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穿成王府寡妇:二嫁王妃-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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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扶你起来。”寒霜赶紧上前扶她。
“不用。”白羽玥阙自己默默擦去了嘴角的血痕,脸上表情淡淡的,可心里却坚硬如冰。
羞辱,哼,我倒想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阵风吹过,白羽玥阙额前刘海飘动,身体却站得笔直,表情平静,眼睛深深的,淡淡的说道:“寒霜,继续吧。”
寒霜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姐,和过去怯懦胆小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到了一处小茅房前,一个家丁开了房门,她自己走了进去,门便在她身后关上了。
“二王妃,”门口忽然出现了许妈的声音,“二王妃还是乖乖在房子里等候消息吧。一日三餐,老身请寒霜给您送来。”
说完,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她环顾四周,柴房里一个角落了许多稻草,唯一的一扇大门紧闭。
一个小气窗,连头伸出去都很困难。
此外什么都没有,真是简陋到极致。
不久,有人在门外喊道:“小姐,小姐。”
是那个叫寒霜的丫头。
这个丫头对自己还不错。她轻声道:“寒霜,有什么事么?”
寒霜的轻声道:“我给你送一碗水,从小窗递给你,你看到了没?”
一只褐色的碗正从气窗伸了过来,她连忙过去接。
寒霜还不忘在外面安慰道:“小姐,我知道你这些天来心里很委屈,可是你也跟我说过,再苦再累,就算是为了夫人,也要坚持下来……”
“砰!”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屋内清脆的一声,似乎是碗掉到地上的声音。
寒霜赶紧跑到气窗下,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屋里沉默了一瞬间。
忽然,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石子,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我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的声音惊恐中带着一丝绝望,“一定是搞错了!这张脸怎么会是我?”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寒霜的声音也惊讶不以,连忙道,“我去找人来看看,你等着。”
“别走。”她忽然沉声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
寒霜也缓和下来,站在气窗之下,慢慢的告诉了她关于她的“身世”。
她所在的地方不是胤国,却是晟国,与胤国隔江而望。
晟国在北,国土辽阔,平原广阔,民风较为淳朴,平民终日躬耕,世家子弟多骑马围猎。
她名叫苏咏絮,取自“未若柳絮因风起”的意思。
但是其实,她的命运也和随风而逝的柳絮一般,让人怜惜。
苏咏絮是晟国礼部尚书苏朝英家的次女,今年十五岁。
她虽然是苏家的小姐,却受尽了家人的嘲弄和蔑视。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也不喜欢她,看到她一眼,也觉得眼睛里有沙子般难受。
无他,就是因为苏咏絮的母亲,本是个青楼女子。
苏咏絮是苏朝英偶然去青楼逢场作戏之后,怀上的孩子。
本来这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无伤大雅。
可恰恰苏朝英是个读圣贤书的理学家,当时已有娇妻。
虽然碍于苏咏絮的母亲有了孩子,不得已把她接进了苏府,对她却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苏咏絮出生的时候,苏朝英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
十几年来,两母女被孤零零的丢在了杂院,日子过得十分凄苦,他也不闻不问。
外间也只知道他苏朝英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正妻所生的苏咏馨,却不知还有一个苏咏絮。
可即使是如此,苏朝英的正妻王氏,还是对苏咏絮及其母亲百般刁难虐待。
代嫁王妃
这就使得苏咏絮从小养成了懦弱胆小的个性,尤其是苏母在苏咏絮十二岁上患上顽疾郁郁而终之后,她个性变得愈发胆小怕事。
在晟国朝堂,苏家在朝中支持的是三皇子苍曦遥,与如今新登大宝的皇帝苍曦麟向来不对付。
慕云天的父亲,和当今慕太后,苍曦麟的母后是同胞兄妹。
慕云天的父亲,也是亲上做亲,娶的是先帝的姐姐,长公主安平。
故此说来,慕云天也算是苍曦麟的表弟。
作为唯一一个异姓王,清扬王慕云天和苍曦麟私交甚密。
当然,慕云天也不仅仅是仗着皇亲的身份,他本身的能力也是颇为人们所称道。
掌管刑部这些年,他嫉恶如仇,执法严明,人称“铁面王爷”。
本来苏家和清扬王府各为其主,结亲颇有点拉拢的意味。
可是苍曦麟笑哈哈的答应下来,御赐了这段“天赐姻缘”。
原因很简单,慕云天提亲,可是新郎并非自己,而是他自小体弱多病、缠绵病榻的弟弟慕云飞。
慕云天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相继过世,只留有二子一女,而慕云飞身体又不太好,慕云天自然对他疼爱有加。
据说慕云飞当时重病在床,结亲无非是为了冲喜而已。
而苏家也“只有”一位女儿苏咏馨,今年十六岁,生的美貌动人,而且饱读诗书。
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儿,苏家人自然不愿意她嫁给一个药罐子,可御旨之下,却又不得不嫁,这才使出一招“李代桃僵”。
慌慌张张之间认了苏咏絮作为“二小姐”,想要把她嫁给清扬王府当二王妃。
听说苏咏絮不是苏家大小姐,而只是一个临时冒出来的“苏家二小姐”,而且,还是青楼女子的孩子,慕云天勃然大怒。
消息传到皇宫里,苍曦麟也是不快。
苏朝英则辩称,当时御旨里只是说明苏家小姐,并没有写明名姓。
而苏咏絮的的确确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慕云天只能咽下这口气,择吉让苏咏絮过门。
骨血尽换
果不其然,当苏咏絮嫁到清扬王府去了之后,慕云天便经常把气发到她身上。
苏咏絮又是个习惯被欺负的,便一直默默忍受清扬王府众人的轻视和慕云天的责难,一个人尽量照顾丈夫慕云飞。
可是,慕云飞的病情却没有因此而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自然,慕云天对苏咏絮就愈发的没有好感。
终于,到了半个月前,吴大夫再次来看慕云飞的病情时,告诉只有千年人参作药引才能缓和他的病情。
听到这个消息,慕云天满上京城找千年人参,好不容易苍曦麟送了他一支。
拿来的人参用文火熬,足足炖了一夜,才得了一小碗汤药,交到苏咏絮的手里,要她喂慕云飞喝下。
可是……
“砰!”的一声响!
碗碎了,汤撒了,苏咏絮觉得她的生命也随之而去。
与其受尽慕云天的责难,还不如自己选择安安静静的离去。
于是她支开寒霜,独自一人关在房里,挂上了白绫……
外面的寒霜见白羽玥阙没有动静,便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白羽玥阙摇摇头:“你不要管我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原来说了半天,这个苏咏絮,真的是上吊自杀!
白羽玥阙这回想起来了。
她从胤国的天京城逃出来后,被梁衡之追杀,逃到了落星崖。
前有悬崖,后有追兵,万般无奈的她,只好抱着传国玉玺——无双玉璧,向着万丈深渊纵身一跃。
急速下坠,投身到无尽的黑暗中去的那一瞬间,怀里的无双玉璧忽然光芒大盛,耀眼的让人刺目。
恍惚间,她的身体仿佛被那道光芒吸引进去,而后,一切都不再清晰……
头痛欲裂,可是冥冥中,她又觉得周围的一切如此熟悉。
这里的空气,周围的陈设,还有柔软的衣料贴身的触觉,都在告诉自己一些身体的印记。
她默默的坐在稻草堆上,自从看到自己“容貌”的那一刻开始,就相信她可能真是穿越了!
白羽玥阙茫然的站了起来,虽然脸上的五道指印还是隐隐作痛,可她却全然不管不顾。
这么说,我,我还活着?
只是,我成为了另一个人了?
相敬如宾
我是谁?
我还是那个被父皇宠爱的玥阙?
我还是那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前朝公主么?
虽然终于逃离了梁家的追捕,可一身骨血尽皆换去,我究竟是谁,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
愤怒,迷惘,不甘,她知道,现在她的亲生父亲苏朝英视自己为耻辱,苏家上下根本没人拿她当做二小姐。
而清扬王府也不拿她当“二王妃”,更别提一贯对她不好的慕云天,一直看她不顺眼的慕云双了。
在胤国的那些前尘往事,随着真正的“玥阙公主”坠下的灵魂渐渐消散,已经缓缓抽离了她的身体。
可是,今后的路呢?
我该怎么走下去?
……
白天的等待并没有白羽玥阙玥带来好运。
她吃着冰冷的馒头——这是她唯一的晚饭,而且,还是寒霜从她自己的晚饭里省出来的。
苏家既然不把她当女儿,她也不会因为这具身躯的关系,而与苏家过多牵扯。
至于清扬王府……
白羽玥阙从寒霜的嘴里,已经知道了,如果说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对苏咏絮很好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慕云飞。
平心而论,慕云飞对待白羽玥阙已经很好。
他并不强迫她做任何一件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平常慕云天呵斥苏咏絮的时候,也是她帮着说好话。
而且,慕云飞为人也温吞谦和。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病,他和苏咏絮倒是真的相敬如宾,一对璧人。
白羽玥阙叹了口气。
门外的寒霜倒是一直和她说话聊天,只怕她一个想不通,又去寻短见。
一切等到入夜。
弥留之际
三更天刚过,门外一下子人来人往,“咣当”一声,门被人打开,无数道火把的光芒射了进来。
慕云天铁青着脸,看了看一脸平静白羽玥阙,背着手又走了回去。
不过,在他走之前,吩咐下人道:“把她带走。”
两个家丁冲了上来,一边架着白羽玥阙的一边胳膊,把她“请”了出去。
火把的光芒指引着白羽玥阙一行人,不久便到了一处小院。
院落之前,人头攒动,却安静异常。
白羽玥阙随意一看,发现有昨天见过的许妈、丽装美人和她的丫鬟——白羽玥阙已经从寒霜那里得知,这个美人就是慕云天的妹妹,十五岁的慕云双。
慕云双看着白羽玥阙到来,嘴巴不经意的一撇,眼神立刻转到别的地方。
很显然,她也看不起这位母亲是流莺出身的苏家“二小姐”。
走到门前,慕云天停下脚步,严肃而沙哑的声音里略有一丝对弟弟的关心:“云飞执意要见你最后一面,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白羽玥阙点了点头,跟在慕云天身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昏黄的灯火一点一点的跳跃着,仿佛象征着屋中这个少年渐渐远去的生命。
满屋的药香,混合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气息——说是死气也不为过。
在这样的深宅里,药香和弥留之际的人的味道混在一起,能带给人如此悲伤的感觉。
在逃亡的日子里,白羽玥阙看惯了生离死别,可是她所熟悉的,无一不是死于非命。
像如今这般,是因为病痛而离世的,对她而言却是不多见。
“云飞,是我。”慕云天的声音忽然变得如此的温和,正如一个宠溺弟弟的好哥哥。
要不是亲耳听到,白羽玥阙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一脸温柔的人就是这一天对她态度如此恶劣的人。
白羽玥阙的目光也投射到躺在床上的人,她这具身体的丈夫,十七岁的慕云飞。
说来奇怪,他与慕云天并不相似,面部线条极为柔和,全然没有慕云天杀伐决断的威严和霸气,苍白的容颜显示出他病弱的躯体,就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哥,咏絮呢?”慕云飞的声音极为细弱,似乎被风一吹,就要断掉。