,竟然还是在那个月凤君手里……
门廊外脚步渐进,玄乐推门进来,脸上无喜无忧,径直跪在地上叩首道:“属下无能,任务失败,请楼主责罚!”
“还是折在她手里?”
明知故问,玄乐垂着头,“是……”
赫连忽然手在腰间一抹,掌心亮起一道银色弧光,抖直了,赫然是把极窄极长的薄刃。足有一米半长的刀微微前送,刀尖挑起乐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她还是没有杀你?”
“……是。”低垂眼帘,锋利的刀尖划伤了下颌的皮肤,细细的血丝渗出来。
“这是她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放过你?”
……乐屏住呼吸,暗暗自嘲,即便一再放我,又能说明什么?
“那么,你还有点用,”赫连也不等他回答,收了刀,声音无波无痕,“把自己洗干净送上去,今晚把她勾上手。剩下的、不用我教你吧?”
玄乐的眼睛蓦然睁大,“今晚?”心里不知该哭该笑,清白果然是保不了了,只是心底有些喜升上来。不想承认,若给了她,好像、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
“没错,本座保证,今晚你会有机会的!”说罢起身离去,看也不看怔然的乐,是个好杀手,弃了可惜。不过,没用的物件也只能弃了……
玄乐跪坐在地上侵入膝盖的刺骨冷气毫无所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好像听到敲三更的梆子响了,外面人声响起来。想是散了席了。
忽然不知道谁尖声叫道:“有刺客!!”
一时间人声愈发嘈杂,窗户上黑影一拨一拨闪过,附近的侍卫都赶过来。“抓刺客!”“保护太女!”的喊声不绝于耳。
要不要出去看看,犹豫间玄烬推门进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楼主有令,月凤君被我们的人围攻,已经受伤中毒,你去伺机把她救出去。暂不取她性命,套出她和太女的关系以及背后势力。”
玄乐听到月凤君受伤中毒的一刹那,心脏猛然一缩,只觉痛彻心扉,想必是赫连亲自出手了。
玄烬一边拖着他往外走一边厉声道:“楼主说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完不成,楼规处置!”
外面到处都是林立的火把,文臣多数已经被侍卫护在外围。殿前广场中央,被黑衣人围杀混战的只有三个人,大长公主独自一人应战。月凤君和太女背靠背被围在另一处,看起来,这次刺杀完全是针对太女一个。
玄乐自看到那个俊雅的身影就完全听不到玄烬后面说了什么。凤君的白衣上面全是凌乱的血迹,右臂上一个狭长的刀口不住的渗血,虽然一招一式依旧干净利落,眼眸里已经有掩饰不住的疲态。
宫里几乎全部高手都在皇上身边,现在外围的这些侍卫完全杀不进包围圈,睿瑶一闪神,肩膀再中一镖,TMD,今天来的这一群杀手根本就是敢死队,不断的被杀伤,仍旧悍不畏死地扑上来。凤君的伤似乎比她还重,刚才混乱中杀手的头儿很奇怪地先向她下的重手。
右臂麻酥酥的,想是中毒了,月凤君狠狠在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涌进嘴里,勉强提起精神。只要再坚持半刻钟,更多的侍卫就可以赶来,睿瑶就没事了。
玄乐毫不犹豫地往里面扑,本就剩的不多的刺客围圈立刻被豁了个口子。刺客依旧不屈不挠地往圈子中间的人扑上去,连侍卫砍到自己身上的刀也不在乎了。
凤君反手封住右边过来的一对峨嵋刺,抬脚踢飞正面人的短刀,一个踉跄力竭往地上栽去。该死!
后襟一紧,不知道谁拉住了她。身不由己被带着往外人群外去,刀光剑影迅速远去,凤君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失血过多到要休克吗?
无端的觉得自己性命无忧,反正也没力气了,凤君索性不挣扎,任那人拽着自己在宫里到处乱拐,只祈祷这人不论是劫持还是别的什么,先把自己带出宫墙。
只要出了宫墙,无暇她们立刻能把自己救出去。该死的司天监大神官,把整个皇宫都围在阵法里了,再加上皇城本身的龙气聚集,无暇她们根本进不来。
喊杀声也小了下去,火把开始向宫里四处扩散,想是刺杀被解决了,开始搜宫找余党了。
那人带凤君绕了许久进了一间屋子,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屋里的榻上。
凤君浑身疼痛,右臂的酥麻感渐渐变成灼烧往全身扩散,一阵阵眩晕往头顶冲。见那人竟然不出宫,只想难道姑奶奶小命儿要葬送到这里,风儿岂不是要成寡夫了!
一时间气急攻心,待那人猛然拔出她腿上的两只飞镖时一阵剧痛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冷香
叮一声细微的轻响,一只梅花镖被扔到地上,之后又是一枚细细的钢针。已经是第十一只!
玄乐抖着手细细的从凤君身上寻找是不是还有剩余的暗器。十一只,没有一只在关键部位,想是她护卫不及丢卒保车,幸而没有一只是喂毒的。
玄乐苦笑,赫连既存了要从凤君嘴里套消息的念头,她的命暂时是没事了。手臂上入毒的伤口定然是赫连亲自下的手。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他也受过,说起来,不过皮肉而已。可是哪次都没有这次这么痛,不是伤在他身上,只是心里的痛却没药可医!
早在拔第三只飞镖的时候她就晕了过去,满身都是血迹,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凤君初始还有皱眉头,现在估计是连皱眉的力气也没有了。再这样失血就是皮肉之伤她也必死无疑。
想到月凤君有可能死,彻骨的寒冷从身体里面透出来,玄乐浑身抑制不住的轻颤。撕了自己的贴身里衣给她包扎,随身带的一小瓶止血药粉根本不够用。
“怎么?舍不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尖利的男声带着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玄乐猛力咬了咬唇,抬头看了看来人冷声道:“什么事?”
“楼主要你留住她的命,”玄烬打量一下四周,“你倒会找地方!禁卫军不会往这边搜的。放心呆着,只绝对不能出皇宫。”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玄乐握着凤君凉凉的手愈发担心起来。
玄烬眯起的眼睛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抛出一粒药丸,“啧,这么急着赶我走?你拿什么救她?把它吃了。”
“不用你管。”玄乐头也不抬的接过药丸吞下去,十日醉的味道,服此毒者还有十日时间,尽可从容安排身后事。任务失败这么多次,能如此死,是楼主莫大的恩赐,该当叩首而谢。
你们当,我会感谢你们的仁慈么?全尸与我、没有意义!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玄乐咬住唇,只看着凤君微蹙的眉,想起她往日言语,“世上没有谁注定为谁卖命。”
玄烬扔过一个小包裹转身就走,“你以为没有楼主的命令谁稀罕管你!仔细着点儿净雪宫的秘密……”
声音渐行渐远,玄乐捡起包裹。几瓶伤药,一只山参,一个信封。抽开来,信笺上仅仅几个字:跟她回去。
就是去卧底了。玄乐闭闭眼睛,窗外的火光很远,这里是皇家祠堂侧殿。要搜查,必定要有宗室几个年长公主的同意和皇帝的圣旨,起码两天之内,他们是安全的。
两天,玄乐看了看月光下女子越发惨白的脸色,纤长的手指抚上去。有两天!
小心翼翼俯身下去伏到她怀里,浓重的血腥里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让人安心的味道。只觉的心也安乐了,即便立刻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东方微现鱼肚白,凤君高烧昏迷。辗转中不时低声呼唤,“爹爹、爸爸……”
玄乐喂她一粒包裹里的药,将茶壶里的凉水含到口里暖热了喂过去。直到听到一声“风儿”立时僵住了。
那个柔风一样美好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把自己像弟弟一样照顾,惦记着自己的毒,不计较自己的身份……哭了一夜的眼睛更加滞涩起来,而他,竟然在这里算计他的妻主!
凤君忽然睁开眼,把低着头想再喂一口水的玄乐惊的定住了不敢稍动,自己吞了那口水,咳了两声眼睛就蒙上一层水汽。
凤君只觉眼前仿佛遮了一层纱,渐渐的清明起来。就见一张眼睛肿的桃儿一样的脸悬在自己上方半尺处,竟然没有半分吃惊。张了张嘴,唇润润的,并不干燥。“乐?”声音嘶哑。
玄乐心中一喜,她竟认得自己!眼泪就再也刹不住,成串儿的落下去。
凤君闭了闭眼睛,真拿哭着的男生没办法。积蓄了半天力抬起受伤轻的手臂给他拭泪,仍旧是哑着嗓子,“别哭……”
玄乐浑身一颤,浑身使不上半点儿力气,只觉的就在这片刻死去也甘心,这个时候她还会关心自己!
“这里是?”凤君看玄乐愣神,头顶只能看见房顶,朱漆大柱雕梁画栋,想来还在皇宫。勉强想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环境,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又倒下,最后一个意识就是无力的叹一声“该死!”
她不知道并不是自己身子就这么弱了,因为一些不碍筋骨的伤就能昏迷。而是用在身上的药每一种都掺的有料,而玄乐即使明知也不得不用。
这片刻清醒不过是脑中潜意识一直觉得危险未退,硬撑着而已。待到看清了身边的是玄乐,毫无理由的觉得暂时安全了。一放松就立刻晕了过去。
这边玄乐见她又晕过去,颤着扣上腕脉,知道是用了药的关系也无可奈何。楼里有细作在祠堂外围守着,自己现在这样儿是没办法救她出去的。
只痴痴的守着……
傍晚时烧退了,凤君脸上却渐渐起了异样的潮红,无意识的在榻上扭动,不时碰到伤口痛的皱眉。
玄乐用凉水给她一遍一遍擦拭,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终于停了手。指尖迟疑地挑开自己的衣带,慢慢靠过去。
寻常女子在这种药效下早已发狂,而凤君因为曾经服了很多解毒的丹药,感觉到他微凉的身体只是更加往近处贴了贴,舒服的叹了口气,就再无动作。
玄乐看着偎依自己怀里把自己当抱枕的女子,瞪大眼睛愣了很久,只觉心里憋的难受。直到殿外想起一声异常的衣襟掠风声终于狠下心。只怕他再不动作,外面的人就要进来强逼了。
看着那个女子修长的眉微微皱起,指尖颤颤巍巍拉开她的衣带!
眼睛合上,抑制不住奔涌的泪水。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我这么干,可是、我只任性这一次,就一次。
过了今次,出去就老死不相往来,我再不会让你看见。
他虽受过教导,详细的知道每一个步骤,吻上去的时候仍旧有些生涩。
这张问过自己冷不冷,关心过自己哭不哭的唇,自此以后不再会有温暖的话对自己了。玄乐满心绝望地覆身抱住凤君。
凤君下意识地舔舔唇边的东西。哪里不对,有什么不对头!!到底、是哪里?醒过来,快醒过来啊!
意识模糊中有个微凉的身子贴近,淡淡的冷香,温柔熨帖的姿态,是、风儿吗?
“呜~风儿……”
玄乐身子一僵,连眼泪都没有了!动作微微停顿,犹豫一秒后不顾一切地吻下去。我真的,只任性这一次……
今生唯一的一次,最后一次……
情之一字
连绵不断的吻落在凤君身上,轻浅的吻,仿佛被蝴蝶的翅膀拂过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凤君在昏睡中皱紧眉头,要赶快、赶快醒过来……
浑身像是陷在浓稠的液体里,也许是胶水?不是完全的固定,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动不了,怎么也动不了。
似乎有火从脏腑内部开始烧起,体内的水分都被蒸干了,极度的虚脱仍旧控制不住莫名的躁动。热、好热!
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似乎凉了凉,绑在身体上的什么东西被除去了。冰凉的空气直接袭上皮肤,凤君猛然打了一个寒颤,这冷丝毫不能缓解体内的燥热。
正难受间忽然有个温软的东西贴上来,并不凉,却意外的熨帖舒适。
还是、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