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1-80-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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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啊,打在机场我就饿了。你看,今天是不是就到这吧?
我不是问你。高总不耐烦的说。
陈向阳依然头向窗外。他扭了这么一路都没动过身板,真想告诉他这样容易颈部强直。
那什么。。。。。高总,我该下班了,我还要回公司交车呢。你们说个地方,我直接把你们送过去就得。不然呆会到下班高峰,堵上就完了。
高总嘴唇动了一下,我还没听清。陈向阳就炸了窝了,王师傅您再拉我去机场吧,机场不行就火车站火车站不行就长途汽车站,都行!
高总一声暴喝:你还来!你敢去,你给我试试看!
陈向阳不理他,只看着我:不行,您随便找一地方停了,我要下车!
高总也立刻看着我:不行,哪都不许停!
我这为难:我听你们谁的呀?
两个人同时说,听我的!
我直眨眼。
高总说,听我的,我掏的钱。
陈向阳咬牙,就你有钱吗?从身上掏出一钱包从后面扔到我怀里:王师傅,这我的,我掏车钱您让我下去吧!
今是怎么拉?我肚子里是不是装了块吸皮石呀,敢情大家的钱包都要往这跑。
高总一把抓住陈向阳:你成心的对吧?
陈向阳说,你有钱了不起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我是这种人吗?高总赤急白咧地吼。恩,你是,我心说,你绝对是。
你是,你们姓高的都是。陈向阳说。
高总一脸警惕状,毛发尽竖:我就知道他们找过你了,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能说什么,你能不清楚吗?
我。。。。。。。
没话了吧,我给你的信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这样终究是不行的。
。。。。。。。,沉默。
咱们。。。。咱们分。。。。陈向阳瞄了我一眼,改口说:我已经辞职了,你放过我吧。
得,正戏开始了。路上平稳,华灯初上。谁知道我这车里却剑拔弩张。
不行!高总断喝。
高力强,你别逼人太甚。我早烦你了,公司股份我已经退出了,客户名单全列给你了,资料柜专人清点过了,人事档案我都结转了。你说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一声不吭就想跑?你的辞职信我还没签字呢,你敢给我私自把档案结转?是哪家公司敢要你。在圈子里不想混了?敢挖我的墙角!
我凭本事吃饭我自动请辞我跳槽。不是非吃你们高家的一碗饭不可!
嘿嘿,真长本事了。。。。。你说,哪家请的你,我去找他们老板,不,你们老板面谈。。。。
我死也不回你们公司做事了,你省了这份心吧。
。。。。那我和你们公司建立合伙关系。。。。。你是我的客户我一样天天可以和你打交道!或者我把它整家并掉行不行呢?
两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我和陈向阳同时。
你!。。。。陈向阳忽然就变成了愤怒的公牛,猛地把车门打开就往下跳。
向阳!
陈向阳倒在地面上,居然一点事没有。
激动扑过来的高力强也怔住了。
当然拉,我这眼神身经百战,什么倔脾气的骡子没看过,一听他们俩的开场就预料到接下来九成九会上演全武行,早就悄悄把车停了。
忽略掉陈向阳脸上的诧异和接纳下高力强眼里的佩服,我消消停停地从车里下来:两位爷,看看这个,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我蹲在他俩面前,一手一只展开的皮夹平举着。两个人的钱包上各有一张照片,同样的甜蜜并头微笑的照片。
他俩就都怔住了。
过了N长时间,陈向阳终于把眼神从照片上拉了回来,看了高力强一眼。高力强也正看着他。
这么一看,高力强的眼睛就飞快的湿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应该是陈向阳呢。
我拉起陈向阳,他轻轻地说:王师傅,您。。。。。您。。。。。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等他说完就笑笑:恩,这也没什么呀。
高力强一双手就握过来了,王师傅,您。。。。您。。。。。
同样的话,在他这就和在陈向阳嘴里完全另外一个意思了,我这耳朵听风辨气(语气)的本事高着呢,也立刻做了解状的说:行了,别说了,高总赶快给我把帐结了就得了。
高力强喜不自胜,看看陈向阳又看看我,这表情我看的多了,我王胖子出马能不峰回路转嘛?今一招制敌都是多的了。
高总搓搓手,又看了眼陈向阳,呵呵笑说:帐要结,但是王大哥,总该先让我请你去吃个饭吧。
好。很好。终于可以吃饭了。我叹说,不过,你等会儿,我怎么又成王大哥了,我总瞧着你应该比我老点吧?
4
既然被我知道了,他们俩就一副不把我当外人的样子。
陈向阳还好点,高总整个眉飞色舞,五官都象长了翅膀;一飞一飞地全飞到陈向阳那去了。
我脑子里可没工夫想他们俩,只有一个字,吃。
高总点的菜可真不含糊,都是我从来吃不起在菜单上将之自动忽略的。
酒也好,高度纯度都很到位。
酒足饭饱正考虑着手上是该放筷子还是改牙签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谦虚着说:那什么,都让我吃了,你们也吃啊。
高总挠挠头,为难道:我倒是想啊,可是您老吃的这叫一个密不透风,愣没找到下筷子的机会。
嘿嘿,我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恩,这就对了。不是,我是说,这是打小练出来的习惯,甭管是不是我买单,这么吃我都不吃亏。高总你别介意啊。
高总连忙说怎么会怎么回,今是应该的。哎,小姐,给我和这位先生单独上两碗小刀面吧。他指了指陈向阳。
别介呀,我这还有地儿呢。我摸着肚皮微笑着说,小姐,他们俩要什么给我也来碗一样的。
陈向阳乐了: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他这一笑,高总就甭管是不是冲他的立刻如沐春风啊。
但陈向阳看了他一眼又把脸掉开了。高总的眼睛鼻子立刻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陈向阳问我:王哥,我看你不胖,干吗叫自己王胖子呢?
我笑了:我本名其实叫王炮,但打小整条街的小孩都叫我王胖子,你说我有什么着呢?胖子就胖子吧,胖子招人爱啊。
陈向阳又笑了。那边又牵动了高总的面部神经。
且不去管他。我对着空气说:其实你们俩都别喊我王哥了,仔细把我给喊老了,你们俩都大我一把岁数的,这不是寒碜人嘛。
本是句玩话,可高总不服气,利马就要和我较年龄。呦,你还挺较真,WHO怕WHO啊!
我们俩合了一合,竟然同岁。他比我还大了两个月。
我这脸立刻就垮下来了。
陈向阳说,怎么呢?王炮?年轻还不好吗?
我叹说,倒不是这个,我出去跑车半大的小子喊我爷爷的都有,我也从来不生这个气。可是,想想看同样的人人家都混成总了,我还在跑车,这个。。。。。心理有些不平衡啊。
高总不悦道,王炮,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讲反话呢。
陈向阳却很有诚意地看着我说,王炮,我们公司倒真缺个司机,收入比你现在只会高不会少。我看你真是个实在人,应该更喜欢稳定一点的工作吧。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还没说什么,高总已经拍案而起了,哆嗦着手指指着陈向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吓一跳,立刻拦住高总,我。。。。。我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我!
不是!高总一把抱住我,兴奋地:王炮,他。。。。。陈向阳说我们公司。。。。他又说了我们公司了。。。。。他不辞职了!
那天晚上高总和我都喝高了。
高总好象一直在拍我的肩膀,王胖子,你行啊你,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我也卯足了暗劲儿拍回去,我说总啊,我刚才王八汤喝多了实在架不住您这几记如来神掌啊。心说,好家伙,也不想想你多大的手劲,把我拍出个胃下垂怎么办?
高总乐呵呵的,我宣布,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
我说,我也很高兴,我宣布。。。。我把手一挥:今天我拉你们不收钱拉,免费。走,我送你们回家。
车门打开,我就扑了进去,然后人事不知。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房间大而明亮,摆设简单考究,显然不是我的狗窝。
我一跃而起,捂着裤裆就往门外跑。霍,一条走廊好几扇门,这儿哪啊这是?
推开头一扇,不是,关上。
再推开第二扇,没推开,锁着的。
再推第三扇,还锁着。
真他妈让人直跺脚。第四扇我就直接用脚踹了。
光当一声。我傻眼了。
这俩男的抱一块睡床上的是谁?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坐起来睁开眼,怒道:谁啊?
血上脑,我想我一定面如猪肝,昨天的事也呼啦一声涌进百汇穴。
高总顶着一头鸟窝看着我:王炮?你干嘛?
我扭脸就跑,一边说,快点,我忍不住了。
高总一脸不解:你怎么也忍不住了?
陈向阳忽然从被窝里喊了一嗓子:王炮,这房间里就有一个洗手间。
我都已经冲到楼下了,又叮光叮光跑进了他们的房间。扎进洗手间,门都没顾上关好,对着马桶就一个黄果树大瀑布。啊!畅快!
解决完了,我晃晃脑袋,真的都想起来了。
完蛋了。想到刚才的画面,这门教我可怎么出啊?
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想来想去。
隔着一扇虚掩的门,门里门外都敲无声息,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莫非。。。。。。。这俩又睡着了?那就憋着气出去吧。正在洗手间里犹豫不决的时候。
高总在外面发话了:王炮,你好没好?
恩——哼!我清了清嗓子,好了。
好了就快点出去吧。
我吸口气,低头窝胸小碎步黄花鱼一样贴墙根儿一直走那也没敢看就出了他们的卧室。
反手把门带上,出了口长气。
依稀听到门里一声笑,有人说了句:王炮那泡尿撒得可真他妈久。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身上穿着睡衣。
一时不敢多想,总觉得心里非常之不妥。
把沙发上搭的我的衣服换上,车钥匙是丢在茶几上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他们谁开的车。
本来想留张条,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算了。
下了楼出门。车停在院子里。原来这是一个独立的小二层。这一片儿都是高档住宅。
我取车发动,楼上好象有了动静。
倒车,掉头。
后视镜中,陈向阳光着上身追了出来。
我忽然一阵心慌意乱,不明所以地不仅没停下,反而手摸上了变速杆。
在我还没明白过来,车子已经窜出去了,冲上大路。
陈向阳追了几步,在我的后视镜中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不见。
开出了很久,我都一直在盲目瞎开。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地琢磨着陈向阳嘴巴里喊出的话。
虽然没听见,但他在喊什么呢?
王炮,这个嘴型我琢磨出来了,后面的?
我一直在模拟着后面那个字的嘴型。把嘴往后咧,一直咧,是什么字呢?
Q…I…A…N——钱。哦,原来是个钱字。
什么,钱?钱!
一踩闸,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清晨寂静的整条大街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渗人耳膜。
有条在街边围墙上睡着的猫生被我刺激地从2米多激跳而起,再高高掉了下来。
我的头重重地撞上挡风玻璃,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想,动物保护协会会不会告我虐畜呢?
5
到宿舍先往脑门上贴了块创可帖。刷牙洗脸。
然后在一堆脏衣服中仔细辨认,挑出一件稍微干净点的换上。我也不是每次穿衣服都要下死劲穿到看不出原来颜色为止的,比公司其他的光棍要强多了。
楼下一阵热闹的时候,空气中飘来熟悉的豆浆香。
又一天开始了。
顺着那豆浆香走准没错,一路抽动着我的狗鼻子嗅着嗅着就来到了三子豆浆摊旁。
早啊。早啊。三子,老规矩。
呦,这是怎么拉?我说胖子,挂彩拉你?是谁啊?敢下这个毒手?一路上的熟人嚷嚷地此起彼伏。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昨天出车路上遇到一个持刀抢劫的。我喝着豆浆含糊着说。
这还得了?你这是搏斗打的呀?这小贼本事不大呀。
我还用得着动手嘛?我严肃地说,纯靠说服教育,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你这伤?
说服教育不成,我就以头撞壁,以血示人,他终于被我教化了。我喝完豆浆抹着嘴,欣慰地说:人,又多了一个。
好。胖子行,三寸不烂之舌化干戈为玉帛啊。众人喝彩。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