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江湖-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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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冬青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勾幽“啪”的一声,将盒子打开,屋里顿时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芒。
这竟是一颗夜明珠。
柯冬青一时不明白勾幽为何要在这种时候,取出一颗夜明珠来,这实在有些怪异。
勾幽将那个盒子连同明珠一同放在一张茶几上,然后才转身对柯冬青道:“我要用它照着我们二人搏杀,因为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不怎么管用。”
柯冬青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
他平静地道:“我不介意。”话一说完,他的右手已按在剑柄上,“呛”的一声,一抹幽淡的光便已从剑鞘中跳将出来。
勾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伸手在腰间一摸,抽将出来的竟是一把如镰刀般的兵器。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血腥味与呛人的烟雾在空中飘荡。
一种肃杀之气渐渐弥漫开来,越来越浓。
柯冬青的剑平平而举,目光也是那么平平而视,看着那个似乎深陷于白色中的勾幽。
勾幽握兵器的姿势很怪,那件兵器竟是紧紧地反贴于他的肘部。
蓦地,勾幽的目光一跳,身躯已如一团白色之云般向柯冬青这边飘来。
银镰仍是紧紧地反贴于他的肘部。
柯冬青略略一侧,短剑已在这一瞬间,迸射出了点点光芒。
每一点光芒,都足以致人之命。
勾幽的身子竟可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凭空拔升二尺。
拧腰、沉肩。勾幽的身躯在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斗然倒旋。
一团白色向柯冬青当头罩下。
暴喝声中,柯冬青的剑已成拳斗撩天之势,疾然直袭而上。
奇怪的是那团白色竟未回避。
柯冬青的剑顺利地从白色中穿射而过。
但没有痛哼之声,也没有热血抛洒,同时,柯冬青也已感觉到剑所走的线路过于通顺,丝毫没有穿过血肉之躯时的滞纳感。
不妙!
虽然柯冬青一时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已猜测到这一定是勾幽的一个计谋。
就在他如此转念时,勾幽已从那团白色之后疾然闪现。
现在,他的身上已没有了那件宽大的白色衣衫了,而成了一件白色劲装。
而柯冬青之剑所刺中的,正是勾幽以极快之速脱下的白色外套。
勾幽闪身而出后,立即将手中银镰疾然反撩。
如此惊人之变故,柯冬青一时难以撤招回封,情急这下,他立即向后暴退。
勾幽便如附骨之蛆般紧随而上,银镰挥动如虹,寒刃逼人,甚至柯冬青已感受到了银镰的寒意。
柯冬青急忙用力一颤手中之剑,勾幽的白色外套立刻被切成了无数片,碎片如白色蝴蝶般飘扬开来。
勾幽的银镰已将柯冬青的右腿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幸好,伤得并不很深,但因为银镰刃口有一排锋利的齿状钩子,所以伤口已是血肉模糊,所带来的痛感,比一般的兵器要剧烈得多。
柯冬青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暗骂了一声。
他的手头可不敢闲着,震碎衣衫之后,立即飞速一抡,恰好迎上勾幽那把正向自己喉间切来的银镰。
“当”的一声巨响,两人齐齐退了一步。
这一接手,吃亏的自然是柯冬青。他心中不由暗暗气恼,清啸一声,身形一闪,短剑挥将之处,已有千万条流光穿舞如乱蝶!
第二十九章 再战江湖
第二十九章 再战江湖
剑气布满了寸寸空隙,端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
柯冬青要把自己所吃的亏给补回来。
他的剑光几乎已将勾幽的身形淹没了,勾幽的身形如一叶即将被浪波吞没的白色孤舟。
但勾幽不愧为“恶梦人”。
他的身形竟可在漫天飞扬的银色光芒中冲天而起,身形过处,银镰封、撩、削、带,以惊人之速,在间不容发之瞬间,挥将出十一招。
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无数炫目之火星在剑镰交击之处迸射开来,在夜明珠柔合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炫目。
数招之后,柯冬青已渐渐地占了上风。
柯冬青心中一喜,攻得更紧,短剑纵横飞劈,挟江河长泄之凌厉威力,有如电光火石,以令人叹为观止之诡异线路,作着威力惊人的挥发。
勾幽已节节后退,他的银镰完全是攻多守少了。
柯冬青长吸了一口气,身子便如陀螺般急旋而上,剑光如流灿之银雨,划空而出。
剑至半途,突然凝成一点,直指勾幽前胸,其速快逾闪电。
勾幽的反应极快,竟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侧身一让。虽然侥幸保下了一条命,但左手臂仍被柯冬青的剑扎出了一个血窟窿。
柯冬青得势不饶人,剑刚从对方的左臂抽将出来,立即顺势一带,直削勾幽的颈部。
勾幽惊出一身冷汗,百忙之中,一个倒仰,然后便是一个“懒驴打滚”,好不容易才让过这一剑。
柯冬青见这一击又未了结对方,不由暗叫可惜。
长身再上,短剑盘旋如风,同时已飞踢出十六脚,方位角度俱是诡异莫测。
勾幽已是处于下风,处处被制,束手束脚,堪堪避过其中十四脚,却有两脚仍是踢中了他。
一脚正中他的右腿膝盖,若不是他反应得和快,在柯冬青的脚将触及身子的一刹那,全力向后退,恐怕这条腿早已被生生踢断了。
饶是如此,他的右腿仍是剧痛钻心,几乎无法再承受身体重量了。
而另一脚更狠,竟正中他的小腹!
勾幽忽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已全都挪了位,或是一只大手正抓着自己的内脏在狠狠搓揉。
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起,迅速升到喉底,他心知不好,想到强自忍住,却已力不从心,只觉喉头一甜,张口“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赤淋淋的热血。
此时,柯冬青的剑丝毫未歇下,挟一股逼人之寒气,直奔勾幽的前胸。
勾幽强自提气,一个侧翻,便听得轻微的一声响,然后便感到后背一痛,心知一定又受了伤。
勾幽一咬牙,单手在地上全力一撑,便已借力飞起,身在空中,左腿向地上的一张高背椅疾然踢去。
椅子“砰”地一声,向紧随勾幽而上的柯冬青砸去。
柯冬青短剑挥舞,迎向椅子,便听得“咔嚓”之声不绝于耳,一张木椅,已被削得支离破碎。
便在此时,却见勾幽突然伸手在怀中一探,手中便多出了一件寒光四射之物。
竟又是一把银镰,形状与他的另一把银镰一模一样,只不过尺寸小些,大概只有四寸长。
只见勾幽将手一扬,那只小小的银镰便已如一只银色圆盘般飞旋而出。
柯冬青并不在意,心道:“只是濒死之挣扎而已。”当下信手挥出一剑,要将小飞银镰挡开。
“当”的一声,剑与飞镰相撞击。
飞镰果然被挡了个正着,但飞镰所飞出去的方向却与柯冬青所想象的大相径庭。
飞镰如中咒语般,竟是向勾幽这边飞来。
勾幽银镰挥击,正好击在飞镰所形成的圆盘边缘,飞镰受此一击,再次向柯冬青射去。
柯冬青这才明白飞镰的功用并不那么简单,显然这是勾幽的一手绝活。
见飞镰再次向自己飞来,柯冬青心道:“这次我不用剑挡,倒要看一看你如何再用你这古怪的玩意。”
心中如此一想,他便在飞镰将及的一瞬间,凭空飘升。
飞镰自然从他的身下子过了。
柯冬青一个侧旋,飘然落下。
便在他身子将要及地之时,竟又听到了寒刃破空之声。
那把已避过的飞镰,现在竟又向他袭来。
而勾幽也在此时向他扑来,右手一扬,又是三把飞镰。
飞镰划空之声,如厉鬼之泣声,尖锐可怖。
柯冬青大惊失色。
如今,他已近乎前后受敌了。
每一把飞镰,都是足以致人之命的,而更可怕的是勾幽手中的那柄银镰。现在勾幽已借机而进,将他的银镰挥舞得如狂风骤雨,向柯冬青席卷而来。
柯冬青的身躯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已使他将所有潜能都用了出来,每一条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已尽可能派上了用场。
饶是如此,柯冬青还是受了伤,在他闪过一把飞镰,格飞三把飞镰的时候,勾幽的银镰已在他的肩肋处拉出一道血口子。
如果不是因为勾幽已受了伤,身手大打折扣,恐怕这伤口便不是在他的肩上,而是在他的脖子上了。
勾幽一招得手,立刻略略后撤一步,而此时,恰好是三把被柯冬青格飞的飞镰向他这边飞过来的时候。
对他来说,用飞镰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右手一扬,银镰以一种又快又准确的方式,使三把飞镰如听话的孩子一般,再次向柯冬青那边扑去。
接下来,便是如此场面的一再重复。几把飞镰如同已被附上咒语,在勾幽的驱使下,来回穿梭。
几个回合下来,柯冬青已被折腾得够呛,无论他以何种方式,以多么大的力气将飞镰格开,但最后它们总是能回到勾幽的手中。
到后来,飞镰与飞镰之间在空中相互撞击,这使得它们的运行角度不断地发生着难以捉摸的变化,这对柯冬青来说,是更加难以对付了。
渐渐地,柯冬青似乎已觉得整个屋子——不!整个世界都是飞旋着的银色的圆形物体,它们如鬼魅般神秘莫测。
上、下、左、右、前、后。
飞镰从每一个空间,每一个角度,向柯冬青发出一次又一次的绵绵不断的袭击。
柯冬青的心情开始烦燥起来,小飞镰本身就是银白之色,表面又光滑如镜,它们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束之下,反映出一片炫目的银白色。
柯冬青觉得自己已陷入一片银白色的海洋中了,而且正越陷越深!
也许,便要被淹没了……
蓦地,柯冬青的腹部一痛,竟被飞镰划出了一道口子。
柯冬青被剧痛一刺激,人反而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心中暗叫不妙,心知再如此下去,一定会稀里糊涂地被这几把小小飞镰要了命。
怎么办?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那张茶几上,心念一动,立即贴地飞去。
三把飞镰在勾幽的挥击下,向柯冬青紧随而去。
柯冬青单手迅速一抄,茶几便已飞舞起来。
“笃,笃,笃”三声沉响,三把飞镰全部扎进茶几之中!
柯冬青暴喝一声,茶几便挟“轰轰”之声,向勾幽那边撞去。
同时,他已如鹰隼般飞起,无数剑影,随着他的动作串跳出晶莹的弧线与光圈!
这一次,柯冬青被勾幽逼得几无还手之力,心中自然是满腹怒火,现在便借着他的剑,挥洒得淋漓尽致。
剑芒伸缩宛如千百条互映交错的蛇电,编织成纵横飞舞的霞光图案。
一阵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然后便见勾幽的银镰突然脱手而飞了。
但银镰并未直接坠地。柯冬青在银镰飞起的那一瞬间,长身而起,短剑一沾一带,银镰便已疾然切向勾幽的咽喉。
勾幽大惊,急一缩身。
便在此时,柯冬青的短剑已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弧线划过,血光抛起。
勾幽的喉底发出低低的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柯冬青吁了一口气,在桌上抓起那颗夜明球,扬手扔出门外。
门外响起惊叫之声。
柯冬青暗暗好笑,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而月亮又尚未升起,所以屋内是一片黑暗。
静下来之后,柯冬青才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上的几处伤口痛得厉害。
便在此时,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呼唤:“大柯……”是女人的声音。
柯冬青吃了一惊,因为只有“欢乐小楼”的人才会如此称呼他。
而“欢乐小楼”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儿呢?
正当他惊疑之时,那个女性的声音又已响起:“我是游雪,快进里屋来。”
柯冬青暗暗惊诧,当即辨明方向,穿门而入。
里屋已点起了一盏昏暗的灯,柯冬青看到游雪正与申田田站在一起,在另一个角落,还有一个老头坐在那儿,却是申也非。
柯冬青一见游雪,心情异常激动。毕竟,是她与柯冬青一起将岌岌可危的“欢乐小楼”保全下来,在危难之中,她对柯冬青以及整个“欢乐小楼”有太多的帮助了。
柯冬青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他的眼圈热了。
此时,他已明白了“患难与共”的真正含义。
游雪道:“申前辈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赶紧撤走。目前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