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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四海鹰扬-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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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怒叱,九天魔鹰先一步在刹那间飞扑而上,爪电射而出,攻势猛烈绝伦。二妹
娇躯一扭,白影侧方流泻而出,反手就是一剑,闪得巧妙攻得诡奇,不作无谓的硬接。
  九天魔鹰身形急剧飞翻,半空转身钢爪再次光临二妹的顶门,避招攻招神乎其神,
似乎他的体重已经不再存在,可以任意所之,不愧称九天魔鹰,翻腾转折妙到颠毫。
  二妹也不弱,白影贴地闪掠挪移,但见白影似电火流光,虚实难辨。
  两人在四丈方圆的短草荆棘中快速缠斗,一上一下一高一矮,令人难辨身法招术,
剑影纵横,爪影漫天,一阵快速绝伦的狂攻,险象横生,似乎势均力敌,各攻百十招,
依然是不了之局。
  在气势上,二妹显然弱了一两分。但九天魔鹰如想控制全局,至少在短期间无此可
能。
  “二妹,交给我。”旁观的白衣女郎显得大不耐烦,拔剑沉声叫:“我要宰这头魔
鹰。天下七鹰已经有一半不在人世,他这头魔鹰也该除名了。其他的人交给你不可让半
个人漏网。是他们找上门来的,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退!”
  二妹侧旋丈外,轻易地脱出纠缠。
  九天魔鹰这次不紧迫追击,举爪冷然屹立。
  外围廿余名绿衣女郎,纷纷撤剑。
  “没有人能拦阻得了我九天魔鹰,除非这人的轻功比在下高明三倍。”九天魔鹰沉
声说:“姑娘们,与绝剑秦大侠为敌,如非愚蠢也是不智,你们人数甚多,决难逃过高
手眼线的追查。你们可会想到惨烈的报复吗?”
  “本姑娘并不想与绝剑秦国良为敌,但你们找上门来,本姑娘决不示弱。”
  “姑娘掳走了秦大侠的人,张允中是接引人魔的……”
  “笑话,张允中不是秦国良的人,而且是你们的对头,他曾经打上你们的船搜劫,
没错吧?他也是三山别庄公孙龙的死对头,三山别庄的人也派出无数高手搜捕他。阁下
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名人高手,怎么信口雌黄?”
  “姑娘,你们的消息还不算灵通,所提的理由强词夺理,有意避重就轻。飞天豹倪
老兄受命接引张允中投效的事实经过,江湖朋友知道的人多得很,他受到妖女黑煞女魅
的迷惑而叛逃,你们也必定一清二楚。你们抢先一步把他掳走,在下请求姑娘交人,基
于江湖道义,姑娘没有任何留难的理由。”
  “你这些话不是强辞夺理,也是欺人之谈。张允中初入江湖,不幸成了众方所瞩目
的人,处境极为险恶,各方都在打他的主意,本姑娘也不例外。你们有你们的恩怨,我
们也有我们的过节,凭什么要把人交给你?”白衣女郎说得理直气壮:“请教,如果三
山别庄的人也在此地索人,你怎么说?”
  “那……那就各凭本领……”
  “对,这才是你的真心话。现在,你有本领把人索走吗?”
  “在下……”
  “凭你,还没有这份能耐。”
  “好,在下承认人孤势单。”九天魔鹰乘机下台:“回头自有够分量的人,前来与
诸位打交道。后会有期,告辞。”
  “不送,你请吧。”
  九天魔鹰徐徐后退,率领九位同伴走了。
  “大姐,为何不留下他们除去后患?”二妹低声急问:“走漏了风声,他们……”
  “二妹,夜间视界有限,没有人能留得下这头魔鹰。”大姐摇头:“不如留一分情
义,日后好说话。假使引起他们的惨烈报复,后果不堪设想,目前我们承受不了这种打
击,预留退步才是上策。”
  片刻间,人影消散。
  永福老店出了命案。
  店伙在一间没有旅客的客房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全店立即大乱。幸好不曾惊动旅
客。
  正准备报官,突然出现两位体面神气的人,拦住了店东和打算报官的伙计。
  “不必声张,人是我的随从,我叫人带走,免得大家不便。”那位神气的青袍人沉
声说:“这件事店里的人必须守秘,传出去贵店的声誉将一落千丈。”
  开店的多多少少沾了些江湖味,遇见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
  店里出了命案,可不是好玩的,报了官,官司缠身劳民伤财,既然事主愿意秘密处
理,店家无任欢迎。
  另一位仁兄背了尸体,两人悄悄走后门开溜。
  后面是一条小巷,天黑之后鬼影俱无。
  远出百步外,前面出现一高一矮两个人拦住去路,后面也堵住两个大汉。
  “借光,留步。”高身材的青袍中年人迎面堵住说:“私自掩藏尸体,法所不容。”
  “去你娘的!”神气的青袍人破口骂:“什么人,干什么的?”
  “在下要查问清楚。”中年人大声说。
  矮身材的人是小书生张三,上前察看后面那人肩上的尸体,表现得相当大胆。
  “是他们的人。”小书生张三退回说。
  “当然是我们的人。”青袍人冷笑:“有何见教。”
  “是被张允中所杀的?”中年人问。
  “张允中?他配?是被两个女人所谋杀的,她们把张允中掳走了。”
  “女人?是何来路?”
  “不知道,咱们的人追下去了。”
  “往何处走的?”
  “不知道。”青袍人说:“在下只负责善后事宜。”
  “你们走吧。”中年人和小书生让开去路。
  “阁下拦路示威,神气得很。”青袍人沉声说:“请教诸位尊姓大名,以便记住
了。”
  “三山别庄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中年人不客气地说:“还不配请问在下的
名号。”
  “去你娘的!”青袍人无名火发,猛地一拳虚空捣出。
  中年人右手的大袖一抖,袖风与拳劲突发啸鸣。
  “破山拳!”中年人冷笑:“你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神拳怪腿阮进。相好的,你最
好赶快挟尾巴滚蛋!”
  一拳突袭无功,可在丈外碎石开碑的拳劲,被大袖一拂而散,聪明人一看便知双方
相去甚远。
  “四比二,在下认了。”神拳怪腿口气并不示怯,但心中发虚:“阁下不敢露名号,
阮某会查出来的。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照面,后会有期。”
  交代了场面话,两人带了尸体恨恨地走了。
  “糟透了,一定是那些女人做的好事。”。中年人顿足叫苦:“白天没能查出她们
的底细,这时到何处去找?”
  “似乎所有的女人都在打他的主意,奇怪。”小书生张三不住摇头:“好在不是落
在三山别庄的人手中,大概不会有危险。”
  “我耽心他落入一些邪魔外道的人掌握中,沦落成邪魔外道。”中年人显得忧心忡
忡:“像黑煞女魅那妖女与他走在一起,对他的日后声誉影响太大了,走错一步,终生
沾污。”
  “哎呀!”
  “你要知道,初入江湖的人,决不能走错一步,是黑是白就决定在一步之间。年轻
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更戒之在色。妖女们必定以色争胜,年轻人能把持的人就没有
几个。”
  “糟!我们快些去找。”小书生焦灼地急叫。
  中年人说得对,确是经验之谈。
  年轻人血气方刚,不但戒之在斗,更戒之在色。
  食色性也,好色是本性,能跳出色关的年轻子弟,就没有几个,除非根本没有机会
接近色关。
  后天的教养克制,毕竟没有天性来得强烈。
  一个人一生中,食与色两本性得到满足,其他的欲望便会淡薄得多。金钱与权势的
争取,其实与食色本性有密切的关连。
  张允中正面对这种关头。
  这是废楼内部的一座内室,经过专家的整修,进去之后,一点也看不出破败的痕迹,
室内室外是两种天地。
  墙壁都用幔帐掩蔽起来,桌有桌巾、锦墩代凳,花几画屏都是华丽的珍品,幽香扑
鼻中人欲醉。
  四位侍女打扮的妙龄少女,在旁听候使唤。桌上陈列着精美的餐具,八色菜馐名家
为八珍,可知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
  金壶内盛的是四十年以上的女儿红,斟在玉林内呈现可爱的琥珀色。金壶玉杯琥珀
酒,看一眼就已经令人心旷神恰陶醉了,尽管女儿红不是烈性酒。
  圆桌不分上下,三个人排排坐。他,人生得雄伟,像貌堂堂,剑眉虎目而不带戾气,
正是姑娘们梦寐以求的英俊俏郎君。左右偎坐的是两位花容月貌俏女郎,二十出头,正
是女人成熟而仍带些少新绿的青春年华。
  年轻少女即使面貌平庸,仍然具有吸引人的青春之美。月白春衫窄袖细腰,难怪浑
身曲线玲珑暴露无遗,自有一种迫人的魅力流露。
  总之,这两位俏女郎美得出奇,美得迫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流露出无限娇
媚,万种风情。
  他们早已通过名,道过款曲。
  右面的女郎叫春熙,左首的叫春月。姓什么,她们笑而不答,反正叫闺名,岂不显
得更亲热更亲蜜?
  擒他的女人,并未替他解穴,左半身有点麻麻地,举动有些微不受控制。
  他曾经试探地询问两女的身分,但两女委婉地拒绝了。
  “你不必问得太多,也不需知道得太多。”春熙姑娘替他举杯就唇,亲自替他奉酒,
亲昵极了,笑容更是可爱:“等到你真正成为我们的人,我们自会告诉你。”
  “总之,你必须明白的是,我们对你绝无恶意。”春月姑娘用象牙箸替他布菜:
“相反的事,我们冒着与三山别庄的黑道群豪,绝剑秦国良一群结合在一起的黑白道豪
霸,与及百了谷妖妇三批人,不惜一战的凶险来保护你的安全。”
  “你们的好意,我感激不尽。”他有点言不由衷。
  当一个人像他一样,被一群神秘的女人挟持而来,而且所制穴道一直不解,难免言
不由衷。
  处身在众香国,他这一辈子那曾见过这种阵仗?
  两个貌美如花的艳姬左依右偎,一个奉酒一个布菜,他简直有点手足无措,一双手
就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稍一动便会触及女人的胴体。
  幸好,他曾经和黑煞女魅相处过一段时日,至少,他对女人不算太陌生。
  黑煞女魅的美,决不下于这两位妖姬。不同的是,黑煞女魅在眉梢眼角间,涌现一
种煞气。而这两位妖姬,比黑煞女魅妖媚多多。在内心中,他提防着这两位妖姬。这点
心态,也与他对待黑煞女魅不同。不管怎样,这两位妖姬倒是蛮可爱的,男人心目中所
要求的条件和标准,她们都具有了,还能要求什么?
  “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挡住了将杯送到他口边的温润玉手,这支手好可
爱:“江湖门槛还没踏进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们姐妹,能将你们所要求
的事,坦诚地提出来好不好?”
  “哟!张兄,先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春熙姑娘将玉杯硬往他口边送,
不由他不喝干杯中酒:“你心理既然焦急放不开,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说要求岂不显得
太过分了?”
  “我在洗耳恭听。”
  “嘻嘻!你看你那紧张样子,真好笑。”春熙姑娘的玉手,搭上了他的肩背,抱住
他了,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媚笑着说:“你瞧过三山别庄,对不对?”
  “对,是被迷魂药物弄昏,抬进去的。”他想将搭在肩背上的诱人胴体推开些,也
就反往左面的春月怀里挤:“醒来时身在地牢,然后是五个混帐东西轮流上刑逼供,其
中就有公孙老狗,他用九阴搜脉折磨我。”
  “我打听过了,我都知道,你好可怜哦!”春熙姑娘轻抚他的脸颊,情意绵绵地、
感情地轻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兄,这笔账,你想讨回来吧?”
  “想,我正在进行讨债呢!捣毁三山栈,就是我的初步讨债行动。”
  “对,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张兄,你领了六位难友从后庄杀出,对
后庄的情势,应该有些了解吧?”
  “有一点。姑娘的意思……”
  “我叫春熙,我妹妹叫春月。”春熙白了他一眼,妩媚极了:“在江南,姑娘不是
什么动听的称呼,教坊的粉头才称姑娘。叫我们的闺名,不会辱没了你吧?”
  “春……春熙。”他有点不太习惯:“你们的意思是指……”
  “我们要进三山别庄,拆公孙老狗的龟窝。”春熙姑娘将他的手臂挽在怀中,那具
有弹性的部位令他心跳加快了一倍:“你能出,也许能进。”
  “这……”
  “从原路进去。”
  “老天爷!那是不可能的。”他说:“接引人魔本来打算用船接近,那决不可能成
功的。”
  “这……有这么困难?”
  “除非你们的水性和我差不多。”
  “糟!我们是旱鸭子,见了水就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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