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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特警犬王-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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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正林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同等条件下,我国培养的纯种昆明犬黑背、狼青、草黄三个系列犬种优先。
  历来警犬大赛对警犬的品种并无过多限制,白正林这条命令的公布,令不少基层警犬训导员都感到费解,警犬素质过硬就可以了,为什么昆明犬优先呢?
  警犬基地的胡秘书把小道议论向白正林报告,白正林微微一笑,并不说明。
  白正林当然有他的考虑,这次选拔全省警犬参加全国比赛并不是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为将在纽约举办的第八届国际警犬锦标赛选拔尖子。
  参加国际比赛,中国当然要派出自己培养的警犬,而中国昆明犬是目前综合素质最好,用途最广,服役数量最多的中国土生警犬,所以他特别看中对昆明犬三个品系警犬的选拔。
  当然,也有战歌的原因。白正林有一个梦想,在和平年代,他希望夜歌的后代能够代表中国警犬出战世界大赛,为国争光。
  一个星期之内,云南省境内所有武警部队的警犬部门送来了100多只现役警犬的资料。白正林坐在办公室里,和秘书小胡从十几叠厚厚的资料中进行紧张的挑选工作。
  几轮筛选过后,秘书小胡把挑选出的四只警犬资料递给白正林,白正林用眼睛又扫了一遍,轻轻放在桌子上。
  “战绩不错,可以考虑。”白正林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着窗外说,“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主任,这四只是最优秀的了。”
  白正林掐灭烟蒂,不满地问,“两条德牧一只拉布拉多,只有一只昆明犬,我说要求他们都当耳旁风了?”
  “可能今年没有出色的昆明犬吧?”胡秘书小心地解释着,“其他的昆明犬战绩平平,这只是已经服役三年的警犬,立过四次功,很有特点。”
  “叫什么?哪个单位选送的?”
  “叫‘风翼’,特警支队麻粟坡中队选送的。”
  白正林听了之后觉得耳朵一热,心里不由暗骂儿子白歌,这混小子把战歌弄哪去了?怎么不上报。他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对胡秘书说,“小胡你再去搜集搜集资料,看看有没有漏报缺报的,给他们三天时间补集。”
  胡秘书得令去了。白正林立刻拨通了警犬中队的电话,对通讯员说请找白歌。
  通讯员问,“您是他什么人?”
  白正林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实说了,“我是他父亲。”
  通讯员回答说,“您好,白排长不在中队,他现在在支队机关。”
  “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被关禁闭了。”
  白歌躺在禁闭室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警觉地从床上跃起,忽然想起自己是在禁闭室,抹了抹眼睛,又倒在床上。
  门开了,一个上等兵端着打好的饭菜走进来,小声说,“排长,该吃饭了。”
  白歌把身子拧过去,面对墙壁,装做呼呼大睡的样子,一声不吭。
  上等兵叹了口气,把饭菜放在木桌上,关门而去。
  等上等兵走了,白歌立刻翻身下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好,天天睡觉,还有人伺候,我就当休假了。白歌越想越开心,只是不知道战歌现在怎么样了。白歌闷哼一声,捂着嘴巴拿起茶杯喝了几大口水,脑子一走神,他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直吸冷气。
  战歌,好样的!白歌心里默默念叨,你没做错什么。
  此时战歌正躺在特警支队油料仓库旁的一个废弃犬舍里。
  它的眼角堆着眼屎,浑身上下卷着尘土,昔日油亮的毛发已经肮脏不堪。两只的肥大苍蝇和几只蚊子正围着它的屁股不停地嗡嗡飞舞,它颓废地耷拉下脑袋,用尾巴轻轻驱赶着苍这些令人厌恶的昆虫。
  它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白歌分开,为什么会被送到这样一个地方。只有白歌明白他的心,对待一切罪犯,它不仅是敌视的、愤怒的、仇恨的,更是有意杀戮的。杀戮的根源是复仇,是由邱鹰中队长昏迷不醒后深埋在战歌骨血中意识里的滔滔复仇之情。而白歌所带给它的,却是绝对的安全和体贴,是万分的理解和支持。
  但是战歌咬死罪犯刘南一事,在特警支队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特警支队是麻粟坡中队的上级机关,对此事分外重视。
  按照规定,警犬攻击罪犯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四肢。而战歌直接咬向喉咙的举动令支队党委们震惊,警犬应协助特警制服并抓获罪犯,战歌直接把人给弄死了,这倒没什么,反正刘南也是死罪,政治处主任还开玩笑说给我们省了一颗子弹。重要的是在党委们潜意识中,战歌是多么大的一个安全隐患啊。倘若战歌扑向的不是重大罪犯,而是小偷小盗或是了解重大案情的罪犯呢?也直接执行“死刑”?倘若战歌在训练中也扑向训导员的喉咙呢?难道白歌平时只训练它扑咬敌人的要害吗?常委们不敢想下去,支队长赵红剑提出先把这只警犬关一段时间,磨磨它的性子,实在不行就弄走。白歌发现战歌被关后,死活不承认自己有意教导警犬扑咬敌人要害,最后和七个常委吵了起来,“领导们,我养的犬我有分寸,但你们必须把它放出来,就是关,也要把我和它关在一起,更不能把它弄走。”赵红剑一怒之下,白歌也被关了禁闭。
  段辉和徐跃国前来求情。支队长赵红剑回答很简单很干脆,先关他一个星期再说。
  两人去禁闭室看白歌的时候把支队长的话告诉了他,白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担,没‘战歌’的事情。”
  徐跃国又说,“警犬基地选拔优秀警犬,准备参加明年的第六届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我们把‘风翼’报上去了。”
  “那‘战歌’呢?”
  段辉为难地说,“支队党委给我们下了指使,他们说这条犬不能报,它太具攻击力,怕伤人。”
  白歌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
  徐跃国小声说,“小白,要不和你父亲联系一下?让他想想办法?‘战歌’不上,可惜了。”
  “指导员,队长,你们放心。”白歌坚定地看着两人,“他不会挑选一只素质差的警犬,也绝对不会漏掉一只优秀的警犬。”


  第十部分
  一辆猎豹吉普车缓缓驶入位于昆明市的云南总队特警支队机关的大门。
  远远的,白正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看见肩膀上挂着两杠三星的支队长赵红剑的健壮身影,他一个人笔直地站在支队机关楼门口,背着手走来走去。
  白正林心里冷笑了一声,把战歌的作战资料塞进公文包,回头递给秘书小胡,嘱咐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一会见机行事。”
  胡秘书认真地回答,“明白。”
  车还没停稳,赵支队长一只粗壮的大手就拉住了车厢把手。
  这张成熟坚毅的军人面孔是白正林再熟悉不过的,白正林和赵红剑早就认识。
  80年代末,两人以前还在一个团里任过职。赵红剑比白正林小五岁,白正林在侦察营当营长的时候,他还是炮连的指导员。一次晚饭后,炮连的几个新战士吃饱了没事儿干,竟然去挑逗侦察营的几只军犬,这帮战士大都是参军入伍不久,以为军犬像家里的土狗一样好欺负,军犬们被炮连的兵砸急眼了,冲上去咬伤了两名肇事者的胳膊。事后赵红剑去找白正林讨说法,被刚刚失去军犬夜歌的白正林骂了回去,从此两人便结下了点小恩怨。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营长和指导员都扛上了大校和上校的肩章,90年代初从陆军部队隶转武警部队后,彼此也都知道还在一个省的总队工作,离得也不远,却谁也不服谁,除了因公开会和重大活动见面点个头打个招呼之外,两人从不互相拜访,大有“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白主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一听说你要大驾光临,马上就让人准备晚饭,来来,今天一定要在我这儿好好喝几杯!”赵红剑上前一步,笑着拉住白正林的手,就要往机关楼旁边的食堂里拉。
  白正林心里暗骂这小子又给我来这套,以为我是吃软饭的。他挣脱住赵红剑的手,微笑着说,“赵支队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还是先上楼谈正事吧。”
  “走吧,我的白大主任,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谈。”赵红剑的手又伸了过来。
  白正林一把挡开了他的手,“赵支队长。”他咳了一下,“还是先去你的办公室吧。”
  赵红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两秒钟以后,他的嘴又咧开了,“好,好,白主任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去我办公室。”
  白正林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不露声色,点点头,看了一眼胡秘书,两人跟着赵红剑走上支队机关大楼。
  赵红剑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楼梯正面的房间。房间朝东,阳光正好,屋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军事地图,办公桌上摆着一盆文竹,一些文件凌乱的堆在桌面上。房间内出了一张床、一个茶几和两把待客的椅子外,别无他物。白正林不由暗暗称赞,好你个老赵,当上支队长这么久,作风还是这么简朴,是条汉子。
  赵红剑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世纪红塔”,抽出一根扔给白正林,又拿出一根给胡秘书,胡秘书连说谢谢支队长,我不会。他略迟疑,转回手放到自己嘴里,从桌上抓起打火机,点燃,递到白正林面前。
  白正林心里略感舒服,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说,“老赵,这次来,我是有事找你。”
  赵红剑点点头,吐出一个又圆又大的烟圈,说,“为了白歌吧?好说,禁闭室就在一楼,我立刻解除他的禁闭。”说完,他拿起电话就要给干部股打电话。
  “慢着。”白正林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赵红剑说,“我儿子是你的兵,你愿意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
  白正林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为了那只警犬而来的。”
  傍晚,曲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白天,她完成了三台手术。
  家里冷冷清清。曲慈累得连做饭的力气也没有,脱了鞋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忽然想起上星期还有白正林回家换下的几件脏军装没洗,咬咬牙,又爬起来,把军装放进洗衣机,灌上自来水,转动开关。
  曲慈擦干手,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
  对面墙壁上,是一张放大的全家福。相片上,丈夫和自己拥着儿子站在警犬基地的门口,三人穿着军装,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可是在阳光的背后,仅仅只是阳光吗?
  曲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她穿着一身旧式陆军军装,胳膊上缠着印着红十字的白布,来到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草地两旁是陡峭的峭壁,不远处还有望不到边的茂盛树林,隐约从峭壁的另一侧传来轰隆炮声和枪声。
  “小曲军医!快来!又有一个伤员!”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曲慈楞了一下,转身,看到身后的空旷草地上扎着七八个绿色的野战帐篷,每个帐篷上都醒目印着巨大的红十字,帐篷内人影憧憧,抬担架的士兵和护士们进进出出,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正在冲她招手,“快来搭把手!”
  曲慈立刻跑进帐篷。
  “夜歌!夜歌!”
  帐篷内,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躺在手术台上轻轻地喊,他的脸上满是炮灰和泥土,身上的军装被弹片划得破碎不堪,一条受了重创的大腿耷拉在手术台边缘。曲慈忙跑过去,把他的腿抬上手术台。
  “小曲,快,伤员需要紧急输血!”军医对曲慈喊道。
  军医和另外一名男卫生员正用剪刀飞快地将他的衣服撕开,曲慈脸微微发红,手下却不停,她翻看着伤员的衣领,衣领上的字迹已经被汗水和血水冲得模糊不清。曲慈弯下腰仔细辨认,终于看清楚了这几个字。
  “姓名白正林,血型B。”
  她迅速拿起一瓶血浆,吊在支架上,将静脉针头插进伤员胳膊上的血管。
  “夜歌!回来啊!夜歌!”男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话,但曲慈却只听清楚夜歌这两个字。她当时在想,“夜歌是他什么人?战友?亲人?还是爱人?”
  曲慈一边调整血浆流速一边细细打量这名伤员,高耸的鼻梁,锋利的唇线,宽阔的额头,极具雄性气质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张军人面孔。这人有点儿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军医给男人打了麻药,他在念了几十遍“夜歌”后终于沉沉睡去。
  两个小时后,手术完毕。
  军医从男人体内取出了19块大大小小的弹片。曲慈想,他可真是条硬汉子,19块弹片啊。她不禁多看了还在昏迷中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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