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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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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燕山宫主倒像个大有来历之人,不论她是不是晋王的后人,只要她肯与我等同心同力地对付古陵,就是让她担个虚名又何妨呢?”
  谢清文哈哈笑道:“黑兄之言甚是有理,反正这只是一句口头承诺,难道说咱们真格儿要听她的调度不成?”
  黑龙翔又道:“话不可这么说,此女才智过人,既让她担当盟主,又何不可?”
  谢清文反问道:“咱们真的要听她的话行动吗?”
  黑龙翔道:“如若她确是与咱们同心合作,就不应不听她的了。”
  张二嫂插言道:“若她果是晋王之后,确也应该如此。”
  张南亦赞成老嫂子的意见,点头道:“二嫂言之有理。”
  谢清文心中有所不愿,但川西张门亦说如此,便不言语了。
  张二嫂又道:“如果确如燕山宫主所说的,谢家小哥与我家玉凤都失陷在古陵之内的话,咱们可不能再耽误了。”
  谢清文沉忖有顷忽然一拍大腿道:“此事姚寒笙亦也提过,咱们何不去避秦庄探探司马温的口气?”
  张二嫂闻言,喜道:“是啊,现成放着这么一条路,老身怎的就忘了呢。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起程,如何?”
  谢清文爱子心切,不思索地冲口便道:“就咱们二人去吧,旁人就不用去了。”
  说着起身便待起程。
  谢—飞急拦道:“大哥是一派之主,岂可轻易涉险?不如让小弟去吧。”
  谢清文略事迟疑,道:“如若他们有所要挟,不可随便答应,可回来与愚兄商量,愚兄自有道理。”
  张南也对张二嫂道:“我看这趟还是让小弟与谢兄去的好,二嫂乃是主持全局之人,理应留在行坛坐镇。”
  张二嫂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五弟了。”
  张南正容道:“此是小弟份内之事,二嫂怎的客气起来了?”
  黑龙翔也起身告辞道:“兄弟暂且告退,结盟之事明儿再谈吧?”
  谢清文亦不挽留,双方一辑而别。
  黑龙翔出了谢家行坛,并不回本帮,暗暗展开身法,朝燕山宫主所居寺院奔去。
  黑龙翔的一身功夫,比谢一飞等人要高出一等。身法一展开,犹如一缕清烟。眨眼就来到了寺外,长身正待所入,突见一条人影如飞地奔至,晃眼已到前面,竟是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儒生。
  来人晃身进入了院墙,以黑龙翔的目力,竟看不出此人用的什么身法,心中不由大是惊骇。略一停留,也进入墙内,只见燕山宫主所居的屋子,灯火通明,那老儒生已经到了厅内。
  只听一高桥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老儒生拱手道:“避秦庄主桑子弼拜见宫主。”
  一会儿,燕山宫主缓缓行了出来,看了老儒生一眼。径自在椅上坐下,言道:“你就是避秦庄主?”
  老儒生一躬身道:“老朽桑子弼。”
  燕山宫主道:“你来见我何事?”
  桑子弼道:“老朽欲打听一下宫主是哪位王妃所养。”
  燕山宫主冷笑道:“你是盘问本宫主根底来的吗?”
  桑子弼忙道:“不敢,不敢,不过这事于宫主十分重要。”
  燕山宫主道:“本宫倒希望知道一下是何事那等重要。”
  桑子弼神秘地笑了一笑道:“恕老朽此刻不便明说。”
  燕山宫主脸色一沉道:“你们的首领是什么人?”
  桑子弼一怔道:“老朽便是避秦庄主,何来的首领?”
  燕山宫主哼了一声,严肃说道:“我说的是古陵!”
  桑子弼摇了摇头道:“老朽根本就不知古陵之事。”
  燕山宫主道:“不用多说了,你既无诚意,何用来见我?”
  桑子弼阴森地一笑道:“怎知老朽没有诚意。”
  燕山宫主也冷笑了笑道:“既有诚意,那为何不明说?”
  桑子弼道:“要老朽明说那有何不可,但要看宫主是否拿出信物来?”
  燕山宫主怔了一怔道:“凭你也配索阅本宫主的信物?”
  桑子弼哈哈笑道:“宫主认为老朽无权索阅信物,那又有谁能阅呢?”
  燕山宫主冷峻地道:“本宫是什么身份,你们都管不着。”
  桑子弼道:“那晋王是一代贤王,老朽不容有人冒他之名,损坏他的清誉。”
  燕山宫主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是当年晋王府的门下了。”
  桑子弼哼了一声道:“在你表明身份之前,无权追问这些。”
  燕山宫主怒道:“好啊,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本宫非教训你不可。”
  她一扭脸,对室内娇喝道:“采繁,取我的剑来。”
  桑子弼面含诡笑,对燕山宫主喝叫取剑之举,全然不放在心上。
  采繁应声从屋内走出,怀中抱了一柄奇形宝剑。
  黑龙翔暗中细察一番,较普通宝剑剑刃稍狭,长不过二尺五六;剑鞘呈红色,按七星方位,坎有七颗明珠;剑柄之上有金黄色的凤头,形式甚是特别。他乃是识货的人,一见此剑便可以断定这柄剑是支宝剑。
  此时燕山宫主已把宝剑接了过来,人却仍然坐着没挪动。
  桑子弼一见此剑,面容立变,极其惊骇失声道:“朱衣剑!”
  燕山宫主单手把剑一举道:“难为你还认得此剑?”
  桑子弼躬身道:“小人当然认得,只是我还作不了主,三日之内当有人来拜谒宫主。”燕山宫主冷笑道:“不用费心了,本宫如今不是孩童了,既来太行,便有本领来处理太行山之事。”
  桑子弼复又躬身道:“夜已深了,小人就此告辞,三日后再来晋谒。”
  言毕,身形一偏,人已退到了庭院,跟着一长身,腾空而起,呼地掠过院墙,径自走了。
  燕山宫主看他走了之后,脸上杀机隐隐,重重哼了一声道:“他若再不见机,本宫决不让他全身而退。”
  采繁由一旁行了过来,悄声地问道:“此人是谁?”
  燕山宫主道:“此人外号‘不弟书生’,当年在王府当一名师爷。”
  黑龙翔伏身在瓦面上暗忖:“听她的口吻,那是真的宫主了。”
  燕山宫主突然仰险对屋上道:“不用躲躲藏藏了,你快走吧,本宫也懒得追究你暗中窥听之罪。”
  黑龙翔闻言吃了一惊,也不敢答话,一飘身退出了墙外,放腿疾奔而去。
  他并非怕燕山宫主追究,而是以他的身份,暗中窥探,实是大为不雅之事。
  黑龙翔回得帮中,立时把副帮主郑仲虎与易晓天叫了进来,将前实说了一遍。
  郑仲虎沉吟半晌道:“照此看来,燕山宫主的身份是错不了。”
  黑龙知道:“眼下情势,并非燕山宫主的身份问题,而是古陵这一派,究竟存什么意图?”
  郑仲虎道:“想是他们意欲假借晋王名义,在江湖上造成一股强大的势力。”
  易晓天不以为然道:“属下却不信凭他们几个人,能在江湖兴起什么风波。”
  黑龙翔道:“你别太把他们看小了,晋王门下奇能异士极多,而竟隐忍至晋王死了十年后的今天才发动,可见他们处事是如何谨慎了。”
  郑仲虎道:“这事小弟到有一个极其笨拙的办法,可以一下便逼迫他们出面。”
  黑龙翔道:“贤弟有何良策?”
  郑仲虎道:“咱们何不与各派商洽,大家放弃夺宝之念,克日结伙离山回本派,那时他们纵有阴谋,亦无法施其技了。”
  黑龙翔摇头道:“此法行不得,别说咱们无法说服各派,即令各派能同意,那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了。”
  郑仲虎大感意外,说道:“帮主如此一说,小弟却又不懂了。”
  黑龙翔道:“别看他们隐迹在这深山古陵之内,势力必然早已伸展至各地了。他若不是把江湖的大势,摸得一清二楚,自信有力量控制大局,否则他们也不敢贸然发动。”
  郑忡虎仍然不解,道:“既然他们已有力量控制大局,如若在太行夺宝的斗争中,一举击败川西张门,金陵谢家,甚至本帮,那可是大大光彩之事。嗣后江湖之上,便罕有再与匹敌之人了。”
  黑龙翔点头道:“不错,论实力,咱们这几个派,确属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派,能把这几派制服,便足以横行江湖。或许是他们的准备尚嫌不足,恰在这时传出了藏宝之事,把哥们都引了来,这也许委实对他们大为不利。”
  部仲虎恍然大悟道:“是了,就因为这缘故,他们才一再对咱们施以恫吓与袭击,万一无法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也希望咱们能知难而退。
  黑龙翔道:“本帮此刻已然势同骑虎,有进无退,不然江湖便再没有立足之地了。”
  易晓天插言道:“川西张门与金陵谢家都是老江湖了,此中利害不会不知,倘能联合三派之力,咱们足有力量与他们一拼。
  黑龙翔摇头一叹道:“世事有如棋局,一着错,满盘皆输。张谢两家只怕不能与我们合作了。”
  易晓天道:“何以见得?”
  黑龙翔道:“你可记得他们两家失踪了一男一女?”
  易晓天若有所悟道:“帮主认定这二人落在古陵了?”
  黑龙翔道:“那谢宝树乃是谢清文的独子,古陵倘以这一男一女的性命要挟,迫令两派退出太行,咱们便陷于孤军奋战的境地了。”
  郑仲虎道:“即令他们两派退出,咱们仍不致孤军奋战,那燕山宫主与剑祖胡文超,该不会置身事外吧。”
  黑龙翔摇了摇头,缓缓道:“你们都歇息去吧,容我静静地想一想。
  郑仲虎与易晓天素知帮主的性情,每遇疑难之事,均须静静地思考一番,经过他静思之后所采取的对策,多半是万无一失。这也就是黑龙帮能够在短短的几年中,声威跃起,成为武林上一支新兴势力的主要原因。
  是以二人闻帮主吩咐,立即悄悄地退了出去。
  再说陆文飞随同王孙到达后院,王孙随手折了二支枯枝,一支递与陆文飞,一支自己拿着,微微一笑道:“愚兄现以銮刀把式对你袭击,你可试着化解。”
  陆文飞心中疑窦丛生,接过枯枝,随即将架势摆开,王孙轻喝一声道:“小心了。”
  枯枝一举,当头劈去,用的竟是銮刀的第一招。
  陆文飞枯枝一摆,就用燕山宫主所传剑法迎了上去。
  王孙笑了笑,依样画葫芦,第二招跟着施出,只是枯枝上储蓄的力道并不强劲。
  陆文飞再度将剑式施展,堪堪展至要将对方銮刀震落之际,王孙蓦地一声吆喝,枯枝一起,竟从剑影中直劈了进来。”
  陆文飞剑招已然用老了,撤招与闪避均已不及,无可奈何之中,努力将头一偏,卟地一声枯枝结结实实地击在肩头之上,这一招若是换了銮刀,势必将身子劈成两半。
  王孙一撤招退了下来道:“你现在该知道采取原来的把式不可恃吧。”
  陆文飞满面惭愧,摇头道:“大哥这招委实变化得太快了,小弟竟然无法闪避。”
  王孙正色道:“你想想看,若用你师所传的剑法,有没有破解的招式?”
  陆文飞当下思量了一会,突然脱口说道:“小弟想起来了,这类刀法破解固是不易,可是用本门的守势剑法,倒也可以勉强支撑些时。”
  王孙点头道:“这就是了,若以刚才过招情形来说,那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
  陆文飞不觉又怒又愧,恨声道:“好啊,这贱人竟故意设圈套来陷害我,我得找她去。”
  王孙道:“贤弟不用太过激动。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你若去责备她,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吗?”
  陆文飞大为不解道:“銮刀与剑招都是她传的,她怎会不知道?”
  王孙道:“此女表面看来,武学深渊,仿佛无所不知,实际样样都只学得一鳞半爪。
  她传你的銮刀与剑法,或许是出于好意。”
  陆文飞冷笑道:“这话小弟委实不解,她既学了这门功夫,岂有不全学之理?”
  王孙唉声叹道:“你乃局外之人,不知内情这也难怪。”顿了一顿道:“晋王当年嗜武如命,凡有所见,必然记载下来,是以收藏各派的武学极多。他要凭着自己的才智,将这些东西去芜存菁溶于一炉。宫帏祸起,这些杂乱的存稿大部散失,或许此女得了些断简残篇,故所学甚杂。”
  陆文飞乃极其聪明之人,细味王孙之言,竟和燕山宫主所说的差不多,不禁暗暗思忖道:“由此看来,大哥也与晋王有极深的渊源了。”
  王孙见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知他心中已起疑窦,当下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怀疑,愚兄适才所言,均系听家师所说,愚兄可不敢混充晋王之后。”
  陆文飞心中将信将疑,遂道:“刚才大哥所用的銮刀招式,是否銮刀原来的招式?”
  王孙道:“鉴刀共三招,每一招有七式,合共二十一式,你所学的,仅是第一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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