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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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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一飞沉下脸来道:“情势迫人,只有得罪了。”
  姚寒笙双目绿光电闪,脸上杀机涌现,手上功力已提到十成。
  张南抢步上前喝道:“谢兄废话少说,此人交给我了。”
  姚寒笙仰面笑道:“张兄自问挡得住兄弟的二十四招白骨阴风爪吗?张南暗凝功力,冷笑不答。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崖上飞鸟般落下三人,正是黑龙帮帮主黑龙翔、副帮主那仲虎,堂主易晓天。
  黑龙翔大步赶了过来,沉声道:“二位且慢动手,听兄弟一言。”
  张南长吁一口气将功散去,徐徐道:“黑帮主有何吩咐?”
  黑龙翔瞥了覆面女郎一眼道:“张兄与姚兄何故要动手?”
  姚寒笙抢先答道:“张南妄图与谢一飞合力取得那女娃怀中藏宝图。”
  黑龙翔冷笑道:“就算二位取得了藏宝图,自问能抵挡得了各路豪强的围攻吗?”
  谢—飞道:“能不能挡得了,那是以后的事,相信合二派之力,不见得就会怕了谁。”黑龙翔长叹一声道:“几位兄台都是老江潮了,对眼下太行的情势,都已十分明白。咱们倘不能和舟共济,恐怕极难全身而退。”
  姚寒笙冷笑插言道:“黑兄,不必下此说词,姚某做事向来不计后果。”
  黑龙翔仰面笑道:“看来兄弟说这话是多余的。”一顿又道:“既然眼前此女身怀秘图,各位尽可上前夺取。黑龙帮作壁上之观,绝不插手。”
  言毕他便撤退一旁。
  姚寒笙对着张谢二人道:“你们看出来了吗,人家嘴上一片道理,实际是等着拣现成的便宜,你们瞧着办吧。”
  谢一飞暗对张南传音道:“此刻咱们该当如何?”
  张南亦用传音道:“不妨与这邪魔合作,让他先动手。”
  谢一飞摇头道:“姚寒笙何等狡猾之入,他不会答应的。”
  张南又道:“那就由咱们先动手,让他挡拒黑龙帮。”
  谢一飞道:“也不行,就算合白骨教之力与黑龙帮对抗,最多立于不败之地,哪还有力量再对付覆面女郎?”
  张南不悦地道:“照你这样说,难道罢了不成?”
  谢—飞道:“眼下之势只有说服黑龙帮,以便合三派之力共成大事。”
  张南素知他心机甚深,遂道:“那你就去试试吧。”
  谢一飞一语不发,朝黑龙翔走去。
  姚寒笙见他俩嘴皮启动,心中立时明白,见谢一飞走向黑龙翔,不由冷笑道:“你们妄图与黑龙帮合作,不啻与虎谋皮。”
  覆面女郎面对在侧的强敌,绝无一丝畏惧之容,她似乎兴致已尽,转脸对二婢道:
  “你吩咐她们什么时候来接,怎的现在还没来。”
  二婢同声答道:“婢子是照宫主吩咐下去的,此刻想已上路了。”
  覆面女郎似乎甚是困倦,打了一个呵欠道:“我真有点困倦了,你让玉奴去催催她们快来。”
  大的女婢依言掀去背上覆盖的二万白绫,露出一个精巧的小鸟笼,里面是一双白羽红嘴的小鹦鹉。女婢以最迅速手法将笼拉开,吩咐道:“玉奴,你快去通知咱们的人,叫她快来接宫主。”
  那白羽鹦鹉不仅善解人意,且会说话,连道:“知道啦.知道啦……”双翼一展,冲霄而起。
  姚寒笙自知孤掌难鸣,不敢冒失动手,但也不甘离去,一直虎视耽耽,静候机会,突见女婢放出鹦鹉,不禁失声道:“不好,她们求接去了。”
  纵身一跃,伸手朝鹦鹉抓去,他这一跃之势,足有三四丈高。其疾犹如箭矢。
  可是那白羽鹦鹉久经训练,性已通灵,一离开宠子便如箭矢冲霄,扶摇直上,半空中突然双翼展开,朝斜里俯冲急泻,白影一闪不见。
  姚寒笙轻功再高也难及飞鸟,跃起一抓固是快速无匹,仍然扑了一个空,飘然又落回地面。
  覆面女郎噗嗤一笑道:“那人他干什么,莫非要与咱们玉奴比飞?”
  身旁女婢忿然答应:“此人不怀好意,他想抓咱们的玉奴呢。”
  覆面女郎哼了一声道:“他敢,只要他碰上了玉奴一下,我就要人把他嘴上的胡子全拔光。”
  姚寒笙虽是动辄杀人的邪魔,生性却是奸滑得很,明明听到了覆面女郎之话,却故作不闻。
  张南与他站立不远,反应却没有姚寒笙灵敏,直到姚车全身形跃起他才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急伸手入怀,摸了一把没现金芒,可是鹦鹉早已不见影子,只得不动声色又把没羽金芒放下。
  姚寒笙为了遮掩自己的窘态,故意与张南攀谈道:“川西张门暗器驰名宇内,刚才倘张兄出手,那鸟准跑不了。”
  张南道:“兄弟极少用暗器,可惜敝侄女玉凤没来,要是她在此便行了。”
  姚寒笙冷冷道:“她已放出信鸟,后援不久便来,咱们此刻再不动手,那是坐失良机。”
  突见黑龙翔大步走向覆面女郎身前,抱拳道:“老朽黑龙翔,现为黑龙帮主,有几句话要向姑娘请教。”
  覆面女郎侧面望着天空白云,头都不回,冷冷道:“你说吧。”
  黑龙翔道:“姑娘可是晋王的后人?”
  覆面女郎道:“本姑娘向不喜与不相干之人谈身世。”
  黑龙翔哈哈笑道:“照此说来姑娘是默认了。”
  覆面女郎又道:“我已说过不喜与不相干之人谈身世。”
  黑龙翔收敛笑容道:“眼下太行帮派云集,什么样人都有,姑娘孤身一人前来探测藏宝方位,不觉太过冒险吗?”
  覆面女郎冷笑道:“这是我自个儿的事,用不着旁人操心。”
  黑龙翔又道:“按老朽所知,除了眼前这几人外,暗中窥伺的不知有多少,姑娘若想安然离开此谷,只怕大是不易。”
  覆面大郎淡然一笑道:“我倒不信谁能拦阻我走。”
  黑龙翔又道:“姑娘的秘图已泄,你纵然武功再高,要想冲出重重包围,那可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
  覆面女郎不耐烦地道:“就算是吧,你打算怎么样?”
  黑龙翔道:“老朽与川西张门张五爷,金陵谢家谢二爷商量结果,意欲合三派之力,把姑娘护送至本帮,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覆面女郎笑道:“好呀,有人替我打架当然好,不过这是你们自己愿意的,我可不领情。”
  谢一飞见她上钩,不由心花怒放,插言道:“这个自然,我们原没有施恩求报之心。”覆面女郎点头道:“我真有点等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现在就走吧,怎样?”
  黑龙翔点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老朽来替姑娘领路。”
  他跨步当先而行,郑仲虎与易晓天跟着亦行。
  覆面女郎一手扶着一个女婢,缓缓在后跟着。
  谢一飞伸手后腰将文昌笔撤出,执在手中,张南也暗扣了一把没羽金芒,护卫在后。
  姚寒笙自知势孤,没有出声阻住,森森一阵怪笑,一旋身疾奔而去。
  黑龙翔一面在前领路,一面暗察覆面女郎动静,起先惟恐跟不上,行走不快,后见她若无其事地走着,暗中突然将脚步加快,晃眼便已行至谷中,回头一看,覆面女郎仍与自己保持约丈余远近的距离,不多也不少,心中顿觉骇然。
  覆面女郎行至陆文飞与云娘藏身之处,突然开言道:“你们俩人倒不失为好人,要看热闹可跟着来。”
  陆文飞心里一动,暗对云娘道:“她好像是在对咱们说话呢。”
  云娘道:“我觉得很奇怪,她怎肯轻易随他们前去?”
  陆文飞道:“管他呢,咱们跟去瞧瞧。”
  云娘忙道:“不,先回去吧,爹比咱们知道的事情多,他一定能判别出来。”
  陆文飞略忖道:“这样时间如何来得及?”
  云娘抬头见黑龙翔一行已行出各外,遂挺直身子道:“你放心,他们既是去黑龙帮,等会咱们一定可以赶得上的。”
  陆文飞抬头见四下人影纷飞,许多隐伏在黑影中的江湖人,一齐跟上黑龙翔追了下去,不觉一叹道:“黑龙帮此番也许是自招麻烦。”
  云娘笑道:“黑龙翔老谋深算,必有原因,咱们快去找我爹。”
  陆文飞想了想,终于同意了,二人循着旧路,重又回到雪山盲叟所居之村,进入屋内,只见雪山盲叟仍然盘坐椅上。
  云娘抢前二步道:“爹,我们回来了。”雪山盲叟伸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那边出了些什么事?决说给爹听。”
  云娘面现惊诧之色道:“爹怎知出了事情?”
  雪山盲叟微微笑道:“这里去秘谷来回只须半个更次,而你们去了足有两个更次,若不是因事耽搁,怎会到这般时候才回来?”
  云娘道:“果然出事了。”随即把谷内所见详细述说了一遍。
  雪山盲叟极注意听着,在待她把话说完,这才长吁一口气道:“由此看来情势是愈来愈复杂了。”
  陆文飞道:“晚辈觉着有许多的事情难于理解,前辈能为我略作剖析吗?”
  雪山盲叟略忖道:“老朽近日也有些迷糊了,你姑且说说着,老朽能作剖解的,尽量使你明白。”
  陆文飞道:“第一件,晚辈想知晋王的藏宝图,究竟有几幅。”
  雪山盲叟摇头一叹道:“这件事老朽实无法作答,照理只有三幅。”
  陆文飞道:“不知晋王有没有后人?当年他把秘图交给前辈,曾吩咐了什么?”
  雪山盲叟略忖,在追忆着往事,半晌方道:“晋王殉难之时,正值英年,应不会没有后人。记得他交留给老朽之时,曾吩咐老朽善为保管,十年后将宝物交还他的后人,算来今年已足足十年了。”
  陆文飞道:“照此看来他是有后人的了,他有没有说明如何交还他的后人?”
  雪山直叟道:“当时情势紧急,晋王忙得很,老朽一时大意忘了问这事。”
  陆文卫道:“就眼前情势而言,那覆面女郎与我那王孙义兄,二人中必有一位是晋王后人。”
  雪山盲叟道:“此言大是有理。”一顿又道:“若那王孙果是世子,他尽可向咱们索取秘图,何故费尽心机骗取掠夺?”
  陆大飞道:“或许是因目前情势不利取宝,他先来个釜底抽薪之策,把图收藏起来。”雪山盲叟道:“就算是吧,但持有第一号秘图的又是何人?”
  陆文飞道:“或许就是义兄王孙。”
  雪山盲叟连摇头道:“此话不通,若他果是晋王的后人,该有一份全图,而不该只有第一号图。”
  陆文飞一拍大腿道:“那覆面女郎持有一份全留,难道是她不成?”
  云娘插言道:“她身畔的女婢都喊她宫主,那是不会错的了。”
  雪山盲叟沉吟有顷道:“此事亦有可能,只是晋王门下奇能异士极多。他所托付抚孤之人,必是位非常人物。今既来太行取宝,绝不会让宫主只身出来冒险,更不会轻率便将秘图外泄。”
  陆又飞焦急地道:“不管怎样,现已陷入黑龙帮之手,咱们却不能不管。”
  雪山盲叟冷冷一笑道:“你不用着急,此事大费推敲,决不会如此简单。”
  云娘一旁亦着急道:“爹,你就快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值得推敲呢?”
  雪山盲叟捋着颔下的山羊胡,徐徐道:“假定那覆面女郎就是宫主,她必已学成一身惊人的功夫,如不是怎能跟黑龙翔前去?黑龙翔只怕无法轻易制服她。再说她已放出信鸟,尽可静以待援,是以老朽断定她此举必有用意。”
  陆文飞道:“莫非她要借重黑龙帮之力对付群雄?”
  雪山盲叟笑道:“黑龙翔何等之人,岂肯为人利用?他亦是别具用心。”
  陆文飞思忖一会道:“前辈如此一说,晚辈更弄不清楚了。”
  雪山盲叟喟然一叹道:“你该想着太行尚隐伏有避秦庄那般人,或许黑龙翔欲借覆面文郎为饵,引出避秦庄来。若避秦庄尚未取得藏宝图,他必不甘心让黑龙帮掳夫覆面女郎。”
  云娘恍然大悟道:“爹这一剖析,女儿总算明白了。”
  陆文飞立起身来道:“不管怎样,在下得去黑龙帮着看,顺便探听一下金牌的下落。”雪山盲叟慨然一叹道:“不论金牌被谁取去,咱们若不取回,如何对得起故主?
  云儿,你也随陆大哥去吧。”
  云娘巴不得有这一声,高兴地道:“孩儿遵命就是。”
  雪山盲叟又道:“眼下之局势,复杂万分。咱们必须分头行事,为父也不能闭着。”
  陆文飞诧异道:“避素庄正在找你,前辈岂可出去冒险?”
  雪山盲叟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老朽杖中之秘图已失,他们不会再找我了。”
  云娘担心地道:“话虽如此,但多仍要小心为上。”
  雪山盲叟挥了挥手道:“快去吧,事不宜迟,不用管我了。”
  陆文飞亦知情势紧迫,与云娘匆匆行出。一路之上竟未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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