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江湖-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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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的脸色又一变,得意地怪笑道:“也许,我不应该这么怨恨你们,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进入‘九面暴魔’他老人家二百年前仙逝的悬崖底?又如何习成神功?”
段牧欢冷冷地道:“你别忘了,‘九面暴魔’最后还是死于孔孟神刀的刀下。”
“不错!”刁贯天大声地道:“可孔孟神刀不会再有了。江湖中人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挡阻我的人。各大门派,一向都喜好明哲保身,只知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四情剑侠’到今天为止,也已从这世上一笔勾销了。试问天下还有几个人能站出来,又愿意站出来与我作对呢?”
段牧欢缓缓地道:“天道永远是不可违的,就像旭日永远要从东方升起一样。”
刁贯天喝道:“收起那一套狗屁理论吧!我便要做一个逆天而行的人!”
此时,“欢乐小楼”的人又稍稍占了一点优势了。
段牧欢道:“卓白衣是如何与你勾结上的?”
刁贯天的脸色变了变,方道:“看来你也不是太傻。我与他只是合作而已,彼此各取所需,又如何能说是勾结?”
段牧欢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白衣山庄’的势力已如此强大了,强得出乎我的意料。”
刁贯天左手扬起他的那根箫,直指于前。
他道:“二位还是一起上来送死吧,也省得黄泉路上太寂寞了。”
段牧欢没有说话,他缓缓地拔出了他的剑。
他不会被刁贯天这么一句话就激怒了的,如果如此轻易被激怒,那么他根本就无法活到现在。
空中开始有了一种压抑人心的杀气!
刁贯天的眼中慢慢有了一种死亡之色,略略地有些幽绿了。
那根魔箫便那么随意地持在他的左手上,似乎全未着力。
一声清啸,段牧欢的双肩狂旋,“欢乐剑”平飞如电!
顿时空间有如飘起了一阵旋风!旋风中,他的身形便立刻化成一团飘移激荡的淡青色之影!
一溜溜冷森森的刃芒,立即组合成一圈圈的光弧。
空气中响起一阵刺耳的裂帛之声。
是“欢乐剑法”中的一招“欢天喜地”!
刁贯天冷哼一声,身子便已掠空而起,手中之箫,如极恶的毒蛇,在不断地弹越穿掠,猝闪暴飞,斜斜向段牧欢的胸前撩去。
箫已在与空气相磨擦的过程中,发出诡异的声音。
段牧欢的剑光突然凝形,身子立刻贴地翻飞。
他的剑已与他的人合为一体,如一团光球般滚将过去,寒刃在他的身侧迸射穿飞如满天繁星。
刁贯天暴喝一声:“来得好!”
他的身子便在那一刹那间一个急滑步,飘掠而出,左手一扬,手中之箫便已向段牧欢的咽喉点来。
段牧欢的身子凭空斗然反旋。
飘落之时,他的一只右脚着地,整个身子便如同要倒了一般。
他的人向后仰去。
刁贯天立即袭身长进,一箫挥出,挟着冷厉之风,向段牧欢的左肋扫来;同时右拳“砰”地一拳,击向段牧欢的小腹。
段牧欢的身子突然以右腿为支点,划出一道长长的弧。
看起来,整个过程便如同画出了一个圆锥。
圆锥的锥间,自然是段牧欢的右腿后跟。
他本是正面向着刁贯天的,这样一个急旋,却已反窜至刁贯天的身后。
机不可失!
他立刻向刁贯天的双足削去。
如果能够削到刁贯天的胸腹,他当然不会选择双脚,但他这么身子倾斜着飘动,无形中便使自己的攻击点矮了许多。
但只要能削中,一样是一件好事,一样是抛血溅肉的。
段牧欢看不出刁贯天能以什么方法避过这极为诡异的一击。
这是他很少使用的一招:乐不可支!真正的名如其形。
眼看刁贯天的一双脚便要废了,突然,刁贯天的双足发生了一种极为怪异的变形。
这种变形,与人体的结构根本是相违背的,也就是说,只要是正常人,自己便无法做到这种变形。
莫非,刁贯天已不是血肉之躯?他的身子已可以像软糖一样随意地扭曲变形?
本是不可能的事却发生了。
所以,段牧欢的剑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不过,这一招也着实神奇,即使刁贯天可以如此怪异的方法闪避,却依然是被“欢乐剑”划了一剑!
伤在右足,约摸有两寸多深。
这对于刁贯天来说,已是奇耻大辱。
他重出江湖之后,还没有这么快便被人伤过。
当下,他暴吼一声,身子疾然升空,掠起有三丈多高后,斗然转身,遥扑而下。
他手中的箫又发出了诡异之声。
而他的右手已遥遥挥出一记浑厚的掌力,其势如雷霆万钧,拳风竟将三楼的几扇窗户震断了。
段牧欢不敢怠慢,他的身子便如一条蜥蜴般贴地飞掠。
“轰——”
二楼的木制平台哪里经受得住如此霸道的一击?立刻坍下了一大片。
连同司徒水所站之处,也已垮了下来。
司徒水身形飞坠而下时,已瞄准其中一截大梁,看准时机,立即右足用力在上面一点,人便如轻燕般借这一点之力,反窜而上。
“呛啷”一声暴响,他的刀已赫然在手,向正自下落的刁贯天拦腰扫去。
“当”的一声,是刀与箫的相击之声。
司徒水立觉一股劲力向自己涌来,声势颇为骇人。
他不敢硬接,一提真力,立即顺着那股汹涌之力道向后飘飞,在身子将要与墙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的双足向后一点,人便再次升空。
他已飞窜至三楼。
刁贯天化开司徒水的一击之后,立即虚点飞扬的碎木块,飘飞而上。
在他身子尚未在三楼落定时,司徒水立刻暴袭而进,刀身如泼风般扫出,光芒夺人之目,划出长长的一道光弧。
刁贯天双腿如斗转星移般互一错步弹踏,竟从那几乎密不透风的刀光中踢将而进,袭向司徒水的下腹。
如被刀贯天踢中,焉有命在?
司徒水急吸腹收胸,身子如同后面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系着般,向后射去。
刁贯天身形一晃,不依不饶,如恶鬼附身般跟着欺身而进,手中魔箫,直点司徒水的胸前。
司徒水的身形一变再变。
刁贯天如附体之蛆,摆之不脱。
一个退,一个进,司徒水显然速度是不及刁贯天的。
暴吼一声,司徒水的刀已疾然一横,正与魔箫撞了个正着。
然后,司徒水便如一只风筝般借力飘了起来。
刀如天瀑倾泻、黄河决堤般浩浩滔滔地挥洒而出。
银亮的刀光似匹练一般绕回飞舞,如此凌厉霸道。
横卷猛扫之中,空气也已被极快的刀划得“咝咝”之声不绝于耳。
刁贯天的身子便如一缕轻烟般,在漫天飞舞的刀光中盘飞穿掠。
似乎,他的身躯已是一种虚无之物,如此神奇的密织成网的刀竟然还是砍不中他。
相反,刁贯天在翻飞穿掠之中,不断地变幻移动着手指,如精灵般在箫孔之间跳动、游走。
于是,又有了诡异的魔音从组成这只箫的骷髅头之口中飞出。
司徒水突然觉得心情格外的烦燥。
他有一种身处于恶梦之境的感觉,似乎是明明白白的,一刀接着一刀地挥将而出,仍不失“断梦刀”之凌厉。
但他却意识到自己的刀法不再那么精灵了,感到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制约着他的刀,使刀法衔接不再那么流畅如水。
他心中不由一惊。
数招之后,司徒水已险象环生。
他的身上已有冷汗渗出。这不是怕,而是因为他一直在强行控制自己的心智。
他有一种想要一头栽下,沉沉地进入梦中的感觉,似乎对这场厮杀已不再感兴趣了一般。
这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但那股力量是那么得深不可测,谁也分不清它来自何方。
司徒水的刀在飞舞旋闪,如流星一样迷离。
聚合分散,倏左忽右。
角度总是那么刁钻古怪,速度总是那么快得惊人。
刀身之光灿亮异彩,如云花纷纷,时又如流瀑垂溅,时又如狂涛涌出。
魔箫挥动之处,一股逼人的阴煞之气弥漫开来。
这是一件凝集了魔力的箫。
纵使司徒水的刀使得如此神出鬼没,却仍是未能伤得了刁贯天。
二人便如两只极为灵捷之鸟一般在三楼起落翩飞,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刁贯天的身子如一抹轻烟般射出!
魔箫遥指司徒水,快捷逾电。
“断梦刀”立即划空横封,刀刀相连,式式衔接,没有一丝空隙。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有如纷飞的乱雪,晶莹剔透,就那么迷迷芒芒地罩了上去。
魔箫突然发出奇异的一声尖啸,然后,便见那只魔箫已从刁贯天的手中飞射而出。
而且,魔箫所走的线路,竟不是直线,而是如迂回曲折的毒蛇一般,蜿蜒而进。
司徒水的“断梦刀”立即横扫过去!
“当——”
刀箫相撞!便在此时,司徒水遇到了让他吃惊异常的事!
只见他那力逾千斤的一刀扫中魔箫后,魔箫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飞出去,而是顺着他的刀身,疾然一旋,绕过“断魂刀”之后,竟仍是射向司徒水的前胸。
变故是如此的突出其来。
司徒水的刀已用老,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地回撤封挡。
情急之中,司徒水只好以一伤换得生命。
他的身子如一片羽毛般平平飘起,但下盘已卖给了刁贯天的箫了。
箫挟着尖啸之声急奔司徒水,“哧”地一声,将他的右腿洞穿!
箫便又从另一端射将而出,而司徒水的右足上已多了一个血孔,有口杯那么大。
魔箫穿身而过之后,竟又神奇地反旋而回!
司徒水只觉右足一阵钻心之痛,腿竟不由自主地一软,几乎栽倒。
一咬牙,他仍是站稳了,双足一顿,便向手中已没有兵器的刁贯天射来。
他的刀如银色的匹练一般,绕回飞舞,宛如一条玉索,以惊人之速,急卷缠绕而出。
一刀已成千万柄。
便在他向刁贯天扑出的同时,隆地响起一声暴响。
哗——轰
刁贯天身后的五尺之距处的木制地面已暴碎。
木屑飞扬!
一条人影从已多出一个大洞的地面之下冲天而起,如一股疾风,向刁贯天身后暴掠,带起万道寒芒。
是段牧欢。
他迟迟未出来与司徒水联手对敌,只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
他人在二楼,却完全可以凭声音听出刁贯天、司徒水二人各自大致所在的位置。
当司徒水中了一招之时,段牧欢已听到了司徒水一声轻轻的闷哼。
尽管司徒水是压抑着的,但在段牧欢听来,仍是不亚于在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木。
大惊之下,他再也不能忍着性子等待了,于是便立即冲出。
凑巧的是,这也的确是一个机会,因为刁贯天刚刚将手中的魔箫掷出。
如今,他已与司徒水一起,对刁贯天形成合围之势。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在手无兵刃的情况下,应付段牧欢、司徒水两人的联手前后夹击?
几乎是没有。
一个是名动江湖的“四情剑侠”中的“欢乐剑侠”。
一个是连梦都可以将之一刀斩作两段的“断梦刀”司徒水。
但刁贯天能。
因为他的箫不是一般的箫。
当司徒水向刁贯天这边冲过来时,他听到了自己的身后有破空之声,正是冲向自己的后背而来的。
一定又是那根如魔鬼附身一般的箫。
无奈,司徒水只得反手挥出一刀。
便在这一瞬间,刁贯天已暴进数尺,如幽灵般突然逼近司徒水。
司徒水的刀向后划出,磕中刁贯天之箫的时候,刁贯天的手腕在腰间一摸,已有一把寒刃闪射的小刀在手。
右手一扬,这把刀便悄无声息地向司徒水的咽喉部切去。
而刁贯天的身躯已在这一瞬间,凭空倒旋而出,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如鸿雁般滑出,恰恰避过段牧欢的剑!
此时,司徒水便已如同受了前后攻击一般了。
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实在是太难回避过去了。
刀磕魔箫之后,箫便已飞起。
它所飞向之处,却正是刁贯天此时身形所在的方位。
刁贯天看似轻描淡写地伸手一抄。
魔箫便又已回到他手中了!
他立即反手疾撩,恰好迎上正向他盘旋而来的段牧欢之剑。
一阵兵器相接之声中,伴随着一声闷哼之声。
刁贯天所发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