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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青春无忌 作者:陶汐语-第5节

小说: 青春无忌 作者:陶汐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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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涌上一股酸液,她飞快推开占着马桶不拉屎的花想蓉。

  “酒精真的不是好东西。”花想蓉见她吐得凄惨,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这小女人就是活该,也不踮踮自己的酒量,才会这么狼狈。

  李云裳吐完,整个身子虚瘫地靠在水槽漱口和洗脸。

  她今天没吃多少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加上情绪异常激动,浑身不舒服。她现在终于知道人在虚弱的时候,很没防备,眼角的泪早已经飙出来,所以她才假装洗着脸。

  今天哭的次数加起来比她这辈子还多,嘴巴里的伤口痛得厉害,人也不舒服。

  “还说我不好,你咧?身上的酒味那么重。”花想蓉嘴里的叨念着,抱起她放到床上,再回到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帮她拭脸。

  “奉劝人少陪我爸喝酒,你没欠我家什么,少来弥补那套。我妈会外遇,是她个人私德的问题,与你我无干。”

  李云裳沉默着没说话。

  她直直盯他,仿佛这辈子从没有仔细看过他。

  原来花想蓉懂,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心恻恻地痛了起来。

  顿时她为自己和他的所有委屈与压抑,泪流满面。

  他并不像外表那么吊儿郎当,凡事漫不经心,他也有细心的一面。他知道她心中那道无法抹灭的伤痕,因年纪小不懂事,揭露一个小孩的性别,让一个美满的家庭走向破碎、不完整。

  原来,他一直在给她台阶下,给她有机会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比如来不及挽救及弥补和深深的愧疚。他用另一种内敛的方式,表达他对人世的看法:逝者已逝,来者可追。

  “爱哭鬼,干嘛这样盯着我,好像不认识我?”花想蓉拿着毛巾帮她拭泪。但是没有用,他一擦,她的眼泪马上又掉下来。“哭得好丑。”

  “你管我!我高兴哭就哭,我要哭得更大声,最好把你吓跑。”她微微哽咽,生平头一次耍任性,却不太成功,无志的是泪水,有声的是有点吵的冷气机运转声。

  “女人,真麻烦。”花想蓉发着牢骚,仍持续帮她拭泪。

  他像座大山,包容她的脆弱,下一秒,温馨的感觉消失殆尽。

  花想蓉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鬼叫了声,“李云裳,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伟大,可以破坏一个家庭吧?你嘛帮帮忙,我妈有外遇,我爸颓废不振,才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那是谁的关系?”

  她哭得鼻子通红,非常想知道他的想法,也需要别人来帮她纡解心中那股累积多年的自责。

  “是他们本身的关系,他们对婚姻不够忠心和努力。我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家,但我根本不甩他们。人活着是为自己不是为别人,要呼吸就得先让自己快乐。”花想蓉说得头头是道。

  “倒数第二句是你这辈子说过最有意义的话。但是倒数第一句。我听不懂。”李云裳不耻下问。

  她知道他这话并非安慰她,而是被现实逼得努力去实行,呵护太多,就无法长得强壮,无论身心都如此。

  可是他怎么晓得她的不舍,每个孩子都有母亲关怀,他却没有;偏偏她母亲是个现实的人,对他冷眼以待,吝啬得不曾施舍些微薄母爱。

  幸好他对人情冷暖不爱钻牛角尖,缺点就是粗线条。

  “李白那首什么陵啊山啊江啊,叫什么?他妈的,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怎么想不起来?”花想蓉孩子气地皱紧眉心,万分苦恼。

  “你要不要想想第一句,只要你能起个头,我一定知道。”李云裳收住泪,见他努力思索的模样,也帮忙想着。

  他的情绪永远能牵动她的情绪,他的喜怒哀悲。天地之间,她的眸底,只有他。

  第四章

  “有了!”花想蓉眉开眼笑地喜孜孜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我家一日还——”

  “是‘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般已过万重山。’”李去裳噗哧地笑出来。

  难为他了,国文成绩低于四十,还想得出第一句。

  “对!就是最后这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我喜欢得紧。人活着就是要有这种气度和胸怀,将来才能做大事。”

  “所以?”

  “所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不佳长大了了。”

  “所以?”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小时候是只打不死的蟑螂,现在长大了,哈哈哈!就是只千年大蟑螂,更打不死了!”

  “祸害总是遗千年。”李去裳郑重地点点头,又问:“所以?”能和他这般闲扯着,真的很幸福。

  “还有所以呀?”

  “你不是常说正课你不行,反应永远第一。”激将法对心高气傲的人永远有效。

  “就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别瞧不起自己!谁晓得明天比尔盖兹不会是我的属下,股神巴菲特不会帮我提皮箱。”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要你不要去瞧不起别人吧?”仔细想想,他的志气与歪理也有番道理。

  “敢想”本身就是一项乐趣,这倒是她不大敢做的事。

  她常常还没跨出第一步,就被自己假想的第二步、第三步……第无数步给绑死,以致在现实里活得安稳也无味。有些人误打误撞,虽说失败的不少,但也有很多人开创出柳暗花明的一条路来。

  “管它咧,反正统统都是人嘛。人的世界,就是丛林的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花想蓉向来这么认为。如果不是这样,那票亲戚左右邻居为什么要瞧不起他爸爸?

  “就生物学来讲是这样没错,人恰好是生物。”今天算是他们之间相处既火爆又和谐的一天,他们聊了很多,她也更加认识他。

  “既然当不成高贵的豹,我要当人人看了会怕的森林之王,狮子。”花想蓉口中的“高贵的豹”自然是走到哪都受人喜欢的人,例如陆赢风和齐文俊那类的社会精英。

  “原来你想当万兽之王。那我是什么?”李云棠好奇问着。

  “你当然是小白兔。”他回答得半点犹豫都没有。

  “我不要,一点杀伤力也没有。”更没有魅力,她喜欢当金丝雀、蛇啊,那些动物比较像能勾引住男人。

  “老鼠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当老鼠?”

  “牛好了,你还满任劳任怨。”

  “屁啦!我看你也不是狮子,是种马。”女朋友一个交过一个。

  “哈哈哈!被你识破,我是常这样梦想啦。不过,你不想当牛,那么当羊好了,你应该学学羊的温驯。来,叫声‘咩’来听听。”

  “咩……”她翻着白眼。“你吗?”

  “像是有点像。不过,好像是只守寡很久的母羊喔。”

  “花想蓉!”李云裳拧着眉,捶了下他的手臂。真是受不了他。

  “我知道我的名字很文学很好听,但是你的名字也不错。”

  “你真的很色耶,三句不离性。”

  败给他!永远的乐观和阿Q的精神。

  “孔子说食色性也。”

  “这么遵循古人,要不要我学岳母在你背上刺‘精忠报国’四个字?”他肯,那她就真得当他老母。

  “千万不要!”花想蓉猛摇头,“差点忘记,就算你是辩论社里最肉脚的一个,学习态度差,常跷社,但好歹也耳濡目染两年。”

  “哼,谁跟你多嘴了?”李云棠撇撇嘴,最不喜欢人家在背后说她。

  虽然她大志要赚钱,却半点也不想出锋头。

  “我的好朋友,辩论社社长,江桥光。”花想蓉与有荣焉地道。

  “神气什么,当社长的又不是你。”瞧他那副尾椎快要翘到天花板,她就想泼他冷水。

  “你错了!当社长不杀罕,希罕的是我本事好,三教九流的朋友全有。就像武侠小说里,要行走江湖,名门正派妖魔邪派都要认识些,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黑有时白,白有时黑。”

  “满嘴江湖,我们现在是学生,又还没出社会。”

  “你别呆了,我是在为未来做准备。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你哟,说你不看书,必要的时候倒是能说出几句像样的话。喂,这个礼拜又看了几本武侠小说?”如果他肯把看课外书的一半时间拿来温习功课,成绩不会差得离谱。

  李云裳认为花想蓉是天才与蠢材的综合体。

  以他固执耿直的性子来说好了,比她更明了这个世间的曲折黑暗,却又保持那份难得可贵的纯真。

  “二十本吧,记不得了。隔壁学校新来几个转学生,老爱吹牛他们篮球打得有多好,小许听不过去,我们就去找他们半牛。”

  “没惹事?”她知道小许。个子小小,为人和运动神经都不错,没在念书,是花想蓉的小弟之一。

  “怎么老想着我会惹事?”花想蓉不服气地鬼叫。

  “这学期你被学校记两支大过,一支小过,有一次拾金不昧、两次见义勇为的嘉奖,不过已经换掉三次警告。”

  “将来你可以当我的经纪人,我都忘了的事你记得清清楚楚。安啦,李管家婆,这学期结束就和学校说拜拜,我也终于可以解脱。”花想蓉说得轻松写意,潇洒的模样,再提把剑简直像要去浪迹江湖。

  “你不想升学?”

  她闷着声,胸口也闷。

  “条条道路通罗马,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成绩上不了明星学校。”

  “混个文凭也行,这个社会有张大学毕业证书比没有好。”她希望他不要这么早就放弃他的未来。

  “混?这不像你喔,你最讨厌对人生没有规划的人。我和你不一样,我可以闯出一片天,但不是靠学校教我的东西。”花想蓉的眼底眉梢尽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自信。

  “愚公移山。”李云棠随口讽刺了句。原以为他听不懂,他倒听得懂。

  “彼此彼此。对了,我忘记这个,嘴巴张开。”花想蓉左手拿着白色小罐子,右手等不及她自动开口,便用手扳开她的嘴。

  “干什么啦,这什么东西?”

  李云棠张口哇哇叫着,挥手打他,他也没感觉。这人年纪轻轻,就爱学些老人用来路不明的药,有病也不肯上医院。

  “喷药水,上次我帮王爷爷接骨,他介绍说很好用。你也晓得受伤对我来说是家常用便饭,你放心,这个我试过,不会让你小命没了。”花想蓉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自个儿是卖药的老板。

  “这么爱打架,你能活到现在是奇迹!”

  由于被他扳着嘴,她只能语焉不详地数落着。

  “不要讲话。”他仔细地帮她喷着嘴里的伤口,很坚定地相信那药水的神奇。“讲到奇迹,我有支持我活下去的动力!”

  “女人?”她随口道。

  “好聪明。你怎么晓得?”花想蓉收起药,着实讶异她了解他的程度,“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好恶心。”李雨棠扁扁嘴,又忍不住问:“真的?”

  心里非常想知道,却不敢问那个人是谁,怕希望太大希望更大。

  他从没提过这事,这比听见他喜欢某某某,更让她感到心里泛酸。

  她知道从前那是他的游戏人生,现在听他这么讲着,她心里满是嫉妒。

  “当然是真的——”花想蓉说得很认真,抬起手肘时不小心撞到她的脸颊,正巧是她嘴受伤的那边脸颊。

  李云棠痛得龇牙咧嘴,加上心情不好,差点真的翻脸。

  “对不起。”他飞快道歉,“有没有怎样?你今天真的很倒霉。”他小心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有没有新的伤口淤青出现。

  “我当灾星,还不都是你!”她反唇相驳,眼泪很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

  那泪大半因素不是肉体的痛,而是心里难受他早有看重的心上人。

  “从来没看过你这么爱哭。”花想蓉盯着她,突然道。

  “你有看过比我今天更倒霉的人吗?额头被玻璃刺到,嘴巴破了,现在脸颊八成也乌青!你的手是什么做的?”

  “射手座。”花想蓉拿着自己的星座开着玩笑,“不过你哭的样子……”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就叫我表哥——”

  “让我死得很难看!这句话你讲过很多遍了。我是要说,你哭起来还满有女人味的,应该常哭。”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的泪水更加滂沱,着实让他手足无措。

  “老实说,我还满怕你表哥那张棺材脸的,你就别哭了。”花想蓉拉着她的衣袖,在心里暗忖着:女人,真的很难懂,也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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