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仙初长成+番外 作者:此陌非墨(晋江2013.10.31完结)-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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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
屋内的仆从们见到这个身穿碧色衣衫的都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我想着这人或许就是那笑忘的夫君于是便跟着这人进了里间,刚一走进去便听到一个柔弱的女声有些惊慌地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听这声音怎么着都觉得不太像是那个碧眼火狐笑忘,于是我便又凑近了些,终于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人的样貌。柳叶眉微蹙着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嘴唇紧抿着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子,满脸都是惶恐不安。
我几乎一眼就确定了此人就是那碧眼火狐笑忘,只因为她在抬眼去看那男子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一双碧色的眼睛,乍一看像极了那深山中的湖水,很清澈也很明亮,一个凡人段不可能生出这样一双妖孽的眸子,所以这人一定就是那笑忘了。
可看到了笑忘的那双眼睛再去看她的脸,我不免觉得有些惋惜,我本以为狐狸精大抵都是长成小白那个妖孽的样子,可谁知这笑忘的一张脸却长得十分清秀,若不是因为我最先看到的是狐狸样子的笑忘,恐怕我怎么都不可能将这张脸同狐狸联想在一起。
“你是疏碧对吗?你别怕,我是曲国国师蒙砚,是你的夫君。”
“你是……你是我的……夫君?”
“对,我是,所以别怕了。”蒙砚便说着便抚上了笑忘的脸颊,眼中透出怜惜之色。
“我怎么回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我是在花轿上坐着的……然后……好像起了一阵风……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笑忘的表情有些困惑,皱着眉想了许久才抬起了头看着蒙砚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蒙砚刚刚缓和了些的面部表情又一次凝重了起来,笑忘看着这样的蒙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惊慌,撑着自己坐起来扯着蒙砚的衣角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爹娘他们呢?”
蒙砚安抚似得按了按笑忘的肩膀,好半天才有些不忍地开口说道:“你的花轿一出门林家就起了大火,岳丈他们也……对不起。”
笑忘扯着蒙砚衣角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好半天才失神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爹娘他们都……死了?”
蒙砚扭过头去不敢看笑忘的眼睛,好半天才继续说道:“还有送亲的队伍……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不见了。”
“什么叫做都不见了?”笑忘满脸的不可置信,眼角含着泪瞪大了一双碧色的眼睛看着蒙砚,一边摇着头一边拼命地往后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疏碧,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你还有我啊。”蒙砚皱着眉抓着笑忘的肩膀,也不顾周围还站着许多的仆人,一把就将她揽入怀中,试图让接近癫狂状态的笑忘冷静下来。
我看在一旁看着蒙砚安抚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笑忘,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蒙砚喊笑忘叫做疏碧,可笑忘明明是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是叫做笑忘的,难不成这碧眼火狐还有两个名字?
我生怕是又认错了人,连忙环顾了下四周,确实是没发现什么像极了笑忘的人,又看了看床上那个也不知道究竟是笑忘还是疏碧的女子,不禁觉得有些头疼,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在进来前先让笑忘将她的人形给我看看,也省得我在这里犯愁。
那厢蒙砚还在安抚着抽泣着的妻子,而我已经从人堆里退了出来兀自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随手在旁边的盘子中捞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剥一边思索。
这笑忘必然是在这府邸之中,这疏碧也十有八九就是笑忘不假,可听着刚才的对话我却有隐隐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先前笑忘曾同我说过,她自小便没了父母,因为出生在笑忘山上才取了个名字叫做“笑忘”。
可如今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了什么父母?
我揣着这份疑惑一直等到入夜所有人都走了才终于得到了答案。蒙砚大抵是觉得虽然是夫妻终究还未行礼留在这里照顾笑忘多少有些不大方便,于是待到笑忘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便让侍奉的婢女退到屋外候着,自己也离开了。
先前还躺在床上一副柔弱相的笑忘等到所有人都退去后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还残留着先前哭泣留下的泪痕,可面上却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之色,只见她摊开手掌,手心不知何时有了一柱香,笑忘捏着那柱香,伸出手指在头上一点,冉冉青烟升起,我依稀之间看到青烟中有一个模糊的人脸,人脸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妖狐,林家的人我都已经帮你除了,如今你大可以安心做你的林疏碧,不过你别忘了答应我们主上的事情。”
“大人您真是说笑了,主上吩咐的事情笑忘哪里敢忘呀。”
这语气同那人的不耐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着三分调笑三分媚态真当是有狐族的特色。
第26章 第四章
此人果然真就是那碧眼火狐笑忘,可那疏碧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揣着满肚子的疑惑看着笑忘燃着那一柱香,笑语嫣然地同青烟中那抹模糊的人影对话。
那燃香的手法我很眼熟,记得有回我同小白听闻爱收集宝物的平等王府上新进了一面镜子,那面镜子据说能够窥探人心中所想,我二人觉得新奇便悄悄溜进了平等王府中,结果却被府中的阵法迷了道出不来,事后还是小白用燃香的方式寻来了阿黑,我二人这才得以逃了出来。
如今看到笑忘那手法与小白的手法相似,想来这应是他们狐族特有的方式了。
事后我从笑忘与那人影的对话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曲国国师蒙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军打仗更是一把好手,蒙砚在曲国百姓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曲国国君,可以算得上是曲国的顶梁柱。蒙砚原本要娶的妻子林疏碧是曲国第一大富商的女儿,三日前本应该是蒙砚同林疏碧成婚的日子,谁知花轿刚一离开林家,林家就失了火,偌大的家业顷刻间就化成了一片焦土,林家一众老小也全都葬身火海。
好端端的一桩喜事瞬间就成了白事。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更离奇的是,蒙砚刚收到林家失火的消息紧接着便是送亲的队伍在途经笑忘山的时候失踪了的消息,当下连喜服都来不及换掉就带着人马前去笑忘山寻人,结果一直到夜里才在山腰上发现了昏迷的新娘,而除了新娘以外的人却全都失了踪影。
这笑忘山是笑忘的地盘想也知道那些失踪的人一定是被笑忘藏了起来,而这唯一幸存下来的新娘也早已被笑忘掉了包,而笑忘之所以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做这些无非是因为她是黎国派来的间谍。
黎国与曲国存有嫌隙,三代以来一直征战不休,原因什么的早就已经无法考证了,而笑忘身为一只妖狐会选择帮助黎国来曲国做间谍为的只是笑忘山的一纸地契。
笑忘山是笑忘出生的地方,依山傍水最适宜火狐一族修行,可时间一长曲国国君为了发展经济便打起了笑忘山的主意,想着要开发笑忘山的矿产资源。而黎国却许诺笑忘若是能够成功迷惑住曲国国师盗得曲国的军事机密,便将笑忘山的地契奉上,得了地契,笑忘山便不再属于曲国或者黎国中的任何一方,因而笑忘才会出山跑到国师府来当这个间谍。
我对这一段叙述其实任然是心存些许疑惑的,这笑忘山分明是曲国的国土,黎国又怎么会有它的地契呢?不过再去看笑忘一派淡然的模样,我想以这狐狸的智商我能想到的她定然也想到了,如果没有确实的把握她也不会应下黎国的要求,所以不管怎么无法理解,这地契终究还是存在的。
笑忘扮作疏碧的模样在床上躺了好几日,蒙砚每日都会前来探望笑忘,每次说的话也不多,最多就是宽慰上笑忘几句,而每次蒙砚来笑忘总会摆出一副凄苦的模样期期艾艾地落上几滴眼泪,惹得旁边伺候着的仆人都忍不住叹息。
我看着那个正坐在床上就着蒙砚的手喝汤的笑忘,一张俏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苍白的如果冬日里的冰雪,唯有在同蒙砚四目相对的时候脸上才会微微泛出那么一丝红晕,恰有小女儿家娇羞的姿态。
我暗暗叹服笑忘的演技,狐狸这种生物果真是天生的演员,也无怪我之前会被她和小白耍的团团转。
一声轻咳传来,我回神去看,却见蒙砚正轻抚着被呛到了的笑忘的背,我又不禁有些叹服,这蒙砚身为一国国师却能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用心,如果笑忘一开始不是带着目地接近想来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蒙砚一边轻抚着笑忘的背一面柔声说道:“太医说你身子弱不宜再受到什么刺激,因而我便擅自做主以我二人的名义先将林家上下下葬了。”
闻言笑忘眼中有什么神色忽然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勉强牵扯起一个笑容轻声道:“多谢大人。”
而蒙砚却是皱了皱眉,伸手止住了笑忘弯腰行礼的动作道:“你我二人虽还未行礼,但终究还是有婚约在,待你大孝过后我仍是会娶你为妻,所以你大可不必同我如此客气。”
我想这蒙砚正当是有情有义,国师同首富之间的婚姻大多掺杂了许多利益关系,若是遇到个狼心狗肺的,见你失了势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我心里这么想着,笑忘却忽然生疏着避开了蒙砚搀着她的手,面上的表情有些冷淡,但紧抿着的嘴角又表明她正在隐忍着什么。
“承蒙大人垂怜,只是疏碧加重遭此巨变只怕是配不上大人了,待民女伤好后自会离去。”
我几乎是要被笑忘那出神入化的演技所折服,再转头去看蒙砚却见他正皱着眉看着一脸疏离样子的笑忘,眼中满满都是怜惜之情。
这狐狸果然是这世上最懂得魅惑人心的生物了。
“疏碧你……”好半晌蒙砚才叹息着出声,“你大可不必如此,且安心住下养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蒙砚说完便起身吩咐了旁边侍奉着的婢女两句转身离去。
之后几日笑忘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可我却再也没有看到过蒙砚前来探望笑忘,我心里正疑惑着笑忘这招欲擒故纵是不是用过了头便忽然看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少年站在屋外毕恭毕敬地同笑忘说道:“夫人,大人吩咐夫人梳洗好后同大人一同出门。”
笑忘浅笑着放下了正端在手中的茶杯,冲着门口的少年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大人我马上就来。”
随后笑忘便在婢女们的伺候下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广袖儒裙,待笑忘走到门口却没有看到本应在门口等着她的蒙砚,反而看到了一辆马车。
我左瞧瞧右瞧瞧就是没看到蒙砚的人,再扭头去看那辆马车,心想着莫非是蒙砚觉得留着笑忘也没意思打算要将她送走?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上的帘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掀开,身穿宝蓝色长衫的蒙砚探出个脑袋冲着正愣神中的笑忘笑着道:“愣着做什么,还不上车?”
笑忘这才反应过来先前走了两步,被蒙砚牵着手上了马车。
那辆马车显得略有些小,刚好可以容纳下蒙砚和笑忘两个人,我想着蒙砚备了辆马车指不定是为了和笑忘在车里调调情什么的,于是便选择坐在了车外而没进到里头。
也不知是因为车内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因而车内的两人根本没说话,走了一路我除了听到马夫的驾车声以外其他的声音一概没有听到,原本还存着那么点想要扒人墙角的兴趣也随着长时间的沉默而淡了下去,情不自禁地便觉得有些困顿起来。
过了好久马车才驶进了闹市之中,这黎国国都果然不同寻常,上回去往姜国阜城的时候因为时间太过紧凑以至于都没好好逛逛就回来了,这次虽然只是在笑忘的回忆中,但看着街道两侧人来人往,小商贩们各具特色的叫卖声,还有周围那些青砖白瓦堆砌而成的房屋,我便已经觉得很是满足,再想到此后要救笑忘的夫君必然还会来到这里便更是觉得兴奋不已。
马车在闹市中七拐八拐终于在我被它绕晕前停了下来,我从车上一下子便跳了下来,有些难耐地揉了揉被马车颠簸得有些疼痛的臀部,抬眼去看面前这家酒楼。
这家酒楼的名字叫做“八仙居”,很有特色的一个名字,楼分三层,一层的大堂里坐满了人,有穿着青衫温文尔雅的书生,也有手持大刀粗着嗓门大声嚷嚷的江湖人士,真可谓是鱼龙混杂。
蒙砚牵着笑忘的手径直向着三楼走了上去,我跟在他二人身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听着蒙砚跟笑忘介绍。
“这八仙居是九岜城中有名的老字号商家,饭菜的味道都不错,我这两天听侍奉的婢女说你不大有胃口便想着带你来这里尝尝。”
“劳大人费心了。”
笑忘的态度依旧有些生疏,蒙砚见状也没说些什么,领着笑忘便进了厢房内。房内燃着香,布置得也很是雅致,房内靠街的一侧有一扇雕花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