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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飞雨落花红-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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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周吉、沈重年等一行,由另外那条山道上跑来了!
  周吉和朱殿军,约好在这桥前相会,朱殿军因发现了古木上的毒粉,所以反而比周吉早到了一步!
  周吉远远就看到朱殿军和钟夫人立桥头,心中已然紧张万分,知道自己和朱殿军所料,不幸猜中!但他成见在心,到达桥头时,没理钟夫人,立刻问朱殿军道:“老朱,人在下面?”
  朱殿军道:“还不知道,任兄父女和两名小兄弟,全下去了!”
  周吉皱眉道:“你怎让任兄父女下去呢?”
  朱殿军苦笑一声道:“说傻话,我若能拦住,不早拦阻了?”
  周吉眉头又是一皱,没有开口,沈重年父子关心,立刻道:“老朱,你怎能断定,钧儿是落身……”
  钟夫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在一旁接口道:
  (缺字)
  “夫人怨小弟心急失礼,还没招呼。”话声一顿,接着又道:“这件事与敬人有关?”
  钟夫人长叹一声,道:“这畜生必然是为婚事不谐,怀恨于心,偷去不少‘蚀骨毒粉’,又将桥板破坏,使钧侄儿坠落下去!”
  沈重年神色陡变,道:“嫂夫人是说,我儿还中了毒?”
  钟夫人垂首道:“极为可能!”
  周吉听钟夫人这样说明,始知钟佩符夫妇,并非预知阴谋不闻不问,心中的成见,至此自然消失!于是接话道:“毒粉可是已在那古木干上发现了?”
  钟夫人只点了点头,朱殿军却道:“现在少问别的废话,救人要紧!”
  周吉立刻吩咐所率年轻好手,也将长绳结牢,和先前那条同扎一株树干上,然后分让两名队员,携软榻而下!
  这时,朱殿军先前扎好的长索,有了动静!
  一连三摇,证明人已到了渊底!朱殿军在索摇之后,叹息着说道:“好深,竟有百丈!”
  话说出口,他也懊悔了起来!
  果然!沈重年接话问道:“老朱,你看钧儿要不要紧?”
  这是父母爱子女,心急失智的表现了!
  要不要紧,朱殿军又怎知道?
  朱殿军却不能不答,更不能直说自己也不知道。
  周吉在一旁替他解了围,道:
  (缺字)
  沈重年沉思刹那,大步奔向了长索!
  周吉一把将他拉住,道:“你要干什么?”
  沈重年道:“下去!”
  周吉道:“没听老朱说吗,钧侄儿若在崖下,下去的人会摇绳通知我们的,如今他们还在找。您急些什么?”
  沈重年道:“我要亲自下去找!”
  周吉道:“下面有六个人。足够了!”
  就在这时候,绳索又连连摇动了起来!
  朱殿军高兴道:“好了,他在下面,已经找到了啦!”
  找到了沈钧,反而更使沈重年和钟夫人,心胆悬在一块儿,朱殿军和周吉亦然。这就是常情!
  找不到的话,抱着一切希望,找到了,谁又敢说是活着,抑或已死,因此人人面色都凝重起来!
  半响,有个人影自深崖下,顺索渐渐爬升了上来!
  不多时,人到了桥端,却已累得坐于地上,喘息不止!上来的,是个飞龙队的年轻好手,在喘息稍止后,朱殿军和周吉,及钟夫人,不约而同问道:“人怎么样?”
  沈重年更急声道:“沈常,钧儿如何?快说!”
  沈常面色悲忿的说道:“将军,公子还活着,可是……”
  沈重年说声道:“说嘛,别吞吞吐吐的!”
  沈常道:“任爷说,公子现在一切都不能动,非但不能移动,连口也不能开腔,快!速请葛大将军下去!”
  钟夫人这时一言不发,飞身上了她的坐骑,还没坐稳即扬鞭迅疾狂奔而去,转过了山环!
  沈重年却对着钟夫人消失的山道上,怒哼出声!朱殿军这时招手召来一句队员,道:“你去,催请葛大将军……”
  话末说完,一匹快马已由山路上飞驰而近!
  沈重年首先看清,马上人正是沈勇。沈勇近前之后,飞身下马,立刻向沈重年说道:“小的已将详情禀报过葛大将军!”
  沈重年道:“葛大将军怎么说?”
  沈勇道:“大将军吩咐小的先回来,没说其他的话!”
  沈重年不由双眉锁起,挥手向沈勇道:“已经找到了公子,他摔落崖下了!”
  沈勇道:“那小的下去看看!”
  朱殿军接话道:“这不必了,现在有件事,你办正好!”话锋一顿,接着说道:“你立刻再回‘金鸡堡’,向葛大将军禀报,说沈钧已然在桥边崖下找到,但因伤重并又中毒,不敢任意搬动,请大将军亲临想办法!”
  沈勇应了一声,再次飞身上马,奔向山下而去!
  沈重年这时对周吉道:“如今我非下去不可了!”
  周吉道:“老沈,沉着点,何不等大将军来了再说!”
  沈重年道:“心急如焚,实在等待不及!”
  朱殿军道:“老沈,你就是下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不但无用,反而倍增痛苦,不许再出意外,静一静,等大将军……”
  沈重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接口问沈常道:“沈常,你亲自看过公子的?”
  沈常道:“小的看过。”
  沈重年道:“你只说,他身受重伤,到底伤在何处。”
  沈常道:“任爷说,是伤了‘背骨’!”
  沈重年闻言,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道:“在崖下何处发现他的。”
  沈常道:“崖下的草中。”
  沈重年道:“人是昏迷,或是醒着。”
  沈常道:“发现时是昏迷的,后来搬动时公子醒了,但却痛苦不堪,因此任爷又封了公子的穴道。”
  沈重年猛一顿足,道:“哼,你在这里守着,不许离开!”
  说着,他大步走向桥头!
  朱殿军立刻追了过去,道:“你去哪里?”
  沈重年一个字一个字,恨极怒极的说道:“去中无畏堡!”
  朱殿军道:“去干什么?”
  沈重年道:“找钟佩符,算算这篇帐。”
  周吉一跃而前,阻住了去路,道:“老沈,你听我说,这件事钟兄夫妇,事先也不知道,今晨方始发觉毒药被盗,就下山来。”
  沈重年道:“我不听,这明明是玩手法,我不信天下有这样巧的事,今天早晨才发觉少了毒药,哼,想骗哪一个?”
  周吉道:“这事我没赶上,不敢说真象如何,不过你现在要上中无畏堡找钟兄夫妇理论,却是不当!”
  沈重年怒声道:“我还不当!”
  周吉道:“你该等大将军来,再作行动。”
  沈重年哼了一声道:“那就晚了,你们没有看见,人家男的始终没有出面,女的又飞马而去,这明明是通知那小畜生……”
  朱殿军接口道:“兄夫妇,不信等一会儿你问任兄,钟兄夫妇早在途中就遇上了我们。钟兄在听说均侄儿失踪之后,就已料到是敬人作了手脚,大怒而去,现在正在山上找那惹祸的冤家呢!”
  沈重年道:“你这么一说,我更明白了,哼!你们站开……”
  周吉接口道:“你更明白了些什么?”
  沈重年道:“我明白这是他们一家商量好,钟敬人才下手做出此事,老的佯装好人,小的却早在老的指点下,出了山!”
  朱殿军说声道:“老沈,这话你必须收回去,胡说不得!”
  沈重年道:“笑话,这是事实,否则就这么座山,钟佩符若真心要抓回凶手,我不信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周吉道:“老沈,你为了钧侄儿的事,似乎已失去了沉静,试想,山区如此之大,若一个人躲藏起来,又岂是那样容易找到的?再说,老朱向无半字虚言,他既然一再说明,钟兄夫妇不知内情,你就该知道这是事实才对!至于那种由怒恨而生的出来的判断,说敬人已逃出山区,更不可能了,现在你听我说……”
  沈重年扬声接口道:“谁说的话我也不愿意再听,现在只问你们两个人一句话,你们是真的阻路不让,还是让路站向一旁?”
  周吉和朱殿军彼此互望着,难以答话!
  他们不让的话,眼见得沈重年就会“割袍”绝交,若是任由他去则更不堪设想,他俩为了难!
  这时,沈重年再次问道:“你们让不让路?”
  朱殿军暗自思考,得一妙计,立刻向周吉示意!
  周吉和他,出入与共多年,一看眼色,就明白了一切,遂也回了朱殿军个会意的眼神!
  朱殿军这才对沈重年道:“老沈,你若非叫我和老周让路不可,那要答应我个条件!”
  沈重年道:“什么条件?”
  朱殿军道:“见了钟兄夫妇,不能无理取闹,并且由老周陪你前去!”
  沈重年摇头道:“这是沈、钟两家的事,不必别人费心!”
  朱殿军似是生了气,说一声“好”,站向了一旁!但他在转身旁站起,却很快的向周吉低声道:“点封他的穴道,要准,要快!”
  周吉轻轻的嗯了一声,这是他俩仅仅可以做到的,虽然事后沈重年会暴跳如雷,目下却是最好的方法!
  沈重年见朱殿军站向一旁,又转对周吉道:“你呢?”
  周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站了开来!
  沈重年这才向朱殿军拱手道:“老朱,不情得罪处,容我后拜!”
  话声中,他大踏步走上了桥面!
  几大步,沈重年已越过了朱殿军,又两步,到了周吉的身前,朱殿军已提力准备,准备周吉点昏沈重年时,去接抱住人!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山环转处,传来了马蹄之声!
  钟佩符,一身劲衣,背插宝剑,肋下皮囊,劲衣前后心,却已湿透一片,催动宝驹狂奔前来!先向立于桥当中的沈重年一礼道:“沈兄,小弟教子无方,使这畜生做出如此不端之事,如今说什么愧歉的话,都已晚了,我们先救令郎要紧……”
  沈重年却挥手接口道:“不必,犬子若是命大,他就死不了!”
  钟佩符苦笑了一声,道:“沈兄,小弟知道现在沈兄的心情,但令郎晨间中毒,今已一个多时辰了,自以早早救治为宜!适才途遇拙荆,小弟已着她回堡,立令所有手下出动,哪怕翻转过来这座山峰,也要把我那小畜生擒回!那时小弟夫妇,除向沈兄负荆请罪外,并愿将敬人这小畜生,交与沈兄,任沈兄如何罪之……”
  钟佩符这番话,直可说已尽够陪罪的了,哪知沈重年这时因成见已深,霓然冷笑连声,挥手接口道:“够了,话已很够仁义的了,可是敬人呢?”
  钟佩符道:“这小畜生从今晨离避,现在没有消息,不过小弟早有数防,有钟兴随他身旁,他跑不了的!”
  沈重年一听到“钟兴”,嘻哈一笑道:“可是当年在万马军中,救过你的钟兴?”
  钟佩符道:“正是他!”
  沈重年道:“也就是曾任出山购物领队的钟兴?”
  钟佩符霎着眼睛道:“本就是一个人嘛……”
  沈重年嘿嘿一笑,却转对周吉和朱殿军道:“怎么样,我并没有冤屈姓钟的吧?”
  朱殿军和周吉,闻言正在想沈重年所指究为那一句话,尚未想通,沈重年却已霍地又回对钟佩符道:
  (缺字)
  “沈兄此话何指?”
  沈重年道:“就指着你夫妇参与敬人行凶,事后又纵他潜逃出山而说的!”
  钟佩符双眉一皱,道:“沈兄,敬人那畜生,做下这种事情,我不能怪沈兄动怒发火,但是却请不要侮蔑我钟佩符的人格!”
  沈重年冷笑一声道:“钟敬人的作为,已经代表了你的人格!”
  钟佩符全身一抖,沉声道:“沈兄,我那畜生如此行为,我钟佩符不推诿‘养子不教’的过错,就算沈兄对我侮蔑,却也该有个限度!”
  沈重年道:“抱歉,我不懂什么叫‘限度’!”
  钟佩符道:“沈兄,现在我什么话也愿再说了,等拙荆所率之人,找到敬人这畜生时,再向沈兄答对!”
  沈重年冷哼一声道:“你能找到?”
  钟佩符道:“他人若活着,我发誓我个活的交给你,死了有具尸体,我钟佩符若作不到这一点,当自裁以谢!”
  周吉和朱殿军,始终接不上去话,如今知道钟佩符真动了火气,这也难怪,沈重年的话,确是说的太重!
  朱殿军不能再让沈重年的答话了,很快的接着说道:“钟兄,沈兄乍闻爱子中毒失足,只听说人受重伤,挪动都不敢,自是难免悲伤过份而暴躁起来!钟兄量大,况此事又是令郎做错引起来的,小弟等至盼钟兄多多忍耐,事过气平,小兄保证沈兄会……”
  钟佩符苦笑一声,接口道:“朱兄用不着多解释了。”说着,探手囊中,取出一个玉石小瓶儿,道:“这是‘蚀骨毒粉’的解药,听拙荆说,沈钧毒中掌心透传(缺字)
  “沈钧人在下面,小弟陪钟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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