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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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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倒说得轻巧。”孙若春细眼一翻,插道:“我老婆子素来行事讲求是恩怨分明,今天我即受挫于人,必须欲圆图报,这是我个人的事,与联盟无关,你何必说这些无谓的公道话!我若不与这贱妇,见个真章,誓不离此半步!”
  言下,满腹怒火直冒,暗聚功力于双臂,摇摇欲动。
  厉蔚云闻言,冷笑一声,接道:“你这老怪婆想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如果你真嫌命长,本夫人会成全你……”
  说着,杏眸暴射峻光,如闪电似的一扫众人,又道:“现在不管你们来意如何,除方老贼和孙若春之外,全与我速即离去!”
  语毕寒霜照面,杀气氲氤,静中默倏现一种令人畏缩的威仪,而她身前的八姣九姝,也美目飞焰恶聚,盯着公孙子阳一群,各人手中的兵刃已横于胸前,正准备侯令出动。
  天府亡魂和四巡总,亦横眉竖目,运功严阵以待。
  擎天叟汪怀德那一帮人,一见厉蔚云言态骤变,傲下逐客令,其神情不但冷峻异常,倨横无礼,而且似末把名噪江湖的群雄放在心上,和刚才那种微笑浮面温和可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因之一个个顿给楞住了,全瞪着失望而忧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厉蔚云,他们的心中已感到此事进行的困难,同时也消失了对精舍夫人所存的绯色修企念,而泛起了被拒绝的隐怒。
  尤其她声言要方子彤和孙若春留下,语音中很显然透露是向华山西麓和潜山石府挑战。
  这当口,方子彤和孙若春内里更是狂怒难抑,恶念萌生,居然指名留下自己,真是欺人太甚,饶你厉蔚云统领“天府精舍”算是威震武林,岂能和华山西麓、潜山石府为敌!
  本来他二人在怒火炙心之下,即想飞身出去,承应这场不可免除的仇怨,但是一见对方那种声势,却也威武慑人,而且群雄只是怒色于面,并且有即战即决的动念,顿时心虚不前。
  斯时,厉蔚云眼扫众人,见他们都没有动的打算,仍伫立当地,随被撩发了往日的凶残,一声脆霄似的娇叱,道:“你们还顿着干什么,滚,快与我滚!”娇声变成了难听的咆哮。
  然而,擎天叟一群人似乎有意如此,厉蔚云的咆哮不但没有使之拔腿离去,反而一个个发出两声怪笑,老脸上现出隐隐杀气。
  仲玉慎芳绣纹立在林中,倏闻厉蔚云咆哮心下又急又惊,三人面面相睹,急的是半个时辰未到,郁兰还不送兵器来,厉蔚云仍未和方子彤动手,不知尚在争议些什么!而惊的是发出这种急怒咆哮,必是启战的前奏,以“天府精舍”的武学,个别对付来人,当然稳握胜券,但在魔头齐集,群打群殴之下却是非常不利。
  因之,他三人急得不得了,碍于精舍夫人的吩咐,半个时辰末到,不能即刻现身,只是干着急,三人隈在一起,你望我我望你,像急楞了的猴子。
  尤其慎芳更是粉面凝霜,小嘴紧闭,两腮鼓起,霍然用手拉一下绣纹的衣襟,不耐烦地说道:“纹姐,我真蹩得难过就这样穷等,你可知我娘为什么不让我们现身。”含首微仰,美目含款,滴溜溜瞧着绣纹期待回答。
  绣纹被她这一问,也答不出来究不知精舍夫人是何用意,于是,笑了一笑,说道:“这个我也猜不出,想必她老人家怕我们武功不济,对付不了来人,才要我们待机而出。”
  慎芳眨了一下大眼,嘀咕道:“武功不济?慢说这几个老鬼,就是再厉害的魔头,凭我一个水袖,管叫他们抛尸暴骨……”语气间,充分表露了她居傲横蛮不服气的个性。
  接着,侧首又向仲玉说道:“玉哥,你可愿意和我一同现身,即刻把这些老少猪罗统统解决!我们也好往桃花源。”
  仲玉睇她一眼,笑道:“桃花源的事,目前尚不要紧,因为群魔已改约定四月初八,再行发动,此刻你不要急,待一会我们三人一起现身吧!”
  绣纹和慎芳一听桃花源的事已暂趋宁静,心下大为放宽,但不知这消息仲玉从何处得来,方想开口追问根源。
  倏闻厉蔚云又是一声怒喝,道:“我提出最后警告,你们若再不滚离此地,片刻之内,定叫你们血肉横飞!”
  众人闻听此言,顿即个个心生急怒,暗怪精舍夫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眼底下太藐视人,未把“血雨寒屯”,“欲仙幽苑”,“华山西麓”江湖四大虎踞之地放在心上,当即怒冲之下,各各行功又臂,手执兵刃暗地戒备。
  但是,他们仍不愿放弃来意,也就是说必须要把这“天府精舍”网罗于冀湘黔大联盟之内,是以,并未即时出动,渊停伫立,拉长了脸,纷纷接道:“我等远道而来,并非恶意,夫人缘何出欺人之言!”
  “堂堂天府精舍的首领,却是如此小家手气!”
  “这阴阳湖畔,即不是你娘家的遗产,为何不让人来我们是来即之则安之,你发这雌威能吓得了谁?”
  “嘿……嘿!你要偿还当年风流债,就划出道来?方某自当陪你玩个痛快!”
  “贱妇!我老婆子不报一掌之恨,就在你天府精舍捣个天翻地覆!”
  这一连串的叫嚣,有善意也有恶意,有勤诱也有污损,非但厉蔚云闻之,气得面孔铁青,半晌无言,就是天府亡魂四巡总和八姣九姝,也气得心如火烧,只怨夫人不下令渝,否则,也给这群老鬼一点颜色看看。
  而仲玉三人,听到那种威胁,诱迫,污蔑的话,更是愤怒填庸,暗想,事到如此再待待下去会愈使厉蔚云更难堪,于是,三人一递眼色,准备飞身而出。
  这时,倏闻精舍夫人厉蔚云,一声长笑,谨:“你们这些魔头既然看上了天府精舍风水,情愿伏尸此地,我厉蔚云就成全你们,联盟主事可与否也就在刀剑上决定。”
  说着,两手交叉,然后倏地向左右平伸,低喝一声:“四巡总,四绮八姣九姝听令!”
  随之鸯喏燕应,尖叱浑吼之中,五颜六色的人影,直如星飞磷跃,向左右一字排开,成八字形立于厉蔚云两侧,每人手执兵刃,横置胸前,侍候令谕。
  然后精舍夫人厉蔚云冷哼一声,朝眼前群雄又道:“今日我天府精舍纵是全军覆减,也不惜与你们这些为恶江湖的魔头,决一死战,但若愿回心向善避开这场是非的,即可跃退十丈之地,本夫人决不为难!”
  她这挑战的态势,一经展开,所得到的反应,却是恶步狠地冷笑,对方不但没有一人,撤身后退,而且正缓缓举狠前移,并且恨声接道:“我们血雨寒屯,从来是遇事不退,老朽倒要先闯你的道儿!”公孙子阳低吼一声,边说边动,领着四部主事,朝厉蔚云跟前,疾步移进。
  “今日机会难得,老朽代表本府,也要领教贵舍的绝学!”擎天叟汪怀德,带着文子正,也向厉蔚云左侧走近。
  “你大概不拉是不愿上花骄的,我赏花居士,也来为你凑凑热闹。”简方云手摇折扇,嘻皮笑脸向厉蔚云右侧移近。
  这三方面的态势出动,几乎是同时,但厉蔚云虽见对方坏围面前,情势紧强,但她毫不在意,仍镇静如常,正想口发令谕群制来敌。
  倏闻方子彤和孙若春先后两声长啸,同时身形凌空腾起,打从赏花居土,和汪怀德头顶跃过,宛如鹰毕下扑,落在厉蔚云身前八尺之地,亮开功架,启口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划出道来,我们这场阵仗,如何打法,是一个对一个,还是轮流来?”
  精舍夫人厉蔚云杏眼眸横扫正步步前移的众人,霍地一声冷笑,接道:“你们俩倒是急着要死么?也好,这此正合我的心意……”
  语毕,右臂高举过头,煞怖满睑,低叱道:“二弟,你和四巡总,对制血雨寒屯,务必悉数杀尽。”
  天府亡魂温中奇恭应一声,飞身射出,接着,四巡总衔尾跟随落定公孙子阳身前,也不答腔,各寻对象刀剑并举,掌拳相对,已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随之厉蔚云又是一声低叱,道:“雯儿,变化北极位,布署九星银河,封住潜山石府的老少二人,务使其血溅此地!”
  九蛛闻命,莺喏一声,即翩然提身飞扑,如同九支翠鸟,快若疾天,飕飕飕连声叱喝之中,已把擎天叟汪怀德和玉面神童文子正围在核心,同时纷挥三尖两刃刀,递招出式,若狂风密雨似的,向那老少二人疾攻。
  这时,只剩下赏花居士简方云,淫魔方子彤,步浪道婆孙若春,孤零零立在当地,瞧着厉蔚云煞神般地模样,两道令谕一上,便已展开两场生死战,而且谕言之中,务必尽施杀手,以图斩尽除绝。
  因之,心下不禁顿生惶惑,暗忖:这精舍夫人果然英武勇毅,名不虚传,不但武学高深莫测,而且其指挥的才能,竟是不让须眉。
  如今,她身旁还有四个红衣少女,和八个黄衣少女,将不知要对付我们那两个。
  她三人方自忧虑思忖,又闻精舍夫人低叱一声,朗声道:“雪儿,你和八姣运动牵斗位,制住那老贼,定叫他残吱断足,然后适机分援四巡总和九妹!”
  简方云一听,心下一跳:“想不到我在她眼中,竟已可恶到极点?居然对我发动,八个武功颇似不弱的少女,甚且似一种阵式的一部分,如此一来,我可真霉运当头了。”
  他正暗里惶惑,措思后顾之计,又闻娇声叱喝声中,八个巧小的黄衣人影,如电射光闪,夹着冷森森锐风,和白芒芒的刀影跃落自己四周,当此之刃,也只得连挥折扇,挫步滑身,封格迫体的三尖两刃刀。
  如此一来,方子彤和孙若春,可有点儿急了,眼看对方除了厉蔚云之外,还有四个红衣少女,将奉命对付谁,总是两个人其中之一,则另外一个必由厉蔚云亲自来对付无疑。
  果真如此与厉蔚云那还能避得了伤残?说不定性命也难保,而和那四个丫头对敌,虽是胜败不一定,但活的希望总是有。
  因之,方孙二人暗地祈望,最好厉蔚云不出手,只令四个红衣少女出动应对,由于此时,他两人同瞪着惊惶的眼睛,呆瞧着厉蔚云,似乎在作默然的祈求。
  这方子彤和孙若春,早先原想挺身而出,以雄纠纠的气派压住精舍夫人,同时,也期获到群雄的支持,晚年胆作挑战之举,他俩想得好,合二人之力,对付厉蔚云,固胜不了可也不致惨败,何况还有一大群作后盾?
  可是,势态的发展,满不是那么如意,待见厉蔚云调动下属,竟是井井有条,分派人众也是到好处,没有闲着一个更没有累着一个,分东分西分到未了,尚留下足以制服他俩的人力。
  所以,他二人如两根木头直立,收敛了适才气昂昂的威风,消失了依赖别人的顽强,此刻,不但再不敢大言挑战,以炫耀江湖恶名,而且连移动几步也是胆战心寒,只睁着含满惊悸的巨眼,眼皮不停地疾阖疾张,楞望着对方。
  这时,厉蔚云一见方孙二人,露出怔忡神态,已知其心虚恐惧,但彼此深仇前怨待了,怎么样也不能宽饶,于是冷笑声中,抬眼瞩目,注视一回场中三处正在进行激烈惨然的恶斗,然后,侧首朝四个红衣少女,道:“霜儿,你们四人好好在此掠阵,不准妄动……”
  说着,调正面来,陡然涌现杀机,向方孙二人,沉声言道:“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旧怨新仇的了雪在此一举,各凭潜修尽力施为……如今仅以我一双空手,斗你们二人,若胜得了我,是你们的造化,否则,可要当心将死得非常痛苦。”
  语毕,未待方孙二人吭声,已然提身欺进,一声娇喝,左掌右爪快如星火分袭方孙二人前胸。
  方子彤和孙若春,待闻厉蔚云之言,情知今日劫运之至,要想逃避也不可能,正思各取成名兵刃,联合招式夹攻对方,已感两股不同的劲风,直涌胸前。
  淫魔方子彤所感到的是,巨股灼人若火的掌劲,夹着风雷之势,如同长江浩浪,滚滚而来。
  步浪道婆孙若春所感受的则又不同了,她只觉一股合流而又分歧为五道,冰寒刺骨锐如利刃的阴劲,直似巨镟,飞射而至。
  由之,心内大惊诧然,这是什么功力,如此霸道,急切里双双腾身侧转,提气闭住穴道,避过来势,迅即左右分开,事到此时,他俩也不得不拼命,企求死里逃生,由于慌忙惊措,竟忘了取出自己成名兵刃……
  但因本能的驱使,两人刚左右避开,冷哼怪笑中,随之身形又各自腾起,分向厉蔚云前后扑去,同时,口中啸道:“贱妇,咱们与你拚了!”
  厉蔚云若见他二人,分向前后扑到一声冷哼,飘身如风,已绕至孙若春身后,倏伸左手直抓其“脊心穴”,孙若春方见眼前黑影一闪即失,正待撤招,顿觉背后劲风袭至。
  于是,滑肩回步,左臂一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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