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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七道彩虹系列---金鸡三啼-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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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姑娘代答道:“那可不行,三姨娘那边说不定还有事招呼呢!”
  红衣妇人看了她一眼,便不作声地转身自去。
  孟小月待将起身抱拳恭送,却为三姑娘一只手轻轻拉住,递了个眼色,心里微微一动,料将有故,便不曾移动。
  裘大可说了声:“喝茶!”一只手端起了茶碗,孟小月称了声谢,举碗互饮。
  茶质极佳,入口生津,再看碗具亦非凡品,裘先生举止有度,更似一善以品茗的文人雅士,甚而他左手五指,俱都留着晶莹透剔的指甲,设非是昨夜之后,已知他是深藏不露的高士,任何人在初初一见之下,莫不视之为典型的斯文人物。
  “李铁池这个人城府极深……”裘先生说:“他对我一直都在暗中注意,这一次与你动了手,绝不会就此甘心……却是要防着他一点……”
  三姑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想说些什么,总是碍着孟小月在侧,不便多说。
  裘大可一双湛湛目神,随即移向孟小月,话题一转道:“近年以来,奸宦当权,迫害忠良,仅仅三年时间,已有十数巨户,惨遭落难发配,此次王府买奴,据说都来自以前文、赵两府,孟小月你的出身,可与这两家有关么?”
  孟小月怔了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裘先生嘴里所谓的文赵两府,俱是名重一时的朝廷大员,前者文良,职任礼部侍郎,后者赵超,官拜福建总兵官,皆以开罪职掌朝廷近卫全权的京畿内廷都督马步云而遭致整肃,分别发配抄家。这是本年的大事,远近皆知。
  裘先生锐利的眼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他的出身来历,有着相当的关切。
  孟小月虽是不欲多说,要想安全藏拙,却也不能。
  裘先生一笑,进而刺探道:“那么你的出身……又是哪里?”
  “我……”孟小月凄凉地笑了一笑:“不敢先生见问,先主人姓金,我……”
  “这就是了!”
  裘大可微微一笑,面现诧异地道:“莫非是金开泰都指挥大人的府上?”
  孟小月欲将否认,神情上却已难掩遮,一时神色凄凉,勉强地笑了一下,点头道:
  “先生说对了,小可正是来自金老大人的府上……”
  “我明白了!”裘大可一只手捋着山羊胡须,冷冷笑道:“这是去年春天的事,听说牵连极广,金家满门八十余口,全都下了大狱,同样是坏在那个马步云的手上……听说他府上奴仆,发配不多,一半多都到了南直隶应天府刘英大人的府上……”
  孟小月不由一惊,注目道:“先生……你怎么知道……”
  裘大可嘿嘿一笑,精锐目光未曾少移,冷冷说道:“当今天下大事,哪一件逃得过我的耳目观察?更承这里王爷错爱,事无巨细,每以咨询相商,便是每日抄印的官报,也都由我先看,摘要呈上,日久天长,也就当知尽知了。”
  盂小月点头道:“原来如此!”说了这四个字,一时竟无言以对。
  无疑的,裘大可所提及的金开泰一案,给予孟小月以极大的刺激,使得他原已压制冰封的思潮,再一次汹涌翻覆,一时之间竟为之颇难自已。
  老于历练的裘大可,看在眼里,自是心里有数。
  笑了一笑,他才缓缓说道:“有关你来自金家之事,不可对外人提及。”目光一转,看向三姑娘道:“你要记住,也不可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免生多事!”
  三姑娘说:“您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孟小月不由抱拳道:“先生对我真正爱护备至了!”
  裘大可微微点头,注目而笑说:“你我虽是初见,却也一见投缘,这里王府,人丁杂乱,外表平静,内里勾心斗角,大不简单,一切言行举止,都要十分小心注意,免得为人所乘,生出不必要事端,好在凡事,有妞儿关照你,这样方便的多!”
  三姑娘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小名“妞儿”,怪不好意思地叫了声:“爹”,就势站起来说:“我们也该走了!”
  孟小月站起来向着裘大可抱拳道:“告辞!”
  裘大可一笑点头说:“有空你就过来吧,咱们多聊聊!”
  孟小月应了一声,道:“还要请先生多多指教!”
  “那倒是好!”裘大可脸现神秘地道:“只是看你是不是真心就教了!”
  孟小月愣了一愣,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三姑娘说:“爹是逗你玩儿的,走吧,还得去高总管那边呢!”
  孟小月随着她转身离开,待将跨出天棚,踏入堂屋的一霎,耳听着身后的裘大可一声吆喝道:“小心!”
  话声甫落,即有尖锐的一股风声,直循着孟小月后脑袭来。
  事发突然,自是大出二人意外。
  三姑娘“啊!”了一声,慌不迭向外一闪,展翅飞鹰一般地已腾身而起,落向摆满了水仙花的长案之上。
  却是那暗器并非冲她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
  一双尖锐的竹签,已飞临孟小月后脑部位。
  较之三姑娘的机智应变,孟小月却似太过呆板。猛可里他回首一探,便在这一霎,一双尖锐的竹签,在距离着他颈项左右不及一寸的光景,飞擦了过去,一路穿堂直入,“笃!”地钉在粉墙之上。
  孟小月微微一惊,只是向裘大可注目不言,后者却由不住朗声大笑道:“好!”
  三姑娘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父亲有意向孟小月出手试探,只是手法过于冒险,试以眼前而论,那一双飞临的竹签显然已经父亲真力灌注,孟小月设非如眼前的反应迟缓,若是作左右闪躲,略有不慎,势将为飞签所中,非死即伤。
  裘大可的出手,真正是忒也胆大了。
  “小伙子,有你一手!”
  一面说,裘大可已缓缓走近眼前,脸上表情,甚是欣慰,目注着孟小月道:“这一手‘金风不动’,虽说不够十分沉着,却已不差,足见我没有看错了你,咱们可真是有缘,以后可真得好好盘桓盘桓了!”
  哈哈一笑,便自转身自去。
  出了裘家大门,踏上了通向后院的长长画廊。
  尽管是白雪遍地,这胜宫幽院,景致仍然是大有可观。
  走着走着,三姑娘忽然停下了脚步,偏过脸来向孟小月瞧着,脸上表情,大是费解奇怪。
  “我爹说的是真的?你身上有功夫?”三姑娘含着微微的笑:“怎么我一点都没瞧出来,你可真会装!”
  孟小月脸上微微一笑,表情很不自在。
  “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着问就是了!”三姑娘笑态可掬地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瞧出来了,不是吗!一般人哪能受得了那个罪?光吊也吊死了!”
  孟小月窘笑了一下,点点头道:“不瞒姑娘,早先确也练了几年功夫,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大长进,也就不敢人前显露,若是姑娘不嫌弃,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正才是!”
  “你看,这可是你自己承认了吧!”
  三姑娘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闲人经过,才含笑说:“你可真傻,我这点本事算得了什么,我家老爷子那一身本事,才真正是好样儿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对你很是投缘,想收你作徒弟呢!”
  “该……”
  “算了,我只是这么猜想罢了!”三姑娘说:“是不是真是这样,还没准儿,他老人家的事情可难说!走,咱们走着说话!”
  二人边走边说。
  孟小月道:“令尊身手惊人,难道没有传人?”
  “怎么没有?只是……”三姑娘说着顿了一顿:“我还有个哥哥……只是不在跟前,还有两个师兄,也不在跟前……”
  孟小月点头道:“原来这样……”
  三姑娘偏过脸来瞧着他:“这些话原是不该对你说的,你也不要对外人提起,要不然我爹知道,又要怪我多嘴,恼了!”
  孟小月应了一声,想起先前光景,不觉问道:“还有你母亲……”
  “她不是我亲生的娘!”三姑娘忽然站住,忿忿地说:“这个女人可厉害了,人前一个脸,人后一个脸,一身本事也是好样的,你得多防着她一点儿,反正没事少跟她罗唆!”
  孟小月一笑点头,心里盘思着,眼前自己所置身的这个环境,可是真够复杂,才来第一天已是如此,日后将何以堪!?
  高总管同李铁池外出未归,没有见着。
  回来的路上,三姑娘笑着说:“这样最好,见了面反而罗唆,反正是咱们的礼数到了,他也不能怪你!”
  两个人又在各处走了一圈,遇见了府里一干闲杂人等,三姑娘均为之一一引见。
  原来楚王朱华奎为人重义,讲究排场,王府里除安置有三房妻妾,各有一定住处,仆从如云,各事其主,自是不在话下,其本人更是好客成风,家里礼待有大批食客,便是等而下之的门丁、闲差也为数不少,这类人五花八门,良莠不齐,文能经邦,武可卫民,便是来自江湖道上的武林朋友,也不在少数,整个一片北面大院,全教这些人住满了。
  三姑娘在这里锋头健极了,看见她的人都争着跟她打招呼,一圈走下来,还真够累。
  孟小月跟着她,旨在礼貌拜访,并不多话,却是一双眼睛也不闲着,该留意的都留意到了。
  好容易出了这个大杂院,时已过午。
  “肚子饿了吧?”三姑娘说:“我带你吃饭去!”
  孟小月说:“回赏心小苑?”
  “不!”三姑娘说:“咱们到厨房里吃去!”
  厨房可真够大的。
  七八个火灶都不闲着,除了供应全府上下的大厨房之外,各房各院都有专属的小灶,烹制主子们喜爱的精馔。
  赏心小苑当然也不例外。
  这一房管灶的师傅姓王,安徽人,瘦瘦高高的个头,手艺特好,爆、炒、烹、烤,样样俱精,王爷和三姨娘都挺爱吃他做的菜,特别打发他负责赏心小苑那边的饮食调理。
  这会子,他刚忙完了,独自个坐着一边喝酒,看见三姑娘进来,霍地放下了酒,笑道:“哟!三姑娘来啦?吃饭了没有?坐坐……”
  三姑娘笑说:“吃过就不来了,这是新来的花匠小孟,王师傅你多关照。”
  王师傅一面站起来,着实向孟小月打量了几眼,连声笑道:“小孟……小孟……我早就听说啦,兄弟你一来,我就听说了,好好好,我得好好炒两个菜请请你……坐坐……”
  三姑娘施了个眼色,向孟小月说:“坐吧,你的口福不错,居然能劳动王师傅亲自下厨,回头你一吃就知道了!”
  孟小月忙向对方道谢。王师傅其时已回炉灶上,好在是木案上菜齐全,鸡鸭鱼肉样样俱全。砂锅里炖的是鸭子,并不怎么费事,很快地便摆上了四菜一汤。
  王师傅特别还烫了一壶酒,笑着说:“这是王爷昨天晚上宴客,剩下来的,陈年花雕,总有五十年了,好酒!”
  一面说,随即为二人各倒了一杯。
  三姑娘说:“我可不会喝酒,小孟代我喝了吧!”
  孟小月端起酒,向王师傅道:“老师傅,我敬你一盅!”一仰而尽。
  王师傅点头说:“好!”才饮了一半,却见孟小月将自己面前的一盅端起来也干了。
  “好酒量!”王师傅忙为他又续上一盅,孟小月端起来又喝了。
  “哟!”三姑娘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道:“你这是怎么啦,喝这么猛?”
  王师傅赫赫笑着,拍着案上的瓷瓮道:“不要紧,小兄弟你放心敞开了喝吧,还有大半坛子呢,多得是,不够里面还有!”
  孟小月苦笑着说:“老师傅与姑娘见爱,今天我就放肆一回,下不为例!”
  一面说,把面前的两大盅也端起来喝了。
  “赫!”王师傅直着眼,兴奋地道:“你这是豪饮,可提防着,这是五十年的陈酒呀,后劲可大啦!”
  一边说,王老师傅卷起了两只袖子,大为起劲地道:“娘呀,今天我可是遇见对手啦,小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头苦,我老王陪着你喝,只此一回,不醉不休,来——当着三姑娘的面,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
  说时,他也一连干了两杯。
  旁边打杂的小厮,连忙帮着烫酒,又为两个人满上。
  三姑娘原要阻止,听王师傅这么一说,也就不便扫兴,再想孟小月口虽不言,定必身世奇惨,可怜他年纪轻轻,历经丧家发配极刑之苦,人间奇惨莫过于此,今日逢酒,触发伤怀,便不自禁,好在下不为例,今日初来,且让他喝个痛快,大不了回去睡觉,料无大碍。
  这么一想,也就不再阻止,索性让他们喝个痛快。
  风一阵紧似一阵,引动着整个的一片院落,俱都为之摇动了起来——那光景颇似有飞沙走石之势。
  孟小月莫名其妙地由梦中惊醒,只觉得全身燥热,像是端了一盆炭火般的难以忍受。
  灯还不曾熄灭,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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