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莲花-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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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拒绝了青年提出的主意,而把婴儿交到左手,紧紧的抱凝玉莲花住,接着右掌挥了两下,以掌刀切断了绑着木桶的绳子。
青年看得一呆,暗忖道:“他老人家难道能乘坐那只木桶脱险不成?”
其实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小的一只木桶,根本不能坐人,而老人也投有打算那么做。
就在青年疑惑不解之际,那只木桶忽然自老人的手中飞起,像一颗流星般的朝江心飞去,而老人紧随其后顿足纵起,迫于木桶之后。
“叭!”的一声,木桶落在距江边的三丈的江水上面,而老人也适时落下,但见他右脚尖在木桶上一点,身形再度借力冲起,好像一只大鹏鸟,一掠三丈,刚好落到孙敬之立足的江岸上。
这是惊人轻功绝技的惊人表现,孙敬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自老人手中接过那个婴儿,掀开被袱一看,欣然色喜道:“嘿,这小娃儿反倒睡着了!”
老人微微一笑,步上石梯,说道:“咱们上去吧!”
回到石屋里面,老人立刻解开小被袱,将婴儿全身湿衣脱下,用布巾拭干,再拿一件旧衣将他包起来。 婴儿是个男孩,约有六个月大,长得相当的白胖。
再从婴儿的衣服上看,似非贫苦人家所生的,因为衣服质料很好。
孙敬之皱眉道:“老丈,这婴儿的父母显然很富有,怎么会不要这个儿子呢?”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把婴儿放到床上,拉被盖好,然后动手检视婴儿的每一件衣服。
很快的,他从婴儿的肚兜上找出了一件东西,是一块刻着字的竹片。
老人拿起竹片道:“这块竹片大概能够回答咱们的问题了!”
可是老少俩定睛一看,登时愣住了!
竹片上刻着如下数十个字:凡拾得此婴者,请送往宜宾柏树溪马致远处,可得酬银一百两。 表面看来,这婴儿的去处是有了,但是这里面却藏着许多疑问第一,弃此婴儿之人,既然写明婴儿的去处,印证他还是要这婴儿的,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把婴儿放入险恶的江流中任其漂流呢?;第二,弃婴之人为何不写明婴儿的姓名?
第三,弃婴之人如说遭遇重大而紧急的事故,不得不丢弃此婴,他又怎么还有时间找到木筏和木桶,并且刻字于竹片上?
老少俩相视沉默着,彼此都在思索着这些问题……
良久良久之后,孙敬之才开口问道:“老丈,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老人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这婴儿是个私生子……”
青年道:“即使是个私生子,也不该把他放诸江流呀!”
老人沉吟道:“是的,弃婴者如此做必有原因,只是咱们局外人无从知其原因罢了……”
孙敬之道:“我猜想,,此婴必是在上游不太远的地方被放人江中的……”
老人道:“怎么说?”
孙敬之道:“这婴儿现在睡着了,足见他肚子不饿,如是在上游很远的地方被放人江中的,他现在恐怕已饿得睡不着了!”
老人点头道:“不错,你这推测十分合理……但此婴的父母即使是住在上游不远的地方,咱们要找到他们,恐怕也不容易,因为他们也不一定住在江边!”
孙敬之道:“老丈打算如何处理?”
老人道:“自然是按址把他送去……”
话才说到一半,突然面色一变,口中喝道:“什么人?”
身形如电向屋外扑去,孙敬之心头一震!亦欲随后扑出,但身形欲动之际,忽然想起婴儿的安全问题,随即打消追出去察看的念头,在屋中守下来,孙敬之守立在石屋门上,他看着老人如箭射出,又看见他一掠数丈,飞人前面一片密林中,心中不禁敬佩不止,暗忖道:“老丈的功力愈来愈精湛了,那样远的树林中有动静,他都能察觉出来……”
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对面那片树林,等待着情况的发生,但等了约莫一盏热茶工夫,却未见有任何动静……
又过了片刻,才见老人自林中钻出,缓步走回来。
孙敬之问道:“怎么样?”
老人道:“走了!”
孙敬之道:“他是谁?”
老人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一位武林高手!”
孙敬之道:“老丈没看见他?”
老人道:“没有!”他走人石屋,上前看着婴儿,没说一句话,似陷入沉思之中。
孙敬之道:“老丈在此,经常有武林人前来窥探么?”
毫人又摇头道:“没有,这是五年来的第一次,老丈我从未与任何人结怨,除了你要找的那个黄平洋,周遭百里民众,甚至无人知道我的来历……”孙敬之皱皱眉道:“这就奇了?难道来人与这婴儿有关?”老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大概与此婴无关,若是有关系,就叫人费解……”
孙敬之道:“老丈的看法是?”
老人道:“来人若与此婴有关,那么他与此婴的关系只有两种:一是亲人,一是仇人……”
孙敬之道:“不错!”
老人道:“如是亲人,当不致忍心将此婴弃置江上,纵然他本身 有危险,但以其身手而论,要保护此婴似非难事,再说他若有某种原因不敢将此婴带在身边,在弃置此婴于江上之后,就不应跟踪于江边!” 孙敬之道:“对,若说有仇家迫杀他,他为了婴儿的安全而不得不遗弃婴儿,那么他应该远离此江,将仇家远远引开……”
老人道:“如是仇人,那么他既能追到此处,在此之前应随时可杀害此婴,所以老丈我的看法是来人与此婴无关!”
孙敬之道:“若无关系,何以在此出现?”
老人道:“可能是偶然途经此处的一位武林高人……你下山来此之前,可曾惹上什么是非?”
孙敬之道:“没有!”
老人在屋中一只木板凳坐下,闭目静坐了一会,才睁;目说道:“孙敬之,你做一件好事,将此婴送去如何?”
孙敬之点头道:“好的,这竹片上列明将婴儿送往宜宾柏树溪马致远处,只是……”
他羞愧道:“我口袋里半文钱也没有……”
老人看得出他狼狈之态,笑道:“不要紧,我这里这有一些碎银子……”
他递给孙敬之一个钱囊,道:“省着用,半年也不是问题!”
孙敬之由衷感激,道:“谢谢,真是谢谢……”
孙敬之又发愁道:“这婴儿等下睡醒就要吃奶,怎么办呢?”
老人道:“所以你必须立刻带他动身,老丈我这儿没有婴儿可食之物!”
孙敬之立刻动手整理包袱,准备动身了。
老人道:“将婴儿交给马致远之后,你做何打算?”
孙敬之本打算先到金蜂门探望钱玉风,但是一想到她临别时说得那样绝裂……
孙敬之一时之间,顿觉不知何去何从?只有叹道:“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黄平洋伯伯!”
老人点点头道:“对,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开你心里的结……
此外老朽我希望你先去飞鹰门,做一次礼貌上的拜访,这对你行走江湖很有好处……“他口头上虽然应了一声”是!“但心中很不以为然,他觉得实在没有奉承飞鹰门的必要。
飞鹰门,坐落于东泰山,是几十年来领袖武林的一个大派系,门徒遍布天下。掌门人屠百练,正是目前的武林盟主,被誉为武林第一高手,当今各门各派的人
对他都极折服,因此凡是练武之人,在行道江湖之前,都要备一份厚礼前去飞鹰门,做一礼貌上的拜访。 而飞鹰门也会回赠一块铸有一只飞鹰纹的银质徽章配给拜访之人。
那块飞鹰纹章便等于护身符,任何人只要在衣襟上佩戴了它,天下便可去得,不致遭受任何阻难。
但这在孙敬之的眼中看来,却是种屈辱,他觉得自己出身莲花峰,练的是十戒的武功,走的是属于自己的路,只要安分守己,何必去沾他飞鹰门的光呢?所以,他很不愿意去飞鹰门拜码头。
老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孙敬之,你忘了“忍让”两个字了?”
孙敬之道:“这不是忍让的问题,而是屈服的问题;小侄以为,一个人只要行得正站得稳,即无须仰赖于人,老丈以为然否?”
老人道:“话虽然不错,但是屠百练的门徒遍布天下,形势比人强,让一步可以保百年身……”
孙敬之道:“小侄不去开罪他们也就够了!”
老人道:“处今之世,独善其身往往很不容易,总之你要记住,没有人惹得起飞鹰门,这是事实!”
孙敬之点头道:“是,我记住就是了……”
老人一指婴儿道:“还有,老丈我有一种预感,这婴儿可能会牵出许多事情来,你须谨慎行事……”
孙敬之道:“是的!”
老人道:“路上宜多小心!”
孙敬之道:“是的!”
老人道:“到达柏树溪交给马致远其人之后,不宜接受其酬谢!”
孙敬之道:“当然!”
老人道:“好,你去吧!”
孙敬之将婴儿绑在上走去。
老人忽又喊道:“回来!”
朝老人行了一礼,提起包袱转身出屋孙敬之转回问道:“老丈尚有何教诲?”
老人沉默良久,才以凝重的神情和语气道:“没有别的,只有两个字“小心!””
孙敬之点头,转身走了……
老人跟到屋门口,望着孙敬之远去不见之后,才慢慢的举手伸至颈下,竟揭起一层薄薄的人皮……他的面貌变了!
藏在人皮后面的竟是一张涂抹着易容膏的,极为丑恶的脸孔。
然后,他转身扬头,对着石屋上方的石崖笑道:“老简,你可以下来了!”
话声甫落,一条人影便自数丈高的崖上一跃而下,毫无声息的落到地面上。
他是个独眼龙,年约六旬开外,身材矮而粗壮,左眼眶深陷,里面的眼球没了,模样阴险刻毒……
孙敬之走下老龙坝七、八里路,就遇到了他无法解决的困难。
婴儿醒来了,一醒来就哇哇大哭,而且愈哭愈凶,显然是饿了。
眼前,举目所见尽是荒野山林,看不见一户人家。
“怎么办呢?”孙敬之很是傍徨失措,下山后头一件碰到的,却是一件他无能为力韵事情,他觉得任何事情都好解决,唯独伺候一个婴儿,真是十分棘手,到哪里去为婴儿找奶水呢?听着背上的婴儿哭得凄厉,他的心也慌得厉害,现在他别无良策,只有加紧脚步赶路,希望见到一户人家,向妇女们求助;他飞也似的向前奔行了十几里,终于发现一处山脚下有几户农家…… 他如获救星的奔了过去,大声喊叫道:“喂,喂!有人在家么?”
“谁啊?”
一个老妇人应声自屋里出来,把孙敬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才开口问道:“小哥找谁啊?”,孙敬之一拱手道:“大娘您好,我背上这个婴儿哭得厉害,想是肚子饿了要吃奶,大娘可有奶……!”他忽然发觉措词不对,向一个老太婆要奶水,简直是岂有此理,因之底下的话就呐呐的接不下去了。
老妇人早巳明白了他的意思,听见婴儿哇哇啼哭不止,她忙的问道:“这婴儿可是你的儿子?”
孙敬之道:“不是,不是,……”
老妇人失笑道:“当然不是,你自己看来也只有十五、六岁,怎么可能有儿子?一定是你弟弟……”
孙敬之道:“也不是,这是我在河水上捡到的……”
他简要的把拾得婴儿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苦着脸道:“这婴儿才六个月大,还在吃奶,现在他饿了,大娘您看怎么办才好?”
老妇人将他拉人屋中,说道:“先解下来让老身看看,说不定是拉屎啦!”
孙敬之依言解下婴儿交给她,见屋中别无他人出来,问道:“大娘一人在家么?”
老妇人道:“是的,儿于、媳妇都上山砍柴,要到天黑才回来”她一面说一面解开包着婴儿的衣服,看见婴儿屁股,果然是拉了一泡屎尿,搅得一塌糊涂,说道:“你看,难怪哭得这么厉害,果然是拉屎了!”孙敬之发慌道:“这怎么办?”
老妇人不答,就用衣服将婴儿的屁股擦拭干净,再人房取出两块尿布和一件破衣,把一块尿布垫在婴儿胯下,然后用破衣包起来。
她包好婴儿之后,将剩下的一块尿布交给孙敬之,说道:“小哥以后要随时留心,尿布湿了要立刻换洗,这样他就不哭了!”
孙敬之道谢接过尿布,收入包袱中,见婴儿仍啼哭不止,问道:“现在他还在哭,是不是饿了?”
老妇人道:“是的,不过不要紧,待老身来喂他一碗米汤!”
她顺手拿起那件脏衣,正要进入厨房,却见有个妇人自外而人,笑着道:“周大妈,你家来了客人了?”
老妇人答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