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凡-搜神记-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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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太相信那封信上所说的事,信上说,三日之后的正午时分,有人将会来向他挑战,到时,他必将眉心中剑而
信的落款只有两个字:无情那个向他挑战的人的名字原来叫做无情,无情的本会不会像他的名字一样无情呢?一想到这,他心中一阵冷意。
那封信说得很肯定,仿佛已明摆了告诉他,他必死于三日后的正午,杨残第一次看完信后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当他发现老头失踪之后,他便笑不出来了,老头那神出鬼没的轻功已足以让他吃惊不小了。
于是,他派出家了四处寻找,却再也没见到老头儿的踪影。
杨残开始忐忑不发,他焦急而又无奈,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便是等待,等待三日后正午的到来。
时间这东西很怪,当你希望它能走得快点的时候它却走得很慢,当你希望它走得慢点的时候,它却走得很快。
杨残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些,好让他多一点时间出来寻找些此事的端倪,可是却偏偏事与愿违,这三天的时间快如闪电。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
杨府内外看似平静,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就在这平静之后,将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波浪。
转眼间,已是晌午时分,杨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握紧了双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们的精力高度集中着,等待着那名唤作无情的人来访。
杨残就站在他的大门的前面。
杨家的待口,也站满了人,虽然他们不敢将自己的步子向街内迈上一步,却仍然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若在平时,杨残早已将这些人造走了。
可是此刻,他却没有这种心情,杨残此时的心境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说实话,他很紧张,因为十,多年来,从未有人如此大胆地向他进行这样的挑战。
正午的太阳很毒。很辣。
杨残就站在骄阳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眼看着,太阳已偏离正中的位置,正午自然就要过去了。
围观的众人已不耐烦了,纷纷地议论着,顿时,杨残的周围噪声四起。
杨残皱眉,用眼睛看了看管客,没有说话,其时,这已给了管家一个暗示。
于是那个管家抬头看了看家人,忽然大喝了一声,道:“哎,有什么话请回家再说!”这人的声音就像打雷。
人们听了这一声喝叫,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管家抬头望了望天,悄悄走到杨残面前,轻轻道:“老爷,恐怕这本是一个骗局吧,我看那人已不会来了。”
杨残也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再等一会儿吧,已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
管家将嘴附在杨残耳边轻声道:“老爷,回去吧,我看这只不过是一场虚惊而已。”
杨残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决不会是。”
管家连忙问道。
“老爷为何这样说?”
杨残冷声道:“三日之前,那老头儿的身手已告诉我,这决不是一个骗局,决不是一场虚惊。”
管家仍想劝,轻声道:“可是…………”他刚说了可是两个字,杨残便提起了手,管家立刻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这时,他们发现对面的人群已向两边让去,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从这人的外表,根本看不出这人的年龄,但从那挺直的腰杆,修长身形却可辨出这人年龄决不会太大。
这是一个戴着银质龙头面具的黑衣人,那大大的面具几乎遮住了他整个的一张脸,只是在眼睛处开了个小洞,黑衣人那冷酷的目光正从这两个小洞里射出。
杨残只觉全身骨骼一阵阵地发硬,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不觉谏然一惊,他不明白自己今日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一种不祥的感觉迅速蔓延到他全身。
不过,他的脸上并未将这种感觉表现出来,相反的,杨残的脸上一片木然,就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他冷冷地看着黑衣人一步步地走近,这才开口道:“你就是无情?”
黑衣人张口答道:“是。”
杨残道:“是你约我今日之战的?”
无情摇了摇头,杨残一愣奇道:“难道那封信…………”
他本想问“难道那封信不是你写的”,没想到无情已打断了他的话,道:“不,那封信确是我写的。”
杨残的脸上一阵怒意闪过,接着问道:“难道你是有意来戏弄老夫的?”
无情又摇了摇头。
杨残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情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这才淡淡地道:“我今日来此的目的并不是比试高低的,而是来要你命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象杀人的事根本就与他无关。
杨残的脸色剧变,他未想到无情在此时此地仍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一番让人变色的话来。
无情戴着面具,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杨残自己逐渐平静下一之后,又冷笑着哼了一声,道:“哦,你对自己居然会有如此的自信吗?你认为你能杀了老夫,而不会是老夫杀了你?”
无情没有说话,只是将腰向前挺了挺,他的背更直了。
虽然他没有回答杨残的话,但只这一个动作,却足以让人感觉到了他的那股势不可挡的自信。
杨残看着无情的这一个动作,他的瞳孔不禁急剧收缩。
难道他已有些心虚了?
无情看着杨残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这么专注的眼神,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
杨残被无情看得心中一阵阵的发毛,忽然,他心念一动,他的手已闪电般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他的剑还未向对方刺出,他就觉得眉心一阵凉意,接着一种凉凉的东西便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
无情的剑在杨残的眼前晃了晃,杨残只觉得奇怪,怎么无情用的剑剑尖是红色?
杨残伸出手,擦了擦脸,他的眼睛微微地瞥了一眼他的手,他的手也变成了红色。
这是什么?
杨残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于是他的心收缩了起来。
血!
难道他的脸上流的东西竟是血?
血,正不停地从杨残的眉头流下来,他的眉心已有一个小小的血洞。
此时的杨残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他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血的。
杨残低下头去,再一次看了看无情的剑尖,一滴滴的鲜血正从那剑尖上缓缓地流下,落在了地上。
杨残瞪大了眼睛,忽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无情,失声道:“我的血?”
他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明明是他先出手的,可是血为什么会从他的身上流出?
杨残不懂,此刻也不需要弄懂,因为现在属于他的时间已不多了。
杨残仍瞪大了眼下,看着无情,他根本没有看到无情是如何出手的。
众人看着这突出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张大了嘴,大气不敢出一声。
没有人看到那黑衣人是如何出手的,但杨残毕竟已经中剑了。
虽然杨残还没有倒下,但是无论谁中了这一剑都不会活着的。
杨残看着无情,身体一动不动,他忽然问道:“你认识我?”
无情摇了摇头,他站在原地,也是一动不动,他并不是急着走,他也并不怕别人不让他走,没有人敢挡住他的路,所以他想什么走便什么时候走。
杨残的眼睛已失去了神采,但他的背仍很直,他不禁问道:“或者我们………
我们有仇?”
无情仍是摇头,他淡淡地道:“我从未未见过你,也与你无冤无仇。”
杨残的眼睛里突然冒着怒火,他提高了声音,吼道:“你最好告诉我,那是为什么?”
无情的声音变得很冷,他道:“不为什么,就为了杀你。…
杨残听了这句话,眼眼突然瞪得很大,大得像铜铃一样,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问,也充满了仇恨,要是目光也能杀人的话,恐怕无情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忽然,杨残的手抓紧了剑,一柄很锋利的剑,向无情刺去。
无情冷冷地看着他,看着那柄急速刺来的剑,一动未动,看他那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难道他会任凭杨残手中的剑去刺穿他的身体?
杨残的剑正向前疾刺着,剑刺到一半,便软软地垂了下:去,而杨残的人也正如他的剑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杨残死了,但他的眼睛却没有闭起,他死不瞑目。
在武功上,杨残服气,可是他究竟是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要杀他呢?难道这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冷酷无情吗?
无情没有再看杨残的尸体,逞直走了出去。
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就像见到鬼一样,只要是无情走到的地方,立刻便有人闪开道路,让无情走出。
那闪开的速度快捷无比。人们生怕无情会出人意料地给他们一剑。
杨残的手下看着无情缓缓地离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眼巴巴的看着。
没有人能拦住无情。
杨残的武功本是众人中最高的,可是在无情的面前,却连一个回合也没有走上,便被无情一剑刺死,毫不费事的一剑刺死。
人们虽然不敢接近无情,可是两只眼眼却像着了魔似的盯着无情逐渐远去的背影,谁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呢?
已有人在揉自己的眼睛,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或是在做梦?
无情已走得没了踪影,但人们的目光还在向他走去的方向看着。
一个月后,平静的武林突然轰动了起来。
轰动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叫做无情的男子。
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没有人知道无情年纪究竟有多大,只是知道一点,他是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子。
为什么一个这样的男子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呢?
只固为这人在一月之内,杀死了十五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而且最为让人吃惊的是,这十五个人虽已是一流高手,在无情的手下竟连一个回合也没走上,每一个人都是一剑刺中眉心而死。
至于这个叫无情的男了为什么要杀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无情,这个名字传遍了江湖,也成为江湖上黑白道派人士所要追杀的对象,因为那十五个死者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罪有应得的。
有些人还是名门正派的掌门。
想杀死无情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里面要杀无情为别人报仇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是一些年轻人,他们之所以想杀无情,完全是为了希望自己能藉此扬名。
不过,无情向来都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要杀他不容易,要找到他也同样不容易。
无情杀人的时候都戴着面具,杀完之后又将面具拿下,因此,就算此刻无情就坐在他们的身边,他们也未必知道。
那么,无情究竟在哪里呢?
无情又接到了一个任务,自然是杀人的任务。
任务是无心下达给他的,无心这一次表现得特别慎重。
以前,她却从不是这样的。
以前杀人,无心决不会对他多说,只告诉他那人的姓名,所住的地址,便一走了之,这一次却不同。
当无情问无心所杀何人时,无心很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无情的目光何等锐利,一下子便看了出来,于是,他迟疑着问无心道:“怎么?
有困难?”
无心摇了摇头。
无情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无心道:“这一次的这个人并不是好对付的。”
无情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道:“在我的眼中已没有什么好对付或不好对付的人。
这一个月来,他杀了这么多人,每次都是轻轻松松,没有一次出过差错的。
这一连串的胜利,自然使无情变得有点飘飘然了,他甚至有了一点骄做,他认为所有的高手也无非像那些人一样容易对付。
而现在,无心却表现出如此慎重,在无情看来却有点可笑,他认为无心根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无情看着无心那严肃的神情,不禁又问道:“是谁?”
无心也在看着无情,她的目中充满了关切之意,然后。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道:“江湖上称作武林第一侠的翁白头。”
无情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浑身一震,他只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翁白头…………翁白头…………
无情的口中反覆要念着这三个字,一股亲切之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无情忽然一愣,心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我认识这个人?
他一个劲地想,但想来想去却什么也没有想出来,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头疼了起来,使他无法再想下去。
无心说的时候,也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