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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飞雨落花红-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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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人道:“当然用!”
  钟佩符道:“恐怕你并没有打算,多带一柄剑去吧?”
  敬人道:“是的,孩儿认为,有此钩足矣!”
  钟佩符嘿嘿一笑道:“当然足矣,伤者死,挡则亡,是足够了!”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你既然会用此钩,能保不伤人么?”
  敬人摇头道:“这太难了!”
  钟佩符道:“是的,那就一定会伤人,不论对方是正人君子,抑或是奸邪之人,只要和你动手,怕不后果相同!”
  敬人道:“动手搏战,非死即伤,我不杀人,人也杀我!”
  钟佩符道:“这话也对,我再问你,若在钩伤对手后,发觉那人竟是一位孝子,一位正人,你怎样办?”
  敬人把手一摊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钟佩符道:“你这种回答,也就是说,只好看他死?”
  钟兴接话道:“主人……”
  钟佩符霍地沉声道:“兴弟,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们兄弟就从此绝!”
  钟兴俯首,流下了泪来!
  他已知道主人这样问话的缘故了,他很想暗示给敬人,使敬人明白厉害,在答对上留些分寸!
  可是钟佩符已以“相绝”的话,下了警告!
  他暗自着急,平日敬人十分聪明的,为何今夜却糊涂至此,若照这样下去,结局已不难想象了!
  其实,敬人这叫作“鬼迷心窍”,忘记了!所以,钟佩符在沉叱过钟兴后,又转向敬人道:“你回答我刚才的话!”
  敬人道:“他已中毒钩,自然是只有看着他死了!”
  钟佩符道:“不错,是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话锋一停,神色变了!他脸上已满布了杀气,道:“还有件事要问你,你能走出这山中么?”
  敬人摇头道:“不能!”
  钟佩符哈哈大笑了起来,霍地推椅而立,道:“敬人,以你现在的钩法、剑术、功力来说,若是和我相对动手,有胜我的可能和把握么?”
  敬人双目眨动,道:“爹!孩儿没想过这件事!”
  钟佩符道:“你该想想!”
  敬人道:“这是不会有的事,孩儿……”
  钟佩符沉声叫道:“我要你想想,回答我!”
  敬人道:“孩儿是难胜爹爹的!”
  钟佩符又是一笑道:“不错,你现在胜不了我!”话声一顿,一字字又道:“可是在三五年后,你功力已高,修为亦深,又有毒钩在手,那时我就只有闭目等死的份了!”
  敬人霍地退后一步,道:“爹,您……您……”
  钟佩符挥手叱道:“住口!”
  敬人抗声道:“孩儿天胆,也不敢对爹不敬呀?”
  钟佩符道:“敬人,现在爹要问你,你是乖乖的让爹一掌震死你,抑或是以你这一身所学,和爹放手一战!”
  敬人大惊失色,道:“爹您要杀我?”
  钟佩符道:“不错,我要杀你,我非亲自先杀不可!”
  钟兴不再顾忌一切了,上步道:“主人,主人,您请息怒,听小的一言!”
  钟佩符面对钟兴,苦笑出声道:“兴弟,你若良心未泯,还能再替他讲情吗!”
  钟兴道:“小的不敢替公子讲情,小的另有话说!”
  钟佩符虎目中,已有泪痕,道:“兴弟,你……你有什么话说呢?”
  钟兴道:“公子不识厉害,总因年纪还小,主人不能只在答对的话语中,就认定公子已入魔道难再自拔!”
  钟兴这话的用意,旨在点醒敬人!
  可是敬人却被仇、恨、妒、杀的魔心所困,根本没有听出厉害,并且还在对乃父突然暴怒,深觉不解呢?
  钟佩符等钟兴说完,沉默了刹那!当他知道,敬人不会接话时,才开口道:“兴弟,你的心已尽到了,现在还有话说吗?”
  钟兴见敬人仍然未悟,只好又道:“主人,公子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呀?”
  钟佩符泪已流下道:“兴弟看你份上,你再听我问他几句话。”话声一顿,转对敬人道:”我要亲手杀你,就在今夜,你可明白是为什么?”
  敬人一瞥乃父,道:“孩儿不明白,不过那些害人的古书上,曾经写过,父叫子亡,子不亡是为不孝,作儿子的,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死!”
  钟佩符道:“我杀你,并非是为你这次的恶行……”
  敬人道:“是这样而还能容孩儿再无过错!”
  钟佩符道:“哼!我所以必须今夜杀你,是因为你的‘心’可诛!”
  敬人道:“爹要这样说,那是‘欲加之罪’!”
  钟佩符道:“施毒、拆毁桥面,心术至恶,事前窃取金珠、毒粉,已作逃亡安排,是小人鼠辈的一贯作风!
  “盗毒钩,弃宝剑,是早有存心,要仗此毒钩在武林称雄,但不取解药,证明了你心术的恶毒阴狠!这有错吗?”
  敬人道:“孩儿既然决定闯这天下,自然是不择手段!”
  钟佩符道:“不错,因此未来要死在你毒钩之下的冤魂,很难计数,而我钟氏列祖列宗,也将受千载骂名!”
  敬人道:“孩儿没想这些,不过孩儿却早已决定,若不能留芳百世时,那就该遗臭万年,总胜过平淡而死!”
  钟佩符道:“你闯出了恶名之后,爹就再难安枕,在众口之前,千手所指下,必然要天涯海角去找你以正家法!那时,你功力己高,名头亦大,父子彼时见面,怕你就很难认我这个爹而服家法了!”
  敬人未答,钟兴急煞!
  钟佩符话一顿,接着又道:“于是那时我被天下人耻笑,使列祖蒙羞,而仍要落个杀子之名,或被逆子所杀的下场,不如现在先杀你了!”
  敬人退后一步,道:“爹!您这是当真?”
  钟佩符沉声道:“不假!”
  敬人闻言又退一步,道:“爹,孩儿请您三思!”
  钟佩符冷哼一声道:“我三思过了!”
  敬人道:“圣人曰,大杖测定,小杖则受……”
  钟佩符叱道:“你不配谈什么圣人之训!”
  敬人道:“爹,你不后悔?”
  钟佩符道:“今夜若不杀你,我会后悔一世!”
  敬人道:“虎毒不食子,爹您……”
  钟兴接口叱道:“公子,您怎能如此对主人说话?”
  钟佩符却面对钟兴苦笑道:“兴弟,今朝如此,未来可惧!”话一停,厉声对敬人喝道:“虎毒不食子,才使世人患虎,我若不杀你,未来世人就皆目我可杀了,敬人,你还有话吗?”
  敬人道:“爹,你若真的下手,孩儿是不会束手待毙的!”
  钟佩符哈哈大声的笑了笑着,那眼泪如泉而下!他手指敬人道:“我说过,你有一身功夫,可以还击!”
  钟兴却对敬人喝道:“公子,就算主人杀了你,你也不能忤逆抗上!”
  敬人冷笑一声道:“兴叔,这套古人骗人的玩意儿,我可不信!”
  钟兴无奈,说露了骨的话的道:“公子,这可是在山区!”
  敬人心头一凛,马上接口道:“兴叔放心,我只要跑到母亲那儿暂避一时!”
  钟佩符这时牙一咬,道:“任凭是谁,也维护不了你!”
  敬人这时却对钟兴道:“兴叔请暂阻拦爹爹一步,我好走!”
  钟佩符沉声道:“畜生你是做梦!”
  话声中暴然扑上,掌挟寒风,直劈而下!
  敬人避之不及,以臂相格!
  这时,室门倏开,人影闪处,这人的右手已拿住了钟佩符的手掌,左手却抓住了敬人,一甩,道:“敬人你大胆!”
  一声沉喝,如同春雷!
  一甩之,竟将敬人扔在丈外的墙角边沿!
  敬人哎哟出声,竟难站起!
  钟佩符已看清了来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来人,正是葛乐山,也只有他,才能安抚好这件事情!葛乐山首先扶住钟佩符,对钟兴道:“兴弟,抓过敬人来,叫他跪下!”
  敬人有一百八十个不服,但却连屁也不敢放!
  乖乖地对钟佩符跪了下去,跪的毕挺!
  葛乐山扶钟佩符坐下,安慰他道:“钟贤弟,你这又何苦?”
  钟佩符抬头看看葛乐山,悲切的说道:“大将军,我……我生何如死!”
  葛乐山正色道:“贤弟,万莫如此,处大事该拿出昔日万山营中的气魄来,这算什么,刚强些!”
  钟佩符道:“大将军,这畜生他不是人,其心可诛……”
  葛乐山道:“静一下,静下来让我们谈个清楚,这事容易解决。”
  钟兴这时倒来了热茶,捧给钟佩符,钟佩符喝了几口,将适才事详说出口,葛乐山闻言,剑眉高挑,这忠仁但却威严的将军,双目中射出了寒光。(潇湘书院扫描,东曦OCR) 



  
 第二十九章 禽知反哺人何如
 
  钟佩符以沉痛无比的声调,向葛乐山详述内情!一字一泪的说道:“大将军,先前和大将军说话时,末将不是曾有所吞吐吗,就是为了这畜生偷窃金珠毒钩的事情!大将军问及末将,有何难言的要说,而末将以他语掩饰过去,大将军您原谅我,我仍想这畜生重新作人!
  “不料末将问及他种种事后,才发现这畜生非只无情无义,并且还是个阴险毒辣怨狠的东西!大将军,您试想一下,若我今朝不亲手刃之而除害,有朝一日,他必会以那毒钩,无情而冷酷的杀父!
  “大将军!大将军!我……”
  他一声一哭,再也说不下去了!
  内情的吐露,震惊于葛乐山。葛乐山目射神光,转对钟兴道:“兴弟,自始自终,佩符弟父子的争论,你都在场吧?”
  钟兴道:“小的在。”话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小的认为,公子是在急怒失智下……”
  葛乐山沉声接口道:“兴弟,一个心性近于疯狂而失智的人,能将未来的事情,安排打算到十全十美那样周到吗?”
  钟兴语塞,悲声道:“大将军怨小的冒死进言,不论如何,小的都不忍见主人父子交恶,或任何一位沦入不堪的境地……”
  葛乐山接口道:“兴弟,假如敬人逃遁出山,你能保证,他在山外各地的作为行动,以仁义为先,忠厚为辅吗?”
  钟兴语塞,垂头无言!
  葛乐山又道:“佩符弟适才说,若任敬人随性而为,未来必然会走到佩符弟被迫出山找他以正家法的一步,你信吗?”
  钟兴道:“大将军,您叫小的怎么说才好呢?”
  葛乐山道:“以事论事就行!”
  钟兴摇头道:“小的只求将军别问我这件事情!”
  葛乐山怒声道:“你的意思是,佩符弟杞人忧天了?”
  钟兴急忙接话道:“不!不是……”
  葛乐山道:“那究竟如何?”
  钟兴无奈,点头道:“主人所忧,并非虚无。”
  葛乐山道:“那很好,当真有一天,佩符弟说的很对,不是他落个杀子之名,就是敬人这孩子成为杀父的畜生!”
  话锋至此一顿,神态威猛严肃至极!他目光如炬,直逼在敬人身上,道:“钟敬人,我要听你的解释!”
  敬人已铁了心肠,其先天的暴戾,现露无遗!猛抬头,扬声道:“葛乐山,你是本公子的什么人?”
  钟佩符虎目圆睁,怒叱道:“好畜生!”说着,猛扬右足踢去!
  钟敬人却飘身避过,站于丈外,道:“爹您用不着如此,孩儿把话说完,那时你爱怎样就怎样都可以,不过当着姓葛的却请稍忍耐些!”
  说停,敬人手指葛乐山道:“你回答我,你算是我钟家的什么人?”
  葛乐山双手压着钟佩符的肩头,道:“佩符弟,不论他说什么,你请暂莫发火,他有问,我必有答,他若有理,是可以侃侃而谈!”话声一落,转对敬人道:“你问我是你钟家的什么人,对吗?”
  敬人道:“你又不聋,回话就是!”
  葛乐山道:“我是你们钟家的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敬人冷哼一声道:“本公子要是知道,何必问你?”
  葛乐山道:“很好,那我也要问你,你是钟家的什么人?”
  敬人道:“钟家的长子,钟家此堡的少堡主,”
  葛乐山一笑道:“你也许只顾一心如何害人了,所以把很多事都已忘怀,如今山区之内,已经没有‘钟家堡’这个名称了!”
  敬人道:“那是自你来后,巧言欺人,我父亲不知你的存心,所以上了这个当,将自己心血所建的城堡,拱手送人!”
  葛乐山道:“此堡改为‘中无畏堡’后,仍是令尊主理,令尊并且掌管了整个山区的军饱及粮盐,这你知道?”
  敬人道:“照这样说,本公子自称少堡主,也没有错呀?”
  葛乐山道:“这却未必!”
  敬人怒声道:“未必?哼!我倒要看看,哪个人他敢不承认此事!”
  葛乐山道:“兴建此堡主时,你出过多少力?”
  敬人道:
  (缺字)
  “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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