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雨落花红-第3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敬人道:“母亲放心,孩儿不傻!”
说着,他向二老施礼后,退出了书房!
刚出书房,他脸上就掠过了一丝残酷的狞笑,牙咬得直响,迈开大步,向他自己的卧房奔去!
书房中的钟佩符夫妇,互望着,摇头叹息!
半响,钟佩符开口道:“你听到了没有,刚出书房,就咬牙发狠了!”
钟夫人道:“说来说去,都怪任万山……”
钟佩符接口道:“夫人现在怎么还这样说呢,从前我们不知道万山兄的困难,错怪了他,如今不该再不满了!”
钟夫人道:“我是怪万山应早注意筠丫头才对!”
钟佩符道:“从前我也这样装牛角尖,如今我想通了若是万山早注意这件事,任沈两家也早就结成秦晋了!”
钟夫人一想也对,于是微吁一声,道:“说的也是!”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佩符,这几天我们确实要当心注意敬人些,若是一出了事故,我们就没有脸见人了!”
钟佩符点头道:“从现在起,我就随在他的身后!”
钟夫人又道:“说来敬人也可怜,你要有些分寸才是。”
钟佩符道:“我理会得,从明天起,派人跟在他身旁!”
钟夫人道:“谁能守得住他呢?”
钟佩符道:“我自有办法。”
话声中,老夫妻也双双起座,转向寝处。(潇湘书院扫描,东曦OCR)
第二十二章 惊突变悲失娇儿
钟佩符到了卧房,突感心惊肉跳,坐卧难安!
他神色一变,霍地大步而出!
钟夫人急忙唤止道:“佩符,有什么事?”
钟佩符道:“我觉得像有事发生,去前面看看!”
钟夫人哦了一声,没有接话,钟佩符立刻到了敬人的住处,他站在门外,沉思刹那,方才唤道:“敬人!敬人!”
室内无人应声,钟佩符不由皱起了双眉。
他猛地推门而入,直闯进了右暗间!
右暗间床上,钟敬人却在蒙被大睡,一双快靴,倒置床前,难怪钟佩符呼唤多声,他都没有答应!
钟佩符双眉展开,想了想,转身而去。
行未数步,突然又心肉跳动,摇摇头暗自忖思——
“敬人没有离堡,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不通,只好摇摇头踱出房去,顺手轻轻的将门掩好!
他感无名烦躁,信步向堡门而行。迎面,遇上了手下亲信家将钟兴,于是招手道:“兴弟过来!”
钟兴,五十一岁,但却壮如猛虎,是钟佩符三十六员家将之一。
昔日钟佩符在“岳家军”中,与金贼大战,不幸身中流矢,堕落马下,就是被钟兴杀开一条血路救出来的!
钟兴听到呼唤,迎上了前去道:“将军怎又这样称呼属下?”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为了敬人的事,要和你商量。”
钟兴看了主人一眼,道:“将军不说,属下也要禀陈将军了,这些日子,属下早已看出长公子神色不对,行动尤其怪异……”
钟佩符哦了一声,接口说道:“莫非你看出了什么?”
钟兴道:“公子时常一个人对天自语……”
钟佩符叹息一声,道:“唉!你也知道,他对任家姑娘,十分情痴……”
钟兴接上道:“将军,任家到底是为什么拒绝……”
钟佩符道:“不是拒绝,是因为筠姑娘和沈公子,早已彼此爱悦,儿女成人之后,父母是不能过分……”
钟兴突然悄声道:“将军怨属下放肆,属下看出长公子对此事似乎无法释怀,若不能妥善安排,恐怕会发生意外之事!”
钟佩符道:“我就是为这件事,和你商量。”话锋一顿,接着又道:“我要你紧跟着他,不离寸步,直到沈、任两家佳期过后,这样也许能够有点用处。”
钟兴道:“若长公子命令属下离开他的左右呢?”
钟佩符道:“我会当他的面,谕示一切,不使你为难!”
钟兴道:“不过这也并非解决的办法,最好能让长公子暂时离开山区,等一年半载后,再迎接他回来……”
钟佩符接口道:“出山不易,这要和葛将军商量的。”
钟兴道:“将军最好就去和葛将军商量,或可避免……”
说到这里,钟兴突然自动停下话来!
钟佩符已听出话中有话,立刻问道:“钟兴弟,你可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钟兴低头无言,钟佩符接着又道:“来,我们前厅谈去。”
说着,钟佩符转身步向前厅,钟兴只好随后而去。
落座之后,钟佩符首先开口,十分诚恳的说道:“兴弟……”
钟兴霍地起坐道:“属下不敢,请将军直呼名姓。”
钟佩符更将钟兴按坐椅上,道:“我早已当作胞弟看待,从前就曾说过,你不受我勉强不得,我这样喊你却也不能……”
钟兴接口道:“上下有分……”
钟佩符面色一正道:“多年来都是如此,兴弟能否再这样……”
钟兴慌忙的答道:“是是,属下不再多说就是。”
钟佩符笑了笑,转回话题,道:“刚才在外面,我听出你似有所见,所以来这里好好谈谈,兴弟,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快些告诉我!”
钟兴犹疑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也许没有关系……”
钟佩符接口道:“兴弟,别让我着急好么?”
钟兴想了想,道:“属下看见长公子,曾去‘铁楼’!”
钟佩符闻言一惊,道:“铁楼的钥匙在陈先生身上,他是怎么进去的?”
钟兴道:“属下说出来之后,将军请别动气。”
钟佩符道:“不会的,兴弟快说!”
钟兴道:“当时属下就曾去看陈先生,亲眼看到阵先生的钥匙,还挂在腰带上面,因此属下就格外注意长公子。
“一连三天,都看到长公子用钥匙开了铁楼的门进去,属下判断,陈先生大概曾有疏忽,被长公子……”
钟佩符双目紧皱,接口道:“我懂了,这奴才自己配了钥匙!”话锋一顿,扬声向外面喊道:“来人呀!”
厅外侍役弟子,闻唤而入,静待吩咐。
钟佩符沉声道:“去叫钟富来!”
侍役弟子恭应而去,不多时,一个黑壮的大汉,随在侍役的弟子身后而来,钟佩符挥令弟子退下,对大汉道:“钟富,我有话问你,不准虚言!”
钟富是个老粗,点着头道:“将军知道,我不会撒谎!”
钟佩符嗯了一声,道:“钟富,这半个月内,可有人叫你去配制钥匙?”
钟富道:“有,是大少他。”
钟佩符道:“那是把什么钥匙?”
钟富道:“大少爷说,是将军金柜上用钥匙。”
钟佩符道:“你没有问他,配那钥匙作什么用么?”
钟富道:“太少爷说,是将军吩咐,多配一把备用!”
钟佩符把牙一咬,挥手道:“你回去吧,这件事不准多讲!”
钟富恭应而退,钟佩符接着霍地起座道:“兴弟,跟我来!”
钟兴道:“将军要去哪里?”
钟佩符道:“找敬人这个奴才!”
钟兴道:“长公子出去了!”
钟佩符闻言一楞,道:“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钟兴道:“就在将军召唤属下前一刻!”
钟佩符猛一跺脚,道:“兴弟传令下去,让十六亲随一齐出动,找他回来!”
钟兴道:“将军请息雷霆之怒,属下就去请回长公子。”
钟佩符道:“兴弟先对这奴才说明,我要……”
钟兴接口道:“将军,这是第一次,请将军从轻发落。”
钟佩符道:“我有数,不过私进铁楼,却非要他说出道理来不可!”
钟兴道:“属下只盼将军和缓来问!”
钟佩符沉思有顷,道:“我懂你的意思,你去吧!”
钟兴躬身而退,钟佩符气冲冲的回到了后房!
三更!
钟兴才陪着钟敬人回来。
在后房中,钟佩符夫妇,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钟敬人进了后房,钟佩符虎地站起,手指钟敬人尚未开口,钟兴已抢着恭恭敬敬的施礼说道:
(缺字)
“兴弟辛苦。”话锋一顿,接着问道:“你在哪里找到奴才的?”
钟兴看了主母一眼,道:“公子坐在后山‘孤独石’上,直到现在!”
钟佩符夫妇闻言,彼此互望了一眼,微吁出声!
钟兴这时又道:“兴弟暂到外厢,稍待还有事要烦你。”
钟兴告辞退向外面,钟佩符夫妇重又落座。
半晌之后,钟佩符才低沉的问钟敬人说道:“你出堡干么?”
钟敬人呈淡然之状,道:“无聊,随便走走!”
钟夫人哼了一声,道:“钟兴说,你一直都在那块‘孤独石’上,是真的?”
钟敬人却答道:“那地方正好看到日落!”
钟佩符忍着怒气,道:“你懂日落?”
钟敬人冷冷地说道:“日出可比人之初生,日落与人死无异!”
钟夫人不悦的说道:“胡说!”
钟敬人苦笑一声道:“妈要认为孩儿胡说。就算胡说好了!”
钟佩符道:“你这种比法,我想听个道理!”
钟敬人道:“人生苦短,百年瞬间,孩儿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钟夫人却道:“就算如此,你更该知道,人生苦短,对酒当歌,为什么就不能放落已成定局的事,另谋开端呢?”
钟敬人再次苦笑出声,却没有答话。
钟佩符看了夫人一眼,正色对钟敬人道:“你母亲的说法,并不全对,假如当真人生可比日出与落,则你该知道,日之出落间,造福世人……”
钟敬人的接口道:“这些孩儿知道!”
钟佩符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我问你,你为世人作了些什么?”
钟敬人垂首不语,钟佩符接着又道:“有件事情问你,但是我却不愿意听任何不实在的话!”
钟敬人道:“爹问好了,我不会说谎。”
钟佩符道:“你到‘铁楼’去干什么?”
钟敬人闻言一楞,继之答道:“孩儿一时好奇……”
钟佩符沉声接口道:“你一连好奇去三次?”
钟敬人脸色变了,没有答话。
钟佩符接着问道:“是谁给你开的门?”
钟敬人把头一低,没有回答。
钟佩符怒声道:“你聋了?我问谁给你开的门!”
钟敬人不敢再不答话,道:“孩儿自己用钥匙开的门。”
钟佩符沉声道:“你哪来的钥匙?”
钟敬人十分聪明,业已料到一切都已泄露,遂答道:“孩儿叫钟富配的。”
钟佩符冷哼两声,道:“你好大的狗胆!”声调一顿,接着又道:“你接二连三偷上‘铁楼’企图何在?”
钟敬人道:“孩儿说过,为了好奇……”
钟佩符接口叱道:“胡说!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铁楼’中都有些什么东西?”
钟敬人道:“爹说过,但是孩儿却没见过。”
钟佩符道:“那你是信不过爹了?”
钟敬人摇头道:“不是,的确只是好奇……”
钟佩符沉声接口道:“说实话,你在‘铁楼’中,偷取了些什么走?”
钟敬人道:“爹说过那些东西,都是巨毒,所以孩儿动不敢动……”
钟佩符猛地一拍桌案,道:“你说老实话不?”
钟敬人很快的接话道:“孩儿说的是老实话。”
钟佩符牙一咬,高声对外厢喊道:“兴弟你进来。”
钟兴闻声而进,钟佩符手指敬人道:“从你找到这奴才之后,有没有和他离开过?”
钟兴道:“没有。”
钟佩符颔首再三,转向敬人道:“你过来!”
钟敬人走到父亲身畔,钟佩符立刻动手在敬人身上搜索,除了搜出那把钥匙外,别无他物。
钟佩符把钥匙放置囊中,郑重的对敬人道:“奴才你听明白,从现在起,你睡在我的房中,我叫你兴叔陪着,寸步不离,你若敢再弄狡猾,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话锋一落即起,转对钟兴道:“兴弟,敬人的任何行动,你都能管,若实在看不过眼,他也不肯听话时,你就废了他的双腿,我不怪你!”
钟兴道:“将军,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属下会当心照料公子的,隔三载下山一次外,这十年就没再离开过山区,如今有些静中思动了。
“属下有心请求将军,明日和葛将军商谈一次,准许属下伴着公子,到山区外边走一趟,一年可归……”
钟佩符接口道:“此时正在用人之际,何况兴弟你负有专责……”
钟夫人在沉思刹那后,却接口对钟佩符道:“佩符,兴弟这个办法是上策,我赞成!”
钟佩符道:“办法是不错,但是夫人请想,我用什么理由去和葛大将军说呢,总不能说这奴才已难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