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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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他蹂躏妇女的罪恶来说确是受之不亏。
一幕单人表演的惨剧默默的进行,使得在场众人,都鸦雀无声,静静地瞧着,心底由然冒起丝丝寒意,个个也都在惊奇诧讶,这是什么点穴法,能把人弄成这样!
如此,不但四绮八姣九姝四巡总天府亡魂,怪异这眼前现象,是什么功力所然使,就是慎芳绣纹精舍夫人,也估不出是何绝技的杰作,因之,他们窃自暗忖:“咦,真是邪门,怎么弹指几下,吹一口气,就会使人七孔流血,自己抓自己……”
“这小东西是何来路?居然有如此绝技,日后江湖上谁能制服了他!”
“他哪里学来的这功夫,我怎会不知道?是不是五老传给他的!”
“这孩子武功竟已跃登化境,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再过几年真是天下无敌了!”
少顷,绣纹实在看不下去,她到底品质端正,天性善良,对眼前这幕惨剧,芳心直感难受,人落得这种形状,生受活罪,还不如早死了好。
于是,她拉着仲玉的手,皱着眉头,低声道:“玉弟不要太折磨他了,人心都是肉做的,何必让他死得不痛快,听我的话,一掌成全他算了……”
仲玉侧首瞧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听你的,这总算替娘报了仇,为儿子的责任尽到了,待我结果他。”
他俩人一阵轻声细语,全给慎芳听到了,这丫头一听要结束方子彤,顿时激起了她的恶念和好胜心,缘因她对杀人从来是奋勇当先,而且花样特多,尽管方子彤此刻已濒临死亡,她也不放过机会。
是以,方待仲玉启步,她一把拉住笑道:“玉哥,最后这点杀兴让给我吧!”
话刚说完,也不管仲玉答应没答应,身形一幌,人影疾闪已玉立方子彤跟前,娇声道:“老贱物,温文两家大仇,已在你身上偿还了,现在姑娘给你饯行。”
说着,霍伸玉手,一把挽住方子彤的头发,随之潜运真力,莲足一弹,娇啸声中,人已平空拔起,方子彤的躯体便被提了起来。
刚刚把那笨重如牛的身躯带离地四尺,迅又撤手一抛,“呼”
地一声,方子彤即如一条狗,被抛起三丈来高。
接着,刁丫头莲足五点,身形猛地直线上升,旋又斜式卷起,射至方子彤头顶,玉手一挽,又把方老头的头发抓住,同时,单掌挥劈,粉腿飞蹴。
只闻“卡嚓”和“蓬”地一声,方子彤的身体,已摔落五丈开外,掉在地上,变成一具无头死尸。
随之,慎芳飘然落地,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往地上一扔,满脸得意之色,笑容盈盈,走进厉蔚云身前,一声亲热热的娘,叫得她更是笑眉眼开。
陡地张开双臂,把慎芳抱入怀中,道:“我的儿,你真是好本事,恐怕娘也赶不上你呢……”
当然,在场从从对慎芳露的这一手也佩服得啧啧称奇。
而天府亡魂和四巡总不但惊异慎芳的武艺,而且惊异她会是厉蔚云的女儿,若然,她不就是十年前,突失的芳丫头?长这么高了……怎么会回来的……
正当厉蔚云母女亲忱,温中奇四巡总忖测之际,倏地一声沉喝:“文仲玉小辈,且近前来,老夫有话问你!”
第三十八章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天府精舍”众人方沉入喜悦惊疑之中,陡闻一声苍芒的沉喝,而且指名要文仲玉上前答话,于是纷纷回身,玉面神童文子正,伫立两丈以外,仇煞蒙面,目透凶顽,长衫则千窗百孔,狼狈的形相还装出慑人威风。
而其身后又远远立着,“血雨寒屯”的六个魔头,满身血渍,一睑惊惶,似准备再迎接未了的拚斗,也似仅作局外人冷眼旁观。
仲玉凤目横睇,冷笑浮面,暗恨这些幸生的老怪物不即行离开此地,痛改前非,居然是还敢前来叫嚣!当即排众而出,走近擎天叟汪怀德身前,接着两条红白人影飞射,绣纹和慎芳也玉立仲玉左右。
此刻,玉面神童文子正一见仲玉步出人群,除了那执香罗扇的白衣少女跟随一起之外,又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美艳少女,暗想:这绿衣少女是何许人,不但长得美似仙子,气质华贵,而且神态间更显出一种女性特有的威仪,奇怪,所遇见他们这一群,个个都是人中翘楚,果真是精英搜集了,也好,既然在此相逢,不久拚出全力,用“阴磷化肝液”毁坏他们三人的容貌,使之糜烂至死……尤其这白衣少女会捍断我一臂,更不能放过她。
而擎天叟汪怀德一见三条人影疾闪,有如惊蝶扑花,眨眼间,自己身前已亭立着三个玉女金童似的少年男女,如同三颗闪闪亮光的明星,照出一团世间上绝无仅有,美晖艳云。
真是俊朗无比,凛凛英风,因暗道:“洞天别院果真人杰地灵,这些小一辈人物,都是资质非凡,玉树明珠,占尽了武林风水……
尤其这娃儿气透华盂,神光隐射,确属上上奇才,想必即是文仲玉了,可是,他怎么与子正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同是姓文?
当然,上天造物的奇迹,不独使他费疑不解,就是在场众人,也不晨对仲玉和文予正的酷肖,觉得非常惊奇,是以,数十双眼睛尽在两个相像的脸上不停溜睇。
仲玉三人闪身而出,俏立当地,面对着“潜山石府”的一老一少,只默默地对峙,验上毫无表情,似乎在怜恤中观察对方的动机,也似一种风雨欲来的期待。
然而,这静默的对峙中,绣纹的秀目,直盯着文子正发呆,芳心自在揣疑,这少年不正是,曾和玉弟在桃花源林中恶斗过的么?
真怪,他竟和冤家长得一模一样?若单独相遇准会认错,天下哪有这般酷肖的人。
由之更使她记起了幻影罗杀玉娇龙,曾偷偷提起过乃师云霄,早巳生有俩子,甫生落地便先后被方子彤攫走,如今次子已重回家园,长子则存亡不明,而眼前这少年,其风姿相貌,竟与仲玉毫无异样,是以,她暗自猜测,文子正会不会是乃师当年遗失的长子?
所以,她默默无语,立在仲玉旁边,秀目低垂,尽瞧着文子正,虽然她这种有意的怀疑引起了仲玉和文子正心中的不解,但地仍那样灵目睇睇,似乎在推断未来的真实。
这时,倏闻仲玉冷笑一声,缓缓前移数步,长眉一挑,傲然使道:“住下便是文仲玉,前辈有何话询,但请说明,否则速即离去。”
语毕,星目精光暴射,面露威凌,峻然瞧着对方。
擎天叟汪怀德闻言,心下一惊,这孩子不但风仪绝丹,出言坚毅,而且说话的声音竟是锵锵嘹亮,可见其内力莫测高深,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既已与“潜山石府”为敌,症于血债根据府律,却不能似于予罢休,而锐减江湖威名。
于是,嘿嘿一声冷笑:“文仲玉,你仰仗令母狐威,恣意残杀武林同道不说,竟三番两次加害本府三剑四杰,可知该当何罪?”
仲玉脸色一沉,缓缓答道:“我仲玉奉命行走江湖,尊事诛恶锄强,杀奸惩凶,至伤贵府高手,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试问何罪之育?如果我不是一念之仁慈,你们“潜山石府”早该斩尽杀绝了……”
擎天叟汪怀德一听此言,顿即心生急怒,沉喝一声宛如高空闷雷,说道:“小娃儿,休得栖行不羁,残害本府高手之事,定叫你难逃公道。”
此言一出,势将开启一场新的决斗,因之精舍夫人厉蔚云带着天府亡魂温中奇和四巡总以及八姣九姝,纷纷缓步围了过来,而那“血雨寒屯”的众高手一公孙子阳、通天魁手尤明怀和四部主子也慢慢移近,形成两方欲动末动的对峙。
接着,仲玉凤目环瞩一会,哈哈一声长笑,接道:“你所谓的公道,是不是想借此地先来一个与师问罪?”
擎天叟汪怀德适才说这几句,只不过想给仲玉一个警告,藉以维持目前的颜面,而后再设法引对方上当以报以前的大仇,可是自己的话,一经出口,非但没有收到预期的作用,而且还撩动“天府精舍”众人,纷纷作势围了拢来。
衡量当前情形,仅以三人之力,对“天府精舍”的九姝,尚难应付,如今,眼看精舍夫人率领四巡总八姣九姝,缓缓前移的声势再加上仲玉三人,若动上了手,尽管身后“血雨寒屯”六大高手助拳,也恐将白陪性命。
是以,监诸厉害,不得不随风转舵,当即巨目横扫对方一会,随之呵呵一声朗笑,掩饰内心的惊措,然后接道:“此时此地老夫并无兴兵问罪之意,只是彼此仇怨深结,必预作一了断,所以,你如豪胆犹之意,可于今年五月中旬,赴潜山一行,届时老夫恭请敝掌门,率众以武相侯。”
仲玉一听,对方竟要约期前往拜山,顿那雄心勃勃,傲气千丈,于是玉面一整,倏又微笑说道:“在下早有此意,为江湖清理恶豪,既蒙邀约,我当届时前往,现下一言为定,你们一起速离此地。”
“嘿!嘿……”公孙子阳倏地两声干笑,言道:“文小侠此地道非你的地盘,可不要妄下逐客令,你既与潜山约以武相会,幻影罗刹也代你,与本屯约定五月端午,在连环峰清结前怨,现在大可不必实夺主权藐视夫人。”
仲玉闻言一楞,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自己不是“天府精舍”
中人,冲着精舍夫人和大头领面前,如此妄自下逐客令,确实有喧兵夺主之嫌,是以,顿而玉面一红,呐呐无言。
接着,倏闻精舍夫人厉蔚云,一声轻笑随之寒霜罩面,道:“公孙掌院休得巧言离间,仲玉如同我亲生的儿子,他有权行令,你何言喧兵夺主?你们统统与我吧……”语结,俏目暴吐凌芒,扫射汪怀德公孙子阳等人。
她这话一出口,顿使全场众人,心中骤起可虑的推测,和非常不解的怀疑,兼之惶惶恐恐的惊诧。
公孙子阳和汪怀德等人,可虑的是仲玉究与厉蔚云是何亲属关系,竟如同她的亲生儿子?这真是意想不到的门阀交情,若然,“天府精舍”与“洞天别院”携手共处,则举世武林,再无人能惹得了,尽管崎山阴风使者,云霄山四略狂人以及九派联盟,也恐不敢贸然相袭。
如此一来,那块稀世奇物“灵通宝玉”,和九派旗获得的希望,却是遥遥无期了,而且今番来此,冤亡死了简方云,方子彤和孙若春,因之,他们由于觊觎之意丧失,和这场新的血恨末解,而瞪着惊恐的眼睛,直瞧着精舍夫人,哑口无言。
天府亡魂与四巡总,以及八娇九姝这些人,心中则涌起重重疑惑,不由暗道:“这姓文的少年,也不知是何来路,怎么突然会是她,如同亲生的儿子?……难怪冲毁了,我们的“八奇沉烟阵”,她并没有暴发雷霆之怒,而这一次反常态!……”
“看这少年与慎芳姑娘,似平非常亲密,莫非他们已缔结婚盟?如何是真的,那倒是一对珠连璧合的小伉俪!……”
场中沉默半晌,厉蔚云见对方,仍在呆立不动,顿时心生愠怒,一声怒叱,道:“你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亡魂,为何还不快滚……”
“滚?嘿……嘿……”擎天叟汪怀德,冷然插道:“你背弃妇女之仁,妄伤人命,我们‘潜山石府’,岂肯就此甘休!”
精舍夫人闻言,面色一寒,说道:“你想怎么样?”
说着,杏目怒睁,步履轻移,徐徐向汪怀德身前,一步一步逼近,天府亡魂八姣九姝,也跟着缓缓移动。
这一下,又把擎天叟给吓住了,顿即楞怔无言,不时掉头向公孙阳和文子正望去,似乎在作准备应慨的暗示,或企求精神的声援。
接着,公孙子阳朗声发话道:“精舍夫人,彼此仇恨已结,我等自当为死者尽道义,但依目前地利人和,我们是处于劣势……”
“依你之见叫?”精舍夫人厉蔚云插道。“依老朽之见……”公孙子阳接说道:“彼此不如约定,六月六日在洞庭君山小天星,作一次血债血还的比武大会,但除了贵舍,“潜山石府”与本屯众高手之外,可不许求请高人助拳,夫人谅必不敢胆怯吧!”
“哈!哈!”厉蔚云一阵银铃似的长笑,接道:“江湖一言九鼎,本夫人还怕你们不成,到时我自会率领本舍高手前往,见识见识绝天老魔与天残魔石的雕虫小技。”
公孙子阳冷哼一声,道:“现在休得逞口舌之能,到时谁存谁亡自见分晓……”说着,又朝擎天叟汪怀德,道:“汪兄,适才老朽妄自作主,定下这个约会,你以为如何?”
擎天叟汪怀德巨目盯着厉蔚云脸上,同时颔首答:“公孙兄约定就算,老朽没有其他意见……”
厉蔚云接道:“没有意见就赶快离开本舍禁区,以后你们不得擅自再闯。”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